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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的:晚饭过后,往场里麦堆上一躺,看星光闪烁,蟋蟀的叫声充斥着我的耳畔,微风轻轻地吹来,送来阵阵凉意,然后我就枕着麦堆慢慢进入了梦乡。
往往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父亲叫醒。
“宝强,醒了。”
“几点了,爸。”我睁开惺忪的双眼,无精打采的问道。
“快五点了。走,拉麦子去了。”
我看看天,月朗星稀,东边刚刚泛出鱼肚白,天还没有大亮。等我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母亲套着牛车已经驶过来了。
6
联合收割机在地里不知疲倦地工作着,我一时没事做,便跑到河边去玩。
河里刚刚没水,还残存着许多污泥。我动手挖起来,不一会儿手上就全是黑泥。
怎么一条泥鳅都挖不到呢?
小的时候,我就常挖,经常会有大收获。我挖了泥鳅,就把它养起来,每天放学后,就到鱼缸里去看泥鳅老气横秋地游来游去,然后掰些馒头屑,喂喂它。我曾经碰到过一条很有脾气的泥鳅,估计它在鱼缸里呆腻了,也是,鱼缸里远远没有河里那么自由,想必这条泥鳅是坚定的自由主义者,它的信念就是“不自由,毋宁死”,于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跳出鱼缸,翻白眼了。为此,我还伤心了好几天,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把它好心安葬,还给它立了个碑,墓志铭就是“不自由,毋宁死” 。
不知怎地,我挖了好久都没挖出一条泥鳅来。这让我很失望,不知它们都跑哪儿去了。正发呆,听见母亲叫我。
“在这儿呢。”我直起身。
“又玩!去,陪你爸把麦子送家去。”
7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时候还早,太阳斜在天边,离地平线还老高。我提上罐头瓶,拿了一小块馒头,想去小河里逮几只鱼,喂喂小猫。
现在鱼不知是聪明了,还是确实少了,半个多小时,就弄到三条小鱼。小时候,把罐头瓶子放下去,不一会儿,里面就满是鱼,大的能有十几厘米长,其中以草鱼,鲢鱼居多。有的时候,还能钓到红花鱼,特漂亮。但那种好时光,不会再有了,现在的鱼已经很少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一个少年提着罐头瓶子慢慢地返回家中。金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身影显得孤单而又倔强。
……
家中散记到此结束。
顺便说一句,芳芳相亲结果很满意,她对那个男孩子自然谈不上什么喜欢,但也不讨厌。估计,此事###能成。
至于露露,在张叔家帮了几天忙,就返回禹城了,下次见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关于母亲;关于工作
早就想给母亲写点东西了。
母亲给我的最大印象就是揍我。小时候我很调皮,每当我做了错事时,母亲就会二话不说,走进里屋,我知道,她又要拿笤帚了,于是我飞快地跑出院子。但母亲往往不离不弃,往往能追出我老远,小时候我在学校跑步常拿冠军,可以说,母亲有很大的功劳。
“晚上回家再说!”母亲挥舞着笤帚对我说。我冲她做个鬼脸,就溜走了。
一般说来,我会去奶奶家躲一阵子。但我不能老呆在奶奶那,总要回家吃饭,起码是要回家睡觉的。于是晚上,母亲把门插好,来到我床前,手里拿着笤帚。
“这次看你还往哪儿跑!……”
“不要这样吧!”
“不行,不打你,你记不住教训!”
“下次不敢了……”
“不敢也不行!”
几十秒后。
我揉着身上的痛处,幽怨地望着她。
但我往往屡教不改,因此,我童年的主要道具就是笤帚。
我上初二时,母亲不知在哪儿捡了个皮球来。于是我每天放学后就在巷道里狂练球技,我对足球的痴狂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我对练球已经达到入魔的境地了,上学前练,放了学练,中午不睡觉也练,往往我练地兴致正高,邻居张大妈会揉着惺忪的双眼,走出门来:
“宝强,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于是我只好乖乖地收起球,回到床上,可满脑子全是意淫,躺在床上,仿佛看到自己带球连过数人,特别是最后一脚凌空打门帅呆了。
“又把被子踢到地上了!”母亲抱怨道,边说边把被子捡起来。
我练球时经常把自家门和张大妈的家门当成两个球门,带着球在这两个球门间自由穿梭,经常把两个大门踢得光光直响,这时张大妈又会走出来:“强他妈,你管管宝强,别让他再这么闹下去了,我心脏病要犯了!……”
“真对不住您,我教训教训他!”然后环顾四周,不见我踪迹,这时我肯定又跑奶奶家去了。但晚上一顿臭骂肯定是少不了的。
后来张大妈心脏病真犯了一次。那次我回家,看见救护车停在她家门前,然后几个穿白大褂的大夫抬着担架,把她架到车上,飞快的开走。
那年我上初三,不练球很久了。
母亲很有艺术细胞,做出这个发现纯属偶然。记得我在初中时,听《yesterday once more 》,母亲听了两遍,竟然能跟着轻声哼唱,这让我惊叹不已。前段时间回家,我在外屋盯着一个高中女生的相片,正思量着要不要跟她打个电话,扯几句淡。母亲在里屋边听收音机边纳鞋底,突然她说:“宝强,你听!”
收音机里正放许巍的《蓝莲花》
“怎么了?”我不禁问。
“这歌原来听过。”
“什么时候听的?”
“想不起来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去年暑假,我在家无事,曾放过老许的专辑,但好像也没放没多少遍,母亲竟然印象如此深刻,实在让我惊讶不已。
如果说我现在有那么一丁点儿艺术天分的话,那完全拜母亲所赐。当然母亲在遗传的过程中,丢失了一大部分,到我这儿就所剩无几了。我一直思考:那丢失的大多部分都哪儿去了?
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大一暑假回家时,竟然还拉着同村的几个小孩一起到河边钓鱼。夕阳西下时,我才倦意而归,提着几只小鱼。我推开大门,看见母亲正在院子里忙活,知道她从地里干活刚刚回来。见我钓鱼回来,母亲瞪着我,一句话不说。我知道这种静默意味着什么,果然,不一会听到声音似雷声从天而降:“我整天干活,你却钓鱼,不行,明天跟我上地!再去钓鱼,我就揍你!!”
“今晚做鱼吃吧!”我把钓到的鱼拿到母亲面前。
母亲看着我手中那不足两厘米的小鱼,不说话。
第二天。天气炎热得厉害,太阳就像在屋顶上一样。我和母亲在地里忙着收拾庄稼。干了不一会儿,我就开始偷奸耍滑起来。
“妈,我渴。”
母亲只顾干活,不理我。
十分钟后。
“妈,我头痛。”
母亲还是只顾干活,对我不理不睬。
十分钟后。
“妈,我中暑了……”说完我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呼呼地喘着粗气。
母亲停止干活,走到我身旁,看着我那红润的脸庞,炯炯有神的眼睛,又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知道我又在撒谎。
我从地上起身:“给我钥匙,我要回家。”
“再干一会,你就回去。”
于是我无精打采的干活,干了不一会儿,就到旁边的沟里和蛐蛐玩起来,我通常的玩法是用土坷垃把蛐蛐压在底下,看看它能否成功逃出,这个游戏我乐此不疲。
“又玩起来了,快,干活去!”母亲催我。
于是我从沟里爬出,抖了抖身上的草叶,懒洋洋的走进地里。
“人呢?”母亲环顾四周,不见我踪影。那时我肯定蹲在地里,正耐心的观察小虫呢。我经常对地里的小动物很感兴趣,往往不自觉的就观察起它们来,以至于现在我没能成为一个动物学家,连我自己都颇感以外。
于是我不着忙的站起:“什么事啊?”
“把这两行干完,你就回去。”
“真的?”我来了兴致。
高三的某天中午,我没回宿舍,和几个同学在教室看电视,结果被教务处抓住了,报到了班主任那儿,还好我们的班主任比较善良,没有把我们开除,只是骂了我们半个多小时,顺便踹了几脚,最后请家长了事。
我妈来了给班主任说了很多好话。最后把我叫了过去。
“你过来!”
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你过来,我不打你!”
于是我走过去。我妈使劲提着我的耳朵。
“您说话不算数!”
“我这不叫打,只能算扭!”
“轻点儿。您弄疼我了。”
“在学校不好好学习,搞下三烂倒是有一套!!”我妈放下我的耳朵,伤感地说:“我和你爸挣钱供你读书,多不容易,你也知道。怎么还不跟大人争气呢?真让我失望!”
听到我妈这么说,我一时也伤心得不得了。又在心里问候了一下班主任他祖宗十八代。
我在初中时,学习极好。我记得当时学校为了奖励那些成绩特别好的人,还发了些奖金,并让家长到主席台上去讲话。我妈骑着自行车去学校,见人就说:“我儿子发奖金了”语气中自豪感尽显。
上了高中后,我在学习上变得很闲散,光想着怎么玩,每每放假回家,我妈还时不时地问我:“哎,啥时再拿奖金?我还想去学校开会。”听到她这么说,我往往赶紧敷衍过去,其实心里伤感得不行。她不知道,她儿子在成绩的道路上已经渐行渐远了,他选择的是另一条道路。因为她儿子天真地以为在这条路上才会有风景,并且会有天使坐在树下等着他。
高中时一个月放一次假,每次放假回家,母亲就会忙里忙外,给我做很多好吃的,让我带到学校吃。每当看到她忙碌的情景时,我就很惭愧,因为我在学校并没有一本正经地去学习。送我走的时候,往往是把我送到马路上,看着我上了车之后,才回家去。我坐在车上,透过后视镜看着母亲渺小的身影,不免悲酸。
妈总说我现在的样子不好看,奶奶也持同样的看法。两个女人有着普通婆媳的惯常不和,总是在一些事情上不能达成共识,不料在这个问题上两个女人竟找到了契合点。她们俩一致认为:小时候的我长得气宇轩昂,虎头虎脑,帅的不得了,不料长大了竟出落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惹着那路神仙了。我家有一张我5岁时的照片,不可否认,那时的我确实很好看,照片上的我很精神,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面容祥和,气质淡定,以至于当时的亲戚朋友认为如果我长大了没能成刘德华第二就是失误。至于我妈和奶奶她俩认为我不好看,我认为是上大学上的,因为在高中两个女人还没有过这样的看法。大学在我身上带走了很多东西,相由心生,心态改变了,自然在容貌上显现出来。
母亲对我的感情问题特别关心。记得有次一个高中女同学打来电话。挂完电话,母亲就带着神秘的笑容问我:“这姑娘谁啊?”
“妈,您别瞎想。一普通同学。”
“长得怎么样?”
“一般。”
“有兄弟姐妹没有?”
“妈,我感情的事您就别管了,上次您撮合我和小芳,搞成什么结果,您也看见了。”小芳是我邻居,现在在外打工。我妈生怕他儿子找不着媳妇,竟跟小芳她妈商量了一下,两个大人都挺同意,小芳也乐意得很,见了我之后笑容极其暧昧,搞得我很不自然。
“人家小芳哪一点儿配不上你?别以为自己上了大学就有什么了不起了。”
“我没觉得自己了不起”
“人家哪里不好?”
“没什么不好。”
“那你还嫌弃人家?”
“我没嫌弃人家。”
“这不挺好的么?”
“你就这么担心自己的儿子将来娶不上媳妇?”
“不是啊,儿子。主要是我觉得小芳人挺好,除了文化水平不高,人长得矮点,胖点,丑点外,也没别的缺点。”
我蒙上被子,不想再听我老娘的唠叨。老娘走到我床前,把我被子掀开,接着唠叨:“你看咱村的很多小孩跟你一个年纪,都领了媳妇回来了。我可着急。”
我从床上坐起来,跟老娘理论:“妈,那些往家里领媳妇的都是在外面打工的,我现在还在上大学,哪儿能往家领啊?好像我大学不干别的,就专门泡妞了。让人家笑话。 ”
“那你现在有媳妇了没有?”
“没有。”
“怎么还不找?”我妈看上去比我还着急。
“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