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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霞,你到底怎么了?别这个样子吓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吗?”林二公子蹲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心疼的说道。
“酒,你去拿酒好吗?”此时我好想醉,醉的时候,生死爱恨都会变成一场醉梦,醉了,就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相思愁”。
林二公子眉头一皱,似是想劝我:“云霞……”
“你说过,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去做。”
“好!”
从此,我便日日与酒为伴,虽然公婆不止一次责骂过,可若我要喝酒,他们又有谁挡得住我?更何况那林二公子千般宠我,我开口要酒,他纵是眉头都拧成了结,终究还是会从我。
一世情义定,三世相思苦,每每醉了,便能暂时忘了这忧愁,可酒醒后,却是千万倍的痛苦。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
梅花落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大雪,整个世界一片素裹,我仍旧坐在画亭内,一杯杯地无止境地灌着酒,雪花从外面飘落进来,很快消融了。
北风吹在脸上,凉凉的,我脱掉了外面的棉袍跑到了雪地里,这可吓坏了丫鬟:“二少夫人,您做什么啊?快把衣服穿上。”
张开双手,雪花飘落在脸上、手上,融化后的凉意透过单衣透进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肌肤都传来一阵颤醉。
“二少夫人,外面这么大的雪,我们穿好衣服回去吧!”丫鬟焦急的劝道。
我一脚踹开了她:“滚开。”
丫鬟在雪地里打了个趔趄,最后抱着我的棉衣跑开了。
整个天地,只剩下雪花轻轻飘落的声音,我长舒一口气:终于安静了。
接着几分醉意,于雪地中,梅花下,翩翩而舞,脑海中反映出熟悉的场景,慕容离,当日我在那一棵红梅下起舞的时候,你是不是正醉倒在花园里?你曾要离我而去,却终究舍不得,如今,我想你,你又在哪里?
。。。
 ;。。。 ; ; 忽然之间,我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坐到了桌旁。
“二少夫人。”
“都下去吧!”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她们却一动不动,仍旧一脸为难的跪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模样都好生委屈。
这样的表情我看着心烦,一挥袖将桌子上一对喜烛打落在地,喜烛落地灭掉,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低吼一声:“滚!”
“是。”几个丫鬟不敢再迟疑,站起身抹黑离开了喜房。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我无力地轻叹了一口气,对慕容离的思念就像是眼前的黑暗一般将我紧紧包围,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隙。
我捂着胸口倒在桌上,手肘碰到了桌子上的成了四喜糕的盘子,发出一声清脆的清响。
轻轻抬头看到了盘子后的酒壶,我将酒壶一把抓过来拿掉瓶盖仰头灌了一口,虽说一般精致小巧的白瓷酒壶装不了多少酒,但眼前这个酒壶里的酒却是尤其的少,才喝了两口就没了。
我正纳闷的时候,却忽然感到头有些晕,和醉酒的感觉一模一样,但曾爱酒如痴千杯不醉的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一世的身体如此的不胜酒力。
我倒下去打掉了桌子上的瓷盘,手中的酒壶也因手上酥软无力而落到了地上,酒壶落地后,声音有些低沉,不像是空瓶。
此时我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刚才的酒味道有些不对,难道说酒中有“料”?
头昏的厉害,不能我分辨出是中了哪种药便已经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身子也乏的很,我想揉一揉昏沉的脑袋,刚抬起手却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
这一下比任何头部按摩都管用,我瞬间清醒过来。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地扭头想要确认一下。
当我看到身边真的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的时候,一股杀意从心底升起瞬间冲上了大脑。
但此世我并非是内力深厚的绝顶高手,只是一个被逼嫁的毫无缚鸡之力的闺中小姐,我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头发散乱地开散在枕头上,珠钗发簪一类的全部没有。
就在我四处摸索想要找到一个利器杀了他的时候,男人忽然侧身睁开了眼。
他柔情万丈地看着我,身手抚上了我的头发,带着一份初醒的慵懒,说道:“雨霞,你醒了。”
这身子的主人是被家中逼婚而死,而且又有一个江生要带她逃跑,再加上昨晚这男人在合卺酒中下药,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深爱柔情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即使我对他恶面想向,也不会显得反常。
是的,我不能让他发现反常,猎人捕杀猎物的时候总是会耐心的等到猎物放松的时候,此刻,我便是猎人。
我用力的一把推开男人,起身下了床,感到脚下的异物,低头一眼,是昨天的大红喜服,但我却仿佛看到了一滩殷红的鲜血。
“来人啊!”我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丫鬟推开门走了进来,她们看到我就这么一…丝…不…挂(ps:隔开反倒显得更隐晦,其实我是个纯洁的人)的站在房中,立刻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二少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小丫鬟诺诺地开口询问。
“更衣!”
“是。”两个丫鬟仍旧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
就在两个丫鬟准备去拿衣服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忽然开口了:“等一等。”
两个丫鬟立刻停下了脚步,叫了一声:“二少爷。”
我转过头看向床上的男人,只见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游走,最后颇为揶揄的说道:“准备一下先让少夫人沐浴。”
我低头朝着自己身上望去,斑驳的血迹和白色的粘液粘在腿上,着实显得污秽。
林家二公子动了动,看样子是要起床,我轻轻推到了一边的梳妆台上,伸手摸到了上面放着的金簪,本想穿了衣服之后杀他的,不过此时既然有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
我将金簪握在手中朝着他缓缓走来,他看着我向他走去竟然还笑了:“雨霞。”
人在赤…身…裸…体的时候没有衣物遮挡视线,找错致命点的机率会大大降低,当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猛地扬起书中的金簪,对准了他的心脏刺了下去。
但是我小瞧了这林家二公子,如此近的距离和速度,他竟然还是反应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似要碎裂般的剧痛从手腕传来,他拿走我手中的金簪扔到了一边。
金簪落在地上,两个丫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跪在一旁默不作声。
“雨霞,你就真的这么恨我,恨到想要杀了我吗?”
林二公子用一种悲伤的绝望的目光紧盯着我,那样强烈的情感使我不得不与他对视。
这样的目光是那么的熟悉。
胸口又传来一阵抽痛,我想到了慕容离,曾几何时,他也曾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那么爱、那么恨、那么悲伤、那么绝望……
刹那间,我便打消了杀他的念头。
“你说话啊!”
随着怒吼,他手中的力道更大了,我听到了手骨碎裂的声音,很疼,但却远不及我心中失去慕容离的痛。
“你放手。”
听到我的声音之后,林二公子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用力过猛捏断了我的手腕。
他连忙松开手,紧张的捧着我的手,一脸心疼和懊悔的说道:“雨霞,你……我……快去叫大夫!”
“…是!是!”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也被他刚才那句凶兽一般的嘶吼给吓坏了,连忙起身去请大夫了。
。。。
 ;。。。 ; ; 眨眼便到了行刑这天,太阳明媚的有几分耀眼,整个菜市场上围满了观刑的百姓,几日的光景已足以令这场屠杀传遍了整座小城。
当走向行刑台的刹那,我却忽然想起那些朝堂上的那群老家伙,如果他们知道,我也有被推上刑场的这一天,怕是连晚上睡觉都能笑醒吧!
台下传来百姓们的咒怨声,各种难以入耳,声音是那样的难听,但是他们的目光却是那样的安详,一种威胁解除后的安心。
我在人群中扫视了两眼,果然看到了平儿,隔着熙攘怒骂的百姓,朝她笑了笑。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行刑官一声令下,我被推着跪下,头被按到一个圆木桩上,上面有淡淡的血腥味。
刽子手将喝下的酒喷到刀上,洒出的酒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彩虹般的幻光,紧接着耳边传来疾速的风声。
“咔!”
刀刃砧到木桩上,一颗人头滚落在一边。
对很多人来说,华国妖后的传奇早已伴随着帝后的归隐而结束,对一部分人来说,这一刀斩落的便是结果,而对我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逗号而已,我的人生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本以为,你不会求死。”
一片黑暗中,巫殇空灵的声音将我唤醒,我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的虚空。
“我只是没有求生而已。”
一阵风吹来,吹动了挂在帐顶上的铃铛,我的眼睛终于找回了焦点,我看着随风而动的白色纱帐,我知道,又一世,开始了。
我歪过头想接着睡去,但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男人冷酷的命令还有丫鬟带着哭腔的嗓音。
“被她给我抬出来,死也要抬到林家去。”
“老爷,求求您不要啊,不要再逼小姐了。”
“进去!”
“不要啊。”
“大胆。”
“啊!!老爷……”
外面的吵闹让我很是烦躁,我起身下床,也不穿鞋,就这样打开了房门。
听到开门声的众人一愣,瞬间安静下来。
我看着站在门外拿着绳索的家丁和一脸阴云的锦袍老者,又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泪眼婆娑的侍女,忽地扬起一个冷笑。
老者被我弄的一怔,接着说道:“林家的花轿已经到了,不管如何,你今天都得给我上轿,来啊,把她给我……”
老者朝身旁的家丁使了眼色,家丁们拿着绳索准备上前,我轻轻抬起手,说道:“我自己走。”
面对另一段人生,我很快便入戏,片刻后,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妇便出现在了镜中,陌生的脸,陌生的妆。
当我一身大红喜服在喜娘的搀扶下踏出大门的时候,从镇宅石狮后忽然冲出来一个布衣男子,他跑到我跟前拉起我的手就跑。
“喂,抓住他,快抓住他。”喜娘立刻朝着四周的下人喊道。
“雨霞,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你嫁入林家的。”
头上的盖头被风吹掉,我看着眼前一脸秀气和慌乱的男子,冷冷一笑,这样莽撞地冲出来拉着自己心爱的人找死,真是窝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世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因为被家中逼婚殉情而死。
我甩开了他的手,男子明显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
“走吧,他们追上来会打死你的。”
“我不走,雨霞,要走我们一起走……”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家丁们便已经追了上将我们围了起来。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指着男人破口大骂:“江生,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还敢纠缠我家小姐,看我不打……”
“怎么了?”
就在那个管家冲上来要打江生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一个腰间系着红绸的俊朗男子骑着匹枣红马出现在人群后,他用打量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一幕。
男子的眉眼之间,竟有几分像慕容离,忽地心口又疼起来,思念在瞬间排山倒海。
“啊?林公子,呵呵……没什么事儿,就一疯子来捣乱,没什么事儿的。”管家一边陪着笑脸解释一边朝家丁们挥了挥手。
江生被家丁们按在了地上,堵上了嘴,但他口中仍旧呜呜地叫着:雨霞、雨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