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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季天恩还是很有礼貌地先请监督允许她去借一把小提琴先把节目的预审演奏好再去收拾暗地里阴她的傻孩子。
神监督扫视了一下季天恩的琴匣，说道：“凤的演奏我不需要听，你用凤的琴演奏一遍。”
“请问是我原本的曲目还是…”
“自便。”
季天恩拿起凤的小提琴，闭着眼睛想了一下就开始缓缓演奏。
是上次在迹部家练习的曲子之一。云雀。
季天恩从小受到的都是名师的教导，演奏中糅合的是意大利流派和德国流派的精华，演奏得曲目都是富有创造力和辉煌的旋律，中间穿插着许多技巧的乐曲。
依旧是很欢快，神监督听了片刻之后满意地点点头，但是并没有喊停，而是让季天恩继续演奏下去。
凤看得出来神监督很难得对别人的小提琴技巧很满意。
一曲终了，季天恩将琴放下。
神监督点了点头：“不错。”
季天恩也是很久之后才从迹部口中得知这个评价有多么高的。
将琴还给凤，季天恩将琴匣关上，微笑着和凤一起走了出去。
“跟你们老师说，合唱队我不听了，就你们吧。”
这种连别人的准备都不打算看的评语季天恩就知道会引起别人的不满，用手肘碰了一下还在发懵的好人君，示意他说点什么。
“监督…”长太郎说：“其实合唱队的同学准备得也很充分。”
神监督沉吟了一下，点头。
看着那群骄傲的小姐们小孔雀一样骄傲地走了进去，季天恩嘴角弯起就知道她们会被怎样打击。
不过，她觉得还不够就是了。
果然，不到五分钟，那总共四个小姐就带着红红的眼圈出来了，回到教室收拾书包的时候狠狠瞪了季天恩很多次。
“凤君，”等小姐们都走了之后，季天恩坐在椅子上很疲惫地问道：“如果我是个男生会不会好很多？”
随后自己回答了自己的话。
“中国血统的男生…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季天恩的语气有些失望，不过笑容依旧是温和的，凤看上去有些心疼。
“凤君，你曾经说这些孩子还只是被宠坏的小孩子，可是…”季天恩抱起琴匣走了出去：“１６岁，难道还是不知道损害别人的私有财务是犯罪么。”
凤看着季天恩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
坐在店里面，阳光很是刺眼，季天恩有些倦怠地发着邮件。
“三十分钟内给我查到日本东京都冰帝学院高中部高一Ａ组储物柜旁边的摄像头录像。”
对方给的回答是。
“得令…不过小姐你什么时候有了偷窥日本女生的癖好？”
相当玩笑的语气，但是季天恩一股无名火蹿了上来，第一次在属下面前爆了粗口。
“滚。”
对方没了声息，估计是被自己吓到了。
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了在道歉吧…季天恩无力地趴在玻璃桌上，总觉得今天肚子一直不舒服，比平时多愁善感，还喜欢发怒。
没办法，每个月都是这样。
肚子痛的季天恩实在是很郁闷，点了热饮喝下去依旧压不住那股抽痛。
要是在英国家里肯定有姜水和中药端到自己面前…梵卓小姐此时此刻完全想变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强忍了一天之后，眼下的季天恩想要止痛，只能自己去超市买点东西。
司机？你说司机？你难道让司机大叔去买女孩子月【哔——】时吃的东西？
心不在焉吃了点心，季天恩现在有些艰难地让大叔等她一会儿，说自己要去附近买点东西。
司机大叔有些不放心，不过季天恩的微笑城墙再次出现，大叔也就不再说什么，坐在原地等着季天恩回来。
说真的每次月【哔——】一来季天恩就会痛得直接待在床上一步也不肯下来，那种感觉…季天恩每月都要体验那种从里到外的虚弱感和一丝一丝的疼痛。
甚至到了…要站不住的地步。
扶着超市的货架，季天恩手里拎着的篮子几乎都要拎不住。
说起来这也是遗传，季天恩上辈子虽然也会疼但是没有现在这么疼，全都是随了季郁。
季天恩将货架上能看到的红枣全部都扫到了篮子里，看到女生用品处还有经期用的暖宝宝，于是便一步一步带着篮子往那边挪。
等到季天恩走到货架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季天恩腿一软直接蹲在了地上，眼泪都快滴下来。
妈妈…季天恩蹲在异国的超市里艰难地买着东西，万分怀念季郁温暖的笑容。
妈妈，我想你。
妈妈，日本的女同学不喜欢我，我不想跟她们真的斗起来，可是有一个说你的坏话，而且她们弄坏了你送给我的小提琴。
妈妈，我现在肚子很痛连站的力气也没有，没有人扶我一把，说什么日本人乐于助人都TMD是骗人。
妈妈，我想你。
季天恩抱着膝盖，一点一点哭了出来。
“Ventrue？”
季天恩模模糊糊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姓氏，擦了擦眼睛抬起头，看到一个少年拿着护腕立在她身边，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语气是关心的。
“手冢…君？”
手冢点点头，伸出手准备拉她起来，季天恩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了手冢手中。
“真巧…”季天恩拿出手帕把眼泪擦干净，虽然有点尴尬但是还是大大方方：“手冢君也来买东西？”
点点头，冰山部长说：“我来买护腕，你…”
“我就是…忽然，那个…有点肚子疼…”
季天恩的声音一反常态地带了些别扭，声音也渐渐地了下去。手冢看了一下季天恩满篮子的红枣和眼前的商品，脸上也有点过不去，再次点点头。
“我先到那边去。”
季天恩等到手冢过去之后，迅速挑了几样塞到篮子里，之后接着拎着篮子晃啊晃。
感觉有点丢人，堂堂一个贵族居然蹲在超市里哭…
季天恩按了按太阳穴，看着收银小姐对着一筐的红枣抽搐嘴角，不由得歉意地笑笑。
一抬头，忽然看到手冢站在出口，像是在等她的样子。
看着季天恩双手提着塑料袋，手冢自动自发接了过来，问道：“去哪里？”
季天恩的目光充满了诚挚的谢意：“就在附近不远，应该…直走看到红绿灯左拐。”
手冢看着季天恩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不由得有点担心，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一个…现在这种情况的女孩子。
想了一下，为了防止季天恩一头栽倒在地下，手冢说了一句“失礼了”，然后扶住了季天恩的手臂。
“诶？”季天恩惊讶了一下，最后浅浅地微笑：“该说失礼的应该是我才对，手冢君，好久不见之后第一次会面居然要这样麻烦你。”
手冢抿了一下嘴唇：“不会。”
手冢最后将季天恩安全地送到了点心店里的司机大叔车上，临走前，季天恩的脑袋从车里探出来，问：“手冢君，你的手机号码应该不会还是德国的号码吧？”
手冢摇摇头，就看到季天恩把手机递了出来：“麻烦了。”
等到开出一段距离之后，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到季天恩带着笑意的倦怠神情，问道：“天恩小姐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么？”
季天恩将手机合起来放在口袋里，回答道：“有人在你最狼狈的时候帮了你一下，难道不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么？”
等到迹部景吾回到家，季天恩已经爬到床上装死。
本来季天恩就不怎么愿意下来，迹部也就没怎么在意。不过女仆小姐的忙碌还是让迹部感到了异常。
“怎么？”
女仆小姐支支吾吾，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迹部挑眉直接问道。
“天恩有什么事情了？”
“天恩小姐…不太舒服。”
迹部听完之后直接上了楼梯到了季天恩的房间门前敲敲门，果不其然听到了几乎听不见的一句“请进”。
发烧也传染？这是迹部开门看到季天恩之后的第一印象。
一张比纸还要白的小脸，长发没有生气地搭在身上，以及…不变的温和笑容。
“景吾哥哥？”季天恩想要坐起来，迹部走到季天恩床前抬抬下巴让季天恩躺好，才问。
“怎么了？”
“就是有点不舒服，没什么的。”季天恩躺在床上侧身对着迹部：“真的。”
这个“真的”在迹部看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女仆小姐这时候敲敲门，进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碗姜汤和红枣茶，扶着季天恩喝下姜汤后把热气腾腾的红枣茶放在一边，眨眨眼睛：“多喝一些哦。”
迹部景吾是个聪明人，家里的母亲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况，对此也只能说些话安慰一下季天恩。
“好好休息，本大爷…先走了。”
季天恩乖巧地答应下来，等到迹部关上门一会儿后，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着刚刚发来的短信。
“小姐您看上去怎么有可多的敌人？我把关键的接下来了，怎么用您看着办吧。”
下面带着一个挺大的附件。
季天恩点开来，缓冲之后季天恩果然看到了想要的东西。
回邮件：“本月工资翻倍。”
收了手机，季天恩靠在靠垫上，拿起茶杯缓缓地饮下半杯，顿时减轻不少疼痛。
就算是痛，也阻止不了我教育你们。
教育
人永远不可能只有一面。
迹部觉得，季天恩那副病恹恹的模样虽然看起来让人很心疼，但是和平常那副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形象有了很大的区别，也是…
不能说是不错，但是起码更真实。
季天恩第二天照常很早爬起来，探出头向女仆小姐要了热水，开始一天的工作。
期间收到了邮件：“已经按您的计划准备卖出，八点您就瞧好吧。”
季天恩看着那封邮件，想起了部下的转述。
“小泽夫妇是挺难得的商人，信誉在同行里几乎是最好的。”
季天恩在回复中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暂缓”，看着屏幕，犹豫了很久，按着删除把字一个一个删掉。
“phoebe，你一点也不像公爵。”奥拉曾经在打马球的时候说：“你总是那么善良，本来可以８：０打败对手你偏偏要５：３，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领情。”
善良不是好事情么？季天恩看着越来越暗的屏幕，将那段录像存为草稿并且放在快捷键上。
季天恩坐在餐桌前，看着热气腾腾的薏米粥和各种补血的早餐，先是感谢了主人家的照顾，再着就是…感觉说不出的…
就是那种感觉了！大家都懂的！抓狂的作者说。
“你…还好？”迹部的早餐今天和季天恩一样清淡。
季天恩点点头，默默低下头开始往嘴里划粥喝。
“不用请假？”
“可以请假？”季天恩这次回答很迅速，抬起头有点眼巴巴地看着迹部。
迹部被季天恩小狗一样的眼神煞了一下，撇过头开始笑：“嗯，可以。本大爷可以让医生给你开一张病假证明。”
季天恩被迹部笑得有些恼，正色了一下：“那就谢谢景吾哥哥了。”
低下头继续喝粥的时候，季天恩欢快地想着有钱真好，过了许久发现，自己又恶俗了。
迹部看着季天恩很小心地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走上台阶的时候，很想说点什么，不过想想还是先给医生打了电话，简单说了句“身体不好”，再寻找季天恩的时候，只看到季天恩的裙子角闪进门里面，以及听到一声毫不犹豫的关门声。
“大概要再睡一会儿吧…”女仆小姐们的窃窃私语被迹部听到，大少爷眼光一斜，女仆小姐们噤声。
“天恩今天几点起来的？”
女仆小姐们惊了一下，过了几秒有一个回答道：“应该是…四点，四点的时候天恩小姐请我拿了一杯热水。”
该不会一直四点起来？迹部拿起外套走出门的时候在想季天恩的休息时间，好像怎么算也不够八小时。
这一天季天恩一直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除了吃午餐和下午茶，都捧着电脑在实时观察着大盘的走势还有…小泽家股票的情形。
无论是股票价格跳水也好，市场跟风也好，都是季天恩所能掌控的。
在邻近上午休市前的半小时，季天恩又发了邮件。
“在最低点将２０％给我买回来。”
对方回复很迅速。
“小姐，原来您玩的是多杀多？”
季天恩原本没想买回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