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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打倒那些人倒是没什么难度,重要的是在别人的地盘里打草惊蛇,他们什么都别想找出来。
“这里的地形结构比你想象的要神奇地多。”安瑟环顾四周,对他低声道:“就比如说……倒数二十秒后,向左脉三步,跳!”
“20……”
“19……”
随之寒现在已经完全不能理解安瑟到底在做什么了。面对着步步逼近的那些人,他无奈地问安瑟:“你真的清醒吗?”
安瑟:“很清醒。”
随之寒:“三十六乘五除九点九八五根号二十乘方比六点九七五的阶乘是多少?”
安瑟:“……别闹,回去算给你。六、五……”
随之寒:“……”
安瑟:“就是现在,跳!”
随之寒屏住呼吸,双腿用力,向上一纵。猛然之间,他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似乎身周的空间一下子转换了一般,在之后,预想的下落却没有发生,他就仿若是跳上了另一个实体一般。但方才他的周围分明是空的。
随之寒定下神,睁开眼睛。
眼前的大厅和那些围着他的人和精灵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狭长的长廊。长廊尽头,隐约可见一扇大门。
随之寒有些怔忪,而安瑟正在他身后微笑:“很混乱?”
随之寒:“……”
安瑟平静道:“也难怪你会觉得混乱,因为这里的空间是乱的。”
随之寒一时间不能接受安瑟突然说出如此科学的话,脑子停转一瞬,但很快,他冷静了下来:“空间乱流?这只可能出现在强磁场或者强引力的情况下。你指的混乱空间是什么意思?”
安瑟平静道:“这里的梦境我重复了无数次。之后的一次,我终于弄懂了这里的秘密。这里的空间就像是打乱的方块一样,在无规则地漂浮与重叠。”他顿了顿:“你之前应该碰到了小红帽的场景,而且觉得它十分真实,不像是虚构出来的,那是因为另一个空间与你之前所在的空间发生了重叠。”
随之寒泪流满面:“……这和我学的唯物主义空间观不一样啊尼玛……”
安瑟道:“我也只是猜测。这里的空间分为两类,一类是实体空间,就像是我们之前所待的大厅和你现在跳上的走廊,而一类是虚拟空间,可以叠加,就像是之前你突然遇到的小红帽的场景。”
“能支撑起这样庞大的空间构造,只有一个东西可以做到。”
“命运之书。”
这不是随之寒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但却绝对是给他最深感触的一次。
“命运之书……原来当初就在我们的国家。”安瑟苦笑道:“一百年后,没有了命运之书的支撑,这里的空间移动变得缓慢可见。但在一百年前,这里的空间一定是有人凭借着命运之书操纵的。”
“……刚才在台上的你,是怎么回事?”
安瑟垂了眼睛,并没有立即答话。半晌,他答道:“那是过去真实的我。”
他浅淡的蓝色眼睛里似乎带了些空洞,声音中有着所有情感洗净后的悲哀:“……那时我很愚蠢,以为凭着自己,就可以救下那个少年。”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在我刚踏入那个地方起,别人就已猜透我的身份了。一千精灵叶,除了王子,又谁能拿得出来呢……可笑。”
“我觉得那时的你已经不像你了。”
“那很自然。因为戴娜思的惑心术,用在了我的身上。”
******
莲镜无微笑着拖了一车书,到了精灵广场,扔了一本对着吃惊的药剂师示意道:“请随意。”
那些精灵药剂师看了看如小山般堆着的药剂书,再看了看一旁气定神闲的莲镜无,心下认定这个人类女人一定是破罐子破摔了。她是把图书馆里所有药剂书都搬来了吧?就一个下午的时间,就算她全部看一遍,时间也绝对不够。可那人类女人莲镜无的表情实在令人捉摸不透,像是胸有成竹到了极致,那嘴角笑容弯起的弧度都如此地可恨。
年老的药剂师冷眼看着她:“人类女人,不过一个下午,你是不是就忘记了我们的约定?我们要的可不是你把书都找出来。”
莲镜无抄手看他,微笑道:“哦?都?那看来全了。”
药剂师不说话,冷冷扫她一眼,最后声音愈寒:“我们有很多病人,你最好不要过来捣乱。纵使大祭司为你着了迷,也不代表我们所有人都能认同你。”
莲镜无淡淡道:“不是很忙么?那就快点开始。”
药剂师咬牙,随意翻开一页:“月心兰……”
莲镜无面无表情地开始倒背如流:“《精灵药典》第852页。月心兰,生长于龙息之地,号称万年化形百年,一株双生……”
那药剂师有些怔忪,他几乎是机械性地抽出另一本书:“龙幽爪……”
“《奇物怪谈》第299页。龙幽爪,取于泥潭,因形似龙爪而得名。其性喜幽……”
“白雪见……”
“《奇物怪谈》第92页。白雪见,只取于冬季,因深埋白雪之下而得名,其药效……”
那精灵药剂师不可置信般地抬头看莲镜无一眼,又低下头去看书籍,但无论他考的哪一页,莲镜无都倒背如流,甚至还能流利地说出这种草药在另外几本书的页数。对,重要是页数,她就像是把一本书都放在了脑子里一般,联系的能力甚至比这些学了一辈子的药剂师还要强。
若说刚开始考第一本书的时候那些精灵药剂师只是不可置信,那么在考完那一车书,确认她根本就是把所有的书都背下来后,精灵药剂师已经完全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一辈子的苦修,竟然比不上他们一直看不上的一个人类女人的一个下午,这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精灵药剂师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莲镜无放下最后一本书,微微一笑道:“怎么?还要考么?”
“……”那个精灵药剂师面如死灰,他回头,无助地看着那些年老的精灵药剂师。年老的药剂师平静地放下手上的药剂瓶,平视莲镜无:“你跟我来。”
第62章 §3。4怜悯
莲镜无微笑地扔掉手上最后一本书,跟年老的药剂师向前走。药剂师带着她走离了广场,走到郊区,来到一个狭窄的隧道样的地方。他首先俯身钻了进去,莲镜无随后跟着进去。隧道初看来很窄,之后越向里却越宽,直至最后,竟已能令两人并排行走。
年老药剂师的声音沉沉响起:“你是怎么做到的?”
莲镜无边走边闲闲道:“哦,我惊才……”
年老药剂师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那笑声似是嘲讽:“别编了,你我都知道这不可能。”他顿了顿:“罢了,对于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差别。”
他们一直往下走,没有任何对话。不知过了多久,莲镜无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如铁:“你带我来地牢做什么?”
那个药剂师猛然停步,随后,他以着莲镜无完全没有料想到的矫捷从怀中掏出匕首,向莲镜无直刺而来。莲镜无面无表情地单手扭住他的手腕,平静地看着药剂师,而药剂师面如死灰。
莲镜无淡淡勾唇:“你想做什么?”
那药剂师沉着眼光看她:“和你同归于尽。”
“老人家还是注意身体一些好。”莲镜无放下他的手,平静道:“希蒙洛尔呢?我要见他。”
药剂师勾起唇:“你出不去了。”
莲镜无微微侧眼,看向他。
药剂师目光中带了些微的歉意:“通往地牢的道路每一个小时变换一次,你出不去了。”
莲镜无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她的眼光几乎就没有过波澜,似是无论看他做什么动作,都胸有成竹的自有应对。
她的声音很沉着:“改变想法,对你们来说,就这么难吗?”
年老药剂师反问她:“为什么你一定想要来改变精灵族?”
莲镜无没有说话。
“你说你想来赎罪,那么你做的一切,就一定能改变精灵族吗?你一个外来者,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是为了我们好,而不会害了我们?”
“孩子,你太自以为是了。”
莲镜无淡淡道:“你们是宁可死,也不愿意让我来帮助你们,是么?”
年老药剂师淡淡反问:“你从未发现,你一直是以怜悯的眼光来对待精灵的吗?”
莲镜无一怔。
“人类女人,你很优秀,优秀到超出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大祭司爱上你,我一点都不奇怪。但你不该妄图改变我们。”精灵药剂师冷笑道:“尤其是以决策者的方式。”
“我以为你们足够理智。”莲镜无道:“这种时候,为何还要为这种虚幻的情感左右心态?”
年老药剂师沉声道:“因为,没有一个人,想要被施舍!”
莲镜无此时只觉得头疼莫名。她不想和年老药剂师争辩:“那要用什么方法来证明我的诚恳?你尽管开口。”
那个年老药剂师咬牙不语。
莲镜无冷冷看着他:“还是说,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想过要接受我的方法?之所以让我参与,只是因为希蒙洛尔的指令?”
年老药剂师突然抬头:“你一口一个希蒙洛尔,你有没有想过,你已经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莲镜无没有说话。
“他处理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他顶着的压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见莲镜无没有说话,药剂师咬牙,语气一次比一次狠厉:“你如果还有丝毫廉耻心,就最好收敛一点。若你死在这里,没有人会为你哭泣!”
莲镜无抿了抿唇,她本亮若星辰的眼神开始有些微暗淡。她什么都没有说,单手拎起年老药剂师,一只手取出激光轮,向上一划。隧道的上方被尖锐的激光划出一个正方形的缺口,稍微一捅,正方形的隧道支架连着土块一同掉落下来,露出地面上的情景。
年老药剂师目瞪口呆,莲镜无几乎是没有用什么力气,就单手拎着他,凭着一根绳子,向上跃了出去。站在地面上,年老药剂师看着那被划出的一个深达十米的正方形大洞,再看了看莲镜无破地而出的平淡表情,只觉得这个人类女人无论是行为处事是真的不按常理来。他本以为莲镜无还有其他的动作,可是莲镜无却再没说什么,丢下他,转身走了。年老药剂师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精灵广场。此时病患仍源源不断地被送到此处,鼠疫蔓延情况越来越严重,据不完全统计,才仅隔一天,精灵国已有将近五分之一的人口患上鼠疫,其蔓延速度之快完全超出预计。就像是死神拿着鞭子在后面击打,而死亡的车轮越滚越快。
希蒙洛尔已经等在精灵广场前。看着莲镜无和年老药剂师回来,他似乎毫不惊讶,只是对莲镜无微微一点头:“有空么?我有事要和你谈。”
莲镜无勾起唇角,抬起目光直视希蒙洛尔:“有关我要解剖尸体的事情?”
希蒙洛尔低声道:“是。”
莲镜无道:“你也不同意,是么?”
希蒙洛尔微皱眉:“你的要求,亵渎了神的旨意。”
莲镜无猛然轻笑出声:“呵……”她淡淡道:“我明白了。我怎么就忘了,你是大祭司啊希蒙洛尔。”
说罢,她甩开希蒙洛尔拉住她的手腕,只是淡淡道:“放心,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可惜,之前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她收拾了一套药剂用具,取了一管病人的体液,准备离开。希蒙洛尔一向平如止水的目光微微有些慌张,他拦住莲镜无,低声道“莲……”
莲镜无微微一笑:“哦?还有什么事么?”
希蒙洛尔声音沙哑:“除了这个要求……”
莲镜无抬头,直视他:“我从未想要怜悯你们。”说罢,她错身离开希蒙洛尔,径自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希蒙洛尔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无言以对。
当晚,莲镜无反锁房门,对着病人提取液注视良久,之后,她将它注入了自己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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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和随之寒坐在走廊口,开始分析现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