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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牙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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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镜也没勉强。只是越发的觉得小男孩的聪明,对他们的同情与怜爱更深了一层。

  船桨划过的海平面,一道道白色的浪痕急弛而去。

  地平线与天交接的地方,何处是航行的尽头。他们眺望着。

  船到岸。一样的沙滩,一样的海浪,只是少了那块千年风霜的石头。冷寂地伫立。

  他们下了船。两小孩的眼直直的回望,回望那一段不能归去的从前。

  这是一个富庶的岛。不像孤岛的静默与安详。

  华丽的村落人来人往。

  太阳被推开,黄昏袭来。

  油黄的灯光一盏盏,静静地亮起。

  残缺的透亮着,只因城林未能尽染。富者亮,贫者尚在省光。

  眼镜抱起小男孩,另三个带着小女孩。正要往不同的方向离去。

  只见小男孩喊着“妹妹”,小女孩挣杂着要跑向小男孩这,浸满的泪水,风一吹就可能掉落。分离于他们,总显得那么无能为力。一阵风沙吹过,各散天涯。

  他们抱着小女孩来到一座城堡似的的建筑旁。

  大门敞开,围墙高耸。

  门口站立着穿着正式,戴着墨镜的保镖。

  “我们回来了。进去见老板”。

  “嗯”。说着他们带着小女孩走进城堡。小女孩惶恐地看着一切,红花绿草,在她眼里只是一片灰白,暗淡无光。被黑暗洗刷过的彩色心灵,以后的岁月,往往只有黑白两色。

  厅堂。半个足球场。

  仆人。干净而有礼。

  家具。古典与现代完美的结合。

  各式的古董,书画,茶具,齐聚一堂。

  飘着淡淡茶香的厅堂,却有着一种厚重感。

  古朴的木式扶梯下走下一对中年夫妇。三十左右。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辉煌。事实上,这是祖辈留下的基业。

  “老板,老板娘,好。阿飘的家烧了,什么都没了,人也找不着。只看到这个小女孩儿在那哭泣。反正父债子还,就把她带回来了”。

  “嗯。你们可以走了”。

  “那这小女孩怎么办?我们把她带去卖了吧”!

  “不用,你们可以回去了”。

  “嗯。那我们走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孩一脸倔强,什么也没说地盯着他看。

  “这小女孩儿好漂亮,怪可爱的。我们把她留下女儿吧”!老板娘欣喜地说。

  “嗯,我也蛮喜欢她的”。他凑近她耳旁说。

  说着,小女孩被仆人带上楼。

  褐色扶梯,洋式地板,华丽灯饰,一切都让小女孩眼花缭乱。

  浴缸。嫩滑滑的。小女孩白晳的皮肤在水中冲掉了一天的疲劳。

  她睡觉了。疲惫地睡着了。

  沉醉在好香好香的梦境里。

  妈妈清亮的歌声在她耳旁回味,爸爸讲的故事在眼前活现。

  她恬静地嘴角上翘,深深的嘴角,甜得可以渗出蜜来。

  时间洗刷的是记忆里的不安,净水洗刷的是身心的疲惫。两者的结合,总是在不经意孕育出两字。遗忘。

  夫妇俩静静地在床旁守着,静静地看着小女孩干净稚嫩的面容。她的倔强,给他俩留下深刻的印象。

  丈夫叫林啸。妻子叫江怡。门当户对的他们,结婚两年。并没想过要个小孩。接受西方教育的他们,思想开放,喜欢自由。要做新人,不落俗。家境的富裕,自身的聪慧与勤奋使他们早早的修完国外的博士学位。他们是同一所大学的教授,也是大学里最年轻有才华的教授。林啸是金融学博士。江怡是文学博士。收高利贷只是家族遗留下的产业。他们并不喜欢,也不需要靠它维生。看着小女孩一脸倦容受惊的脸蛋,他们决定从此不再放高利贷。

  高利贷。妻离子散的开端,谁都不曾向往。

  无辜的面容,幻醒了心里的善根。直至生根,发芽,结果。

  三岁那年,她幻醒了一对夫妇的善。

  从此她与善结下了不解之缘。

  善始善终,她的新解。

  门开了。这是一间破落的小木屋。精却不巧,空却散发音乐的气息。一桌一床,几本书,墙上挂着一铁笛,角落摆放着一把吉它。地板的砖,缝隙交织,似乎破败了很多年。凋落的白墙,白灰飘荡,手一触摸,白粉纷飞。小男孩不解地看着,疲惫早已让他淡忘了妹妹的处境。

  他困了,累了,一天里的一切,他来不及想明白,却已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世界变化太快,三岁的他没来得及想明白。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或许也是暂时停靠的港。

  “这是你的新家。以后,你就睡这了”。眼镜欣喜欢的说着。看着小男孩一脸的倦意,也没法让他洗个澡。他颇苦恼。

  小男孩什么都没想,躺在床上。睡着了。

  过往。只是用一段遗忘重复另一段遗忘。

  睡梦。遗忘短暂逗留的港湾。

  也许是天堂,也许也苍茫。

  眼镜。名叫苏西坡。家人识字不多,希望他像苏轼般才华横溢。读过几年书,家境的中落,供不起他再读,且又近视。只剩那几本旧书与他相伴。一穷二白。他又喜欢吹吹笛子,弹下吉它,故而卖掉家中值钱的东西换了两旧乐器。兴奋得他几天几夜没睡着,抱着他们在床上,小心翼翼地试音。

  古人颜回可以安贫乐道,今人西坡却只能贫而无妻。

  时代改变了人的观念,却重复着历史的境地。

  谁的华丽,谁的惨凄,没有规律的些许,依旧游移。

  雨天。木屋细雨淅沥。屋漏偏逢连日雨,于他,偏字显得没有意义。

  晴天。主人大汗淋漓。屋里却没有了水滴,于他,纸币有了意义。

  断水,断电,断粮,三断从未解决过。如今,多了他。。。。。。西坡想着。他决定。。。。。。书生。巨石。文弱。沉重。四词相恋时,上演的会是一场悲剧亦或相反。不可知。三断的存在,贫弱书生决定上山扛石头,养家糊口。

  一个人的生活是安详,两个人的生活却可以彼此慰安。

  一个人的生活是简单,两个人的生活却多了些厚重感。

  天亮了。黑夜仿若被橡皮擦了去。

  小男孩醒了。哭着喊妈妈。

  西坡拿了心爱的吉它和铁笛给他玩,直至他不哭。

  “你这玩,爸去给你买吃的”。

  小男孩依旧好奇地玩着,旁若无人。

  西坡以前从不吃早餐的,而今多了个小孩,只能凑和着借了些钱,去给他买早餐。桌面摆放着。嫩白嫩白的豆腐花,只有一碗,也仅此一碗。

  小男孩目光炯炯地看着,口水直往下咽。饿了许久的他,嘴一开,叽哩咕噜,喝光了。西坡见他吃得如此香,越发对自己的囊中羞涩感到不安。

  “你在这里乖乖地玩,阿爸去给你赚钱买好吃的,要乖哈”。说着拿了本图画书放在床头。小男孩很乖地安坐床上,自娱自乐起来。或许从前的种种,昨天的种种他早已淡忘。只是偶尔会喊“妈妈”。

  门反锁。西坡透过小窗,见他没哭,便安心地走了。

  他来到一个石场。山中破了个洞,岩石内里,层层递进,在此一览无遗。一个夹公文包的壮年大汉,戴着墨镜,手指在半空中挥来挥去。旁都是着破衣,汗湿背的民工。只见他们动作熟练地或推车或搬石子或挑小石块。炮声轰,石顿松,化成小石众。西坡即以此为生。

  他走向前:“先生,我来打工的。请问我能做些什么吗”?

  “你,现在这暂不需要,以后再来吧。”

  “先生,我家已断粮断水断电了,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那好吧。那你去那边搬大石头吧。很辛苦的哦!你要想清楚。”

  “谢谢先生。我不怕苦的。”

  “一,二,三。。。。。。”

  一阵阵的鼓劲声的喊起,伴随石头的抬起。伴随如雨的汗滴。他加入其中,发觉自己的力气真是微乎其微。多他与少他,似无差。他使劲浑身气力要让自己的劳与得达到等价。一个上午的结束,耗尽了体力,却搬不了几块。

  工友倒也挺和善地安慰他,“没事的,新来的都如此,以后就习惯了”。

  他道了声谢。拿着盒饭,晃悠晃悠地走回家。脚踏地,却如临空,醉酒般的不听使唤。仿佛那脚是别人的亦或是假肢。恍神间,他想起了小男孩。勉强地拖着双脚加了快了步行的速度。路像棉花糖般的越发的长,他巴不得一步到家。

  锁开了。

  他摸了摸盒饭,还热着。心里颇喜。推开门。

  “儿子,好吃的来了”。

  只见小男孩眼帘平静地闭着,嘴微张,似乎等着吃的,又像在呼唤着什么。

  他见此景,眼泪掉了下来。“他肯定又饿又困了,如果不能饱食,能睡着也是好的”。西坡心里想着,至少这样会好过些。

  “扑哧。扑哧。”两只小鼠轻轻从小男孩身上跃过。小孩的啼声顿时响起,吓跑了小鼠。

  正在打钝的西坡也被吵醒。

  “不哭,不哭”。看阿爸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饿了吧”!说着打开盖在窝盖里的盒饭。白餐盒,白米饭,躺在上面熟透了的青菜软绵绵。

  小孩饿极了。大口大口地吃着。

  嘴边。饭粒嵌着。

  嘴唇。油腻粘着。

  西坡。在旁饿着。

  看着他吃得如此香,欣慰的笑容涟漪般在脸上泛开来。

  他饱了。泪蒸发了。又继续摸索起那几样乐器。

  铁笛。音与气的交替,交集。

  吉它。忧伤的催眠曲,忧郁。

  美感的享受,灵音的陶冶,胃里的空缺,永远地不和谐。

  诗人的眼泪,凡高的子弹,雪芹的血字,永远地不贴切。

  此刻。

  西坡的胃,残留的剩饭,对他来说亦是一种美感。现实与理想,多近一点点,美感就有生的希望。往往这一点点,并不好等。有人等了许多年,有人却只发生在一瞬间。劳力的恢复,一点残羹剩饭,远不能足。家境如此,他不免只能日复一日地重复。

  起程。用一道伤口去平复另一道伤口。拖着一身的疲惫,开始了下午的石场生涯。就这样一点点,以泪和汗换取小男孩的成长。

  这天晚上,星光明亮。他从邻居那提了些水。**的肌肤,光泽顺滑。如水般轻柔。肩上烙着一个“一”字,特显眼。西坡边擦着边想着一字何义。悟出的结果,给他取名“一飞”。

  一擦十三个年头。

  扛石头的第二个月起,停电停水的日子结束。生活一天天好过起来,伴随着西坡的背一天天驼了下去。皱纹的成长总是悄无生息。

  十三岁那年,一飞已经很高很俊。西坡却越向问号靠拢,面容苍老,皱纹漫布。

  此时,家里依旧一房一桌几小样,一样不多一样不少。所有血汗钱,只够温饱与一飞上学。平淡安详的日子总如花开花谢般短暂。小学毕业那天,一块石头引起一个贫困家境的再次变迁。一块石头不经意的落下,血迹洒了一大片天空。西坡脚骨头碎了,一飞平静的生活碎了,仿佛水纹被风撩起。

  “毕业那天,上天夺去了阿爸一条腿。从此,我扛起了生活的担子。”事故几天后,溢满泪水的日记本里,他写道。就这样。擦身。按摩。煮饭。学习。一如既往,成为他的家常便饭。没有怨言,一点都没。穷人的孩子,向来如此。生活的磨难,从来不能成为他们悲伤的借口。虽然年轻的心也会累,也偶尔流泪,便并不懦弱。毕业的成绩单,门门全满,却代替不了家境的不圆满。祸福相倚,统一对立。总不尽如人意。

  又三年。

  这年他初三。迷茫永远都在,纵使他坚强。

  六月的中考,四月的烦恼。他倚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着。

  父亲走了。也许一个人更自在了。

  然而,他却更孤单了。唯一的依靠,没了。

  物质上他从没能完整给过他,心灵上却是完全地足够。

  时不时的,父亲从前讲过的话总会在脑海闪现。重复着。

  一句“有阳光的地方都是我们的家”。让他回味了好多年。

  他怀念父亲,怀念父亲的豁达与善良。善良是人性的终极。他诠释了。

  中考。并不是善良的天使,它并没有给一飞喘息的时间。

  在它面前。只有一律平等。只有公平竞争。然它身后的阴影,却始终不自知。

  希腊神庙深深印下的“认识你自己”,它却不知。故而显得无知。

  自知是一种高级的智慧。无知却装懂,人性中走得最远的悲哀。

  考前的缓冲,于他,如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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