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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昭却是摇头,低声道:“她不一样,她之前不是对李珠都动手了吗?可见你那丫环是不惧强权的。”
叶非尘对她的逻辑倍感无奈,“那是因为当时李珠对我不利,她才会护着我。而你,可是我的朋友。”
“要不……我去叶府玩,然后装作要对你不利惹你的丫环出手?”郭昭觉得自己的点子很不错。
叶非尘却是当即否决,“太幼稚了,没有人会相信。”
不待郭昭说什么,叶非尘赶紧翻开书轻声朗读起来。郭昭一见,也机灵的开始读书——老师来了。
一节讲解《诗经》的课完毕,同学们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往外面走去。
“咦?不是还有一节课吗?”一般而言,早晨的学习时间有两个半时辰,从辰初道午正。
时间安排如下:两盏茶的自由朗读时间,用来复习和预习;然后是连续的两节课,都是一个时辰,两节课中间会有差不多两盏茶的休息时间。
按道理说还没有到放学啊,怎么同学们都出去了,叶非尘有点疑惑。
听课听得有些困倦的郭昭被叶非尘叫醒,听了叶非尘的话很自然的起身,顺便拽着叶非尘往外走,“下节课是音律课,学弹琴。温老师把上课地点定在小花园。”
天字部在国子监很特殊,有自己独立的地盘。主体建筑是华章殿,是所有学生上文课的地方。
华章殿南北均开门,大门对着的均是相当广阔的以汉白玉栏杆围起的广场。广场之外风景就相差甚远了。
北边广场之外是一汪池水,名唤清漪池,清漪池外围有长廊,时有学子在长廊上吟诗作赋,或者欣赏池中美景,西边与长廊相连的是一座小亭子,听风亭。听风听再往西便是小花园。绕过小花园,走过一条小道就可以看到书阁。
国子监与皇宫毗邻,而天字部与两边都相接。沿着书阁后面的路通过一道门可以直入御花园。
一般公主和皇子上课就那道门,而一般的臣女臣子都从国子监正门而入。
南边广场之外是武场,武场分为两部分。东面是射场,用来练箭和武术的地方;西面是马场,练骑术。武场四周由铁网包围,铁网之后又终有参天树木,确保乱箭和马儿不会伤到武场之外的人。
马场和小花园同在华章殿的西侧,从距离上说离的不太远。但是中间隔着一条五尺宽的大理石道、两米宽的绿树屏障以及铁丝网,很安全。若是偶尔碰到了公子哥们在课下时练习骑术,大胆的女子会直接进马场,而胆小的女子则会在小花园里,透过树的缝隙、远远的观看。
女子没有专门的骑射课,但同时也不禁止女子进入,也就是说想学骑射都是可以的。乃至马场和射场都有专门的助教时时候着,一旦有人想要学习,他们都可以充当临时老师。
可以说,天字部的学习环境十分的好。
叶非尘跟着郭昭来到小花园,便见早晨来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的小花园此刻已整整齐齐的摆好了十七张长案,上面摆着样式相同的古琴,便是皇子公主们的琴也和大家一样。
这音律课一个月只有两节,之前叶非尘刚好全部错过,所以这是她 第 054 章 课,但大家都不敢有一点不重视。温老师每次上课都是弹一首自己做的曲子后让我们自己弹,他弹完了就坐在一边喝茶,让我们大家一起把曲谱给写下来,完全正确后才让我们正式开始练习,他就在一边听。只要谁出了错误他即使像睡过去了也可以当即指出来,若是他提了几次还出错,他就会很严厉的当着全部的同学教训。下次上课之前大家一起弹奏那曲子,他检验。只要谁没有弹好,他一定会揪出来。”
“昭姐姐,你还是先说说我等下会遇到什么事好了?”叶非尘见同学们已经依次找座位坐下了便阻止了郭昭的详细解说,只希望她说的简洁些让她知道现在她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哦,由于你今天是 第 054 章 都写不下来吗?”温怀修文雅的喝了口茶才缓缓道,嘲讽意味颇重。
坐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在温怀修再次准备开口之前景知霓站了起来,她脸色微红,轻声道:“学生此次记下的调很少,但有胜却无,献丑了。”
“写下来便是。”温怀修面上无任何特别表情。
景知霓便起身走到亭子中早摆好纸默的长案前写起来。
有了她带动,后面的学生也都上去添了几笔,便是郭昭也上去写了一两笔。她上去前还小声和叶非尘讲话:“不管写对还是错,要是不写会被骂的更狠。所以胡乱写也好过不写。”
叶非尘有点无语。由于她站着而别的学生坐着,所以很容易就将大家的表情看在眼底,没想到平时或傲或**的人这个时候竟然都为着自己听出一点点调子而感到高兴。
当然,她观察的有趣,却是忘记了一件事——她也是学生。这样旁观看着,她一时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旁观者。
所以当温怀修最后拿着那张填了不足三分之一还有好些错误的纸轻轻抖动,而眼神却直直的看向她时她还觉得有点奇怪。
等到他嘲讽加鄙视另还加点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才恍然回神。
他道:“怎么?全班就你一个人一个音也没有听出来?”
叶非尘没有及时回答,为了他语气中的那点不可思议。按说他们不曾见过,他为什么会觉得她没有上去写一个音下来是‘不可思议’呢?
“我……”敛去心神,她的脚朝前迈出,同时准备说话。
但是却有人比她更快开口,拦下了她口中的那句‘我只是还在回味,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就写’的话。
李珠起身道:“老师,请不要生气。非尘是第一次上音律课,平日里学生也没有听过她弹琴,今日这曲调对她而言可能难了些。毕竟是她的第一次课,若是老师给她弹我们大家学的第一首曲子她应该会听出来一些的。”
叶非尘默默收回已经踏出去的脚,这李珠是有多自信了解她?就那么确信她不会弹琴吗?
这话虽然看上去像是为她辩护求情,但说白了不就是在说她不通琴艺吗?且不说一个大家闺秀连个曲子都不会弹说出去有多不好听。便是李珠故意在一个毒舌的爱琴成痴的老师面前特意指出她琴艺不行,也是不怀好意。
想要看她被老师当面训斥吗?不好意思,她没有那个被一个年纪才二十二岁的男人训斥的爱好。
她选择当古文老师便是因为对古文学感兴趣,由此推广到古琴、古棋、古画、书法……几乎和古代文化相关的东西她都费了不少功夫去研究。还因为这样专心的研究错过了大好青春年华,搞得最后二十多岁连个恋爱也没有谈。白白便宜了景飒聆大叔。不过……景飒聆应该也是头一次动心吧。这样一想,也不亏。
由于不小心走神,她又错过了最佳开口机会。
看温怀修开口,她还以为自己会引来来郭昭之前提过的‘教训’,但没想到挨训的完全不是她。让她瞬间觉得其实这温怀修看着也还蛮顺眼的,毒舌也不那么让人讨厌。
只见温怀修挑眉对李珠道:“本少有问你话?她还没有说话你就巴巴来给她解释?是要凸显你有多好心吗?你可是大家小姐,长舌妇那种东西最好不要多学,看着惹人厌。坐下吧,站着惹眼,看得本少眼睛疼。”
这话语、这语调,对如花的女孩来说真的是比刀子还厉害。李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泪再眼眶里打转都不敢落下来。只垂首坐下,竟不敢反驳半句。
叶非尘微讶。温怀修竟然没有用‘为师’自称而是用‘本少’,这是个有趣的现象,诶,当初以为学校的老师都是上了年纪的博士,完全没有一点想去打探的心理,现在心里好奇了却是对这人半点不了解。
另外,李珠连辩一句都没有就这么乖乖的坐下了也是个有意思的现象,毕竟李珠性子有些火爆,在叶府若不是李姗压着怕是连叶定荣都敢还嘴。在温怀修眼前却是不敢吱声,怎么能不让人在意?
“叶非尘是吧?还在那傻站着干嘛?还不快上来写!”温怀修训完李珠就将眼光转到了站着的叶非尘身上。
所有人都一怔,叶非尘也有点愣。这人莫不是真的认识她?这语气,摆明了就是肯定她听到了一些嘛!
坐着的人讶然的看着叶非尘,心思莫不是难道她也是个琴中高手?连老师都这样的肯定她。
景知霓眼里冒出一簇簇的火,丝帕都要被她真的拧成一丝丝的了。温老师何曾对哪个学生这样相信过?尤其是在琴上,他几乎就没给过任何人好脸色!
好吧,要让叶非尘说,温怀修对着她的脸色其实一点也不好。摆明了就是不耐烦嘛!
不过竟然老师都开口了,她也不扭捏,款款走到亭中,执笔落墨。
她也是边写边想,调子虽然已经在脑海里,但是古代的曲谱和现代的很不一样,她想的是如何转换,免得一不小心就把哆来咪写了出来。
亭下的学生包括亭中的温怀修都有些讶异的看着叶非尘,虽然她写的不算快,但神态淡定,不慌不忙,偶有思索也不会花太久时间。
叶非尘越写就感觉落到她身上的眼神越炙热,她缓缓的放慢速度,而后在几个弹奏速度十分快的地方留下空隙,越写越慢,最后无奈搁笔。
“老师,学生只写得出这么多。”叶非尘退出亭外道。
她其实已经写了一大半,比之前所有学生合起来的还要多,所以这话落在许多人的耳中又引起了不少人的嫉恨之心。
“不错!”温怀修难得的夸赞了一句,还露出了点笑。
他也不再多说,自己提笔往叶非尘写的那张纸上将她没有写的地方填满。
“好好练,把这曲子练好了你们就可以出去说是本少的学生了。”温怀修将纸递给边上的侍童,侍童快速的抄写,一张张的发给下面的学生。
温怀修说完后便起身走出听风亭,托着他头发的侍童很自然的放下他的发,然后抱着案上的琴走在他身后。
“你跟我来。”温怀修走到叶非尘身边道。说话的同时脚步不停,径直往之前郭昭指过的方向走去。
叶非尘给笑得得意洋洋似乎刚才被赞了是她自己的郭昭打了声招呼便跟在温怀修身后。
在侍童给郭昭曲谱的时候,郭昭笑嘻嘻道:“无心,我要刚才非尘写的那张纸,她可是我的好姐妹,你给我她不会怪你的。”
无心摇头,“上面有修公子的笔墨,不外传。”
郭昭嘟嘟嘴,却是没有再提。
她望了眼叶非尘瘦小的背影,又开心起来,啊啊啊,非尘真的好厉害呀。心里仿佛有了一股豪气,顿时就怀着空前的热情练习弹琴来。
而隔着一条道、一条绿化带、一面铁丝网的马场之内。正在上马术课的高等部学生已经牵出了自己的马。
虽然高等部如今只有大皇子景子期和寿王世子景瑞两个人,但他们还有陪读,还有侍从,所以马场内的人也不少。
景子期与景瑞两人的马都是汗血宝马,一匹纯白一匹浅棕,两匹都是价值千金。这两匹马是西北贡献上来的,一共也只有十来匹,小辈中得到这马的也只有他们俩。所以平日里两人都对自己的马儿相当爱护。也花费了好大的劲才驯服这桀骜的马儿。
景瑞站在他的棕色马身边,抬手顺着马鬃,柯正走过来对他耳语几句。景瑞的眸子便亮了,微偏头,锐利的眸光透过层层树木穿过长长的距离落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上。
“大皇子,今日来赛一场如何?”景瑞靠近景子期道。
景子期眸光微闪,脸上的笑意加深了许多,他没有直接回答景瑞的话,而是对一边的授课老师公仪超道:“老师可愿做裁判?”
公仪超生的很高大,但是面容却有些秀气,幸而留着的胡须给他添了几分野性的气概。
他食指从自己的两瓣胡须上划过,点头笑道:“难得大皇子和瑞世子有闲情,为师便给你们做评判。大皇子和瑞世子可是准备骑汗血宝马来做比试?”
两人点头。
“那好,也算让老师开开眼界。”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