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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忽然觉得头疼起来,一下倒在了尚早的怀中。
“雪依?”尚早有些担心地唤道。
神练者……灵魂碎片……
雪姬隐约中记起了什么,却又像九十年代信号不好的电视机一样,画面极其模糊,转瞬即逝,如同她记得医理一般,本也该当记得神练者的灵魂与他人颇有不同,却因自身是神练者的缘故,记不起来。
当头疼微微舒缓了些,雪姬轻轻推开了尚早,摇头说道:“我没事。”
尚早有些不放心,还想细问,门外却响起了丫鬟的叩门声:“少庄主,您起了吗?”
尚早松开了环在雪姬腰间的手,雪姬向后退了两步飞身上梁。
“进来吧!”确认雪姬已经躲好之后,尚早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丫鬟端着清水推门进来,刚刚放下,尚早便说道:“出去吧!”
“是。”丫鬟乖巧的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尚早扭头对梁上的雪姬说道:“下来吧,洗漱一下。”
雪姬飞身而下,来到水盆前,看着叠好搭在盆沿的毛巾,踌躇了。尚早发觉后,挑眉问道:“怎么了?”
“你盆水,一条毛巾。”雪姬伸手指了指尚早又指了指自己,“两个人。”
尚早忽地笑了,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
雪姬也轻笑自己拘于俗礼,说道:“你若不在意,我也不在意。”说完后便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放在一边,捧起一抔清水开始洗脸,随后打开毛巾擦了把脸。
雪姬将毛巾打开成长条递给尚早,指着干燥的一边说道:“这边,我没有用。”
尚早接过毛巾搭在一边,然后洗了把脸拿起毛巾就擦,并没有刻意去分那边是雪姬用过的,那边是雪姬没有用的。
“一会儿丫鬟就把早餐送来了,昨晚的浴桶也该收拾了,你先去梁上躲一会儿吧。”
“不用了。”雪姬拒绝道,“虽然我与尚庄主有七日之约,但万一七日后梵青云未死怎么办?我总的多做打算,不是吗?”
尚早双眼微微眯起,打量着雪姬:“你想做什么?”
。。。
 ;。。。 ; ; 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枕头上,慵懒而张狂,一条金丝鞶带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眸只露出鼻子和嘴巴,高挺的鼻梁,单薄的红唇,嘴角微微上扬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个人,就这样轻松的毫无防备的躺在床上。处处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蚀骨的魅力。
雪姬疑惑地蹙起眉头,这样的一幕似乎曾经发生过,不过躺在床上的男人绝不是尚早,而是另有其人,那是谁呢?雪姬抱着头拼命的想要想起来,但最终脑中浮现的,也不过是和方才一样的模糊的熟悉感罢了!
(ps:实在忍不住冒出来问一句,那人是谁呢是谁呢?是谁用这样一种姿态深深地印在雪姬的脑海中呢?)最终雪姬放弃了,不再去想。
雪姬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之后,拿起尚早的衣服套在身上,尚早长得比例协调身材匀称,看着不觉得有多高,可他的衣服穿在雪姬身上,就显得又肥又胖,裤腿拉着地,肩膀也往下耷拉着,袖子更是长出好大一截。
为了方便,雪姬本想将裤管和袖子撕去一截,但想起这衣服早晚要还给尚早,只好作罢,将长出的部分卷了起来。
雪姬整理好,来到床边准备解开尚早的五觉封印的时候,忽然迟疑了,她看着床上的尚早,这不就是尚良最大的软肋吗?如果挟持了尚早,让尚良拿梵青云的人头来换,岂不是更加稳妥?
就在雪姬准备带走尚早的时候,又犯难了,她本就身处险境无处藏身,带着人偶般的尚早,又该躲到何处?才能保证安全?
思忖半刻,雪姬最终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她偷偷的离开了流云宗来到了后山自己平日练习傲天决的地方。
平静的池水平静无澜,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岸边的石缝中,长有几株忘醉,而在一棵树下,长有一株流淑草。
雪姬来到池边,看到石缝中几株开着蓝色小花的植物正在静静地沐浴着月光,而树下那颗流淑草,虽然有些干枯,却并不妨碍药力。
忘醉与流淑草,经过特殊的处理和配制,能够成为数种药效完全不同的毒药,若中此毒,除非制药者本人,可以说是无人可解。
雪姬拿到两种药材之后,轻轻笑了,如此一来,她可以仍躲在尚早的庇佑中,却也能在必要时刻用尚早来要挟尚良。
雪姬收好药草之后,便动身朝流云宗赶去,途中遇到了两拨巡逻的流云宗弟子,幸好最后都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顺利的回到了尚早的房中。
雪姬在房中将毒药配制好让尚早服下之后,这才解开了尚早的封印。
虽然雪姬封印了尚早的一切感觉,令他与外界信息完全隔绝,但是这并不妨碍尚早对时间的感知,恢复了五觉之后,尚早立刻解下了蒙眼的鞶带,朝雪姬的脚下望去,雪姬脚上穿的仍是白日的那双红色绣鞋,白天的时候也走了许多路,沾了许多泥,但尚早仍旧察觉到鞋帮上面微微湿润的泥土,绝不是白天沾上的。
“你刚才去哪里了?”尚早开口问道。
雪姬淡定的回答说:“去找了找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藏身。”
“不想和我共处一室?”尚早笑问。
雪姬冷冷地答道:“当然。”
尚早轻轻叹息一声,起身从床上下来,拉了拉弄皱的床单对雪姬说道:“上床睡吧!”
“不用了。”雪姬一口回绝,抬头看着房梁,说道,“我睡那上面便好,就算有谁来了,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雪姬屈膝准备往梁上跃的时候,尚早伸手一把抓住了雪姬的手臂,跃起的身体硬生生被拽住,上冲的力道被迫改了方向,雪姬一个不稳,转身朝着尚早扑落下来。
“喂!”
“啊……”
当两人回神的时候,已经倒在地上,雪姬就扑倒在尚早的怀中,靠在他的胸前,能够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雪姬神色有些慌忙的要起身,却被尚早拉住。刚刚洗过还很潮湿的头发打着绺落在尚早的身边,有一绺发梢正好落在尚早的脖子上,有些凉,有些痒。
一个穿着男人衣衫的冷艳女子就这样湿着头发伏在自己身上,有几个男子能够抗拒?尚早情不自禁的想要将她拉的更近一下,就在此时,雪姬脸上的铁面具忽然滑落下来砸到了尚早的身上,失去面具遮挡的左半脸,露出了那因为没有眼珠和肌肉萎缩而导致的凹陷。
面对这样一张可怖的脸,方才的迷乱一扫而光,尚早连忙放手松开了雪姬。
没有了束缚的雪姬急忙起身,转过身背对着尚早,不去看他,刚才那样近的距离,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跟着尚早的心跳一起有力的跳了起来。
尚早起身,捡起地上的面具,面具虽有几分粗狂但上面的纹路却不失精致,不像是手艺熟练的工匠做的,尚早将面具递给雪姬:“你做的?”
雪姬摇头,接过面具戴在脸上,缓缓说道:“是冬寒做的。”
“你的眼……?”
“遇到一只妖,一场意外。”雪姬平淡的回答,单听声音好似这些与她没有半分关系,但她心中却是在意的,不是容貌,而是……
雪姬抬手抚上脸上的面具,当初她一时大意失去了左眼,如今这件事,万不能再大意了。
雪姬再次朝前走去,尚早再次拉住她,指着床说道:“你就睡这里,这梁上的君子还是我来当吧。”言毕松开了雪姬,纵身一跃,飞上了房梁,他在梁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
雪姬一直看着他,知道他坐下准备合眼,雪姬动手解下了身上的外衣,然后用力一抬手,朝着尚早扔去。
感到有东西飞来,尚早猛地睁开双眼,出手准准的接下了飞来的衣服,有些不解的看着雪姬,雪姬转身和衣躺在了床上,淡漠的说道:“夜里凉。”
尚早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弯起。
。。。
 ;。。。 ; ; “少庄主说笑了,我这般模样,不吓人也就不错了。”雪姬轻轻后退避开了尚早。
尚早怔了一下,收起玩味的笑意,正色道:“你要去哪里?梵青云正在派人查找你们吧!”
雪姬看了一眼月色,方才还明朗的月色开始变得有些凄迷,她低头笑道:“我想我去哪里不应该告诉少庄主,雪姬告辞。”
雪姬转身之际,尚早说道:“你能去哪呢?”
雪姬脚步一顿,她能去哪呢?外面危险,流云宗同样危险。就在此时,雪姬忽然感到一股异样的温度将自己环绕其中。
尚早靠在雪姬背后,微微弯着腰,俯首在她耳边说道:“去我房里如何?在梵青云死前,我保你平安。”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传来酥痒的感觉,雪姬忍不住一颤却很快沉静下来,扭过头冷冷说道:“保我平安,不如保梵青云必死。”
尚早轻轻一笑,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雪姬叹息道:“终究是血海深仇啊!雪依,你的眼中的血光,不如平时那样的冷清吸引人哦!”
尚早轻轻抬起手情不自禁的想要抚摸雪姬的眼睛,雪姬连忙往后轻轻一跃躲开了尚早的手。伸出的手停止在半空,尚早一笑,将手收到背后负手而立。
“我保证会对你守之以礼,要来吗?”
雪姬开始踌躇起来,她是万万不能落到梵青云手中的,如果呆在尚早那里,必定是安全的,然而……雪姬抬眸对上尚早那双冷静而深邃的眼眸,点了点头。
雪姬跟随尚早来到尚早的房间后,扫了一眼四周,尚早居住的是流云宗的单人客房,房间中只有一张供人休息的床,连个矮榻都没有。
尚早指着床说道:“你……”
“少庄主!”
尚早本想说让雪姬睡在床上,谁知刚刚开口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雪姬也听到声音,情急之下往门后一躲,给尚早使了个眼色。
尚早会意,朝着门外说道:“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丫鬟,他们恭谨地朝着尚早施礼说道:“少庄主,水已经烧好了,请您随奴婢去……”
“不用了。”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尚早便说道,“你吩咐下去,让他们把水弄到房间来,我要在房间沐浴。”
躲在门后的雪姬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抬眼瞪了一眼尚早,明知她在此,却要在房间沐浴,刚才就不该信他。
对于尚早的话,丫鬟也有些意外,但是什么都没问,简单地应了一声之后就退出去了。
丫鬟刚刚出门,雪姬便迫不及待的从门后走出,打算兴师问罪:“尚早,你……”
“嘘……”尚早伸手摆在唇间示意雪姬不要说话以免被人发现。
不一会儿的功夫,刚才出去的丫鬟便带着一队仆人走了进来,先是两个男仆搬进来一个沐浴用的大木桶,后面跟着一群提着热水的人。
尚早微微挪动站在了门边,挡住了雪姬的身影,他对丫鬟说道:“把浴桶放在屏风后吧!”
下人们依令将浴桶放到屏风后,又将热水倒入木桶之中,等到水差不多了,其他人都下去了,一开始的那个丫鬟在桶边伸手试了试水温之后,朝尚早说道:“少庄主,水好了,需要奴婢留下来……”
“不用。”尚早再次打断丫鬟的话说道,“你回去休息吧,这些明天再来收拾。”
“是。”丫鬟应了一声退下了。
房门一关,雪姬立刻从门后出来说道:“少庄主,雪依还是告辞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一等。”尚早开口叫住雪姬,他的目光落在雪姬那一身沾染了尘土的大红喜袍,“浴桶在屏风后,我看不到的,瞧你这一身,去洗个热水澡吧!”
经他这么一说,雪姬才发现经过白天的激斗和逃跑之后,她已经是一身脏乱,尘土粘在皮肤上很是不舒服,而自己的一身红衣还是白日的嫁衣。
嫁衣……
雪姬的目光忽然变得黯淡下来,今日本该是她与冬寒大婚之日,而冬寒却已经死在了荒郊的破庙中,不知他的尸身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