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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的看着左手:你说叶小连不喜欢你么?
左手照旧是很含糊的哦了一声,我摇头:不会的,叶小连是真的喜欢你,许小坏也喜欢你,哎,你蛮受欢迎的……
左手皱着眉头打断我:你不要乱说,不喜欢我的。
左手飞快的看了我一眼:你不要再喜欢小淫了,很辛苦的。
我点点头:我也知道辛苦,我也想啊,如果当初我不认识他,如果我们没有没事儿就往一起凑合,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吗?我吃饭的事儿都忙不过来了,对啊,我吃饭的事儿都忙不过来了,我怎么这么有闲心啊?唉,还是饿得轻了,我啊,活该。
我泄气的摇摇头,接着喝了一口儿啤酒,解嘲的看着左手:唉,这样也好,我也算知道这个吃饭和爱情到底是什么关系了,越是饿得轻了,就越是折腾爱情,要是饿得我都不知道下顿饭吃什么,还有那个闲心想这些?
左手淡淡的看着我: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我和左手,从后半夜喝酒一直喝到凌晨,外面的天都蒙蒙亮了,冰箱里面的啤酒,在征的左手付所有帐的前提下,我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我果然抠门,而且没有气节。不过酒真的不像传说中说的那样好:一醉解千愁。恰恰相反,是越喝越愁越喝越是觉得自己委屈,我想起范仲淹的《苏幕遮》: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左手横躺在床上的时候,散乱的衬衫被压了很多褶皱,青春且健康的肤色一览无余,我想到了玉体横陈这个词儿,忽然感觉自己很无耻,想到了小淫牛仔裤上束着的宽宽皮带,还有小淫让我心跳的身体,那个衬衫随意系着的胸膛的第二颗纽扣的位置,我叹了口气,转脸看向窗外,海平面上即将要升起的太阳,快日出了,啤酒罐扔了一地。我知道了左手烟的味道,那种有雪茄味道的烟,阿瑟的烟辛辣,小淫的烟柔和,可就是那份让我本以为可以完全放心的柔和,彻底击败了我,而且,还把我败一塌糊涂,想回头,都已不可能,那份柔和渗透了我的神经和骨髓,牵一脉而动全身。
我一个人倚在阳台上,看着迟迟而至的日出,我想起了那天跟小诺去找工作时候喝的那包统一冰红茶,那包冰红茶上印着的征文启事,那个征集所有看过《泰坦尼克》电影之后深藏心底的那种酷的感觉,酷?有没有人说过,经历一种伤害,其实也是一种酷,酷的不能再酷了。在日出的太阳迸射出光芒的一瞬间,我想到了几句话:
血腥煞群雄,
峥嵘岁月谁是非?
秉烛弹笑时,
寂寞饮空杯,
情到难处 自落泪。
曾经那么浪漫哀婉的《泰坦尼克》,给了我最美的回忆,也给了我最酷的感觉,把我的心从头冷到底。我用脚捻灭最后一个烟头,对着黎明的大海深深呼吸了一下,太阳温暖的升起来了,左手依旧横在床上沉睡,太阳的光线,金色的撒进清晨的房间,反射我木然的神经,还有七零八落的啤酒罐,那一刻我记住了一个词儿——成长,而伤害,永远都是成长中的过程。
(C)
次日,左手在宿醉中醒来,几乎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任何事儿,包括他很想揍对门的那个中年男人的事儿,下楼吃饭,朱檀眯着眼睛盯着左手脖子还有胳膊上的红印,用很是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又看看左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哟,左手,你这脖子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俩说实话,你们昨晚干什么了?
我差点儿喷饭,左手尴尬的看了一眼朱檀,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朱檀老公哼了一声说:得了,你别问了,昨晚左手喝多了,差点儿和对面房间的人打起来,我和十八是连拖带拽的好容易把这家伙拽回房间,那些印儿啊肯定拖拉的时候留下的,你想什么了呢?
朱檀非常之恍然大悟的看着说我:哦!我还以为十八和左手,不是,我还以为左手和十八,得,是我想歪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朱檀,左手闷头吃饭,一声都不吭。
去到北戴河第三天,我才慢慢的习惯把不开心的事儿暂时放到脑袋后面,北戴河舒服的阳光、柔软的沙滩,还有热闹的度假气氛,都让我感觉到了新生,当然,我是非常感谢朱檀的,如果不是她的套票,我的抠门性格,不知道北戴河什么时候才能纳入我的出行规划中。
我当然没有真的穿着泳衣,我知道自己身材拿不出手,所以就是带了一条非常舒服的大短裤,穿着大T恤,朱檀把她的墨镜丢给我,我就那么懒散的仰躺在沙滩椅上,晃晃悠悠的看着朱檀、朱檀老公还有左手在海里游泳,左手竟然带了游泳的全套装备,难怪他背着那么大一个旅行包,还租了一个踏浪板。我晃晃悠悠的摇晃着躺椅,远远的看着,朱檀老公非常不客气的抱起朱檀,然后朝浪花冲来的方向一扔,然后我就看见朱檀象是一条被海浪冲打的飞了起来的鱼一样,啪的被海水湮没了,等浪花退下去的时候,朱檀狼狈的用手抹着脸上的水,脑袋上还顶着一条绿色的海白菜。我要笑翻了,朱檀恼火的冲向她老公,对她老公又是踢打又是咬的,然后两个人又被海浪冲倒了,扭打成一团儿,我不自觉的跟着笑笑。
左手一直很想找个很好的角度玩冲浪板,中间左手朝我招了好几次手,我都摇摇头,抬头看太阳,热辣辣的,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被晒的着火了,扭头,看见左手歪歪斜斜的竟然真的玩上冲浪板了,被浪花打了几下,在最后一个浪袭来的时候,左手和冲浪板一起被吞没了,浪过去后,我看见左手抱着冲浪板漂浮在海面,朝我招手。
朱檀老公拖着朱檀来到沙滩椅旁边,朱檀暧昧的朝我笑笑:哎,十八,左手也不错啊,你啊,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人生这个玩意儿不确定性太多,转来转去的两个人,说不准谁和谁?怎么样?发展一下吧,小孩子不错的……
我讪笑着摇头,我怎么可能老是去做撞南墙的事儿?我看见左手也抱着冲浪板走了过来,朱檀没个整形似的看着我笑:哎,十八,你这套真的不适合游泳的。
朱檀老公疑惑:为什么啊?穿什么衣服不能游泳?得了吧,十八,别听她瞎说,想游泳直接就下海。
朱檀咯咯笑:十八,海浪很大哦,你的这个大短裤很宽松,呵呵,往海里一跳,等海浪过去了,你的这个大短裤就被冲走了,电视剧里面经常这么演好不好?对了,你里面有穿没有?不然你真的成了浪里白条了。
左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海水,疑惑的看着我:什么没有了?
我尴尬的看着朱檀:朱老师,你说什么啊?
朱檀板住脸:恩,在这儿我不是任何人的老师,你不要跟我这么罗嗦,告诉你十八,你再叫我一声老师,我就真的收钱了,要不你试试看。
我憋着嘴,没敢吭声,左手看着我憋着的表情,挑着嘴角笑了下:十八,走,我教你玩冲浪板。
我摇头:不会。
左手来了执着的劲儿:不会可以学啊?走了,你难道这一个星期都这么像个老太太似的坐在沙滩椅上晃悠么?这是大海边,你怎么能一点儿激情都没有,走了。
朱檀老公笑:就是啊,你看看你这几天都是这么坐着的,年轻人怎么能没有一点儿激情?去吧,冲浪板不错的,快去!!
左手开始动手拖着我:走了,真的很容易学的,你不能这么闷着。
我被动的被左手拖着往海边走,回头,看见朱檀老公正在给朱檀身上涂抹着防晒霜,沙滩椅上,朱檀慵懒的仰面躺着,惬意的看着折射下来的太阳光线,我想起朱檀之前说的那个大短裤会掉的话,我瞪着左手:哎,你先走,不准回头!
左手疑惑的看着我:又怎么了?不知道你搞什么。
左手朝前走,我低头把大短裤的裤带使劲儿的系了系,还用手往下拉了拉,感觉不能掉下来了,才彻底放了心,我认为海浪不会把我的大短裤给冲走了。
其实冲浪比我想象的困难,首先就是要往海里走走,要走到有深度的地方,还要有海浪冲过来的地方,左手让我踩在冲浪板上,我晃悠的厉害,心里突突的跳着,左手扶着我,海浪不大,但是每次冲过来的时候我都慌的要命,嘴里会喊着啊呀。
左手笑:十八,你真胆小,哎,我放手了,真的放手了……
我大喊着:不行,不能放手,我会摔下去的,不行……
一个浪花冲来来,冲浪板一歪斜,我差点儿摔到海里,左手用手扶着我的胳膊,浪花从我膝盖上冲过去,我恼火的看着左手:哎,你看谁穿成我这样,玩冲浪的?
左手呵呵笑:有什么啊?心情好才是关键,来,看着前面,对,顺着浪花的劲儿,不要怕,越是怕就越是会慌。
中间左手稍微松开了扶着我的手,我非常专业的顺着浪花的方向,整个人迎着浪花就冲了过去,短裤被浪花打湿了,左手开始笑:你穿泳衣不就好了,老土。
我正想跟左手争辩,又一个浪花打过来,我整个人都跌到海里,左手一把拽起我,我和冲浪板一起倒在了左手的身上,两个人一起倒在海里,我不会游泳,心慌的要命,双手拼命的乱抓,我听见左手说:十八,别慌,没事儿,海水浮力大,没事儿的。 然后我感觉我搂到了什么,嘴里苦咸的海水吐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我搂住了左手的腰,左手手里拿着冲浪板,没有什么反映的看着我。
左手看我看他,迅速把冲浪板塞给我:十八,你抱着这个就好,浮力大,没事儿的。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抱着冲浪板再也不撒手,左手推着冲浪板笑:在海里学游泳很容易的,海水浮力大,来,我推着你,我们往深处游游。
我怕的要命,左手推着冲浪板往海里又游了一会儿,我像是八爪鱼一样抱着冲浪板不撒手了,海水不停起浮的浪不时的从冲浪板上打过,有时候还能顺着我的嘴角过去,我真的有看见一只小小的螃蟹合着海浪朝我涌来,我惊喜的伸手去抓小螃蟹,我喊:左手,看啊,螃蟹!
小螃蟹顺着我的手指缝溜了过去,左手朝更远处的海里,游了过去,我能看见左手健硕的身体在海浪中优美的滑动着,我抱着冲浪板,呆呆的看着左手的背影,那年寒假小淫在游泳馆游泳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我恼火里面,小淫滴着水的发丝,修长的腿,让我面红耳赤的身体,还有让我不知所措的眼神。我幽幽的用手扒拉着海水,心里闷闷的,我为什么还要想这些,这些都跟我无关的,这会儿人家有多么幸福谁知道?温香软语的陪着漂亮姑娘,干我屁事儿?
我抬头,看见左手远远的看着我,看我抬头看他,左手好像笑了一下,开始朝我这个方向使劲儿的泼着水,我什么都不敢做,冲浪板随着海浪有节奏的晃悠着,我往冲浪板上爬了爬,象一只笨笨的猫,畏缩在冲浪板上,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世界。
在海里漂了好久,左手才推着冲浪板,把我推到浅水区,我湿漉漉的从海里爬出来,找到一处安静的沙滩开始晒全身,短裤口袋里面还有一些零钱,我把那些零钱都翻出来,在沙滩上一张一张的翻晒着,还有好几张一毛钱的,左手默默的看着我:十八,心情有没有好点儿?
我点点头:恩。
左手坐到沙滩上,把一张一毛钱翻过来,笑: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个女生像你这么执着钱的,你有那么爱钱么?
我嗤笑:那是因为你还没饿着,不然你试试看?
我把晒干的钱收起来,放到鼻子底下闻闻,有点儿海水的腥味儿,我瞪了一眼左手,笑:哎,你想叶小连了吧?
左手愣了一下:你瞎说什么啊你?
我推了左手一下:装什么装啊?昨晚我从阳台的位置看你房间了,你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你当我傻啊,这个我都想不到?我有那么笨么?
左手有点儿自言自语:你还不够笨的么?还要怎么笨才算笨呢?
我不乐意的看着左手:笨就笨呗,真是,用得着你这么说么?对了,方小刀那个胖子知道你来这儿了吗?
左手摇头:不知道,我没有跟任何人说。
左手顿了一下,看着我:十八,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这个事儿的。
晚上的北戴河是安静的,安静让人没法不去想跟爱情有关的点点滴滴,尤其是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的时候,我趴在阳台上看着天空稀稀落落的星星,今天晚上,朱檀和朱檀老公去海鲜大排档了,我推说自己在海里泡了一天很累,先回来了,估计左手也累了,从回到房间后,我就没有看见左手的房间亮过灯,估计是睡了。
我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