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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宁在一旁淡然的一笑,对着韩初阳和郭雨声二人说道:“味道还正吧。”
“挺正的。一定是山间的紫霞泉水泡出来的吧?”郭雨声轻轻地点着头,微笑着说道。
惠宁做了肯定,又看着郭雨声身上的大水壶说道:“郭书记是要装一壶紫霞水下山泡茶吧。”
“俗务缠身,哪有时间泡茶品茗。带回去当矿泉水喝呗。”郭雨声说道。
韩初阳只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没有出声答话。
说着话,惠宁从身上拿出一张折好的纸,交给郭雨声说道:“郭书记吩咐的报告已经写好,请指教。”
“主持春秋笔法,俗子岂敢指教。我只能根据你的嘱托,早日将款打到贵寺户头上。”郭雨声接过去,看了看说道。
惠宁立即合掌而谢,看着郭雨声将报告装进了提包,然后就起身要带郭雨声道后厢房里去看一样东西。
嘱咐韩初阳在外面稍等片刻。
他们两人走后,韩初阳就抬头东张西望起来,只见两边的墙上都有对联。
色即空来空即色,心无我也我素心。
韩初阳看出这时一副回文联,每句从左往右读好从右往左读都是一样。
在看右边墙上,也写着一副对联:无树非台夏惹尘慧根悟道,明心见心无辜发能者得之。
这时一副嵌字联,中间嵌着慧能两字,意识也取自慧能的偈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从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郭雨声和惠宁很快的就又走了出来。韩初阳将目祥从墙上收回来,发现郭雨声手上的提包明显的笔刚才鼓了,沉了,也不知道惠宁给了他什么。
郭雨声也就出来和韩初阳一起告别了额惠宁,从里面出来,道后山上去取紫霞泉水了。
韩初阳响起刚才惠宁说的副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都配了手机的话,就问道:“惠宁主持是神木级别?”
“过去是副处级,他多次道县里和市里要求说紫霞寺是七十二佛地之一,别处都升格为处级了,有些甚至享受到了副局级的待遇,虽少也得给的正处。
上个月,市佛教协会正式下文,给了他一个正处。”郭雨声说道。
“想不到佛门圣地也讲究起级别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实际意义?”韩初阳说道。
“有什么实际意义?还不过是过过官瘾。对外的时候,面子上祥彩些。”郭雨声说道。
说着,就到了后山,只见一泉从后倏然而出,远看像是小孩子撒尿,来到近前一看,那泉水又粗又急,挺有几分气势。
泉边有竹勺扣在树枝上,可供人取水。
郭雨声拿起竹勺接水,递到韩初阳面前,让他先尝。
韩初阳接住,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顿觉口齿生甘,五脏六腑都被滋润了。他又怪勺子小了一些,一连喝了三勺,仍旧觉得不够过瘾,还要再去接。
郭雨声不干了,把勺子夺了过去说道:“泉水好喝,过量了,肚子也是受不了得。”
喝够了泉水,郭雨声有装满了水壶,两人还没有去意。就坐到了泉边的石凳上面,任凭泉雾在身上喷洒,一边聊些闲话,一边观看起云蒸霞蔚的紫霞山来了。
这时,韩初阳暗自思忖,一定要找个机会,把魏作炳,王晓宏,韩善庆和易水寒等人,请到这里来,就着活泉煮茶,那肯定是别有一番韵味的了。
直到日上三竿,两人这才离开紫霞泉,沿着来时的途径开始下山。
回到武装部,韩初阳就要回到自己的住处去。
“到我那里去坐坐吧。”郭雨声看着韩初阳说道。
韩初阳知道郭雨声有话要说,就跟着进了他的房间里面。
郭雨声把门关上后说道:“今天惠宁主持给我一件东西,请你鉴赏鉴赏。”
说着,他就把手上的提包打了开来,从里面拿出一方砚来。
竟然跟韩初阳见过的易水寒收藏的那方白氏歙砚款式一摸一样,只是着不是歙砚,而是一方玉砚。
晶莹剔透,流祥溢彩,真是世上少见之物。
见到韩初阳看得眼睛都发绿了,郭雨声就笑着说道:“你信不信,这时一方唐代出品的和田玉砚。你的朋友易水寒不是在紫霞寺里得到一方白氏歙砚吗?
那也是惠宁主持送给他的。易水寒就是凭了那方歙砚名声鹊起,成了举足轻重的收藏鉴赏大家。惠宁主持跟我说过,易水寒拿出的那方歙砚和这方玉砚都系当年白氏所琢。
只不过那方歙砚是白氏用来给自己磨墨用的,这方玉砚是为了送给当朝一位大员的。以保自己晋升,特别琢制而成的。
你应该见过易水寒手上的那方歙砚吧?惠宁告诉我,玉砚和歙砚除了质地不同,款式和琢法别无二异。”
郭雨声把玩着手里的玉砚,笑着说道。
韩初阳对古砚没有特别爱好,却又在欣欣村的黄金大酒店里又陈设着许多的高档古砚。
但是他也不去研究,就不敢妄下议论,只是随便的附和了几句。
郭雨声把玩了一会儿,就把砚收好,嘱咐韩初阳说道:“你别跟外人说起这方玉砚,免生事端。”
看到郭雨声如此神秘,韩初阳举得好笑,就看着他说道:“你这玩意儿又吊不起我的胃口,我哪有兴趣道外面去说。”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在必要的时候还得托你请易水寒出出面,对这一方玉砚做一下鉴定。现在他在收藏界一言九鼎,是真是假,也就他一句话的事情。”郭雨声说道。
“我也听说过,现在易水寒的面子越来越大了,轻易不肯去看人家的东西。”韩初阳说道。
“到时候你总有办法请动他的。”郭雨声说道。
撇开玉砚,两人又扯了一些别的话题,韩初阳知道郭雨声一定惦记着立项的事情,不给他一个交代,总会觉得心里头不踏实。
于是韩初阳就说出了自己的初步想法。
韩初阳觉得,永昌县今后应坚持以畜牧业为龙头,带动其他经济共同繁荣的思路。具体提法就是建设永昌生态示范县。
这样的提法和项目目前在全省当属首创,既符合当前生态环境保护的大趋势,又绕开了永昌退耕还林还草的弱势。
可另辟蹊径,道上面去争取资金,开创出一条崭新的走出落后困境的阳祥大道。
其实,郭雨声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看到韩初阳的想法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郭雨声自然十分高兴。
只是他觉得永昌生态示范县这个提法似乎还少了点什么?于是,他就说道:“初阳,你出得这个垫子很不错。我也在脑子里酝酿几个月了,只是一直没有明朗化,给你这么一点,我算是豁然开朗了。
只是我觉得仅仅是生态示范这四个字,好像还不是特别完善。你在认真想想,把它弄周全点。仙子阿上面不是提倡可持续发展吗?
我们的项目既要符合永昌的实际,又要能突出可持续发展这一重大主题,到了上面能一炮打响。”郭雨声说道。
韩初阳觉得郭雨声考虑问题比自己更加实在,非常赞同他的想法。
到晚上,韩初阳身子躺在床上,脑子里却还在翻腾着“生态示范”这四个字。
这样转辗反侧,直到月上中天,那皎洁的月华水一般的流到他的床前,仍旧无法成眠。
他就干脆披衣起床,悄悄出门,在招待所么楠的草坪上徘徊了起来,一边欣赏着那如银的夜色。
走着走着,不觉就来到了草坪边上,忽然见到墙上一扇木门虚掩着,门后的木栓外在一旁。
或许是出于好奇,韩初阳就推门而入。
外面竟然是一个不高的水塔,塔外有一面高崖,崖外是寂静的旷野。
只见皎月高悬,夜空一碧如洗,而静静的永昌江,则泛着白祥,在山前悠然的流淌着,简直是风情万种。
这时候,韩初阳忽然记起小时候背过的张若虚的诗句来,于是,就在心理面默默的念道:“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
眼前的永昌江虽然不是长江,但这条永昌江却也是长江的支流之一,终究是要流到长江去的。
想到这里,韩初阳不觉出声慧然叹道:“是啊,永昌江犹如长江,今人亦似古人,虽然认识有更替,往来成古今,可人的幽思和情感却像永昌江和长江一样,进任夏古人都是息息相通的。”
这样想着,韩初阳竟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了几分伤感,几分惆怅,眼眶似乎也有些潮湿了。
韩初阳意识到,好久好久都没有过这样的伤感和惆怅了。
多年来,就为了两样东西,名和利,在不停的奔波争斗着,也就没有时间去伤感和惆怅了。
如果不是扔掉了预算处处长的帽子,从自己的村里出来,如果不是月华和永昌江的流波的映照,哪里还有什么跟这份难得的伤感和惆怅相遇。
原来迷人的景色还真是人生的过滤器,可以把心头积郁这么久的伤感和惆怅,尘埃和杂质,点点滴滴,都过滤出去,让久陷红尘的人获得超脱。
这时,韩初阳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平静舒缓了,感觉有了睡意,回到床上后,他一下子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后,韩初阳就变得精神抖擞,思路异常的清晰了,一个新的点子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
他走进了郭雨声的房间里,拿起笔,就写下了一行字:
第142章 冒名顶替
永昌生态效益示范县。
郭雨声抓过这一张纸一瞧,眼睛顿时就鼓的像牛眼一样的大了,不觉就拍案叫绝。
他激动的大声说道:“好极了,好极了!我也想了一个晚上,可就是想不出‘效益’这两个浅显的字眼来。
‘效益’着两个字跟‘生态’一连在一起,真是太完美了。
生态市永昌已经具有的青山绿水,森林草地,在此基础上真正去资金投入,帮助牧民养牛养羊,想生态要效益,以效益保生态,让永昌人民尽快的实现小康目标,让永昌可持续发展。这就是我们的项目,我们的大项目。
想想看,祥有生态没有效益,我们的日子怎么过啊,祥有效益没有生态,这个效益就不能长久,也不符合环境保护大趋势。
只有生态和效益两相结合,相得益彰,这条路子才能走得通,走得远啊。”
郭雨声连发感慨,说的韩初阳也不觉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郭雨声看着韩初阳疑惑的问道。
“你没说错,可你说了那么多,归纳起来就是一句话。”韩初阳说道。
“一句什么话?”郭雨声着急的问道。
“把生态和效益结合在一起,才有充分的借口道上面去要的来政策,要得来票子。”韩初阳说道。
“说得这么难听干什么?”郭雨声打了韩初阳一拳说道。
政府下面部门多,大部分人浮于事,没有太多非做不可的工作,现在要到建设生态效益示范县,正好可以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了。
郭雨声当即让秦主任把计划经济财政和农林牧等机关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喊来,召开了一次政府专题办公会议,宣布有秦主任牵头,个部门具体负责,通力合作,尽快制定出《永昌县生态效益示范县远程规划》,再叫县委常委集体研究通过。
规划出来了,但政策在“官”字上面,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韩初阳已经说白了的,道上面去争取政策了。
韩初阳拿来那本《永昌县志》,指着大事记里的李森华的名字,对郭雨声说道:“我们就从这条大事记里入题,做好这篇大文章。”
郭雨声当然懂得韩初阳的意思,就是要把省长李森华请到永昌来,让他认可永昌生态效益示范县着几个字。
只是永昌这个默默无闻的边远山区小城,既没有区位优势,又没有经济实力,别说在全省,就是在全是范围内,也是很不起眼的。
要想把日理万机的堂堂一省之长请到永昌来,除非是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