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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很穷,没有多少钱,要的菜很少。我记得当时要的最贵的一道菜是18块钱的糖醋里脊,除此之外,皆是些家常菜,比如说土豆丝,蕃茄炒鸡蛋,红烧茄子等等,我对出手如此小气十分自责,周瑶就在旁边不停地安慰我,说两个人出来高兴就好,又说将来咱有钱了,咱也好好奢侈一回,菜没吃几口咱就倒掉,不为别的,看着高兴。说完冲我嫣然一笑,笑容纯真可爱。那时我们简单却快乐,贫穷却自足。
我对当时的谈话还有些残存的印象。当时我和周瑶认真而又严肃地讨论过以下问题:托尔斯泰对20世纪欧洲的影响;叔本华的人生哲学中积极的成分多还是消极的成分多;泰戈尔和纪伯伦谁更伟大;司汤达的短篇小说的艺术成就。后来好像又说起了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升高对我国经济的利与弊;中国教育制度的改革方向。我好像还对我国下一个五年计划夸夸其谈,滔滔不绝。当时我喝了点儿小酒,借着朦胧的灯光,恬不知耻地吹牛逼,说大话。周瑶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默默地笑着。
那晚她好美,穿一身白色裙子,微风吹来,站在夜色中,像个天使一样。
只是流年似水,早已物是人非。
这条小巷异常狭窄,路面也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偶尔还有臭水流过。巷子里灯光迷离恍惚,很是暧昧。一群穿着裙子,露着大腿,浓妆艳沫的半老徐娘在各自的店面门口坚守阵地,等待生意。
我和小东没走了两步,就有一大群妖艳的女人凑过来,有个女人摸了小东屁股一把,还有个打扮得极其低俗恶心的女人没说两句话就往我身上蹭。我厌恶地推开她,和小东继续往前走。
我俩选了一家店名叫“今夜无眠”的足疗店,大模大样地走进去。
屋子面积不大。灯光幽暗暧昧。左面坐着两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看容貌,已30有余。正对门的屋子中央,有一柜台,里面摆满了各种避孕工具还有各式各样,颜色不一的自慰器,供不同口味的客人挑选使用。伟哥和春药自然更是必不可少。最下层的柜台中摆放着手铐、皮鞭、蜡烛、辣椒油,甚至还有糕点之类。我看过一些性教育片(俗称“###” ),自然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当然,我对这些东西的观摩浏览是在进房间以后才进行的。
柜台里还摆放着一些极为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所看###相当有限,对它们的用途茫然无知,这时大姐(一个40多岁的女人,化着淡妆,虽有几分姿色,但已是昨日黄花,她的最好的年华已经逝去,但从她那张有些沧桑又略带忧郁的脸上,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就对我耐心地解释说明。我听了恍然大悟。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有些人的性癖好确实难以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想象。
那晚我临阵脱逃之前的大多数时间都在跟大姐学习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知识,我一时知识突飞猛进,同时我惊讶地发现,原来我的求知欲是如此地强烈。
大姐年轻时风华绝代,远近闻名,人称“甸柳一枝花” 。据大姐自己介绍,当时许多人为了与她共度良宵,不惜血本,甚至彻夜耐心排除等候。还有不少诗人给她写过很多酸诗。其中一首是这样的:
茫茫夜色里
是谁在低声啜泣
清丽脱俗的你
给了我勇往直前的勇气
多少繁华旧梦
早已老去
我却愿苦苦守候在这里
与你相恋相依
她曾经与这个诗人有过几个月的鱼水之欢。那段时间,两个人没日没夜地腻在一块儿,大姐除了诗人以外,谁都不接待。后来诗人逐渐得志,进了作协,就再也没来过。
大姐说这话时,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不知是叹年华老去,容颜已逝,还是叹人生无常,世事如梦。
我和小东进门时,旁边的两个妖艳的女人像弹簧一样,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刚才毫无表情的脸此刻盛满了媚笑。我俩作出一副老手的姿态,故作熟练地和她们调情,说笑。
“拿学生证能否半价?”小东说着这话就要从兜里往外掏毕业时私自扣留下的学生证。
我按住他的手,皱眉说道:“行了,咱就别给咱学校丢人了。”
“你们俩是经济学院的吧?”大姐问道。
我俩不好意思,不置可否地笑笑。
“经济学院的师生常来这儿来,哎,有个教授,60多岁,秃顶,脸圆圆的,小眼睛,你们认识么?”
“认识。他曾经教过我们《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
小东搂着其中一个女人上楼时,回头对我意味深长地一笑。
我对另一个女人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于是坐在那儿闷闷地抽着烟。
“咱来这儿可不是抽烟的,对不对?”大姐笑着问我。
“你这就俩人?还有其它货色可供挑选么?”
“哟,今儿可不巧了!”大姐说着这话,从柜台里面走出来,在我左面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把右手放到我的大腿上。“今儿我们这儿的四大佳丽都出去应酬了。您瞧,您来得可真不凑巧。”
我看了一眼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又望了一眼大姐。
“要不,你也成。”我跟她开玩笑。
“我可不行了,我身子早不行了。而且我早就不坐台了。”大姐笑着望着我说:“其实,我们这位姑娘也相当不错的。床上功夫十分了得,包你欲仙欲死。”
“就这一个了,不能便宜一点儿吗?也没个挑的余地。”
“哟,跟我这儿讨价还价呢?呵呵。您也甭嫌贵,现在猪肉都涨价了,何况人肉?”
大姐笑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搂着那个打扮得俗里俗气的30多岁的女人往楼上走,来到一个单间,她熟练地插上门,开始动手脱我衣服。
“你先把妆卸了。忒难看了,妖精似的。”我推开她正脱我衣服的手,皱眉说道。
女人很听话地去了洗手间。我听到哗哗的水流声,感到自己的青春正在流逝。
我躺在床上,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旁边有本杂志,我拿过来胡乱翻了几页,内容低俗淫秽,我把杂志扔到地上,掀开被褥,见下面压着几个还没使用过的避孕套。
我从床上起身,打开电视机,从旁边拣起一张名字叫“淫男色女”的光盘放入VCD之中。
一个光着屁股的不知是哪国的外国娘们儿出现在镜头里,开始搔首弄姿,眼神柔媚,极富挑逗性。不一会儿,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一起出现,&;#8226;#¥%……—*(以下省略1256字)。我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关上电视,躺回到床上。
我叼着烟,望着天花板发呆,酒意开始变淡,我开始清醒。
不一会儿,女人赤身裸体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边走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坦白说,她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而且身材极好。
我把她的内裤和胸罩扔给她,叫她穿上。她不高兴地咕嘟着嘴穿上。
我把烟扔到地上,趿拉着拖鞋去洗手间。
我情绪不对头就是在这儿开始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我进了洗手间,就感到一阵难以排解的忧郁,它们就像波涛一样,向我扑来,把我重重地打翻在地,我试着爬将起来,同波涛搏斗,却发现力不从心。
我把水龙头的水拧到最大,呆呆地望着自来水从水龙头里哗哗流出,又哗哗流走,感到若有所失。
我站在水龙头前,佝偻着腰,双手按在大理石台上,听着流水声,一片茫然。
我抬起头,注视着镜中的自己,一个容颜憔悴,目光呆滞的人映入眼帘。这是我么?感觉如此陌生。想起四年前初入大学时,这张脸也曾写满了欣喜与希望,然而,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都被这哗哗的流水声带走了,一去不再。
我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那个女人在外屋的床上故作柔情地说“还没洗好?”我厌恶地皱起眉。妈的,到底是谁嫖谁?怎么他妈的比我还着急?
我出了洗手间,坐在床沿上,抽着烟,不说话。
我目光向右转了120度,看见她右腿悠然地搭在左腿上,我顺着她的腿往上看,看见她的乳房,虽然隔着乳罩,但能看出十分坚挺。
我盯着她。她把低俗的杂志放下,作出一副很深情的样子,脉脉地望着我,朝我的瞳孔深处望去。
我扔掉烟,翻了个身,把她压在底下。正要去撕扯她的白色绣着小花的内裤,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她睁开眼,迷惑地望着我。
“我阳痿。”
“我帮你。”说完,她从底下爬起来,伏在我身上,开始去脱我内裤。
“滚开!”我一把打掉她的手。
她不屈不挠,伸手就把我内裤往下拽,我一脚把她踹下床,冷冷地望着她。
她揉着屁股哎哟着从地上爬起来,继而破口大骂:“装他妈什么呀!到了这儿还他妈的玩清纯!”
我穿上衣服,拉开门走出去。身后那个女人的骂骂咧咧的声音清晰可闻,但已经带着几分哭腔。
我走下楼时,神情冷峻,就像天安门城楼站岗放哨的警卫,凛然不可侵犯。
大姐见我下楼,从柜台后的椅子上起身,诧异地望着我,“出什么事了?”
那个女人也跟着我从楼上跑下来,衣衫不整,依旧骂骂咧咧地带着哭腔。
“他妈的还跟我装孙子!!”女人依然在呜咽。
出门以后,我对巷子里但凡欲上前搭讪作亲热状的妓女都是骂骂咧咧的。
从甸柳庄往回走的路上,周瑶纯真可爱的脸庞一直在我脑海里不停地翻腾跳跃,我忘不掉她,这么久了,我还是忘不了她。我就这样一直想着她,心里很难过,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低着头流着泪默默走了一路。
路过经济学院时,我停住脚,望着“山东经济学院”几个大字,心情复杂。
我到浆水泉时,酒已经完全醒了。那晚,我睡得很不好,噩梦连连。一觉醒来,头痛欲裂,我趿拉着拖鞋四处翻腾着找药,半天也没找到。
我睡意全无,只好搬个凳子到院子里去乘凉。那晚满天星光闪烁,在济南即便是大晴天,这么多星星也是很难见的。我就这样一直坐着,什么也不想。直到有人起床开始洗漱时,我才搬着凳子神情倦怠地回到小屋,睡意袭来,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事后,我一直在想,那晚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自己坚守住阵地。我道德系数不高,自制力也差。但竟对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毫无感觉,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我当然不是阳痿。实际上,那晚小和尚直挺挺的像根铁棍,硬得不得了。我可能是想起了什么,我想起了什么呢?是想起了曾深爱过的周瑶,还是想起了自己那已经逝去的纯真的过去?是想起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还是想起了自己远大的梦想和崇高的信念?
但也许,我什么也没想。
小东那晚也相当不尽兴。他对自己的小弟弟毫无反应相当震惊。以致第二天就开始遍访济南的各大医院,求医问药,甚至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也不放过。医生说,这种情况很常见,第一次吗,难免紧张,70%的男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几次过后就好了。但小东执意做个检查,这一检查出了问题,他性能力倒是正常,却因那晚的嫖妓门事件,而染了性病。小东大受打击,深感人生无望,竟要自绝于天下,幸亏我拦着,又是拉又是劝,又是讲大道理又是吹胡子瞪眼,这才绝了他的求死之心。但自此之后,小东仿佛变了个人,郁郁寡欢。不久便离开济南,不知去了何处。
一周后,我回了家。特意到庄稼地里转了一圈,玉米已经长得老高了。 。。
一只猫的理想
我是一只猫,一只被人豢养的猫。
主人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体态修长身形苗条。每当她把我抱在怀里时,我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主人是个寂寞的单身白领(我觉得,这正是她把我当宠物的原因所在),挣钱很多,但我经常看到她脸上布满愁云,这让我相当诧异,生活如此优越,怎么还会如此忧郁?
也别说主人,最近我也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精神危机。每当我依偎在主人怀里时,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就会涌上心头。这种夹杂着孤寂的空旷感让我猝不及防,难以抵抗。主人对我很好,我每天都有鱼、肉可以吃,我的心境怎么还会如此空茫呢?思索良久,我才知道:每天的鱼、肉生活已经让我失去了自我,我已经完全丧失了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