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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少林方丈谈心
27号离校之后;我去德州我哥那呆了几天,然后又回家蛰伏了数日,之后便直接坐火车去了河南。
此次河南之旅只为散心。临近毕业这段时间,精神突然压抑得不得了,对一切颇感烦闷。于是想到佛家圣地少林寺一游,便来到河南。
少林寺位于河南登封市,登封市隶属于郑州市,基本上位于河南省的西北方向。我下火车时,已经下午5点多,太阳正缓缓地落下去,整个登封市淋浴在夕阳金色的余晖当中,显得安详而又从容,沉静却又不失活力。
我登上嵩山时,太阳已完全沉下山去,远处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月儿渐渐升高了,凉爽的晚风让空气不那么躁热,几只禅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
我踏着被微风吹落的几片枯叶,敲响了寺院的房门。
一个小和尚前来开门。
“您找谁?”小和尚问我。
“寻找自己。”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噢,您稍候,我进去给您通报一声。小和尚说完,掩上门,闪了进去。
我坐在寺院门前的大树下,倚树而思。
不一会儿,我听到“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我睁开眼,看见一个老和尚,穿着袈裟,面容慈祥。
“师父,就是这位施主。”小和尚指着我说道。
老和尚朝我颔首微笑,我站起身,点头微笑还礼。
“听徒儿说,施主是来寻找自己来了?您的回答倒很有意思。”老和尚笑着说。
“您过奖了。”
老和尚抬头看了看天,说道:“我看天色已晚,施主若不嫌弃,不如在此休憩一晚,何如?”
我抬头望了望天,看见月亮正在云朵中自在穿行,天幕上镶嵌着不多的星星,此时正调皮地望着大地。
“我正有此意。”
“施主这边请。”老和尚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您先。“我客气道。
“施主先。”老和尚坚持道。
“呵呵。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说完,进了门。
我看见寺里绿树成荫,高大挺拔,青翠欲滴,花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芳香。
小和尚把我带到客房,然后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送上一杯茶又离去了。我正慢慢啜着茶陷入沉思,忽听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听到房门吱的一声,老和尚的身影进入眼帘。
后来我才知道,这老和尚就是方丈。
“此茶如何?”
“味虽不浓,然而淡淡的茶味却弥漫着清香,饮罢,有夏日黄昏进入迷雾森林之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安徽的祁门红茶。”我一边啜着茶一边说道。
“施主真是行家,这正是上好的祁门红茶。”顿了顿,方丈继续说道:“适才听徒儿讲,施主是为寻找自己而来,刚才又闻施主品茶高见,施主当是超然旷达之人,然而在如此淡然脱俗的表象背后,我却发现一颗悲苦而忧郁的心灵在无声地叹息。”
“方丈一语破的。我确有苦闷积郁心中,久不得发。”我开始陷入幽思,仿佛在追忆一个遥不可及的飘渺的幻梦。
“所为何事?”方丈问我。
“Nothing too much; just a little worried。”
“About what ?”
“About my future ,and somewhat confused……,咦,您会说英语?”我对方丈会说英语颇感惊讶。
“没办法!要当方丈,英语必须过六级,普通话起码得二级甲等。幸好对计算机没要求,老纳对计算机是一窍不通。”方丈笑道。
“没想到少林寺也不能免俗。”我有些感叹。
“整个世界都如此,少林寺岂能一枝独秀?我观施主谈吐不凡,当是饱读诗书之人。”
“方丈抬举了,只读过几本薄薄的小书。实不足挂齿。”
“施主是大学生?”
“方丈如何知晓?”方丈一眼看出我是大学生,让我感到很意外。
“看眼睛就知道是否是大学生。大学生双眼普遍迷离恍忽,黯淡无光,外表可能会精神焕发,神采沛然,内心深处却隐藏着太多的忧虑。施主眼神迷茫,当是大学生,而且是大学刚毕业。”
“您继续。”
“施主虽然眼神有些迷茫,但却闪耀着坚定的光芒,上完大学能够不沉沦,已是万幸。”
这时一阵风吹开窗子,我看到院子里的松树在晚风的轻抚下跃然起舞。我缓缓品着茶低头沉思,不再说话,方丈也静默无言,似乎陷入渺茫的幽思。
不久,方丈起身告辞,让我早些休息。送走方丈,我斜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方丈刚才赠我的《金刚经》,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沉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月亮已经升得老高,我起身关上窗户,推开柴房,来到院子里,欣赏月晖。周围传来蟋蟀的窸窸窣窣的叫声,风儿轻吹着我的脸庞,我眺望着远处,看到山下的城市灯火,感觉此刻自己离城市是如此之远,离大自然是如此之近;离虚幻如此之远,离真实如此之近;离他人如此之远,离自我如此之近。
第二天为趁凉爽赶路,我起了个大早。那时天还没有放亮,空气里弥漫着清晨的淡淡的香气,安静又清冷。院子里只有一个小和尚在扫着若有似无的落叶。
临行时,我把《金刚经》还给方丈,方丈笑道:“此书送君,希望能略有所得。”我谢了方丈,收起书。
“施主若有闲情逸致,下山后可就造访一人,你一定会感兴趣。”
“噢?是谁?”我来了兴致。
“此人姓毛名奚若,苏州人士,北大毕业,不知何故辞去了高薪的工作,竟跑到此地隐居。终日喝酒赋诗,放浪形骸,怡然自得,甚为快活。”
“告诉我如何找到他。”我对认识此君已经迫不及待。
“从北面下了嵩山后,你会瞧见有条东西方向的羊肠小道,沿着小道往西走二里多路,就会看见一个村子,这个村子叫桃花村,村子里只有几十户人家。走进村子,继续往西走,到尽头,你会看到一大片桃花林,当然,现在已是盛夏,桃花早就谢了;过了桃花林你会看到一个小茅屋,傍河而建。奚若兄就住在那。”
谢别方丈,我从北面下嵩山。果然看到有条东西方向的羊肠小道,道路有些崎岖,路旁野草与鲜花并生。沿着小道往西走了二里多路,我来到桃花村,但见屋舍俨然,路旁绿树成荫,鸟儿在树上自在地鸣唱着。
远处原野上,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在放着风筝。一个牧童吹着短笛骑着牛在缓慢地徜徉。笛声悠扬清越,传入耳畔,仿佛四月的夜雨飘洒在心里,勾起我无限的幽思。
出了桃花村,我果然看到一大片桃花林,虽然花早已谢了,但桃树茂盛,枝条在夏日风里闲散地摆弄着,那么地随意,那么地自然,漫不经心中情致尽显。树上桃子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在风中微微颤抖,就像初恋的少女看到情郎时害羞的样子。
过了桃花林,我看到一个茅草屋,依河而建,茅屋简陋却又不失雅致古朴。
我环顾四周,见河边生着一棵参天大树,此树干云蔽日,耸入云宵。树干粗得出奇,估计几十人都抱不过来,应该有好几百年的寿命了。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河旁只有这一棵树,却又生得如此之粗壮。
树上众鸟争喧,叽叽喳喳,在盛夏的微风中尽情吟唱。和着蝉声,让我感觉如在幻境。
这时我才注意到有一人倚着树干,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书,似乎睡去了。他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赤着双脚。在睡梦中,他面容沉静安详,悠然自在。在这张恬淡怡然的脸上,我看到智慧的光芒在闪耀。
此人当是奚若君了,我这样想。
鸟鸣,蝉叫,风声,河流,茅屋,名士。我突然想起王维的名句:“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这样想着,不自觉地就吟了起来。
奚若兄听见我吟诗,睁开眼,漫不经心地看着我。“君自何处来?”
“自大学来。”
“到何处去?”
“到社会去。”
“噢?”奚若兄对我的回答似乎很感兴趣,“你此次可是为寻我而来?”
“非也,是为寻找自己而来。”
奚若兄听我如此作答,大笑。起身,邀我去茅屋长谈。
我俩从上午一直聊到日暮。谈人生,谈理想,谈哲学,谈诗歌,谈艺术,好不痛快!
傍晚时,天空开始飘洒细雨,奚若兄到桃花村打了几壶酒,烧了几个小菜,邀我到河上小船中去畅饮。
听着雨打船蓬的声音,在这样的意境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不知喝了多少酒,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俩都倒在船舱中,沉沉醉去了。
细雨依然淅淅沥沥,尽管是在醉梦中,我依然感到一阵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哀愁,睁开迷离的双眼,看奚若兄早已酣声如雷,我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
甸柳庄嫖娼记
那晚;我和小东都喝了不少酒。当时不知是谁提出到甸柳庄去嫖妓,另一个人立马鼓掌响应。当时我俩脸色通红,容光焕发,不知是喝酒的原因还是为嫖娼的想法而激动。
第一次去嫖娼的我们当时既紧张又激动,心情颇像刚升入大学的大一新生。我俩在路上手舞足蹈,忘乎所以,加之喝了点酒,更是得意忘形,肆无忌惮。我俩互相提醒:见到“鸡”之后,一定要表现得像个老手,绝对不能忸怩作态,给咱新手丢脸。要老练,起码要装得老练一些。这很容易,只要去努力恬不知耻,假装镇定自若就可以了。
我俩沿着二环东路往北走,越过燕山立交桥,继续北上。东二环正在修路,和平路以北全被封闭。济南似乎没有一天不在修路,我每天都能看到推土机、起重机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在封闭的马路里摇摇晃晃,慢慢悠悠地走过来,走过去。我没事的时候,就常常坐在路边,看着这些大型机械在阳光下作业,心里空茫得如大雾弥漫的幽谷。
修路对于我来说,起码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获得罕见的宁静。由于是封闭施工,路上根本就没有车,行人也是极少的。我记得不久之前的那个傍晚,我沿着东二环往北走,整个道路空荡荡的,偶有几个行人走过,也是慢慢悠悠的,怡然得很,完全没有了白日里那紧张躁动的感觉。那晚,我一路欢歌,异常快活。那晚,正是阴历七月十五,月光柔和如水,烧饼一样的月亮悬挂在夜空中,熠熠生辉。路边不时有人烧纸或是冥币,来纪念自己已经死去的亲朋好友。我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辞世的爷爷,心里一阵难过。
正值晚上11:00多,和平路上异常安静。马路上偶有行人走过,也是行色匆匆,急着回家。也有思春的少女或是少妇,胳膊交叉着放在胸前,低着头默默地往前走;或是不得志的青年作家或是诗人,双眉紧锁,独自在街上徘徊,不知是在构思一篇惊世骇俗的小说,还是为明天的早饭发愁。街上偶尔有几辆汽车驶过,也是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在这个不眠的夜晚,在这个热闹繁华而又孤独冷漠的城市,昏黄的路灯映照出多少人心底的彷徨与落寞啊!
“前面就是甸柳庄。”小东扶着我的肩膀,醉眼朦胧地说。他喝得比我多,我俩喝了一捆啤酒,他额外又喝了两小瓶的二锅头,这也许正是他嫖妓时直不起来的原因所在。事后,小东对此一直耿耿于怀,甚至对自己的性能力产生了深刻的怀疑。同时抱怨我不够哥们,不够爷儿们,面对赤裸裸的女人,我竟然掉头离去。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周瑶?”三天以后,我俩在街上再次碰到,他上来就没头没脑地问。
“跟她没有关系。”
我那夜的临阵脱逃确实不够爷儿们。事后,我对自己的行为提供了种种解释,但似乎没有一种解释令我完全满意。
我俩找了个昏暗的巷子,开始往里钻。其实,我对甸柳庄陌生得很,除了偶尔乘坐50路公交车经过以外,平时很少来这儿。我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上次到甸柳庄附近来时,还是在大二。当时我和周瑶在和平路上一家很著名的川菜饭馆吃得兴致勃发。那天正是周瑶20岁生日,她中午请的宿舍的一帮姐妹儿,晚上我俩就到这儿来享受浪漫。
当时,我记得很清楚,我俩找了个靠窗的座位。透过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马路上车来人往,霓虹闪烁。偶尔有孤独或失意的人低头叹息着走过,也迅速地被淹没在车水马龙之中。
那时我们很穷,没有多少钱,要的菜很少。我记得当时要的最贵的一道菜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