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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语调因为激动都带著颤音,可是睁大了暗淡的双眸依旧什麽也看不到,残废的手在满是石子的地上摸索,然後触碰到面前男人的脚,顺著那脚摸上去,咬著牙支撑自己的上半身,影木再次询问:“是你吗?白泽?”
“算你还有点见识。”不远处另一个声音响起,然後又道:“嘿,白泽,这个人说不定是三绝堂的人,杀了吧。”
“……”被问的人没有说话,而影木,却丝毫不理会旁人的声响,只是抬起消瘦的下巴,视角不准的看著白茫茫的一片,似乎只要再多集中点精力就能看清那虚无之後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然,那个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过一个废了的人,放了算了,他帮夜悸兮做事,这种下场,已然是报应了的。”
施恩者的一句话却像一股冰冷的湖水,直角还满怀希望的男人瞬间僵直,张了嘴,却不知道要说什麽,等了许久,终於要说什麽时,被抓住的脚有些嫌弃的将他踢开,影木被摔到不远处,身体被摔得疼了,手腕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可他就像一只没有感觉的木偶一样,呆呆的移动残破的身子,对著渐行渐远的那一群人。
“白泽……你还在生气吗?”男人声音低喃,像是在对那人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可始终,他也只是在呢喃,任自己低入尘埃。
远离的人忽然顿住脚,空气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问他什麽,想听清楚,那声音就像停了一样,下意识的转过头,角落里那个满是血污的人过於落寞的呆坐著,有一瞬间,白泽居然想要哭。
─
红霞内,是一个星辰般的空间,身上挂著无数剑伤的御明夜澜紧紧抱住陷入沈睡的陶歌烬,原本的一身白衣也因为没有处理的伤口所流出的血而染成了腥红,与她怀里的那个人的衣著倒是很匹配。
“谢谢你帮我干掉了龙翔耀,不然出去後,我还要自己动手。”夜悸兮左手拿著御明夜澜的鞭子,右手伸直,手中的剑指刺进死去的龙翔耀的心口。
“客气了,没有你那一剑我那一掌也没有用。”带著傲气,御明夜澜不屑的讽刺到。
“实力不强就不要来逞能嘛,以为爱有多大的力量,还妄想从你和我的手中抢走陶歌烬,真是──”讥笑著将龙翔耀丢开,男人又无聊的扬了扬手中的长鞭,空气中立刻想起“劈啪”的皮革声响。
“这条鞭子我记得,你用它在歌烬的身上试过好几次,就不知道你自己试来是什麽滋味了──”
“凭你还不配。”即使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御明夜澜身上所带的王者之气依旧叫人不敢轻视,夜悸兮不置可否,却并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两个人都看向下方,夜悸兮问:“宫翊封能拿到东西吗?”
“会的。”
“我看不一定,耗费了那麽功力,他现在可不是卫无忧的对手。”
“卫无忧拿到了东西也未必会给你。”
“不给我那渺无畔怎麽办?”夜悸兮笑得得意:“而且他也不知道怎麽打开那最後的封印。”
这里,不过是被神只时代的几个大神特意设下的,只是为了最後还有可能阻止封印。外面的三个封印,九重宫的紫金元丹,妖兽最古老的白狐之血,天界白泽神兽设下的封印。即使攻破了那三个,还有最後的虚无之界内,由三界众神共同设下的最後一道封印。
“知道解开方法的龙翔耀已经死了。”早在夜悸兮占领九重宫後九子道人常荣就告诉了御明夜澜这个秘密,如果进入虚无之界,装著古老力量的最後一道封印,是由人间帝王所保管的最後的咒语方能解开,而那咒语上的文字,早就失传。
“他不死也没用,反正他也未必能读懂那些咒语,如果念错被反噬,我会比较麻烦。”夜悸兮倒是毫不介意,优哉游哉的将双手放到背後,一双眼睛却一直警戒的盯著男人怀里的歌烬:“我告诉你哦,原本陶歌烬就散了大部分的元神,现在他要进入成年期,只怕那点元神之力根本就不够他用的。”
“你这麽说是什麽意思?”御明夜澜不由得将怀里的人抱紧,夜悸兮继续道:“我的意思就是,有谁能现在分些元神给他续命,因为啊,在刚才开启封印阵法的时候,他放掉了太多的精血,你没瞧见,他现在的脸色可是越来越透明了。”
“……你早就算计好了。”抱著歌烬,御明夜澜用另一只手搭上歌烬的命门,歌烬体内的元神根本就弱到探测不到,根本想到没有想,御明夜澜直接将手抵在歌烬的心口,一瞬间男人体内爆发出强大得神识并随著男人的手心不断涌入到歌烬的体内。
看著御明夜澜毫不犹豫的摸样,夜悸兮有一瞬间的恍惚,最近牵扯起来,却笑得难看之极,他慢悠悠的走到除掉防备全心全意为歌烬输入法力的男人面前,扬起左手的皮鞭,“刷”的一下狠狠摔在那人的背上,锦织的衣服如同薄纸一般撕裂开来,御明夜澜闷哼一声,只是瞪著眼,手丝毫不敢拿开。
“这一鞭,是替我那个蛟龙父亲打的,我的仇只能我来报。”
“啪啪──”第二鞭再次凌厉的打在御明夜澜的後背上,男人死咬著牙,把所有的呻吟都吞回肚里去。
“这一鞭,是替歌烬打的,你怎麽能那麽没心没肺的折磨他?我那个时候真的看不下去,在你鞭打他的时候我就想著,总有天我会替他打回去的。”笑了笑,夜悸兮看著御明夜澜怀里脸色逐渐红润的少年,扬手眼看就要打下第三鞭,他们脚底下的阵法急速窜出两个影子,一绿一黑,夜悸兮身形一闪,敢在黑影要追上的瞬间下手拦住。
被夜悸兮连连阻碍的宫翊封不得不停在他面前拉开距离,卫无忧见夜悸兮立刻靠了上去,夜悸兮问,“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是这个吧?”说完将衣兜里的东西一个金色圆球拿出来,那金色圆球上镂空雕刻著古老图腾,而透过镂空图案,里面黑白相交的混沌圆球正源源不断的散发出单薄的雾气。
“没想到经历了上千年,这东西居然被净化掉了一半。”夜悸兮满意的端详手中的金球,卫无忧恭喜,夜悸兮脸色难掩的高兴,直道:“你这次做得很好,这个是渺无畔的解药,外面的紫金元丹也善了你──”
说完掏出一颗红色药丸,卫无忧高兴的接住,夜悸兮大笑,明晃晃的刀在空中画出一道豔丽的红色弧线,原本还乐不可支的夜悸兮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著一脸嗜血的卫无忧,而刚刚还一脸疲态的宫翊封此刻却精神奕奕,暴戾之气使得他整个人都不怒自威。
卫无忧将那金球递给宫翊封,宫翊封接过,却并不似之前夜悸兮那般得意,而是放在手中慢慢把玩,“你反正也不会咒语,这最後的封印就由我来好了。”
“卫无忧,你可知道渺无畔的毒──”
“知道,但是宫翊封早就给他解开了。”
“什麽时候?”有些错愕的看著那合作的两人,夜悸兮明明把一切都算好,什麽时候宫翊封插了一脚进来,而自己却没半点察觉。
“就是在你抓了玖熙让我去找宫陛下的时候。”卫无忧耐著心解释。
“也就是说,你故意让我去抓你的弟弟,为的是引卫无忧加入你们,好里应外合。”似乎想到了什麽,夜悸兮指著宫翊封将他的阴谋直指出来。
“那当然,你以为魔界那麽好闯,玖熙又会那麽无能被你们抓。呵呵,夜悸兮你有城府,难道我就不可以有心机?”一句反问问得夜悸兮哑口无言,他盯著卫无忧忽然就笑了,“哈哈,卫无忧,就算他能解渺无畔的毒,那你自己的呢,你该知道,没有我,也就没有现在力量强大得你,我失败了,你的功力会将你反噬成不伦不类的怪物!”
“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伤无畔,一直用他控制我,还杀我这麽多九重宫的师门,我早就罪孽深重,还在乎什麽最後的结局。”卫无忧的笑容带著些无以言语的悲伤,也行一开始他是错得,但後面,他早就不想继续了。
“那麽你呢?御明夜澜!”转身问在一边冷汗直冒的男人,御明夜澜憋了他一眼,整个心思全部都用在怀里的人,“我不知道他的计划,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後腰会受伤,所以,我也被算计了──”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冷冷笑著,夜悸兮瞅著自信满满的宫翊封,“最後胜利的居然是你。”被重伤的部位传来剧烈的痛,夜悸兮忍不住发出低沈而压抑的呻吟,宫翊封走到他面前,还想往後退的男人却经不住痛苦单膝跪下,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就连身体也受不住的全身打颤。
“这个是我专门冲地狱的十九层里提炼出来的湮灭之毒,此毒三千年才形成一滴,涂於剑身上,只要一个小小的伤口,都叫人灰飞烟灭,不管受用的人有多高深的法力,都没用哦。”
低声一笑,掩饰不住男人笑里的得意。伸手,宫翊封在夜悸兮的肩膀上拍拍,夜悸兮痛得整个人身体往下掉,像是面对一只蝼蚁一般,没有任何人关心那不断掉下的人。
走到御明夜澜面前,宫翊封说:“看样子歌烬的命暂时保住了。”
“但是你没打算放过我。”话外地意思御明夜澜很清楚,宫翊封说:“九尾狐的九尾分别代表九种自然元素,吸收了你的元神,我才有能力吸收这股被封印了上千年的上古神力。”
“放过歌烬和我儿子。”没有求饶,御明夜澜收了手将歌烬送到宫翊封的面前,宫翊封没有接,他笑著冲虚无之界上空喊到:“喂,九子道人,出来吧。”
“……”没人回应他,宫翊封叹口气:“我虽然是算计了不少,可是御明夜澜,我们好歹也相交了这麽多年,我还做不出手刃兄弟的行为。”
“你要真动手,我看死地那个就是你!”虚无中有些苍老的声音在头顶吼了起来,宫翊封极度受不了的捂住自己的双耳。
现身的常荣老头不太高兴的瞅了瞅宫翊封,才急忙去看自己的徒儿。
“哎,那个夜悸兮真是可恶,居然短了我徒儿的一根手指,你们也是,也好歹留个人给我出出气啊。”指著众人不满意的骂,卫无忧扑通一声跪在常荣面前:“师叔祖,请杀了我。”
“杀了你那些人会回来吗?”常荣正色反问。
“……对不起。”
“行了,等出去後会给你赎罪的,起来吧。”挥挥手,常荣双手结印,原本虚无的空间慢慢的淡化,最後一个眨眼,几人又回到了九重山破败的山顶上。
看著平安出来的几个人,龙四太子和雷神已经後面赶来的鹫无沧、宫玖熙急忙围了上去,看到众人都平安无事,大家都放心下来。
人群中,淡蓝色的影子退出,在众人不知的情况下走到角落,似乎犹豫著什麽,地上的人动了动,马上便被抱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黎明的风吹来,天边露出鱼肚白,角落里依旧是什麽都没有过一般。
“歌烬怎麽样了?”鹫无沧凑上来问,御明夜澜抱著人,只是摇头,并不说话。
“用这个吧。”宫翊封将那颗镂空金球拿出来,御明夜澜和常荣不解,宫翊封解释:“其实在得知歌烬被御明夜澜找到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元神被毁的事情,天狐族成年都要有一个蜕变的过程,那是在他们元神完整的情况下。元神是极难修复的,没了便是没了,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另外强大得力量修复他,或者,替代它。”
“我不知道这颗封印的力量里面有什麽,到底能不能救,但至少封印它的有天狐族的参与,他早就被封印时就留下了天狐族的气息,这天底下只有一个天狐了,我能想到就他的办法,就只有这个了。”
如此一解释,众人无不缄默,御明夜澜第一个发声到:“对不起,误会你了。”
“没事,毕竟谁叫我的外号是;‘笑面狐狸’呢。”宫翊封拍拍男人的肩膀表示毫不在意,玖熙不解到:“在里面你们发生了什麽事情?干嘛道歉?诶──话说妖王陛下可是第一次说对不起哦──”
“不是第一次。”对於玖熙无聊的调侃,御明夜澜以一贯的冰冷相对,哪知此话一出立刻引起所有人的好奇以及瞪视,御明夜澜逐一扫过众人堵住了他们的询问,只简单道:“不准问,走开──”
呃──如果大家没看错,御明夜澜脸上的红,绝对不是眼花的错觉。
──The End
番外一 再来一世桃花醉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不应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若说起这首词,妖界的人无一不想到的就是咱们前任妖王御明夜澜。若说起肠断处,没有人不会感叹御明夜澜守着那一树的桃花,直至花开花落又一年。
说起来从妖王退位到现在,也差不多将近15年了。也难得一代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只是没什么表情的妖王能对一个有老又丑还毁了容的王后那么一往情深。许多人都好奇,到底子是什么样的爱情能让一代妖王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