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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秘密?」听到那个字眼,原本坐在桌前快要放空的哈利差点打翻手边的南瓜浓汤。「什麽秘密?我不知道。为什麽问?」
「你看起来不是很专心。」他舀了一勺豌豆放在自己盘中。「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石内卜今天完全没有叫到你耶!」
「噢。」他尴尬地点点头。「那的确是满奇怪的。」
「而且就算我一整节课心不在焉,一直在课本上乱画,他也完全没有看过来。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那是因为我就坐在你旁边。哈利这样想著。
「嗯…也许他感冒了。」哈利随口回答。
「那我真希望他一直这样感冒下去,别再找我们麻烦了。」
「…嗯。」
随便挖了几口汤往嘴里送,丢下一句「我吃饱了!」,哈利便匆匆忙忙离开了餐厅。
教师桌前有一道不怎麽友善的视线移到他的背影上,但不过数秒便又移往他处。
* * * * *
哈利纤瘦的身躯窝在书桌前,就像时间在他身上停住了一样。
他维持一样的动作僵在桌前已经数个小时有。
为什麽会这样?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
几天之前,一切都…一切都还好好的啊!
噢,也许他跟石内卜之间那种为了对立而对立的关系不能称之为『好』,但那至少是他习惯的日常生活。
可是那种奇妙的平衡却因为昨天那个…意外的碰触……好吧,或许该正确地称做『吻』,因为那个吻而破坏了他所熟悉的一切!
他还记得,那个阴暗的室内。
优雅跳动的火光,在两人脸上打下橘红色的温暖阴影。
黑曜石一样深不见底的眼眸,与自己的对上。
抚摸著他脸颊的,粗糙微凉的手掌。
犹豫著,迟疑著,与他相贴合的唇。
散落的发间,散出药草的馨香。
一切一切的小细节,他记得该死地清楚。
天!
石内卜到底怎麽了?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可以确定的是,在内心深处,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讨厌石内卜。
完全不讨厌。
以前那种厌恶好像做梦一般,烟消云散。
就像从来没有过。
他伸出手指,抚摸著自己的唇。
然後明显感到脸颊烧红了起来。
这种感觉……
很糟糕。
简直糟透了。
他不想承认,完全不想。
那种血液倒流、心跳加速、体温升高、呼吸紧促的症状……
他绝对不会承认。
哈利翘掉了石内卜规定他的劳动服务,而对方也完全没有动静。
尴尬的情形持续了一周。
现在连其他学生,跟哈利没有什麽交情的人,都觉得魔药学课堂上的气氛诡异至极。
有一次,就连哈利因为石内卜走过他的座位旁,而不小心把装著甲虫壳的木盒摔到地上,葛来分多的学生们睁大了眼瞪著哈利以为又要被扣二十分的时候,石内卜只是淡淡地扫过他们,然後说:「葛来分多扣五分,把它捡起来收好,注意你的行为。」
全班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不过石内卜没找哈利的麻烦,不代表他心情变好或转性。
事实上,反倒是变本加厉。
所有交去的作业,都被原封不动地退回。上面除了惨不忍睹、潦草到看不懂的分数之外,没有任何的评语或建议。
而且这次连史莱哲林也难以幸免。
还有一次,克拉在课堂上一如往常地偷吃(事实上他吃得光明正大)藏在抽屉的巧克力蛋糕。
穿著黑衣的男人只是优雅地走过去,然後拿起魔杖「磅!」地一声,重重地打在桌上。
所有人吓得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不要再让我看到教室内出现食物。」他这样说,声音滑如丝绸。
没有威胁,没有责骂,但却让坐在教室内的学生毛骨悚然。
而作业被退回来的事情,让妙丽很沮丧。
哈利很想安慰她什麽,但心里非常清楚石内卜不爽的原因。
他对他的同学们感到有些抱歉。
要不是当初他厚颜无耻地赖在石内卜的办公室里不走,如果那时候他做完自己的工作就一如往常立刻滚蛋的话,什麽也不会发生。
那样的话,他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对石内卜有那种要命的想法。
没错,事实上,他在内心很深很深的深处,有那麽一点点期望那个吻会发生。
而石内卜回应了那个期望。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花时间去思考有关石内卜的事情,让那些事情占据自己的脑袋!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
深夜,他躺在柔软的床上睁著双眼。
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扰乱著自己的意志,使他完全无法入睡。
他很想披上隐形斗篷到外面漫无目的地走动,但是他忍住了。
石内卜绝对会发现他。
而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面对自己长久以来讨厌的教授。
但是另一种矛盾的心情又作祟著。
他想见石内卜。
不是在尴尬的课堂上,而是现在,在没有任何人的夜晚。
他很想知道那个时候,石内卜到底是抱著什麽样的心情吻他。
虽然他百分之一百二十确定知道了答案後自己会感到生气,而且难过。
因为石内卜仍然讨厌他。不会改变。
变的只有他。为了一个愚蠢的、也许是中了邪的、甚至是意外的吻而改变。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自寻烦恼。
他开始觉得自己又出现奇怪的幻想了,而幻想出来的产物就是那个吻。
但那个记忆又是如此真实。
看著堆在桌脚那叠原封不动被退回的羊皮纸,哈利觉得自己的喉头酸酸的。
应该划上红墨水的位置毫不留情地空白。就像刚写好缴交出去时那样。
看吧,石内卜果真恨透他了。
连最底限的分数都显得吝啬。
他不是没有被别人讨厌过。葛来分多那群人,他同一个学院的同学,有好几次对他视如敝屣。
他也许有些难过,但那仅止於表面。
说真的,在哈利的内心,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是如何评论他,或在他背後说了些什麽。
可是被石内卜讨厌,他却全身不对劲且难以下咽。
连张秋在他眼前讲著另一个男人的事情并且哭泣时,都不会让他这样难受。
他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第一个在意对方想法的人,居然是石内卜。
〔哈利波特…石哈〕迷幻药…第三章…2
「哈利,你最近的精神很不好。」早餐时,妙丽看著他苍白的脸色,不禁面露担忧。「发生什麽事了吗?」
哈利只是摇摇头,慢慢小口啜饮著南瓜汁。
也许他自己没有感觉,但是心思细腻如妙丽,她发现哈利这几天的食欲明显变少(虽然他似乎原本就吃得不多),也常常发呆。
「若有什麽困难,你可以告诉我。」妙丽在桌面下握住他的手,「不要忘记我们是朋友。」
那双手的温度很舒服很温暖,但却到达不了他心底。
「妙丽,谢谢你,真的。」他对妙丽微笑,露出感激的神情。
但是他知道,困扰著他的那个烦恼是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说的。
就算是最嘹解他的朋友也不行。
喝完那杯南瓜汁後,哈利怯生生地抬头,将视线望向教师桌。
属於石内卜的那个座位空空如也。
哈利推断石内卜已经离席,於是自己也起身,慢步走出喧哗吵杂的餐厅。
他现在除了课堂之外,对於石内卜几乎是能躲就躲。
他的内心就像打了千百个结,纠葛缠绕,怎麽解都解不开,只会越来越复杂。
为什麽会这样,要怎麽做,该怎麽办,哈利完全没有概念。
他大可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当作一个恐怖的幻想,然後睡一觉醒来就忘记。日常生活的他依然憎恨石内卜,依然讨厌魔药学,丝毫不受影响。
但是他没有办法。
他甚至连去猜测石内卜的心思都没有勇气。
所以现在,他能躲就躲,能逃就逃。
况且除了这个烦恼之外,他又开始惯例性地失眠了。
他的精神已经开始显得不济。
夜间的走廊有些昏暗,因为所有人都集中在餐厅,所以现在除了餐厅外的地方是一个人也没有。
最近的天气开始转凉,更显得这地方空无一人的冷清。空荡荡地连脚步都有回声。
他吸气,吐气,呼出的气体吹成了淡淡的白雾。
高耸的窗外没有星空,只有夜云飘动。
虽然诡谲,但令他感到舒适。
他果然比较喜欢没有人的霍格华兹。
哈利站在悬空的平台上,等待下一段变动的楼梯接上。
他的头很低,只看得见自己脏脏旧旧的皮鞋,跟脚下无限延伸的空洞。
他站的位置很靠边,只要一个不小心被逆流而上的空气吹动,就很有可能失足滑落。
但他只是呆滞地盯著那空洞看。
就算掉下去也无所谓。他想。
无数段楼梯吱吱嘎嘎地在那之中缓慢移动著,就像匍匐在黑暗中的巨兽。
终於,乳白色的阶梯来到自己脚前,他举起脚跨步向下,却在抬起视线的那一瞬间停滞。
乳白色阶梯的另一端,一袭黑衣的男人就在那儿,正朝他走来。
他的动作如一只蝙蝠滑行,黑袍随著脚步在身旁飘扬,光亮的大理石地上反映著他的身影,一步步朝哈利逼近。
双脚就像绑了铅块被钉死在地上,哈利动弹不得,连把目光移开的勇气都没有。
空气在他的耳边摩擦,哈利发现,自己僵硬的身体在不住地打颤。
那却不是害怕。
步行而上的男人当然看到了哈利,墨黑色的眸子先是一征,然後蹙眉。
石内卜用冷彻而不耐的表情看了哈利一眼,便匆匆别过视线。
那个表情让哈利感到难堪,他又羞又窘,并且感到难过与生气。
如夜色般深沉的脚步来到哈利面前,然後停住。
两人的目光交会,谁都移不开。
那是一种复杂到让他们两人都不敢移动的情绪。
哈利有一种冲动想从楼梯上跳下去,他盯著石内卜的瞳孔,完全读不出那双眼睛里到底蕴藏了何种情感。
「让开,你挡到我了。」经过一段空白的沉默,男人终於开口道。
但哈利没有让。
应该是说,他根本没有力气移动。
他与石内卜之间只有一段极为狭窄的距离。
只要伸手,他就可以触摸到他。
薄荷的味道飘进他的鼻腔。与那天他被吻的时候嚐到的味道一样。
不算浓烈的香味,却让哈利几乎感到窒息。
寂静蔓延,他开始耳鸣。
突然,他感到身体一阵剧烈晃动,脚软地跌跪在地。
那是因为楼梯又再次变动了。
「啊…!」
哈利小小声地惊叫,重心不稳地摇摇晃晃。
只要一个踩空,他便会跌落深渊。
他惊慌的眼角馀光瞥到石内卜。
不到一秒的时间,哈利却觉得眼前的画面彷佛慢了十倍在他面前播放。
石内卜伸出了手,握住他的。
翠绿的眸子睁大,一半是不解一半是惊恐。
他几乎不敢相信石内卜会伸手抓住他。
「白痴!快跳过来!」楼梯与平台的间距逐渐增大,石内卜对哈利冒出暴喝。
哈利想都没想地照做了,吱吱嘎嘎的齿轮运转声充斥著他的耳膜,他握著石内卜的手往前一跃,虽然只是短短的距离,但他看见自己的衣角在空洞的深渊之上摇摆。
直到此刻,恐惧才袭上心头。
他不想坠落!
石内卜指节突起的手掌使劲一拉,将哈利从半空中扯向自己。後座力让他们两人失去了重心往後跌,天旋地转般滚下楼梯。
骨骼与肌肉碰撞著石阶、楼梯移动的巨响、还有剧烈跳动得近乎爆炸的心脏。
那些声音交杂在一起冲击著哈利的耳膜,他感到自己肌肉僵硬得就像石块,他的手肘、肩膀、膝盖、大腿都撞到了梯角,全身剧烈疼痛。
像要烧起来似的。
好不容易尘埃落定,哈利睁开有些晕眩、冒著金星的双眼,发现自己把石内卜压在身下。
他的双手紧抱著哈利的後背及腰,披风上沾满了灰尘,皱著眉难过地呻吟著。
他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怒意。
「教…教授!」哈利慌张地开口,「你、你没事吧!?」
「我这样看起来像没事吗?」男人不耐地回答,把哈利从自己身上甩开,困难地站了起来。
他摇摇晃晃地往回走,疼痛让他的心情更加恶劣。
「教授,你要去哪里?你受伤了……」
「闭嘴,我现在没心情和蠢材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哈利喊著。
「知道自己闯了祸就快给我滚!」他不想看见那对翠绿色的眸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连头也没回。
「至少…至少让我替你包扎……」哈利小跑步追上石内卜的脚程,其实只要移动身体就会疼痛,他大概有好几处瘀青了吧。
那麽,石内卜的伤一定更严重。
他抱著自己摔下了楼梯。
不知为何,哈利感到一阵鼻酸。
「你凭什麽认为可以帮我包扎?」但石内卜不理会哈利,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现在所有人都在餐厅吃饭,医务室没有人。」
「………」
石内卜只觉得身旁这家伙缠人的工夫实在令他无法招架,便不再搭理他,大步往前走回房。
见到男人不再驱赶自己,哈利不顾身体的疼痛,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 * * * *
就如同房间主人的喜好,室内是昏暗的。
除了书桌上为了批改作业而摇摇摆摆的两盏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