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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许光达非常羡慕小伙伴在学堂里念书。但许光达知道自己的处境,根本不敢对父亲和后母提读书的事。读书成了许光达十分奢望的事儿。因此,当放牛娃的许光达每次放牛,都把牛牵到棣塘来放,让黄牛自由吃草,自己则悄悄地站在邹希鲁的学堂窗外,看学生们跟着老师念书,有时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念起来。
1916年冬天,许光达又站到了邹希鲁学堂窗外跟着念书,念着念着,许光达竟然晕倒在窗下。邹希鲁立即把许光达抱进屋里,给他灌下了一些姜汤。待许光达苏醒过来后,邹希鲁问他:“你这样爱读书,为什么不进学堂呢?”
许光达怯生生地看着邹希鲁,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家没钱……”
邹希鲁听后,鼻子发酸,说:“孩子,别哭了,你如果愿意念书,以后就来吧!”
但是,许光达还是未能成为邹希鲁的免费学生。因为,许光达的父亲每天还要许光达放牛。
尽管邹希鲁没有圆许光达的上学梦,但后来邹希鲁却把自己的女儿邹靖华许配给了许光达。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邹希鲁家是个四世同堂的大家庭,由他的大哥当家。有一年长沙大旱,大哥见收成无望,地主又逼租逼得紧,狠了狠心,上吊辞世了。邹希鲁的大哥去死后,按辈份应由邹希鲁当家。可是,邹希鲁不愿放弃教育工作,便由他的堂弟来当家。由于邹家家境日益穷困,堂弟以家长的威势逼邹希鲁的妻子卖掉女儿桃妹子(后改名邹靖华)和杏妹子。邹妻保不住自己的女儿,又拗不过堂弟,只好托人把邹希鲁叫了回来。
面对如此的处境,邹希鲁决定把杏妹子送到自己姐姐家去抚养,抓紧给邹靖华找个婆家,以便减轻家庭负担。堂弟提了几户人家,邹希鲁都不同意。最后,邹希鲁想到了那个喜欢读书的许光达,便在1922年春,托人到许光达家去给9岁的邹靖华和14岁的许光达提亲。
对于这桩亲事,许光达的父亲许子贵真是求之不得,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当时,许光达还小,根本不懂婚姻之事,只能遵从父命,许光达与邹靖华的婚事,在双方父母的包办代替下,算是订亲了。
1928年8月,“八一南昌起义”一年后,身为排长的许光达回了一趟家。
恰在此时,邹希鲁被派到清河县去当县长,邹希鲁对许子贵说,他背井离乡,远出谋生,家是顾不上了,也不能带女儿走,再说女儿已经长大,正好许光达也回家了,就让他们完婚吧!此前,邹希鲁的妻子生病已去世。
许子贵也为儿子许光达四处奔波担忧,也想通过完婚来拴住这匹脱缰的“野马”。
于是,在长辈们的安排下,许光达与邹靖华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结婚的这天夜晚,客人散尽,许光达关好新房的门,坐在邹靖华的身边,拉过她的手说:“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新娘子羞涩地低下了头。
许光达诚恳地说:“我是个穷光蛋,你嫁给我可要吃苦啊!”
邹靖华低声说:“那有什么,我会种田,会绣花,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看着善良的邹靖华,许光达神秘地问她:“你知道郭亮吗?”
邹靖华听后吓了一跳,她知道郭亮是共产党员,在湖南叫得很响,他被国民党当局杀了,头就挂在长沙城门口,为了这件事,父亲在家里还大骂国民党呢!想到此,她瞪大眼睛,不解地反问许光达:“你问郭亮干什么?”
许光达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报纸上说共产党人都是青面獠牙,杀人放火,你相信吗?”
邹靖华听了有些着急地说:“这可是瞎说,我爸爸的学生中有不少人是共产党员,他们都是些好人!”她感到许光达话中有话,便担心地问道:“你是哪个党的?”
许光达说:“我哪个党也不是, 是黄埔生。”他接着又反问道:“那你喜欢哪个党?”邹靖华轻声地说:“共产党!”
许光达一把把妻子邹靖华拉进怀里说:“好,那我一定争取当个共产党员!”
就在他们婚后的第十天,一封从武汉特务机关发来的加急电报到了长沙警备司令部,电报称:“顷获匪犯供称,长沙东乡许光达系*分子,速缉拿归案。”邹靖华的姐夫得知这一情况后,吓得心惊肉跳,立即托人来到许光达家,把这一情况告诉了邹靖华。
这一消息,把邹靖华给震呆了。邹靖华惊恐地问许光达:“你真的是共产党员?”
许光达淡淡一笑,平静地说:“无须解释,我确实是*党员!”
这时,村口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狗叫声。邹靖华为许光达打点了一个小包袱,泪流满面地催他赶快逃命。许光达望着新婚的妻子,心里一阵酸楚:好妻子,真对不起你!
许光达没有想到,告别了新婚妻子,一别就是十年。
1938年5月,许光达当上了抗日军政大学教育长。在抗大,许光达的婚事是同事和学员们私下里议论最多的话题之一。在当时的延安,结婚的条件是“二八五七团”,即二十八岁,五年干龄,七年军龄,团职干部。像许光达这样身居高位而又单身的人是很少的。不少漂亮姑娘或自己或委托别人向许光达求爱,都被许光达婉言拒绝了。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这位教育长在选择爱人的问题上过于挑剔。当然,也有一些同事是了解内情的,便劝他说:“光达,恕我说句不吉利的话,你妻子同你离散了10年,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倘若她不在人世了,你不是就白等了吗?”
听了这些善意的劝告,许光达总是这样说:“我要等,万一她没有死,我另娶了别人,她会伤透心的。我怎能让她失望啊!”
真是天感地应。这时,有一批新学员来到了延安。这批学员中,就有许光达的妻子邹靖华和许达光的妹妹许启亮。
那么,邹靖华和许启亮是怎么来到延安的呢?
原来,徐特立根据党组织的安排到长沙组建八路军长沙办事处,领导湖南抗日统一战线工作。一次,徐特立到老朋友邹希鲁家串门,恰巧遇到了邹靖华。邹希鲁告诉徐特立:女婿离开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可女儿铁了心地等他,劝她改嫁,但她死活不依,说生是许家的人,死是许家的鬼……现在她失学在家,也没有工作,真是没有办法。
徐特立见邹靖华聪明伶俐,就对她说:“你如果想继续念书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去延安抗大。”
邹靖华一听说是去延安,高兴极了。她在报纸上看到过一些文章,知道延安是共产党的天下。这些年来,她也偷偷地读了一些*主义的书籍,对共产主义有了一些了解,她知道延安一定是好人呆的地方。到那里,说不定还能找到自己离散的丈夫。于是,她坚定地对徐特立说:“延安抗大,我去!”
许光达的妹妹许启亮得知嫂子要去延安,表示愿意一同前往。真是天遂人愿。邹靖华和许启亮带着徐特立开的介绍信,按照徐特立指的路线,踏上了奔赴延安的行程。几经周折,邹靖华、许启亮到了延安。
接待办的人把她们安排到了延安大旅社。刚刚进屋安顿下来,突然有一个穿着军装的小战士进屋大声喊问:“请问哪位是邹靖华?”许启亮听到问话,立即拉着邹靖华走过来,说:“她就是!”邹靖华没有想到,在延安还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解地问:“是谁找我?”“是我们的教育长许光达!”
小战士的话音未落,身后便有一位身材高大的军人挑帘进来了。邹靖华抬眼一看,这不正是自己10年未见、朝思暮想的丈夫吗?她忘情地扑到许光达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许光达虽有思想准备,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无声地流下了眼泪!原来,邹靖华她们到武汉八路军办事处时,林伯渠曾向许光达打听过。林伯渠认识许光达,知道他是抗大的教育长,但他不知道许光达是否又成了家,对邹靖华是什么态度,因此,林伯渠便提前给许光达拍了电报,说了情况。许光达立即给林伯渠回电:欢迎邹靖华来延安!但电报晚到了,邹靖华她已经出发了。
夫妻团聚,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他们诉说着离别情,讲述着分别后的经历……
第二天,应毛泽东之邀,许光达带着邹靖华到毛泽东住处做客,一见面,毛泽东握着邹靖华的手,高兴地说:“祝贺你们夫妻团聚!欢迎你到抗大读书!”
十年生死两茫茫。许光达与新婚妻子邹靖华十日相聚,十年别离。面对许多年轻漂亮女性,许光达不为所动。如今,许光达夫妻在延安意外相逢,一时间,被传为美谈。延续这个美谈的是,许光达和邹靖华从此恩爱到白头。
(下节预告 军事家的军事生活) 。。
第三节 军事家的军事生活
为了写好许光达的军事生活,时间还得追溯到他们夫妻相逢之前的1932年3月瓦庙集血战。
瓦庙集是1932年3月底,国民党军4个旅向湖北省襄河以北地区进攻,先头部队抵进至京山县瓦庙集时,与红三军侦察警戒分队遭遇。没有想到,这一遭遇战,红三军与国民党军竟激战了七天七夜。这是湘鄂西苏区历史上最辉煌也是最惨烈的一仗。
当时,除了打仗外,红军队伍中还被王明“左”倾教条主义“统治”着,上层领导在反“围剿”中大力推行“不许部队后退半步”的“新战术”,并且大搞“火线肃反”,滥杀无辜,使红三军内外交困。事实上,时任红二十五团团长的许光达,也上了“肃反委员会”的黑名单。但在瓦庙集战斗中,保卫局的干部到红二十五团抓许光达时,许光达说:“着什么急,打完这一仗我就跟你们走,顶多个把钟头。”说着,许光达冲进了火海。
战斗中,许光达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被直接送到了洪湖瞿家湾的红军医院。师长段德昌一身炮火硝烟打马赶来,对医院院长余学艺恳求道:“许光达指是不可多得的指挥员,你们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
初步检查确认,许光达体内的弹头离心脏只有10厘米左右,手术分秒不能耽误!余学艺和医生杨鼎成说干就干,于是,一张简易的长条木桌,一堆刀刀剪剪搬了进来。手术整整折腾了三个钟头,然而,由于子弹进得太深,仍然没有成功。
此时,贺龙赶到了。了解了详细情况后,他决定派人送许光达去上海的一家医院。历尽千难万险,伤势严重的许光达终于送到了上海那家医院,但想不到的是那家医院却遭到了国民党的破坏,许光达又只好经地下组织安排,辗转去了苏联治疗。在莫斯科,那颗距心脏只有10厘米的子弹头才被取了出来。
真是因祸得福,许光达躲过了一劫。1937年,许光达从苏联回国后见到贺龙,贺龙说:“国民党打了你一枪,却救了你一条命,别人挨一枪是祸,你挨一枪是福。”这句幽默的话却含义深刻。如果许光达不是因为负伤到苏联治病,极有可能也和红三军参谋长孙德清、红九师师长段德昌一样被“肃反”杀掉。
躲过一劫的许光达,在延安抗大当教育长;到了1942年春,担任八路军一二O师独立二旅旅长;抗日结束后,1946年11月,中国人民解放军成立晋绥野战军,任许光达为晋绥野战军第三纵队司令员。
1947年8月4日,许光达奉命率三纵西渡黄河,归西北野战军指挥,参加粉碎国民党军对陕甘宁边区的重点进攻。这是保卫红色首府延安的光荣任务。许光达立即率三纵两个旅起程,一路拼杀,到了彭德怀手下,递上“见面礼”:高家堡战斗中歼敌200多人,俘国民党军陕北警备司令张子英、二五六团团长李含芳以下1400余人。
彭德怀高兴地说,这样的礼物“越多越好”。许光达没有让彭怀德失望,后面的“礼物”真的越来越多:打清涧,许光达率三纵活捉了国民党军第七十六师师长廖昂;攻宜川,许达光率三纵消灭了守城的国民党军整编第二十四旅,外加旅长张汉初;克兰州,许光达率三纵展开了一场大追击,歼国民党军第六十一旅一八二团、四十八旅一四四团、十七师师部等3000余人。
1949年2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实行统一编制,西北野战军改称为第一野战军,各纵队分别改称军。第三纵队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军,许光达任军长,朱明任政治委员。许光达成了解放军第三军首任军长。第三军下辖第七、第八、第九师,归第二兵团建制。不久,许光达升任第二兵团司令员,率兵团所辖的第三、第四、第六军进军新疆,最终迫使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