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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么手段都不能放开。”
闵榛立刻站起来,“又来了又来了,那一套伪君子理论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方铮驰哈哈一笑,拉他坐下来。
闵榛叹口气,“我要是喜欢女人就好了,十次八次婚都结完了。”
“十次八次?那你岂不是离了九次七次?”方铮驰突然站起来,闵榛奇怪,“怎么了?要追出去?不怕他打你了?”
“林晖出去了。”
秦礼言从酒吧出来,凉风一吹,涨痛的脑袋顿时清醒下来,“我到底在干什么?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个罪恶资本家吗?”
往前走了几步,出了昏暗的小巷子,拐了个弯,前面居然是条更黑的巷子,连个路灯都没有。秦礼言心说:在这地方杀个把人,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发现。“瞧瞧你找的倒霉地方!”
转身往回走,靠着方铮驰的车踢闵榛的车轮子。
“你好。”有人在耳朵边上打招呼,秦礼言侧头看看他,哦?方铮驰的男朋友?秦礼言出于礼貌敷衍地说了声“你好”。
那人笑了笑,接着说:“你是他的朋友?”
他?哪个他?这世上“他”多了。“算是吧。”
“他很温柔,是不是给你造成错觉,以为他爱上你了?”
秦礼言一愣,心说:他爱不爱我关你什么事?
林晖缓缓叹了口气,“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发现……”似乎在找合适的词语。
“发现什么?”秦礼言重重踢了一下车轮子,“发现自己拿热脸在贴人家的冷屁股?”
林晖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别说得这么粗俗,他总是……总是若即若离。”
“我粗俗惯了,”秦礼言冷笑一声,“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你要想追他赶紧去,从我这里下手,多余!”
林晖深深看了他一眼,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跟他……”
秦礼言冷笑,立刻打断他,“我告诉你,我跟他没关系,你要有本事就把他弄到手,没本事就离远点,我没工夫参合你们的事。什么明话暗话?全都是废话!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
“秦礼言!”秦礼言抬头,方铮驰和闵榛正站在门口,方铮驰皱着眉,“别把对我的怨气撒到无辜的人身上。这是迁怒!”
秦礼言本来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一听这话,“腾”又直冲上来,平静地看他一眼,转身大步朝巷子深处走。
方铮驰走到林晖身边,轻轻地问:“你认为我是个宽容的人吗?”林晖刚想说“是”,方铮驰没等他开口,高声对秦礼言说:“前面是死胡同。”然后对林晖微微一笑,“再宽容的男人,一旦谈起恋爱,所有的宽容就全给了恋爱对象,一点儿都没剩下!”
“恋……恋爱对象?”
方铮驰一指往回走的秦礼言。林晖大惊,既而失魂落魄。
方铮驰紧走两步,伸手抱他,秦礼言飞起一脚死命踢在他大腿上,闵榛林晖一起惊叫,跑去要拉,方铮驰一个踉跄,重重撞在汽车上,过了好几秒才缓过来。
秦礼言转身就跑,方铮驰挺身一步跨过去,紧紧抱着,秦礼言大怒,抬起脚,狠狠跺在他脚背上,方铮驰疼得冷汗直淌,“姓方的,你放手!”
方铮驰抱得更紧,笑,“很高兴你是这样的反应!”拖着他往车旁走。
秦礼言拼命挣扎,“你滚你滚你滚……”
“有什么事回家再……”
“哪来的家?我回学校!”话没说完,抽出方铮驰的衬衫,掐着他的后背不放手。方铮驰倒抽凉气,急忙打开车门,把秦礼言塞进去,“砰”一声关上,飞快绕过去,坐进驾驶室。
秦礼言还没坐稳,使劲抠着把手往外推,锁了,手脚并用爬到后座,试了两下,也锁了,秦礼言脸绿了,伸手卡着方铮驰的脖子,“开门!”
方铮驰扒下他的手,转过头来,“我说过,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有什么事情回去谈清楚。打一场架,除了落下笑柄,能有什么实际作用?”
秦礼言一呆,扭头看看窗外的林晖,果然正在嘲笑。秦礼言懊恼:这家伙就巴不得我跟姓方的一拍两散,我干吗随他的心?
虽然还是怒气冲冲,但确实不动了。
闵榛叹气摇头,刚“嘟嘟”两声按响了电子锁,秦礼言打开车窗说:“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吧,跟我们一起走。”
闵榛意外,笑着说:“没想到你还很关心我。”
秦礼言冷哼一声,“出车祸撞死你是为中国解决人口问题,我心疼那辆车。”
闵榛哈哈大笑,心说:嘴硬心软!打开车门坐到方铮驰旁边。
方铮驰朝林晖微微一笑,摆摆手,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方铮驰透过倒车镜看了看秦礼言,他正靠着车窗吹冷风。闵榛感慨:“一旦认了真,问题全来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大动干戈。”
秦礼言一脑袋撞在靠背上,面沉似水。方铮驰给闵榛使了个眼色,闵榛会意,说:“前面就到我的公司了,我还要处理点文件。”
秦礼言暗自冷笑:打什么马虎眼?往车门挪了挪。
汽车在一栋写字楼前停下,闽榛还没来得及下车,秦礼言看见不远处开来一辆空出租车,急忙下来,伸手就招,跳上去,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闵榛瞠目结舌,镇定了一下,摇头,“冷静一下也好。”
方铮驰叹气,“这次生气可不是因为我是奸商。”又微微一笑,“他这反应我非常满意。”
闵榛感叹:“我谈的那些原来全都算不上恋爱。快去追吧!”说完下了车。
方铮驰打了个电话,秦礼言斜着眼睛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方铮驰”三个字,冷笑。
十几分钟后,秦礼言躺在宿舍床上,瞪着手机,它再没响过。爬起来,刚想去洗漱,来了条短信:我就在楼下,你如果不希望同学看热闹,现在就下来。
秦礼言大怒,“这是什么口气!我就不下去!”把手机重重砸在床上。
一分钟都没过,又来了条短信:你是不是正在大发雷霆?呵呵,下来,我们谈谈。其实我去过你的宿舍,隔音效果太差。
这还是威胁!!!气得秦礼言把手机关了。探头下去,方铮驰果然在不远处靠着车门按手机。
秦礼言坐在窗口,盯着方铮驰的一举一动,手里死死揪着毛巾。
等了几分钟,方铮驰举步朝宿舍走来,秦礼言大惊,慌忙跳起来,急冲冲跑下楼,拉着方铮驰的手腕出小门,带进通往教工宿舍区的暗道。
秦礼言甩手就走,方铮驰一把抱住,贴着他的脖子低沉地笑,“是不是气得把手机关了?”
秦礼言捏紧拳头,“你最好赶快放手!”
“不放手你会怎么做?打我?没关系。我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不在乎多加几道。”
秦礼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下死手揍他的后背。方铮驰急忙扯着他的手压在墙上,“你今天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生不生气关你什么事?”
“现在给你几分钟时间好好想想,想想自己为什么生气。”
秦礼言使劲扭手要抽出来,“我用不着想,因为你是个奸商!”
方铮驰靠着他的脸颊轻轻地笑,“奸商?你从一开始不就知道我是奸商吗?而且我敢肯定你从来就不认为我是善良之辈。”亲了亲他的嘴角,“提示你一下,你对我拳打脚踢是从我叫你别对林晖大呼小叫开始的。如果我理解不错的话,你以为我在袒护他。”
“你本来就在袒护他!!”
方铮驰极其愉快地大笑,放了他的手,托着秦礼言的后脑勺搂在胸前,“你见到他不吃醋我很没安全感。”
“吃……吃醋?吃你的大头鬼!”秦礼言猛抬头,眯着眼,语气平静,“你故意那么说的?就为了让我出洋相?”
方铮驰暗自叹气:不承认,他就会吃醋打我;承认了,还是打我!两害相权,方先生当然点头承认。
果然!秦礼言一拳捣在他肚子上,方铮驰顺势往后倒,眼见就要跌到地上了,秦礼言大骇,急忙伸手去拉,方铮驰一使劲,拽着他倒在自己身上,“打也打了,气是不是也该消了?”
“他……他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
方铮驰按着他的头压着自己的脖子,轻笑,“不是。我说过的,从来都不是。”拍拍他的屁股,声音幽远,“我现在非常有安全感!”
秦礼言“噌”一声爬起来,转身就走,方铮驰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扭了两下,似乎爬不起来。秦礼言立刻停下脚步,看着他,没动。
方铮驰慢悠悠地站起来,往树上一靠,闭着眼睛揉头皮。
“你……你……”
“我全身都疼!”秦礼言没问出口,方先生未卜先知已经答出来了。
秦礼言脸通红,“要不然……要不然……”
“后背我自己能搽得起来药膏吗?”方先生又未卜先知了一回。
秦礼言又脸红,生自己的气:我干吗这样?他活该!抬腿回宿舍,没走两步,身形一顿,阴着脸慢吞吞走回来,“我们来解决另一个问题,你怎么会是职业炒家的?”
方铮驰抚着额头叹气:怎么又提这事?还没被我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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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驰拉着秦礼言的手伸进自己衣服里,贴着被掐的地方轻轻揉搓,秦礼言挣了两下,方铮驰皱眉呻吟,只好由着他了,但嘴上却恶声恶气地说:“快说,别想蒙混过去。你堂堂一个总经理干吗要做这么可耻的事?”
“炒房产可耻吗?我又没违法。”
是!你不违法!你怎么可能违法?你钻法律空子钻成习惯了,还用得着冒险去违法?“你该竖起耳朵好好听听老百姓是怎么骂这帮囤房人的。”
“你也骂?”
“我当然骂!我家里为了买房子给我结婚,连爷爷的养老保险金都搭上了。”
方铮驰心说:你跟我结婚还用得着买房子?我有一两百套呢!嘴上可什么话都没说,含着他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咬着。
“安安分分经营饭店不好吗?何必整天让成千上万的陌生人咒骂?”
方铮驰低沉地笑,拉着他另一只手也伸进自己衣服里,“就在一年半前,我还是个名副其实的自由职业者,或者更确切点说是无业游民。”
“啊?”
“知道那饭店怎么来的吗?它原本是国有企业,改制不成功,欠了巨债,要卖了抵债。我看中那地段,低价买下来炒地产的。”
秦礼言彻底傻了。
“我不当职业炒家,就得不到饭店,没有饭店,我上哪儿认识你?”方铮驰微笑,轻轻啄了下耳垂,呢喃:“右手往上一点,那里肯定肿了。”
秦礼言右手移了移,突然回过味来,重重拍了一把,“少胡扯,接着坦白!”
方铮驰无奈,这一关总得过,真是死脑筋!“饭店买下之后,一时之间找不到肯花大价钱的开发商,只好找朋友装潢了一下,招了些员工,开始经营,亏了一年多,今年二月份才赢利。”
秦礼言鄙夷,“你狐朋狗友不少啊!”
方铮驰失笑,“是不少!摸爬滚打这几年,认识了为数众多的闲杂人等,三教九流各行各业样样齐全。”
秦礼言突然放开手,退了两步,平静地问:“就是说你还是会把饭店卖掉,当个彻底的无业游民?”
方铮驰低头看看自己,衣衫不整污渍点点,无奈地靠在树上,双手往裤兜里一插,“我没有理由留下它,一年半以来,我的生活由原本的轻松悠闲变得忙碌不堪,经常通宵加班三餐不济。我一直认为赚钱是为了更加舒适地生活,但如果赚钱的过程如此劳累,我宁愿清贫地过一辈子。”
“懒鬼理论!”
方铮驰笑着摇头,“生活要靠自己创造情趣!忙忙碌碌能有什么情趣可言?我既然有更好的选择,何苦疲于奔命?”
秦礼言想想自己好像正在疲于奔命。
方铮驰向前走了一步,“我并不欣赏忙于事业而忽略家庭的工作狂,他们彻底把主次关系颠倒了,这是本末倒置!如果继续经营饭店,为了不让它倒闭,我迟早一天会成为工作狂。这完全违背了我的初衷,也违背了从少年时代开始就建立的职业理想。”
秦礼言不说话了,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我们的方先生嘴角渐扬渐高。
“你……什么时候卖饭店?”
“早着呢,”方铮驰拉他靠在自己胸膛上,“再过一段时间吧,效益越好价钱越高。”
秦礼言刚想讽刺:你的心黑到家了。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秦礼言急忙推开方铮驰,躲到树后面,方铮驰哀叹。
脚步越来越近,一个声音说:“死了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回答:“再买吧,还能怎么办。”
秦礼言一呆:黑眼镜和楚耗子精?从树后转出来,高声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