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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进了空教室里。
玉迟,只有你和我了。只有你,永远站在我这里。
被带入心理咨询室的时候,她不言语有关辛玉迟的任何事,被确诊为精神衰弱后,辅导员终于同意她调换寝室进行休养。
她闭上眼。所有的情绪都融化在微笑里了,她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阿泠你必须唱一首!”阿笙把话筒戳在她怀里。
她抬起双手笑道:“啊啦我不会……”
“已经点好歌了保证你会!”
响起【当当登登当当当登登当】的前奏时江泠整个人都不好了:“卧槽切掉!”
“阿泠上!”全体鼓掌欢呼。
磨蹭掉了前半首,她还是得嚎一嗓子做一下应付,破罐子破摔地端起话筒:
“大河向东流哇!”
原本安安静静的对面房间忽然也用话筒一嗓子嚎出来:“天下的情侣都分手哇——”
“噗!”江泠血槽清空。
“阿泠坚持住!把对面的压下去!”三人再鼓掌。
江泠吸了一口气憋住:“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分手时就分手哇!show ;en’ai ;就quickiy ;die哇——”
江泠扑在沙发上战死沙场。
笑得岔气的阿琪抄起话筒冲着对门咆哮:“对面的你们真是够了!”
对面的音响中传来几个男人放肆的大笑声,一个汉子大喊:“再来!”
“阿泠再战!”话筒再戳在江泠面前。
“……你们也够了。”江泠继续扑沙发。
房间门忽然被推开,女生们的头转过去后全部愣住。
一个身格修长的青年站在门口,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映衬出明朗的线条,走廊的灯昏暗,他的轮廓融化在一片柔和的暗色中。
和江泠对视的时候,他也略微惊异地愣了一下,但依然是一副严肃的面孔,稍稍把身子探进来问道:“刚才谁唱的。”
俨然像是教导主任在问:“刚刚谁在大声喧哗。”
三个战友齐刷刷地用视线祭出了前线的江泠。
“那么这家伙我借走了。”青年完全不见外地走进来,俯身捞起了躺尸在沙发上的江泠横抱在身前。
“诶!”江泠惊呼。
沐浴在一片荣光中的三个战友向牺牲的勇士挥手送别。
青年转身离开后抬起右脚向后一勾带上门。房间内的阿琪立刻猛吸一口气陶醉在沙发上:“完全没看出来阿泠有这么高质量的男友啊~”
愣住的秦笙哆嗦了很久大脑才开机:“这个这个这个人网上有照片好像是……于尽!”
于尽觉得自己像是很小心地端着一锅烧糊的菜。没走几步就横穿走廊,他再一脚推开对面虚掩的房门,原本昏暗的房间忽然打开灯光,传来另外三个青年惊异的欢呼与掌声:
“尽哥好样的!”
“还亏你干得出来!”
“果真我只能膜拜!”
“……”江泠把哀怨的视线投向于尽。
“大冒险玩输了。”这个人如此解释。
“……”江泠继续哀怨。
于尽把江泠放在沙发上,掸了掸袖口对那三人说道:“是我熟人,不用见外。”
“哎这么凑巧,是背着我们找的女友?”一个青年笑道。
江泠瞥向于尽,于尽不置可否,只向她介绍其余人:“我室友,也不用见外。”
“我以为你还在京都。”她温和地笑道。
“刚回来。”
这很可笑是吗
另一青年立刻欢快地解释:“今晚我们就是特地给新作大火的同归大人庆祝啊~”
江泠微笑着点头赞同:“是应该庆祝。”
于尽见江泠如此平静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得知消息了。他往杯子里倒了一杯啤酒推给她。
江泠刚喝上一口,隔壁的青年立刻端起自己的杯子对她笑道:“来!大嫂和我干一杯!”
“噗。”她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哪来的大嫂。
“尽哥和大嫂唱一首!这次尽哥你可是必须唱了啊!”丧心病狂的室友去切歌。
听这话的语气好像是于尽之前也没有唱歌。
两只话筒塞在江泠和于尽手里。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带跑谁,两个人都和原调隔了十万八千里地念词,活脱脱成了诗歌朗诵会,到了音调飙升处两人都默默地停下。
然后对面的房间有女生接下去飙高音:“死了都不爱——”
于尽很暧昧地看了另外三个汉子:“你们猜拳去把那妹子抱过来陪酒。”
鉴于对面那妹子音调过于凶残,三人都无视了于尽乐呵乐呵地围着江泠:“有大嫂就够了嘛~来!大嫂再喝一杯!”
“啊不了……”她基本不喝酒,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喝多少。
“来嘛来嘛谦虚啥咱都是自己人!出洋相也不怕!”
再次盛情难却。
四个青年都喝了不少,但终究是男生,除了情绪高涨一点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江泠觉得自己全身都发暖,不过头脑还是很清醒。之后对面的阿笙她们向她来告别,她也想走,于尽觉得他们也该走了,就说:“我送你回去。”
“啊不……”她又本能地推辞。
“你还想让那个玉迟送你?”于尽站起来双手环抱在胸前。
“呃。”一时没有了言语。
虽然她身体在发热,但夜风吹起来让皮表觉得冷,她觉着有点不舒服。歌厅离学校不远,步行过去的一行人又步行回去。
于尽把自己外套披在江泠身上,和室友挥手示意后他就陪她走通向女生宿舍的小路。路上都是晚归的情侣成双成对。
“呐,这样……”江泠俯着头轻声喃喃,“我会很苦恼的。”
“不喜欢这样么?”
“我……”她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很喜欢这样被人在意,又被这样朦胧的情绪所困扰——
“我听说,”于尽依然用漠然又严肃的语气,顿了两秒再说道,“一个作者真正与作品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是能够和作品中角色对话的吧?”
江泠朦胧的眼忽而睁大,瞳孔收缩。她觉得冷,一步步挪着脚没有知觉地向前走着。
于尽没有看她,继续漫不经心地说着:“也听说,当一个人物出现以后,他就独立成了一个完整的人,不再受到作者的控制,要谋求属于自己的独立的生活——”
江泠依然没说话。
于尽顿了几秒,侧过头看她,眯起眼问道:“那么你说,我怎么从没见到过我的角色?”
他似乎真的有点醉,双眼迷离。
江泠眼眸震颤。“不要再说了。”她轻声哀求。
“为什么。”
“你觉得很可笑吗……”江泠微笑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与我说话的是小说中的人物……你是想说,这很可笑是吧。”
玉迟不是唯一
于尽看着她埋在阴影中的脸,很久才认真地回应:“并没有。我只想说,我也能看到,就好了。”
江泠抬起头望向他,平静的脸上充斥不可置信的情愫——更像是欣喜。
“很羡慕你。”于尽点头,“所以,不要有自责。”
江泠忽然就觉得有哪里很不对的地方,皱眉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玉迟是谁……”
“辛玉迟。”于尽露出微弱的笑意,“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谢谢你能这么说。”她再将视线挪回地面,“但你要知道我不会因为感激你而改变一点什么。”
“我知道。”
“也是那件事发生时,我才确认,我爱他。”
“但你也要知道你当时是病态。”
“虽说是如此……但也只有那个时候,能最真切地体会到他的存在,能够抚摸到他的身形——”江泠目光痴迷地望向于尽,“这样,你还能理解吗?”
双方对视。
“如果你能把情感投放在现实,就不会有如此强烈执念了吧。”于尽回复。
“但是你始终抱着‘他不存在何必在意’这样的心态的话——”江泠很急促地想要解释什么,但终究解释不下去地哽住,再把头埋下去,“唔。”
于尽的右手搭在她头顶轻揉着。已经到女寝室门卫处,江泠把外套脱下来交还给他。
“晚安。”于尽告辞离开。
她依然迟钝地站在原地。玉迟也不是唯一会对她说晚安的人。
………
于尽回来了,意味着她就得去花前工作。结果第二天在醒来之前她就全身不适地在床上蹭来蹭去打磨着发痒的皮肤——
睁开眼检查胳膊看见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她的密集恐惧也是醉了。
赶到花前时于尽果然已经坐在那里翻看电脑文档。“喔,你整理的稿件我看了。”他开口。
院刊不仅收集小说诗歌散文,为了弘扬教科院的形象还必须在每一期进行主题征文,主题由院学生会下达,这一期是“爱我校园”。
江泠当时一看到这个小学生作文题目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在一阵又一阵的严寒中把征文稿件一篇篇看过来,然后按照质量高低把稿件放入三个文档,每个文档的文件再按照质量高低顺序排列。
“虽然很感谢你这么用心,但——这就是你认为的高质量么?”于尽抬眼看她。
她杵在于尽身侧,眼下这光景蓦然像是回到初中时代,因为一点小问题就被班主任训斥的情景。她的肩膀缩起来,胳膊更加痒了一点,红疹子好像开始蔓延到身上。
“只是我认为……”她衰弱地轻声解释。
“第一篇。你喜欢这一篇吗?”于尽把第一份稿件拖出来,也是江泠所认为最好的一篇。
“不喜欢。”她沉默良久后如实说明,“但这是最符合征文主题的一篇,也最能够顺应上面的意志。对于这次征文,没有最好,只有最合适。”
于尽很失望地沉默。
她有些焦急:“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疹子好像蚂蚁到处爬,连她呼吸都在发痒。
按照常理手机应该掉下去
“为什么要在意上面那些人的想法。”于尽近乎自言自语。
她很小心地提起:“你喜欢哪一篇?”
“哪篇都不喜欢。”于尽露出冰凉的笑意。
她忽然就松了一口气,抬起右手挠着左胳膊,连站姿都不自然起来。
“很痒么?”于尽问道。
“过敏,没事。”只是在原有过敏体质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种过敏源而已。
“昨晚酒精过敏?”
这么一句话让花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扫过来。
群众空虚寂寞冷到只剩下扒八卦了。
“啊……嗯。”江泠应了一下显得特别突兀。
众人集体脑补昨晚的情景。
“吃药了么?”于尽眯起眼。
“才不要吃药。”她也眯起眼。
于尽站起来用脚推开椅子拎起她就往外走。陈洁的目光始终追随他。
“后来居上啊后来居上。”伍学姐惆怅地发出一声莫名的哀叹,陈洁极度不满意地扫了她一眼。
去一趟医务室配了常见的过敏药,她在于尽的监视之下用水吞了药片,然后痴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出神。
“怎么。”于尽站在她身后,环抱双手居高临下俯视她。
“我只是觉得……你太好了。”她轻声说。虽然这台词到了电视上会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比过敏还萧瑟,但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很平实成了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
于尽也很实在:“那你想怎么报答我一下?”
“所以你想要怎样。”她无奈地微笑。
为什么会如此愿意接近。
“你今天先回去,明天再过来找我。”于尽似乎是回避掉了上一个话题。
“啊……好。”
一路又是于尽送她回寝室。途中不少人认出了于尽并且长时间回首注视他,江泠俯着头看地面,不想让别人将她也看进去。
“你手机在响么?”于尽忽然开口。
“……哎?”她这才从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