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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老太太这边来的路上,金熙便听映雪说了,说是来的除了许家太太和大少奶奶,许家大少爷也来了,见过老太太后便由大老爷大少爷陪着去了书房。
金熙微笑着点头。听了映雪口中这几个称呼,老太太的态度自是不用再问了,若是像往常一样的亲家走动,是不该这么生分的,不是该称呼亲家太太和大舅爷大舅奶奶么。
既是态度已定,还叫她来做什么?也许老太太虽然足够强硬,却还是需要有人壮胆儿?金熙坐在脚踏上低着头乱琢磨。
若大爷大太太和金予豪都对离婚之事又犹豫又纠结,也许老太太还需要有个人支持她非离不可的想法儿,可现如今根本用不着啊。
金予豪自打那天将离婚二字说出了口,立刻便嘱咐春棠去招呼几个下人,把他未婚前住的小院儿收拾出来。这无疑是当众告诉许衍芳,只要事情没解决,他就不打算再回两人独住的小洋房了。
之前许衍芳虽然将“金予豪你敢说离婚” 吼出了口,也不过是色厉内荏而已,等转头听见丈夫吩咐的收拾屋子这些话,眼泪瞬间便流成了河。
金熙本还以为这位大嫂接下来就要痛哭流涕恳求,却不想许衍芳只是无声的流泪,恍然之间倒真令她有了个错觉——金家是不是真欺负许衍芳了?否则这人怎么哭得如此委屈,连个话儿都说不出来?
想到这些,再瞧眼前的许衍芳娘家妈和娘家大嫂,这两人一味的在老太太跟前儿陪小心陪笑脸,金熙更有些戚戚然的感觉——若在二十一世纪,许衍芳这样的真不算有什么错儿,不过就是任性了些自私了些,可在眼下的旻国,却成了天大的罪过。
就冲这个,她也要做独身做定了。与其等到嫁了人后不小心犯了个错儿,就得连累自己的爹娘去婆家卑躬屈膝陪笑脸去,不如不嫁金熙胡思乱想的当口,不知道许家婆媳俩又说了些什么,却见老太太摆手:“今儿咱们先不聊这些。你们也是远道儿来的,先叙叙家常就歇歇去吧。”
听这意思,老太太根本都不打算请来大太太陪陪亲家,又大早上的就告诉人家,叙叙家常就去歇歇。人家肯定是昨晚就到了京城,歇够了才趁早儿来的好不好?
见老太太那话说毕,许家太太和大少奶奶满脸铁青,金熙赶忙回神。老太太这是和许家斗智斗勇呢,就说叫她来不过是做个陪衬,也不能犯了迷糊啊,难道是这些日子每天在空间里干活儿干得太晚了,累得每晚都没睡好的缘故?
既然打算要开芳疗馆,她最近每晚都要进空间忙活一阵子。多攒些精油和花水儿,哪怕开张后暂时没有做芳疗的客人,就当是开了个香薰用品商店也不错,至少这些东西比芳疗更容易被人接受,还能支撑一阵子房租和各种挑费。
乔那里最近催着要精油也催得狠了。往常要一个月到四十天送一次货,从打下半年开始,也就二十天左右就要打电话过来催。金熙问过他几次,他只卖关子说等明年才能告诉你……难道这家伙又在和覃慕枫搞什么鬼?
“娘,大嫂求她们做什么谁叫你们来添乱的?离婚就离婚,我许衍芳难道离了金予豪就活不成了吗”许衍芳人才到堂屋门口,大高嗓门儿就响了起来,一下子便将金熙彻底惊醒,思绪也迅速拉了回来。
老太太立刻便沉了脸:“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摆设不成,怎就叫她直直冲了进来?冲进来也就罢了,这还没离婚呢,就她们她们的叫唤上了?这样的媳妇真真是要不得了”
见老太太明显不高兴了,说出来的话也比方才硬了不少,许家太太暗叹了声衍芳这丫头可来得真不是时候叹罢忙给自家媳妇使了个眼色,许衍芳的大嫂立刻站起身来去门口拦住小姑子,低低的劝慰起什么来。
许家太太又赔上笑脸温言软语对老太太道:“您可别跟这不懂事的丫头生气,当心再气坏了身子。等回头看我怎么教训她……”
其实老太太一直都挺郁闷。自打方才见了许家这婆媳俩开始,人家这两个是不笑不说话,说话就是一味陪小心,令她的句句话都如同一拳打上了棉花包,纵有万般怒气,也不能对着人家发不是?
再说六丫头,原本叫她来,就是想先防着许家这一手儿,打算祖孙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
结果这六丫头倒像没睡醒的模样,一直迷迷糊糊的垂头坐着,别说唱白脸儿了,就连话儿都没一句,难道是映雪去喊她的时候,话儿没递透?不该啊,映雪那丫头按说机灵也足够了……
若不是眼前这戏唱不下去了,老太太她也不可能大清早就说出来叫许家婆媳先去歇着的话。话才一出口,老太太自己都忍不住有些脸红。好在这时候许衍芳跑来了,倒令她憋了半天儿的脾气有了个出口。
于是老太太才不管许家太太陪的笑脸有多软和。既是这许衍芳来得这么是时候,倒像来给她添说辞的,可不能白白浪费了眼前这机会
第一百八十章 又遭讹诈
离开正在装修的芳疗馆铺面,时近晌午。上了车打着火儿,金熙问金子琳:“咱们不如去蕴芳瞧一眼去,要是方三哥也没吃午饭呢,咱俩正好蹭他一顿饭吃怎么样?”
金子琳笑得不行:“你是吃不起饭了还是怎么的,总把话说得那般不堪。放着好不学,偏偏要学那些无赖样子。”
话是这么说,金子琳却没有丝毫的反对意见,金熙踩下油门便朝着蕴芳日化厂的方向开去。
金子琳和方卓文这两人,已经不温不火的约会几个月了,却还是郎无情妾无意的模样,再不趁势加些柴火,怕用不了多久,这段小暧昧就得无疾而终了。
不是金熙很想当红娘。可看看金子琳最近的变化,比头两年更显着,必须得承认这里有方卓文的功劳。若能赶紧敦促这两人加深下感情,不但能替老太太分些忧解些愁,还能转移下老太太总盯着她不放的视线。
金家俩姐妹到了蕴芳日化厂,方卓文才从车间回到办公室,洗了脸挂着满脸的水珠还没来得及擦,见金熙身后还跟着金子琳,不由有些慌张,匆匆摘了毛巾擦着脸,又赶紧请金子琳落座。
金熙偷笑。自打眼前这两个人开始约会之后,这还是她头一次近距离观察两人是如何相处的,看方老三这模样,倒像是有门儿;再瞧金子琳自打进了厂子里,便是一幅淑女模样,金熙更是如同吃了定心丸……
喊上张启贤,四人一同到厂门口不远处一家新开的小饭馆去吃饭。张启贤说,那小馆子饭菜很一般,只怕你们吃不惯,不过好在是开在这种除了工厂还是工厂的荒郊野外,外加才开张不久客人还少,倒是足够干净。
“这家小饭馆的老板其实蛮聪明,知道这边迟早得变成工厂密集的工业区,早早便下手开了家小饭馆儿。工人们就算有厂子里的食堂,文员们总会偶尔出来改善伙食的。”金熙远远指着周围零星建起的厂房笑说道。
当初覃慕枫帮她买的那块地,就在蕴芳附近不远处,走路也就是四五里地的距离。最近已经不止一家找她,要把那块地买下来开工厂了,最高的价钱已经出到了她当初买地的一倍半还多些、将近两倍了。
她却不想出手。一倍半算什么,多捂一阵子再说吧,不涨到三倍以上绝不出手。京城通往上海和东北方向的铁路已经通了,通往南方的也正在线路铺设中,工厂等重工业也在这一片区域如雨后春笋相继冒出头来。也许有一天,她那块地会翻涨十倍也说不准。
若不是因为买那块地时,对覃慕枫在她面前显露出的一些情感和情绪有些抗拒抵触,她真的还想再托他多给寻摸几块类似的地买了放着,只等多少年后摇身变成女富豪——对于覃慕枫那些或有意或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好感,她倒想一直装懵懂,可是总这么接触来接触去,实在是太难装了……
她根本就不是个好演员。昨儿中午老太太破口大骂了许衍芳,又给了许家太太和少奶奶一个没脸,待将客人臊走了之后,老太太就埋怨她不帮忙唱戏。
金熙听了老太太埋怨的话语,倒是立时恍然大悟了,原来老太太大清早喊她去是叫她唱白脸的。
本来若老太太只是叫她去壮胆,她倒没什么可说的,可一旦得知老太太的真实用意,她不免苦笑——这白脸不该是大太太唱么,最次也得许衍芳的大姑姐唱不是么,怎么倒轮到她金熙头上了?
她可是和金予豪两口子既隔着房头,又是做妹妹的,她有什么资格管人家小两口的事儿,又有什么道理那么对待大嫂的娘家人。
唱白脸倒是能暂时将许家婆媳堵回去,可这话儿传出去,好听么?金家有这么个没理没面儿的姑娘,几个哥哥弟弟还要不要娶亲?枉她最近几年一直以为,老太太是真心待她好的……
胡思乱想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小饭馆儿门口。方卓文推着门请金子琳先进,又唤金熙:“喂喂,又想什么呢,还是回回神儿,先祭五脏庙最要紧吧。”
金熙四人选了个窗边的桌子落座。除了不远处的墙角位置坐着一对恋人模样的男女,再加上新进来的她们四人,小饭店里再没别的客人。
小饭厅中央的铁皮火炉烧得暖暖的,黄铜水壶冒着热腾腾的雾气,墙色雪白,玻璃窗也很明亮,金熙满意点头,脆声唤着店家拿菜单来瞧瞧,那对恋人里的男子闻声回了头。
覃家老五覃慕淮?是了,前些天倒听覃慕盈念叨过,说是覃慕淮要把毛巾厂扩建,新在这边买了地建厂呢。那个女子是覃慕淮的女朋友么,为何没听覃慕盈提过覃慕淮恋爱了?
“覃五哥也来吃午饭啊。”金熙笑着对覃慕淮打招呼。这覃老五给她当过几次“司机”送她回金宅,每次都是或下雨或下雪,覃老四又不在家,被覃慕盈抓了他的劳工。
何况他又是覃慕天的亲弟弟、佟雅宁的亲小叔子,看在佟雅宁的份儿上,这招呼也得打不是,但愿那女子不要误会才好……
覃慕淮与方卓文也是老相识了,忙起身过来挨个打招呼,却把那和他对坐的女子留在原地,并不给大家介绍认识。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不高兴,随即又迅速换上温柔的笑意,金熙瞧见后不由暗暗摇头。
这女子看起来心计可不少,又是文员打扮,极像覃慕淮厂子里的女职员。可就算是女职员,跟着老板一起出来用午餐,是不是关系也很亲密了?
方卓文却像个二傻子一样,根本看不出来覃慕淮和那女子的亲密关系,还一味催着覃慕淮请那女子过来一起坐:“……人多热闹,吃饭吃得香。”
金子琳强忍着笑,不停地给方卓文使眼色。她们这几人没来之前,人家两人在墙角那个角落里坐得好好的,她就不信方卓文没瞧见,这会儿又叫人过来一起凑热闹,捣什么乱啊“厂长副厂长快回厂里吧,厂门口又有人闹事,快回去瞧瞧吧。”小饭馆的门又开了,一个蕴芳的工人呼哧带喘跑了进来,没等站稳就赶紧叫方卓文和张启贤快回去。
连跟覃慕淮打声招呼都来不及,方卓文带着张启贤就往门外跑,金子琳也推开椅子追出去。金熙匆忙从兜里掏出张十块的钞票放在茶杯下,喊声老板点了的菜不用炒了,她们稍晚一些再过来,又对覃慕淮抱歉般笑了一笑,这才推开门去追已经跑出很远的三个。
一边往厂门口走,一边问着来报信的工人,来闹事的是谁。本以为这次又是古家兄弟来捣蛋,原来却不是,竟是几个买了蕴芳面霜和香水皂的妇人,如今正在厂门口哭天抹泪,说是面霜和香水皂毁了她们的容貌……
“为首那个哭得最厉害的,满脸都是大红包,后头的几个虽说轻些也轻不到哪里去,不是下巴肿了就是脑门红通通。”工人边走边学说。
方卓文听罢工人的话,看看张启贤又看金熙,似乎在征询二人的意见。张启贤咬咬下唇不说话,金熙皱眉道:“到了跟前儿再说吧。若真是在意容貌的女子,会顶着那么一张脸就跑厂子门口哭来么,我不信。保不齐就是来讹诈的。”
金子琳和张启贤也说金熙说得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玩意儿,就是用来讹诈人吓唬人的,绝不可能是面霜或者香皂出了问题。”
从小饭馆儿到蕴芳厂门口,紧着走也就三四分钟的路。微微一扫在门口哭闹的四五个妇人,金熙心头顿时有了谱儿。
妇人们全是三十几岁,正是撒泼耍赖的好年纪。年轻些吧面皮太嫩,又不舍得拿自己的脸做手脚,年纪大些身子骨儿又差着事儿,除了哭喊两声,也做不得别的什么……
本来方才那个工人要跑着去饭馆儿找方卓文和张启贤去,几个妇人就拦着不让。是那工人说我找回来厂长后才能给你们解决对不对,这才放了那工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