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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恩抿了抿杯中酒,不多话。
现如今,很多行为上得罪过季天恩,语言上冒犯过季天恩,思想上鄙视过季天恩的同学大都有些恐惧感在心里。
凭借季天恩的隐姓埋名和低调,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让谁感到不适。
虽然季天恩的父亲势力并不再日本内,不过…就算是不在日本,凭借着父母的脸色就能知道,以后自己将会过上什么日子。
虽然季天恩有些与众不同,不过大部分人都以为是落平阳的老虎和脱了毛的凤凰,压根就不知道还会有微服私访这一说。
以小泽为代表,看着季天恩先是不敢置信,后来脸色有些难看,看向父亲母亲的时候不幸发现父母似乎比自己还要悲情一些。
“老公,这…”
“赶紧回去找一找有些年份的小提琴给人家赔上去,”小泽先生感觉很有压力,本以为季天恩上次说的话不过是小姑娘出口恶气没成想这是真的:“我说为什么刚刚申请的贷款被瑞银高层指名打回,原来在这里…”说完看了自家女儿一眼,颇有些怨怼的情绪在里面。
小泽双手背在身后,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尽可能平静下来,然后看向季天恩。
季天恩正闻着葡萄酒的气味,看到她之后勾勾嘴角,向她举了下杯子。
公爵这次来日本的确是有公务,所以就算是过来看姑娘,也没有从头看到底的打算。
只是公爵从某些渠道听说没有爸爸撑腰的女儿总被欺负,特地要过来带着女儿溜一圈让别人知道我们家闺女也有后台。
自家的女儿不太喜欢将情感过多表露出来,受了欺负之后若是不触及原则底线也就算了——无论是在英国还是在日本梵卓小姐一贯都是这样;若是实在让人无法忍受,那么梵卓小姐似乎更喜欢暗地里偷偷阴人家,大多时候是让人不知道是谁在捣乱。
不过这孩子还是很容易受伤,被人欺负了之后第一反应是“我做错了什么”,若是对方的讨厌毫无由来,便会自己蹲墙角画圈圈。
但公爵自己也知道,他那外表柔弱但是内心刚强的女儿并不需要他出现太长的时间。
所以,一支舞就足够了。
公爵带着季天恩,迈着几个步子进入舞池中央,正巧就在迹部夫妇旁边。打了个招呼之后,公爵带着季天恩稍稍远离了他们,一边跳舞,一边低下头和女儿享受着悄悄话时间。
“他们怎样?”
公爵意指迹部夫妇,季天恩撇撇嘴:“还好。只不过住在他们家我现在依旧不自在。”
“要是你待着自在了还能想念我?”公爵手臂抬高,季天恩转了一个圈:“所以虽然我有些心疼,不过我还是要祈祷上帝你继续不自在下去。说起来…迹部家的小子呢?”
这个…季天恩的回答变得犹豫起来,最后回答:“嗯…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亚瑟,他有和你一样的风格。”
公爵挑了一下眉毛,在季天恩眼里,迹部的这个表情每次都能与公爵重叠。
“嗯,没有缺点。”季天恩随着节拍跃动,柔和的光线让季天恩的表情变得很温柔:“出了一点自恋和自大之外。”
公爵稍微眯了眯眼睛,在转身的时候发现远处有一个少年,正端着酒杯和同学一起说着什么,不过…还是在不经意地往这边看两眼。
眼底还有一个泪痣。
是个…很骄傲的少年。
公爵一笑,看到另一边的手冢站立在一边,正巧与他的目光对上。
公爵嘴角的弧度扩大,对着手冢点点头。
手冢回礼。
“你还遇到了熟人?”
“你都看见了还问我?”季天恩的语气格外轻快:“手冢君帮了我一个大忙,请千万记得和我一起谢谢他。”
“原来又是这个稳重的少年?”
“亚瑟,你的语气里有不善。”
“抱歉了小公主,”公爵带着无奈的语气重重叹口气:“像我这个年龄的父亲对于女儿身边的男孩子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恶痛绝——要知道,他们要对你使用的坏手段我当年也是用过的。我现在觉得除非把他们赶尽杀绝,否则你总有一天会被坏小子拐走。”
公爵如同在玩笑,可是季天恩看着公爵金色的眼睛,心里一丝丝泛出一种难过。
“亚瑟,或许我不应该到日本读书。”季天恩低下头:“现在想看你一次都那么难。”
“我也这么想。”
一曲完毕,公爵和季天恩从舞池退出,又从侧门离开会场。
“不过Phoebe,”公爵低下头在季天恩鬓角处轻轻按下一吻:“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季天恩抱住公爵的脖子,将脸埋在公爵的肩膀上,过了很久没有松开。
“亚瑟,我并不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只相信你而已。”
“这是个,很聪明的选择。”
公爵坐进车里,摇下车窗,支起下巴看着季天恩的眼睛:“我真的很不放心,Phoebe,你的眼睛现在水汪汪的,该不会我一走,你就要哭出来?”
季天恩眨眨眼,优雅地挥挥手:“好走不送。”说完毅然决然走向礼堂那边。
步伐比以往,更加快,更加乱。
公爵在目送季天恩远走之后示意司机开车,车窗关上之后,公爵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
生活就是麻烦接着麻烦。
季天恩走到礼堂附近就停住了脚步,有些不愿意独自回去。
公开自己的背景自己也不是极度不愿意,起码自己今后的日子会很好过,只是…季天恩很不想看到那些变了神态的人表现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善意。
那不是对着她的,那是对着亚瑟的。
两面的人,季天恩见得多,有的时候看到自己都恶心,可是又没办法。谁叫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这样,而自己的职业,也必须面对这样的人们。
于是,季天恩又回到了那个礼堂外的花园里,散散步,看看天,再混一会儿就回去。
回迹部家。
季天恩想着今天迹部一家三口的表情,心里盘算着今后又要怎样处理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说实在一些,迹部一家没有坏人,如果季天恩不是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必担心该如何与他们相处。
迹部宗秀经常出差,季天恩根本就没怎么见到他人,所以不用斟酌来去;迹部景吾的话……季天恩不讨厌他,甚至觉得这个和父亲气质神似的男生很不错,只是……
迹部琴南,这个家的女主人,让季天恩犯难。
迹部夫人自从季天恩来到这个家之后很少主动带季天恩出去,但是季天恩住在他们家,该少的东西一样不少,甚至迹部夫人还给了季天恩一张卡,每个月有一笔固定的数额不小的零用钱——虽然季天恩不用,但是还是感谢的。
这个女人对于季天恩的复杂情感季天恩不能完全理解,但是迹部夫人起码没有任何刁难季天恩的行为,季天恩对此表示由衷的赞赏。
不过……季天恩能从迹部夫人眼中看出深刻的爱意,这股爱意,终归是迹部夫人的心结,也是在对待季天恩的问题上,一个绝对的魔障。
人说,生老病死,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人生八苦,那么迹部夫人现在大概就是最后两个吧?这算是季天恩的臆测,从自己看到的情况里总结出来。
而现在,季天恩若是一匹狼,那么季天恩绝对想对着月亮嚎一嗓子。
早知道现在这么费脑子,刚才就应该不要面子地直接蹭到公爵车上让公爵不要大意地把自己带回英国过好日子去!季天恩内牛满面地想着,最后懊恼地吹出一口气。
后面有轻轻的笑声。
季天恩回头,看到手冢,旁边还有一个茶色头发的少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笑面虎。
这是季天恩脑袋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字。
那笑面虎少年对着季天恩点点头之后和手冢说了什么就转身离去,现在回廊下就只有季天恩和冰山君两人。
“唔,那个小不点呢?”季天恩那时就已经知道手冢会被冰帝学生会列为邀请对象,于是转而把邀请函送给了主角君:“该不会是在舞厅里跟迹部吵架?”
“……不会。”冰山君走到季天恩身后,神情犹如绝对放心自己家小孩儿的家长。
季天恩不由得笑起来:“真的?”
冰山点点头。
“手冢君,”季天恩站起来:“我忽然特别想告诉全世界,我今天很开心。”
冰山君再度点点头,看着季天恩兴高采烈地穿着走高雅路线的礼服蹦跶,皱眉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扶:“小心。”
谁知季天恩平衡能力很不错地脚尖点地转了个圈,安安稳稳地站好,手冢伸出的手似乎有些多余。
不过季天恩并不在意这个,拉起手冢:“嗯嗯,手冢君,梵卓小姐厚着脸皮问你,是否愿意陪很高兴的她跳一支舞呢?”
手冢看着季天恩快要笑没的眼睛,眼睛里划过一闪而过的笑意:“不胜荣幸。”
现在在回廊之中,能够听到礼堂里的音乐声,正巧是华尔兹。
季天恩在那微微的乐曲声中一边努力辨别拍子,一边步子有些乱地转圈。
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迹部站在回廊的入口,看着两个人的身影,饮下半杯白兰地,最后又走回礼堂。
月下思绪,纷纷扰扰,谁人知晓。
学生
据说高中就是一个小社会。
高中生们脱离了初中的单纯晦涩,却还没有大学生的实践机会,所以无论言行都有种没长好的装成熟感。包括对于麻雀变凤凰什么的无法适应,尤其是那只麻雀似乎还被他们不待见过。
不过季天恩本身倒是没什么,依旧该怎样怎样,似乎在维持以往的随和之时很享受现在的状态。
关西狼曾经在小提琴课上问过季天恩有关于变化的问题。
“噢这个,”季天恩拿的是公爵从英国调过来的琴,是她平日里练习用的:“我觉得还不错,起码大多数人现在看见我都在笑。”
显然季天恩对此毫不在意,关西狼却能从凤和日吉那边搞到不少的消息。
例如,小泽现在对季天恩简直到了卑躬屈膝的程度。
“这个,似乎是因为心虚吧。”季天恩想了一下:“觉得现在孰能弥补点过错所以就这样做了。”
似乎往日的伤害都是蜻蜓点水一般不值一提,季天恩表现出的宽容和大度让关西狼有很大怀疑:“……你就这么放过她了?”
“现在的她是完完全全的忏悔者,正在尽自己的努力平息我的怒意,而我若是还在纠结着什么不放,是仗势欺人。”季天恩笑了笑,翻过曲谱:“但是如果我作出大方的姿态,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再找什么整她,别人只会说是小泽忘恩负义又开始咬人。”
关西狼的眼神变换一下之后问道:“这是你内心所想?”
“这是事实,我是说,如果我真的要做什么的话的行为根据,但是从我自身来讲,我并不想要再和小泽发生任何的分歧和冲突。”
“原因?”
“对待你的敌人要加倍宽容,”季天恩说:“这是自古以来,骑士们口口相传的准则。”
虽然季天恩心里更想秉承公爵商场上的做法,名字叫做连根拔起。
季天恩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要归功于大和民族的矜持——虽然想方设法想要接近季天恩搞到些海外关系,不过却不肯让任何人说自己谄媚。
不过众人对于季天恩的态度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连带着季天恩的各种行为都有了更加优美的解释。
例如不说话以前被认为是孤僻不合群假清高,现在变成了安静文雅……等等。
有了来自于各方面的赞美。
甚至连弓道社的前辈都有耳闻,特地跑到弓道社来看看这是不是刚招进来时的那个季天恩,搞得季天恩有些尴尬,面对学长学姐们探究的目光。
“如假包换的。”季天恩瞄准靶子一箭准入红心:“前辈们还需要怎么证明么?”
面瘫部长倒是无话,而一边美丽的学姐则对季天恩有了极大的兴趣,带着季天恩绕着到场散步,问她有没有什么拜师学艺的打算。
“只是爱好,并没有往专业方面发展的趋势。”季天恩回应:“谢谢学姐的抬爱。”
学姐撇撇嘴,揉了揉季天恩的头发。
接下来的时间很忙碌,大家都在准备传说中的期中考试。尤其是高一新生们,比面临升学的高三学长还要紧张,很看重入学以来的第一次大考。
季天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