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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关键时刻锦禾的宽容大度让西江无比感动并且乖乖就范。他开始亲吻锦禾,为了这个女人不会因为他的企图杀人而把他送上法庭。然后他想拉上被他弄乱的锦禾的上衣。那时候锦禾的乳防几乎是裸露的,那么沉甸甸的。但是西江却怎样拉也拉不上,后来锦禾才说,这件晚礼服就是这样的,你别白费力气了。外国的晚礼服都是这样的。你不会在意吧?
在卧室的黑暗中他们终于什么也没做。有那么一个瞬间西江本来想一不做二不休的,但是锦禾却理性地阻止了他。锦禾说我们反正来日方长。然后西江便也顺从地终止,决定跟着锦禾下楼。
他们一走出房间,就立刻感受到了楼下的众生喧哗。
就在他们准备走下楼梯的时候,突然阁楼上传来沉重地“咚”的一声,他们都听到了。
你家还有阁楼?
是青冈的书房……
西江仿佛恍然大悟,他转身就要往阁楼上跑,却被锦禾紧紧地拉住了。
然后他们便在无声中相互拉扯着。两个人都很用力,却不出声。一切都是在不动声色中暗暗进行的,他们甚至不能做出那种费力撕扯的表情,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了楼梯的转弯处已经被楼下欢腾的人们看到了。人们甚至在和他们高声地打着招呼,教授,我们是不是可以跳舞了?
他们的奋力撕扯终于没有被楼下的人们觉察。
锦禾就那样胁迫着西江,让这个不情愿的男人跟着她一阶一阶地走下楼梯。
锦禾的脸是微笑的,但是她在西江耳边低声劝说的声音却强硬甚至凶狠,你不能上去。决不能上去。哪怕他们在莋爱。你不要自讨尴尬。既然你知道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她把你当做了一头愤怒的公牛,而她是西班牙女郎正在用红裙激怒你。所以你不要上当,更不要跟着她的红裙跑。无论你抓到还是没抓到,最后没有面子的都只能是你。你听见了吗?别回头看。你要知道我这是为你好,也是为青冈,你难道不明白吗?
西江在锦禾晓以利害的劝说中一步步走下楼。他始终沉默不语,仿佛始终都不曾放弃重返阁楼的愿望,这从锦禾费力下楼的姿态中可以看出。
锦禾意志坚定绝不含糊地低声说,你一定不要落入她的圈套,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只有你蒙在鼓里。她羞辱了你,但又何尝不是在羞辱自己呢?你们全都疯了。然后锦禾就高声地对下面期待已久的人们说,你们看,教授来了,我们开始跳舞吧!无论如何,教授希望大家在他的家中是快乐的……
然后音乐声起。
彼尔首先走过来向锦禾伸出他的手。彼尔说这是华尔兹,我们来跳吗?
锦禾已别无选择。她只好抛开西江。
青冈赤身裸体。她说她听到了楼下的舞曲。她问卫军是不是也听到了,这是华尔兹舞曲我们来跳舞吧,好吗?
但是卫军却固执地看着窗外。他说他不知道自己良心的承受能力有多大。
青冈把她的身体覆盖在卫军身上。她说你这个人太严肃也太沉闷了。你一直拥有严谨的人生过着苦行僧一般的苦生活,你难道就不能随心所欲一次,哪怕一次?
哪怕一次!
你在生活中就像一个牧师,不,你只是一个过着刻板而死寂的生活的没有意思的人。你不允许自己过兴之所至的生活更不能为所欲为。这难道也叫生活吗?简直是炼狱。即或和女人莋爱,你也会十分苛刻地只选择那些不会再来纠缠你的伙伴。我知道你有你的生活的原则,也知道那原则是不可动摇的。就是你今天来到这里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可以来见我但却绝不会在此放纵自己。你知道你的欲望的底线在哪里。你正在最大限度地利用着你的这个底线你当然想要我。你也曾想过和我联系。但你的生存的原则却又每每阻止你。可是你到底还是来了。你已经冲决了你的限度,何不再冲决另一个限度呢?来吧,听到了吗?楼下那曼妙的舞曲?想起来了吗?那是我特意安排乐队演奏的,即或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会来。那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你还记得吗?我和你。在废弃的厂房里,我们听肖邦。告诉我你还记得吗?妈妈说,在肖邦的玛祖卡舞曲中充满了迷雾一样的恋情。我知道你是在最大限度地坚守着你的这个底线,你不会再向前走一步了,哪怕半步。但是这一次是我要求你的,或者,是我在恳求你。给予还是拒绝?拥有还是放弃?你看,我的赤裸的身体在发抖,我冷了,为什么不能抱紧我?
彼尔紧搂着锦禾的腰。他说他一见到锦禾就立刻被她的妖娆征服了。那是一种勾魂摄魄的感觉。也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第一次感受的。
锦禾说你不要花言巧语更不许骗我。我们这种人是骗不得的。我们这种人一眼就能看穿你们的谎言。你是怎么俘获虹的?还有那个高傲的梦想一般的女人……
我并没有骗她们,也不想骗你。虹对我来说是个可怜的女人,我只想帮助她,包括结婚。至于那个梦想一般的女人令人肝肠寸断。后来我们尽管分开,但是那种梦想的感觉将永远不会消失,远远近近,将陪伴我终身。
那么我呢?
你是妖娆的勾魂摄魄的如鬼魅一般的女人。这就是我对你的全部感觉,我想教授也一定是这样被你迷住的吧?当然,你还有所谓的学养,就像当初在教授心目中,虹也是个很有见解的学生,这是教授一向看重的。他喜欢的女人从来就不是花瓶,但是又一定要具有花瓶的外形……
就是说你不会放过和西江有过关系的所有女人?
彼尔更紧地把锦禾搂在怀中,随着乐曲,如歌般地在锦禾的耳边轻声说,你虽然已经徐娘半老,却的确风韵犹存。无论你的身体还是你的步履都是轻盈的,就这样你在我的怀中旋转飞舞,甚至,搔首弄姿……
锦禾突然停了下来,狠狠地打了彼尔一个耳光。
周围的人都停了下来,吃惊地看着他们,彼尔说,怎么不跳了?哦,刚才的那个举手旋转的姿势我还不熟悉。大家继续吧。紧接着彼尔更紧地抱住了锦禾,伴随着乐曲旋转
锦禾挣扎。但无济于事。你放开我。我要憋死了。
彼尔用脸颊使劲摩擦着锦禾的耳朵。说我们干吗总是在伤害对方?我们不是彼此都很感兴趣吗?
是你在羞辱我。
那是因为你太关注别人的隐私了。好吧,我们和解吧。想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吗?
既然我们在这里都是异乡人。我们今晚何不去酒店?
就因为你有几个臭钱?
据我所知,这是“文革”中那些拒腐蚀永不沾的人的惯用语。咱们能否换个话题?
那好吧,说说你自己。一个人拥有那么多臭钱,有什么感觉?
彼尔说,简单极了,就是能够被财富所塑造。
就是说,你可以任意出入高级场合消费而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是的,但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娶研究生为妻子了,可以和我喜欢的女人相处了。
你还有这样的追求?
是的,从此我就可以面对面地聆听她们,并从她们的身上和心上感受知识。不过这些是潜移默化的,慢慢地浸润着我的。后来我也就变得高贵了起来,尽管是用金钱堆砌的。但是,我毕竟做到了我想要做的事,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女人。
不是欺骗吗? 应该说是相互利用吧。不过我是真心希望用我的钱,让那些穷酸知识分子的生活变得好起来。你不相信?我这次来是为了参加教授的聚会,但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以虹的名义,捐给外文系二十万美金,建立西江基金会。
还有如此雅兴?
知识和金钱应该是成正比的。譬如教授,他没有钱便只能空谈学问两袖清风;但是如若有了钱呢?他便能够轻松洒脱地名士风流了。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虹是西江的……
学生?我知道。不过我很少看到你这样的如此直露的女人。什么意思?挑拨我和教授的关系?
你当然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都是游戏。你不觉得吗?人生就是表演。各种各样的角色。总要纠缠起来。用什么样的方式呢?爱情!
哦,这是你的结论?你真的很了不起。
不对吗?
不,颇有见地。很好,说下去。
是的都是游戏,连同我们现在。你能说你此时此刻不是在表演吗?看你矫揉造作的舞姿?但是我喜欢!所以我说过了我也想和你做一场和虹一样的游戏,因为我知道你也是那种我所需要的哺乳的女人。我记得你刚才说我在追逐教授的女人?可是我为什么就不能去亲近教授的那些优秀的女人呢?要知道一个富有但却无知的男人,只有通过那些有知识的女人才能真正成长。我已经亲身经历过了,这很容易,你用不着向她们学习什么,只要尽情去爱她们就足够了。因为你会在她们的被爱中感知她们心灵的世界乃至思维的世界。你会被她们不知不觉地陶冶,耳濡目染地提高。那是种细雨润无声的滋养和孕育。所以我总是把这些培育我的女人视为我的母亲。我不像教授那样要统率你们这些优秀的女人,我知道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证明他比你们更优秀。但是我不同我要吸吮你们的乳汁。只有在那样的哺育下,一个男人,才会慢慢变得有价值。
只是你为什么不提青冈?青冈?青冈和你们不一样。所以不要亵渎。
唯有青冈?
是的,唯有青冈。
就是说,你还是在利用我,就如同当年你利用虹?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
好吧,我可以被你利用,不过,我们也可以做一笔交易,既然你很有钱,何不也为我捐一个中心?
一个中心?
翻译中心?我需要开办费。
原来你有所求?不不,这样不好。
一个翻译中心。这也是我多年的梦想。我一直想把更多的中国文学翻译介绍到国外,但是,却因为苦于……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那么我们可以进一步联系吗?彼尔由衷的目光。譬如你住所的电话?
你是在利诱我?
如果是真的喜欢呢?
当然为了这个中心,我也不会在乎的……
有时候身体比爱情更重要,你不觉得吗?
你被残酷的乳汁养育,所以你这个人总是赤裸裸的。
但残酷下面肯定有善良。
好吧,你可以来找我。
今晚?在世纪大厦?
你很慷慨。我感激不尽。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说。
那就是,首先翻译青冈的书。
彼尔无比惊讶。他看着锦禾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你?你真是这么想的?
别把我想得那么高尚。我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西江。他爱青冈。
这我们就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么,第二首舞曲?
还是和你跳。 西江依旧魂不守舍。尽管他已经尽量做出和同事们谈笑风生的样子,但心里的焦虑不安还是掩饰不住的。
后来锦禾走过来。轻轻拍着西江的手臂。轻声说真不知青冈要怎样?你任她去罢了。记住,你还有我们。
卫军几次放弃。又欲罢不能。
阁楼里只有一个长沙发。供青冈每日休息。还有一扇斜的窗。可以看到远处的丛林也可以看到黄昏美景。
卫军想大概就是那里了。在那个高高的山冈上。他没有把最后的错误归罪于青冈。尽管那所有的一切是青冈逼迫他做的。他难道就没有决定自己的权力?是的那不是青冈的错。那时候青冈不过是个不幸的小女孩,她怎么能像坏女人那样腐蚀革命者呢?一切的外因只能通过内因起作用。不是青冈,而是卫军自己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操守。
就如同现在。
现在卫军已无法抵御他的衬衣被青冈撕开的那一刻。
一切一切都仿佛突然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看守“牛棚”的警卫室。这里是黄昏的阁楼。正有金色的阳光流泻。那阳光将永远地抚慰着青冈。她低着的头。还有她的头发。青冈来了。在那个午夜。哭着求他,却被他拒绝。他不是没有人性,更不是不同情她。但原则高于一切,他唯有捍卫。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小女孩刚刚发育的乳防。那乳防就那样在他的眼前晃动着,她说,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家,也没有了房子,甚至连母亲也没有了,所以她只有这些了。她是主动解开衣服给卫军看的。她问卫军喜欢吗?你真的喜欢吗?喜欢就拿去。她并且不讳言她就是为了交换。她只想见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