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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我还没从网上的游戏世界里回过神来,做什么都莫名其妙、心不在焉。
“你是学生吧?让你家长来拿车好了。”因为刚放学,我身上还穿着校服。“打个电话给你家长吧。要是你家有备用钥匙,就让你家长带来把车取走。”老头子对我说。
叫家长来?这可不行!母亲肯定不会来取回自行车。她会说这是我咎由自取,还会让我每天不得不早早起床,倒两趟公交车去上学。等到我被折腾得精疲力尽的时候便只得向她屈服……不行!绝对不可以!
“我回去取好了。”我说,“我父母不在家。”
老头子眯起眼睛:“那就快点,晚上九点以后这儿就没人了。”
我赶忙坐公交车回到家,推开门看见母亲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快七点了。”母亲说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埋怨我——现在只要跟我讲话她就无时无刻不满腔怨忿,好像这样就能吓倒我似的。挂钟上面的时间与学校的上课时间一致,都比电视里的北京时间快了五分钟。
“我的自行车有备用钥匙吗?”我对母亲的埋怨熟视无睹。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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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往事》二(2)
母亲停下手中的活,从厨房里走出来:“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了?”
母亲质问的腔调令我不耐烦极了:“我的车钥匙丢了,我是坐公交车回来的……”
母亲打断我:“别找这种借口。你们五点就下课了。”天知道她是怎么打听到这个的。
“老师拖课了,就这样!”我真的烦了。
母亲沉下脸来:“你是不是又去网吧玩游戏了?”
我警觉地盯着母亲,摇头:“没有。”至少现在不能让母亲知道这个,不然我就拿不到钥匙了。
母亲紧追不放:“那怎么会弄得这么晚?”
我提高了声音:“老师拖课了,我的车钥匙丢了——我还能怎么样?”
母亲却更生气了:“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呢?还不是去打游戏了。”
“还没完了?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一想到弄成现在这样都是母亲造成,我立即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气呼呼的冲进自己卧室,不等母亲反应过来就把门反锁上了。
“文飞!开门!”母亲一边敲着门一边惊慌地叫着——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感到惊慌。我懒得跟母亲顶嘴也不开门,放下书包躺在床上,拿起放在枕边的mp3独自听起音乐来。母亲仍然在敲门和叫喊。我干脆闭着眼睛,耳朵里塞着耳机,伸手将音量调到了最大。眼不见心不烦。
书桌上的闹钟已经将近八点了。母亲终于不再令人心烦的敲门了。我摘下耳机,听见她没好气地喊我出来吃饭。肚子很饿,况且我还盼望着那把车钥匙,于是就顺从的开门出来了。母亲的脸色还是很阴沉,我也只得一声不吭。屋里最热闹的就数那台电视机。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弄丢车钥匙了!”还是责备的腔调,不过已经平和多了。
我不想听母亲唠叨:“还有钥匙吗?”
“我找找。”母亲擦干净手走进卧室,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后又两手空空的走出来:“没有钥匙。”
真荒唐!
“上次丢了钥匙后我叫你再去配一把的,可你就是不长记性——现在麻烦了吧!”我现在确实很容易忘记任何事情,除了游戏里的分数。
“你的车还停在学校里吗?”母亲又问。
我“嗯”了一声。
“是不是看车的看你没钥匙,不让你把车拿出来?”也不知是了解情况还是在试探我。
我点了点头。
“要不我现在跟你一起去取车?”
“学校已经关门了。”我找了个借口。
“是吗……那看来只能等明天再说了。好在是放在学校里,应该不会丢才对。七点钟学校该开门了吧?”
“嗯。”
“那我们明天早点去学校。七点到学校取了车,我再去上班应该还来得及。这样好吧?”
“我做功课去了。”我不再多说,放下碗筷回到自己的卧室。事到如今看来只能靠自己了。我坐在书桌前苦思冥想,忽然想起自己书包里还放着自己的学生证。我灵机一动,揣着钱包和学生证出了门。嗯,我跟母亲说我同学发短信给我,说是发现一串钥匙好像是我的车钥匙。她这次倒没说什么。
我不敢耽搁,打的赶到那家网吧门口——好在那儿离家不远,出租车十分钟就到了。看车的老头子还在。我跑上前掏出学生证:“我没备用钥匙,我父母也不在家,我用这个作抵押总可以了吧。”
老头子接过学生证看了看:“宏义中学,不错的学校嘛。”
“再说我存车的时候您也在这儿的,您还记得吗?”我趁热打铁。
“不会是假的吧?”老头子还有些犹豫不决。
“不信的话你明天去学校里找我啊!”我急得直跺脚,“相信我吧!我不会骗您的。明天我还要去上学,没有自行车很不方便啊!”
事到如今老头子大概也觉得自己不该再过于强人所难。“好吧。”老头子终于松口了。“等你父母回来了,让他们来我这儿拿学生证——知道这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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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往事》二(3)
“知道知道。”我忙不迭的点着头,终于顺利地推走了自行车。我很为自己感到自豪,原来没有母亲我也能办成很多事情。
我没有把车停在我家楼下的停车场里,而是存进家对面的地下停车场。我不害怕跟母亲解释,反正她发脾气也唬不住我。但我现在总是尽量避免和她说话。因为她总是寻找一切机会,想方设法说服我“浪子回头”。她越这样说我就越厌烦,好像要给我强制洗脑一样。我才不要!
我打开门,客厅里电视开着,母亲却不在。晚饭后她总是习惯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我朝厨房张望了一下,也没看见母亲的身影。
我有些害怕,急步朝卧室走去。卧室门开着。我走上前,只见母亲竟然在翻我的书包!
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厉害,我觉得自己遭到了非常严重的侵犯。我快步上前,劈手夺下母亲手里的书包。“干什么!”我怒吼。
母亲转过身来,手里抖出一张试卷。“这是什么?”
“我的作业。”学校几乎每周都有一些小型测验,但我通常不会告诉母亲,免得她又小题大做,把豆子小的窟窿看成天大的洞。很显然,长期听不到考试的消息让母亲起疑心了。事实上,自从发现我玩电脑游戏起,她就不那么信任我了,经常像盘查嫌疑犯般不停追问我的生活细节。这令我对她更加厌烦,更讨厌和她说话了。
但她也不应该这样做!没有人有权利这样做!
“你的作业?” 母亲手指着试卷上面“数学单元测试”几个字,旁边还有个红色的“66”和批语,一看就知是老师的笔迹。
我面无愧色,反而满脸怒气:“不许你随便动我书包!这是我的隐私!”
母亲另一只手拿出一本漫画朝着我用力晃了晃:“别以为藏在枕头下面我就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看这种闲书!怪不得成绩上不去!”
受伤害的自尊心令我恼羞成怒。我伸出手不顾一切地夺回试卷和漫画书。“你管不着!”我大叫。
母亲紧紧抓住试卷和漫画书:“我是你妈。我可是为了你好!”
我不要听这种谬论,一味死命夺回那些东西,仿佛那样就能挽回我的尊严似的。由于用力过猛,只听见“刺啦”一声响——试卷被撕破了,漫画书也被撕下好几页来。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先是一愣,然后满腔怒火的冲母亲大吼:“不准你胡来!”说着我抓住身材矮小的母亲的胳膊,硬将她推了出去——我已经比母亲还高了,想这样做其实并不难。“不准你再踏进我房间一步!一步!!”不顾母亲的挣扎我使劲关上门并将门反锁,然后用背抵住门。地上还散落着四分五裂的试卷和漫画书,在我看来这足以代表母亲野蛮入侵的成功。
客厅里的电视机还在哗哗作响,娱乐节目的主持人不合时宜地发出夸张的笑声。我又听见母亲抽泣的声音:“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我这是为你好啊。”
我仍然很生气:“为我好?你看你干的好事。这考卷明天老师要收上去的,漫画书是租来的,你知不知道?弄成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办?到时候我该怎么交待?”
母亲大概也觉得理亏——谢天谢地她还能想到这一点,声音很低:“为什么考卷发下来了不告诉我?”
“又不是期末考试。” 我正试着用透明胶一点一点将考卷和漫画书贴好,对我而言这可比母亲是否伤心要重要多了。
“那也不能瞒着我。我是你妈,我得了解你的学习情况。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太不懂事了!我是你妈妈,不管做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知好歹?”
“我的事不要你管!”我简单粗暴的打断了母亲那些婆婆妈妈的论调。这可不是随便翻查我房间的理由!警察这么做还要搜查证呢!
抽泣声忽然提高了,同时我听见母亲用手擂门:“不要我管?你是我的儿子还不要我管?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好啊!不要我管你就走啊!去找你爸去!反正你们两个都嫌我烦!走啊!你还呆在我这儿干什么!”
。。
《一个人的往事》二(4)
母亲的话和抽泣声让我十分苦恼。我真不愿意看见母亲这么伤心,每次听见她的哭声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况且她确实是关心我的。但这不代表我捍卫自己的私人空间是错误的。如果我开门主动提出和解,想必会让她今后得寸进尺。可是我也不想背负不肖的恶名,因为我是母亲身边唯一的亲人——混帐!我太心软了!
我举棋不定,在屋里困兽般的转来转去,烦躁地飞起一脚踢翻了垃圾桶。卧室外面母亲的哭泣声好像有所减弱。我不想一味僵持,也不忍心听到母亲哭得那样叫人心碎。也许现在可以试着跟她谈谈。抱着侥幸心理我打开了门,门神似的挡在门口。我向自己保证如果母亲还是这么不通情理的大吵大闹,那我就马上再次关上门,并且再也不同情她了。
母亲抬起头看了看我,伸手用力推了我一把:“走!别在我这儿呆着!像你常说的那样,找你爸去!你以为别人会像我这样关心你吗?不知好歹!”
我神情复杂的看着母亲,不说话也不动。按照原本的计划,面对这种固执己见的胡闹我完全可以退回自己的小城堡里去。但我却没有动,我在等待着,好像只要这样母亲的情绪就会发生转机,随即就会变得通情达理。
见我这副样子母亲更加气恼。我没有像以前那样主动开口提出和解让她更加失望与愤怒。她转过身将摆在茶几上的一个茶杯使劲往地上一掼,茶杯摔碎的声音好响好刺耳。然后母亲坐在电视机前独自发呆,一声不吭。
我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两眼盯着母亲。我还在等待,因为不是我要的结尾。这个结局不完美。母亲也不看我一眼,只是沉着脸盯着电视屏幕。我们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僵持着。电视机里倒是笑声不断。
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我彻底放弃了无谓的等待,转身欲进屋。
“车钥匙找到了吗?”母亲忽然开口,声音冷冰冰的但温和多了。
“找到了。”我回答,扭头盯着母亲。
母亲还是不看我:“明天再去配把备用钥匙。快点做作业去。明天还要上课呢。”
“知道了。”我等待的结果终于出现了。有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心的关门回屋了。这次先松口的是母亲。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对我来讲能争取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这表示我还有办法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几句话并不能让弄破的试卷和漫画书变得完整如初。
第二天我提早出了家门,说是赶公交车实际是去取车。那个新锁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很难被发现,这样就能免得被母亲察觉又要唠叨。第一节课下课后我去了趟学生处。补办学生证其实是件挺容易的事,比吃饭还省事。
“老师,我要补办学生证,原先那个丢了。”
“有带一寸照片吗?”
我递上准备好的照片。
“填一下你的姓名、班级和学号。”
我在一本登记簿的空白处写上:许文飞、初二(5)班、26号。
“交两块钱,下午来取。”
多么方便!不费心也不费力。给老头子的那个我不打算再要回来了。这样母亲便不会察觉,我也就不会听到她婆婆妈妈的说教了。至于今后的事我丝毫不担心。这年头网吧比垃圾堆里的苍蝇还多,换一家就是了。
叶明今天没有来上课。真失望,本来想约他一起去网吧玩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