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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沿这条稍短的走廊向前走去。每往前走一步,就能感到温度的降低。当
他来到房间里时,已能看到自己的哈气。他想,这里简直就像屠宰场的冰窖。这比
喻使他全身一阵发冷。房间中空空如也,但右前方出现了另一条走廊,顺着走廊他
又来到了另一个蓝色的房间,只是颜色要浅得多。他走进房间,温度似乎上升了几
度。这次左前方又出现了一条走廊,顺着走廊他来到了另一个蓝色的房间,只是颜
色又要浅——此
诺顿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这里没有任何照明设备,但却显得很亮,这再次令
他感到有些不安。
其实,令他不安的事情还有很多。
这些房间似乎并不属于房子。那个温室是他以前没见过的,但他认为那和浴室
一样,是这房子重新装修的结果。
但这些房间不同,它们似乎从来就不是这房子的一部分。
也许他并不是身处现在,而是在未来的某个时间。也许他已脱离了时间的概念。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并不在过去。他知道这一点。他可以感觉到。
也许这是某种测试。见过他的家人,他已通过了第一部分的测试,而现在他是
在经历第二部分的测试。
也许他若是成功地通过了这部分考试,他就将获得自由。
也正是这种希望、这种可能性使他走上前去。
下一个房间是白色的,也更加暖和。
一共是九个房间。就像是个迷宫。他不明白房子中央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地方,
但他还是一间一间地走了下去,直到来到最后一个房间。
这里依然一无所有,除了那个女孩。
她赤裸着身子,猾黠地望着诺顿笑了。她转过身慢慢弯下腰,两手抓着膝盖。
“亲亲我,”她说。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亲亲我,”她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这样做。”
他确实想——尽管已经历了这么多、看到了这么多。他能看到她两股间粉红色
的花瓣,他想把嘴凑过去,用舌头触摸它。
诺顿闭上了眼睛。他已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他用手背抹去顺着额头滚落的汗水。
除了他进来的那扇门,房间里并没有其它出口。
()
“我不是你的敌人,”她说。“敌人是那些房子。”
“这……这不是真的,”他说。
她笑得更开心了。这笑容不仅性感而且显得很友好。“是的,当然是真的。你
知道这是真的。我们都是被困在这里的。我们都是囚犯。为什么你会认为自己是被
召唤回来的?你真以为善的力量绑架了你。打算让你在这里度过余生?因为你是惟
一能拯救这个世界的人?这听上去有道理吗?别开玩笑了。”
她的脸率直而诚实,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接受了她的逻辑。也许他和其他人都
错了。也许房子和比林斯已对他们进行了洗脑。
“我从未碰过你父母,也没有碰过你家里任何人。我恰恰是想尽力拯救他们的
人。杀害他们的是比林斯先辈。自从他知道我会告诉你真相后,他就一直在试图把
我们分开。”
蚂蚁。
他努力将这意象赶出脑海。
她用一只手指轻轻抚摩着自己的臀部。“来吧,”她柔声说。“亲亲它。亲亲
我。这会有什么害处呢?”
他舔舔自己发干的嘴唇,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我等这个已等了很多年,诺顿。”
他走上前去,在她身后跪下,闭上眼,伸出了舌头。
女孩发生快乐的呻吟声。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他躺在地板上,脸埋在两个
粉红色的枕头中。他抬起头,看见了一个像是祭坛的大理石桌。
被绑在桌上的正是比林斯。
诺顿慢慢走上前去,低头望着他。那张脸上有不屈、有蔑视,却没有恐惧。他
仍穿着制服。即使在这种景况下,他仍保持了自己的尊严。他望着诺顿。显然,他
想获得自由,但他决不打算企求。他什么也没说。
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诺顿低头,看见多娜正拽着他的衣袖。“来吧,”她轻
声说道,唇边露出一丝微笑。“过来看看。”
他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堆满了桌子、展台和许多说不上用途的大件家具。墙上一
个玻璃架子摆着一些东西,像是被割下的手和生殖器。什么东西掠过他脚边跑了开
去,黑黑的长满了毛。他没有看见这房间有任何门窗。
()
多娜拉着他转过一件像是镜子的东西,来到了房间的角落。这里虽然没有任何
家具,却比房间其它部分更加拥挤、混乱。
这里到处是尸体。
和残缺不全的器官。他的第一反应是向后退去。地板因浸透鲜血而滑腻,漆黑
的墙上挂着他曾在另一个世界看见过的大片云朵,他知道那是鬼魂苍白的外壳。一
个彩虹颜色的东西坐在白骨搭成的底座上,旁边就是一个丑陋的老妇人的头颅。所
有的一切都散发着阵阵恶臭,他不由地捂住鼻子,干呕起来。
但多娜并没有放过他。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对他轻声细语地讲述着。她说,
没有真正的死亡,只是一种存在形式变成另一种形式,从一个世界来到下一个世界。
他为何还要执迷于关于死亡的过时看法?为何还要抱着乡下人关于什么是对什么是
错的原则?杀戮没有任何错误。只不过加速了必然发生的事情。
他听到了、也理解了她的话。尽管以前他曾有无数的论点来反驳她,但现在所
有的理论都已烟消云散。她领着他穿过这屠宰场,仍然在轻声细语地说着,并不时
充满爱意地抚摩着那些残缺的尸体。
现在他看到了,在这些骨头中其实蕴涵着美,在这些腐败的肉体中蕴涵着诗意。
多娜走到墙边,从一个人皮袋子里,拿出一把生锈的刀。她将刀递过来。“比
林斯先生是你的了。”
“什么?”
“现在他应该继续他的旅行了,而你则被选来助他一臂之力。”她把刀硬塞进
他手里。“这是你的机会。”
她领着他绕过一大堆家具,回到大理石桌旁。他看着被绑在桌上、一动不能动
的比林斯。诺顿摇了摇头。他干不了。他明白死亡并不是结束,但他仍不能亲手杀
人,进行血腥杀戮。多娜一定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她贴近他的身子,把一只手放在
了他的两腿间。“他的时间到了,”她说。“他想去。”
比林斯看上去并不像想走的样子。诺顿看了眼那不屈的脸,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多娜望着他,两腿微微叉开。他真希望她能再次弯下腰,向他敞开她两腿间的
世界。
“你可以占有我,让我做你希望的任何事。而你只需照顾好比林斯先生。”
诺顿点点头。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还是拿
起了刀,向大理石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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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多娜说。
他开始动手。
就在他将刀插入比林斯的腹部,向上挑去时,诺顿就明白了:他的直觉是正确
的,邪恶的不是房子,而是这女孩。比林斯叫声渐渐消失,他的嘴大张着,凝滞的
眼睛中充满痛苦。“对,”多娜鼓励着他。在她的眼中你能看到饥饿的光。““把
这混蛋开膛!”
他停下了。他将刀拔出扔在地上,尽管他知道这已为时过晚,他已被这女孩拖
下了水——
亲亲我
——并且陷入了她编织的圈套;无路可逃。他听到刀子掉落在地板上。他低头
凝视着自己的双手:从指尖到肘部都已浸满了鲜血。他放声大哭。多娜跪在他面前,
仰头冲他微笑,开始解他的裤扣。
“我会照顾你的,”她保证道。“我会奖赏你。”
他蓦地抽出身来。“你都做了些什么?”他冲她大喊。
她依然笑脸相向。“而你又做了什么呢?”
“你没有杀害我的家人,”他说,突然明白了。“因为你根本不能杀死他们。”
多娜笑了。“黛西的工作像你一样出色。我为她骄傲。”
诺顿的心一沉。“不,”他喃喃道,摇着头。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女友。即使
他不愿想象她砍下自己亲人的脑袋把它们放在炉子里,但他还是似乎看到了那一幕。
可她是怎么做到的呢?他父亲、达利、和他的姐姐——见鬼,还有他母亲——
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制服她。他们加在一起,完全可以抵挡住黛西。
是多娜引诱他们,使他们自愿牺牲了自己。
这完全可能。
他带着莫大的恐怖盯着她。
“可我能杀人,”她说。“这一点你错了。我能性茭,也能杀人。”
“那你为什么要让别人为你做这一切?”
她笑了。“因为这样很有趣。”
他慢慢向后退去。
“在那之后,我杀了黛西。在车库里扒了她的皮。马克的妹妹克里斯廷?房子
里最后一位真正的住户?我坐在她脸上闷死了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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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杀比林斯?”
她的脸上飘过一片阴云。“那是另一回事。”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
“你自己干不了?”
“不,我需要你。”
他扭头望着管家一动不动、浸满鲜血的尸体。“我都做了什么,”他叫道。
“你帮助了我。”
当他向撒满尸骨的屋子吼出自己撕心裂肺的痛苦时,她已跪在他面前,扯下了
他的裤子。
第19章 斯托米
窗户又重新出现了。
这是他注意到的第一件事。
但外面的世界依然白雾茫茫,伸手不见五指。尽管他去查看房子的大门时,门
是开着的,但他仍没有勇气走进那个未知的世界。
斯托米关上大门,环视前厅。“丹尼尔!”他叫道。“丹尼尔!”
没有回答。
“诺顿!劳瑞!……马克!”
他的喊声消失在屋中沉甸甸的空气中,连丝毫回声也没有,也没有听到任何回
应的响声。
奇怪。他可以发誓,他又回到了以前和这几个人一起被囚禁的房子。看上去、
感觉起来都是这么回事。但现在这里好像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他怀疑他们是
不是被困在什么别的地方了。也许是被困在他们各自的过去里。
也许已经被杀。
向上帝祈祷,希望不是这样。
斯托米穿过餐厅,来到厨房。在一个壁橱里,他找到了一些饼干。他拿出饼干
盒,抓了一大把。他意识到自己很饿。感觉就像是跑完了马拉松或做了健身运动。
他感到筋疲力尽,急需补充能量。他查看了其它壁橱,还有冰箱,但他只找到了两
样东西。
一听水果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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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奶酪。
他没有碰这两样东西,分别关上了壁橱门和冰箱门,一阵凉意穿过全身。
他吃完那盒饼干,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下一步怎么办?
显然,他应该做些什么。他被送回过去的家肯定是有原因的。尽管他并不清楚
这原因到底是什么,但他还能回来这一事实就说明他必须做些什么。
但他仍不明白这样做的目的。难道改变他过去生活的一些细节和这些房子以及
它们的作用有关吗?保护这个宇宙不受超自然力量的侵袭?
正是这种伟大与渺小的联系让他难以接受。他以前从不相信,上帝会无视战争、
暴行、大屠杀,而对一个出现婚姻问题的家庭主妇备加关爱。对他来说,这很荒诞
无稽。非常不符合逻辑。
但他现在知道,上帝是不受逻辑制约的,史诗与琐事不可分割地纠缠在一起一
尽管这很难理解,也不容易适应,但错过一次约会造成的后果,很可能与一支大军
的行动所造成的结果不相上下。在宇宙的框架中,个人行为与大规模事件是同等重
要的。在这里,在这房子里和分界线上,这一道理显得更加一目了然。尽管他并不
完全明白,但他知道,再次见到父母、面对多妮埃尔,会对这房子、从而对整个世
界产生深远的影响。
他向厨房的窗外望去,望着那模糊了一切的白色浓雾。
自从比林斯第一次告诉他房子的真相后,斯托米第一次想起了房子的建造者们。
他们长得什么样?他们有固定的形状吗?他永远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这些房子本身呢?如果它们像比林斯所说的那样是被建造起来的,那它们不
可能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在它们出现之前呢?山洞?茅屋?
怪异的想法。斯托米强迫自己放弃了这条思路。以后有的是时间考虑这些。而
现在有更加迫切的问题。他必须找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