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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油,你不是要看我写的日记吗?我带来了。”
我一阵惊喜,伸手去接、、、、、、
“煤球!”我被张芬推了醒来,接过她递来的欢叫着的手机。晃了晃脑袋,甩掉刚刚那个矫情的梦,见号码挺陌生,便随手打开接听:
“奶油?”
我的酒立马全醒了,坐起身,不安地瞟了背对着我躺着的张芬一眼,低声答道:“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的心突突乱跳,觉得应该找个借口挂电话,或跑出去接,最终一动未动,木偶一样坐在床上等着。
“你喝多了吗?”小素终于开口了。我松了口气,接着又觉得这口气松得很没道理,于是更紧张。
“恩!”
“是不是很难受?”
“恩!”
“那怎么办?有人照顾你吗?”
“恩!”
小素又沉默了。我脑中闪现出她的样子:安安静静,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声不吭的,听我说话,她微笑、、、、、、可我感觉得到,这个时候的她一定微笑不起来。我的感觉立马被证实:
“奶油,对不起、、、我给你发短信,你没回、、、见你喝成那样,只是不放心、、、我是不是不应该给你打电话?”
“没有没有!我高兴着呢。”
“真的吗?”
“是的。”
我听到小素轻轻笑了一声:“你没事就行。太晚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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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张芬坐起身,靠在我肩上,似乎挺随意地问我:“她是谁?”
“一个同学。”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明显没有底气。
“我认识吗?”
“不认识。”
良久,张芬一动不动。头发遮着脸庞,看不到她的眼睛,我无法判断她是否信了我的话。
“煤球,你还爱我吗?”张芬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摸到烟盒,取出一颗烟,笑道:“不敢说不爱。”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张芬仰起脸,眼眶湿润,“说真的,爱吗?”
深吸了一口香烟,我告诉她:“我对你一直都没变。”
张芬笑了,紧紧搂着我的臂。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张芬已不知去向。
我看到烟盒下压着一张字条:
“煤球,我想静一静。今天生日,我什么都不要你送了。”
猛然记起今天到了圣诞节了。前几天,我还想过给张芬买件什么礼物,昨天跟老狗他们一闹,居然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一定是见我在她生日来临时毫无动静而生气了。
我打开手机,找到张芬的电话拨了过去,已经关机。
翻看了一下短信,空空如也。突然记起昨晚,小素说她发过几条短信给我。还有,从重庆火锅店门口出来的时候,我是存了小素的电话号码的,她打电话来的时候,却成了陌生来电、、、、、、
92
晚上十一点,我还坐在张芬宿舍楼下,手里提着生日礼物。我重复拨打着张芬的电话,电话里的女声不厌其烦地告诉我:“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回去吧,宿舍就要关门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传达室大叔笑眯眯地盯着我屁股下的凳子——两小时前他无比热情地递给我的那张凳子。
“大叔,再让我上去看看吧,没准她刚刚上别的宿舍串门去了、、、”我掏出烟,准备递上去,“最后一次了。”
“别别别!”大叔左手连摆,右手顺势接过我递上的烟,“这样不好,太晚了,不符合规定。”
“您就再帮我一次嘛!”我几乎在恳求了,打开火机恭恭敬敬地凑了过去。
大叔吧嗒了两口,又瞅了瞅凳子。我摸准了他的心思,装作很自然地一屁股坐了下去,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继续等吧。”
“好了好了,你上去吧!”大叔急了。我立马窜起身子。
“到了上面,别乱看!”大叔忧心忡忡地交代道。
我径直跑到张芬宿舍门口。又一次空无一人。
公交车站台上站着一对男女学生,女生偎依在男生怀里,头戴小红帽,手里拿根荧光棒一通瞎舞,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男生给灌的。男生满脸淫笑,搂着女生的手动个不停,脑袋焦急地朝着车来的方向摆动。
“还有没有车呀?”女生用古装剧里常见的陪酒女说话的腔调问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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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的士滑了过来,停在站台旁,朝我们三招手。
男生屁颠屁颠地靠了过去,问:“师傅,还有车吗?”
“这不就是车吗?”
“我是说公车。”
“哦,没了。”
男生搔了搔头皮,犹豫了好长时间,在的哥的催促下极不情愿地拉开了车门。
半分钟后,加班公车悠哉游哉地开了过来。
这帮傻蛋!你中午十二点问的士司机有没有公车,他也会告诉你没车的呀!
坐在车上,我继续打张芬的电话。
公车在步行街口堵上了。透过车窗,我看到街上摇晃着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小红帽、荧光棒、、、我觉得有些疲惫,收起电话,想趁堵车打个盹。
“宝贝,我们回家吧。”一对情侣挽着手走过车窗口。
张芬会不会已经回去了?冒出这一想法,我立刻来了精神,睡意全无。前面的车龙还没有丝毫松动的痕迹。我开始诅咒长沙这该死的交通。
我将预备要向张芬说的话,又在脑海排练了一遍:
我知道,她所看到的一切,足以让她展开丰富的想象力,胡思乱想。我的自作聪明,实际上愚顽可笑。
我想跟她说,我的确罪孽深重,思想有待整顿,不应该对你不坦白,这简直比杀人越货、比反人类还不可饶恕,但变起突然,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向组织交代,既然比冰雪还聪明的你提前知道了,我就不再隐瞒、、、、、、我几乎看到了张芬的笑脸,却马上故意扳起脸孔,说:“认不认错是态度问题,能不能让我接受你的认错是能力问题。既然态度端正了,念你初犯,姑且饶你一次,不可造次!”
“谢主隆恩!”我便适时呈上手中礼物,说什么恩主寿诞,小人备了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之类、、、、、、
公车终于向前挪动了一下。
93
车快到站的时候,窗外下起雨来,噼里啪啦打在公车玻璃窗上。
“是冰雹耶!”“下雪了?”几个女生兴奋地尖叫起来。
下了车,我快步走向小区,走着走着,甩开膀子跑了起来。
我的心,早已飞回了小区那间温暖的出租屋。我想,张芬现在一定抱着布娃娃躺在床上等我回家,也有可能正捧着相书在算命,或者将面膜敷在脸上,猫在房门后,像以前那样等着我回家吓我一跳。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在乎她的,突然发现她平日说的那些笑话,原来如此可爱:她说“动若脱兔”的“脱兔”,就是脱了毛的兔子;她说“凌迟处死”的“处死”,就是在Chu女的时候就死去;说鸡粪是鸡蛋的防违标志,说拿个鸡蛋砸在石头上,劈啪一声,石头碎了。说完这些傻不拉几的笑话后,又一本正经地跟我说:“当听到不好笑的笑话的时候,你也要装作很好笑,这样 你就成熟了!”
一整天杳无音讯,我觉得我真跟她离了三秋之久,甚至有点想念她了,想念她逼着我讲故事给她听,过了几天,又神秘兮兮地跟我说:“我听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想不想听?”然后将我前几天讲的故事重述一遍,而且讲得那叫一个支离破碎;想念她总缠着我测字,测出的每一个结果都是“我俩挺合的,会白头偕老”,因为不是这个结果的,统统不算,需重新算过、、、、、、
我一口气跑到了楼下,结果,二楼我们的窗口,并没有熟悉温暖的灯光洒落下来。死一般的幽暗。
再一次拨打那串号码,再一次被告以“关机”。豆大的雨夹冰雹钻入脖系。我这才感觉到刺心的冰凉,不禁哆嗦起来。
怏怏地爬上二楼,我用沉默在呐喊:芬芬,我是真的做好了听候你发落的准备了。你回来,哪怕跟我吵、闹,也好!
费了很大的劲,我才找到锁孔,将冰冷的钥匙插了进去。
然后,我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酒味。
“煤球,我好渴!”
听到黑暗中张芬委屈而亲热的叫声,我知道,我准备了一整天的道歉,又没有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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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送她的生日礼物仔细打开——一套针织的围巾、暖帽。热烈的红色。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94
教授抄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向我等传道授业,我总认为他老人家普通话的生硬是装出来的,因为举凡大人物都不说标准普通话,用以标榜其不同凡响,比如国家领导人,你见过几个普通话标准的?但老教授一不小心还是露了馅,不时冒出几句贼标准的普通话,令各位学友咋舌不已……原来他会普通话!
“煤球,你说她怎么能这样?我为了她,还特意请大伙上火锅店大吃了一顿的,这可是大手笔呀!以后,我这脸往哪搁?”
我趴在桌上,摁着手机键用心开导炮灰:“操!该说的我都说了。人家有对象,你有什么办法?怪只怪我们看走眼了。你那一顿也不大,脸该搁哪搁哪呗!”
炮灰与师妹的“爱情”,随着选修课程的结束而结束。大学总有这么些女生,明明知道你对她有好感,偏偏不道破,你约她,她就来,你请她,她就去。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满足了她们天生的虚荣心,二是解决了生活费。等到你跟她表白的时候,她就会装出一副很吃惊很无辜的表情,说:“啊?怎么这样?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的。你可能误会了?”或者“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喜欢我喔!”甚至“我有男朋友的,你不知道吗?”炮灰为之魂牵梦绕的学妹——那个有着傲人胸脯的健美操女孩,正属此类。原来,胸大也未必无脑。
我在为炮灰的不幸扼腕的同时,觉得自己是多么幸福!我想起了早晨,张芬一起床就迫不及待地将暖帽、围脖披挂上,对着窗外杨花般的飞雪吃吃地笑。
白的雪,红的装,愈发衬得她明丽可人,什么什么“明眸如水绿鬓如云冰肌如雪纤手香凝”之类,料也不过如此。
“芬芬,对不起,我、、、”我想把前天的不快解释清楚。
“不要说了。”张芬轻轻靠过身,“傻瓜,我们还要一起老呢!”
那一刻,我感觉拥有了全世界,心肺都像被熨斗一页页仔细熨过一样舒坦。
炮灰在悲伤着学妹的甜蜜,诗兴大发,自我安慰地写道:
别再追忆起那颗
在边远无垠的地方
隐约闪烁的星星了
好吗
虽然它曾被你深深爱过
我觉得他挺###,也挺可怜。我还记得我为了安慰他而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那些话,什么“错过了一朵花,你却拥有了整个花园。”,什么“人生总有低谷。越过低谷,没准眼前立马就是一座老大的高峰。”、、、、、、我是多么成功呀!多么伟大呀!我简直就是上帝本人,站在一个绝世的高度,用慈悲而怜悯的目光俯视芸芸众生,观望着他们的苦难,同情,然后觉得自己挺乐呵。
下课后,我像多年前的小时侯那样,哼着愉快的歌儿赶往小区的“家”。一路粉雕玉砌,素裹银妆。我觉得长沙今年冬天的雪景格外美。
甩掉身上落雪,我打开房门。
“妖孽,还不现行?”瞟一眼门后,张芬不在。
从厨房找了一圈回来,我才看到键盘上她留的字条:“煤球,我面试去了,不用等我吃晚饭。”
连拣破烂的都配备手机的时代,张芬偏生喜欢将一个短信能解决的问题复杂化,什么事都留字条。她觉得这样挺生活、挺甜蜜。
我只好无可奈何地打开电脑。
一个QQ号自动登陆,我随手打开资料,是“煤炉”。
刚想关掉,有个男性头像就闪烁起来,话痨似的,消息一发就是几条。
我心里矛盾着,终于忍不住好奇,接了消息:
“你还好吗?”“好点没有?”“好了吗?”
我靠,这哥们真不是一般的罗嗦。我习惯性地回道:“你好,好久不见。”
片刻之后,我用张芬的QQ接到了这样一条短信:“什么好久不见?我们不是昨天晚上才见的吗?你喝得是有点多,不至于还没醒吧、、、、、、”t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