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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老爷子路过,救了自己。而后自己跟随老爷子修行了半年。
半年之后,老爷子告别离去,并且留下来一封家书还有一纸婚书。
老爷子,是沈阅的救命恩人,也是沈阅一生最为敬重的人。
“呼呼,可以见到公子的未婚妻了,好期待啊。”小猫笑嘻嘻道。
“小猫,你为什么总是对她念念不忘呢?”沈阅皱眉问道。
“因为她是公子的未婚妻啊。”小猫认真道。
按照老爷子交代的地址,沈阅一路打听,来到了余虎城的左相府邸。
余虎城虽为一城,却是以一国自居,官职都是采用国制。
沈阅自从进入左相府,递上了老爷子托付的家书之后,便再也没有人理会自己。偌大的客厅,除了自己,连一个下人也无。
沈阅的心里有些忐忑。他万万料想不到,老爷子竟然是余虎城左相的父亲,如此大有来头。
老爷子为何这样看得起自己?竟然把他的孙女儿许配给自己呢?沈阅满心的疑惑,想不出答案。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沈阅抬头,看见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胖子,带着一位老先生走进大厅。
“沈公子远道而来,辛苦了。”中年胖子发出爽朗笑意,让人顿生一股亲切感。
沈阅起身,恭敬一拜道:“晚辈沈阅,拜见左相大人。”
“沈公子太客气了,入座。”左相一脸和善,然后朝着身后的老者招手:“老李,给沈公子换杯热茶。”
“是,老爷。”老先生恭敬道。很快,一杯热茶送到了沈阅身前。
“谢谢前辈。”沈阅起身接过茶杯,有些受宠若惊。
左相拿出一封信函,道:“沈公子,这封信你看过吗?”
“没有。”沈阅回道。
左相微微颔首道:“沈公子,你替家父送信,奔波劳累。老李,给沈公子送上百两,略作酬谢。”
“是老爷。”老李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了沈阅。
“谢谢左相大人,晚辈受之有愧。”沈阅嘴上说着,却是接过了银两。
左相若有深意一笑,道:“沈公子,你从贫民窟来到余虎城,可还有其他事情?”
左相故意将‘贫民窟’三个字说的很重,就是想看看沈阅的态度。
沈阅一脸平静,不卑不亢道:“听闻一年之后便是余虎城朝试,我为此而来,想会会余虎城各地的年少英杰。”
左相目光一动,道:“参加朝试,可是需要修行门派的推送。你来自哪个修行门派?”
“晚辈未曾入过修行门派。不过晚辈在破风营从军的时候,头领给了我一封举荐文书。”沈阅道。
左相接过文书一看,笑道:“光凭一封文书,拜入余虎城一些小门小派还行。可是想要拜入余虎城数一数二的修行门派,便不够。不若,本相再给你写一封举荐文书?”
“多谢左相大人。不过晚辈想拿着文书先试试。”沈阅拒绝,并非客气,而是感觉气氛不对。
左相笑眯眯地看着沈阅,道:“也好。若是碰壁了,可以来府里找老李。就是本相身旁这位。”
“沈公子,在余虎城遇上任何解决不了的麻烦,皆可来找老朽。”老李笑道。
“多谢左相大人,多谢前辈。”沈阅起身,对着两人一一行礼。
等到沈阅离去,左相脸上的和善笑意立即消失。他若有深意道:“老李,你觉得这个少年如何?”
“和同龄的孩子相比,他冷静从容许多。而且懂得拒绝,这点倒是十分少见。”老李思忖道。
左相一脸思索,过了一会儿才道:“派人跟着他。三件事情。第一,本相想要知道他来余虎城的真正目的。第二,不能让他加入余虎城任何修行门派。第三,查清楚一切之后,我要他从贫民窟来便滚回贫民窟去。”
“是的,老爷。此事老奴会一一办好。”老李恭敬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左相再次拿出信函,默读了一遍之后,脸上涌现出怒色。他自语道:“父亲怎么会答应这样莫名其妙的婚事?我家千树是谁?整个余虎城的掌上明珠。千百年来,余虎城第一个唤醒祖星之人。就这个穷小子,他姓白名痴吗?”
“还好这个穷小子并不知晓此事,倒是还能弥补一二。”左相一边轻轻敲打着案桌一边思忖此事。
沈阅走出花府,小猫站在左相府外等候多时。
“公子怎么样了?见到你的未婚妻了吗?她好看么?”小猫迫不及待问道。
“没见着,”沈阅摇摇头,看见小猫还想多问,立即道:“嘘,此地不宜说话。”
“哦。”小猫跟上沈阅的脚步,她意识到了什么,道:“公子,婚约的事情,花家怎么说?”
“花伯温那只老狐狸。先暗暗观察我半个时辰,然后左一句有一句套我话。还好我当时没有承认知晓此事。不然今晚我们今晚就要被撵出余虎城了。此事,不要对第三个人提起。”沈阅道。
“花家的人是嫌弃公子?太可气了。等到老爷子回来,把他们统统打成猪头。”小猫气鼓鼓道。
不过,拿到一百两倒是让小猫兴奋不已。要知道,她平日省吃俭用,八年才积攒了十七两银子。
沈阅对此显得心平气和,他道:“走吧,该去找落脚地了。”
第五章 少华榜
第五章少华榜
华灯初上,夜如白昼。仿佛夜,才是余虎城真正的颜色。
小猫被灯火迷乱了双眼,看着月色桥头的双双对对卿卿我我,心里不由砰砰跳。
小猫忽然间想到贫民窟的寒冷,冷漠,脏乱。不禁觉得一城之隔,果然是两个世界。
可很快,她可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落寞。
她看着沈阅匆匆行走的背影,不曾半点留意余虎城的繁华。
小猫不由暗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子可以停下奔波的步伐,像眼前这些人一样,闲情自由呢?
整整八年了,公子总是那么急迫。好像有些事情不抓紧时间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沈阅并不是不懂风花雪月的人。然而他的心被修行和复仇填满。哪里有半点功夫看左右旖旎风光?
一路打听之下,沈阅带着小猫来到了余虎城西甸。
“西街巷三百九十七号,西街巷三百九十七?”
小猫看着街道的名称,双眼立即发光,吃惊道:“公子,此处就是你梦里经常呼唤的地方吗?”
沈阅沉默不语,带着小猫走入巷内,看到了一家面馆,便走了进去。
“两位客官,吃面吗?”老板热情问道。
“青菜面。他一碗,我三十碗。”小猫回道,忙碌一天,确实有些饿了。
“小姑娘,你三……三十碗?我听错了吧?”老板吃惊道。
小猫直接拿出银两道:“看到没有,不差银子。记住是白菜面,放了鸡蛋和肉,我可不多付银子的。”
“好,好,这就来。”老板吩咐下去。
沈阅选了一张靠门外的桌子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府邸。
准确地说,已经是一片废墟。唯有门口的石狮还能看到大体轮廓,上面布满了积雪。
小时候,母亲还抱着自己做过石狮的头顶。
八年之前的那一夜,暴雨如注,却是无法浇灭那熊熊燃烧的烈火。
有多少人,葬身在火海之中?
一股浓烈的忧伤和愤怒,宛如铁锤,重重地击打着沈阅的心脏。沈阅几乎落下泪来。
“母亲,孩儿回来了。”
沈阅暗语,眼眸深处杀意涌动。
西甸远离了余虎内城的繁华和喧嚣。这个面馆的生意非常冷清。老板很快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苗条。
小猫双手捧着这一大碗面,走到了沈阅面前,扑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道:“公子,吃面吧。吃饱了心情就好了。”
沈阅看着小猫,沉静的脸色柔和了一些。
这个世间,唯一可以让他暂时抛开三千烦恼丝,便是小猫明亮的双眼,和她可爱的气息。
若自己的身边没有小猫,沈阅不知道自己因为血海深仇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孤僻?冷血?总之不会像现在这般,心里还有一丝温情。
小猫,是沈阅心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沈阅接过这一大碗面,道:“你看出来我不开心了?”
“公子,我只是吃货,又不是傻货。”小猫笑嘻嘻道,两个虎牙可爱地露出。
小猫吃面如喝水,一碗两碗三四碗。整个面馆,回荡着簌簌吸面条的声音。只是片刻功夫,小猫吃完了整整十五碗,然后她有些满足地笑道:“老板,还有十五碗,摆上”
“好……好……”老板彻底傻了,这个小姑娘也忒能吃了吧。
看着小猫狼吞虎咽的样子,沈阅露出来淡淡笑意,心情顿时又好了许多。
“公子,你可算笑了。其实你笑起来,蛮……帅得。呼呼。”
小猫笑得更加灿烂,她生平最为开心的事情便是令公子开心。为此,她总是绞尽脑汁逗公子开心,帮他排忧解闷。
第二日,沈阅开始拜访余虎城的修行门派。
沈阅不知道当年是谁幕后主使一切。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在余虎城的地位,是超然的存在。
母亲,曾经也是余虎城的掌权者之一。寻常之人,又岂能动母亲分毫?
自己已经深入虎穴之中,一子错,便会满盘皆输。报仇的事情,不能急于一时,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筹谋。
首先,需要参加朝试,只有这样才能在余虎城积累权势。
余虎城三大顶尖修行门派,圣剑宗,道门,神坛。
即便是余虎城的权贵子弟,想要拜入左宗右门中圣堂门下,也是有些难度。
沈阅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和实力,根本不用考虑了。
好在,这三大顶尖门派会从朝试之中挑选入门弟子。另外,余虎城二等修行门派的杰出弟子,也有进入三大修行门派深造的机会。
这是沈阅必然参加朝试的另外一个原因。
余虎城二等修行门派有八家,分别位于余虎城的东南西北四甸。这八大修行门派,都有推荐年轻弟子参加朝试的资格。
沈阅的目标锁定在西甸的长流门和恒山宗。
这两个门派,离西街巷最近,方便来回。若是选择其他三甸的修行门派,路上便要浪费太多时间了。
长流门,乃剑道一代宗师长流创立,有数百载历史。传闻,长流祖师出自圣剑宗。由此,长流门和圣剑宗关系不俗。
沈阅拿着文书便去了长流门。
想拜入长流门下的年轻人很多。从半山腰的石阶一直排到了山脚。原来,今日恰好是长流门招收弟子之日。
排队的少男少女,有的跃跃欲试,恨不得拉长脖子到山腰,看看上面到底什么情况了。也有的有些忐忑,不停地搓手。有的熬不住等待,和前后的人交谈。
有些考核完的年轻人下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应该是没有通过。
递交了文书之后,沈阅开始排队。他是队伍之中为数不多一脸平静的人。沈阅闭目修行,不想浪费半点时间。前后的人想要和他搭讪,沈阅也是当作没有听见。
两个时辰过去,沈阅终于抵达山腰,他的前面,只有一人。
考核第一项,非常普通,便是所谓的感应星石。
“报上姓名。”
一位中年男子站在星石前方,也许是因为这句话重复次数太多,一脸木然。
“孔山。”
“年纪,来历,固本几重?”
“十五,暂时……暂时还没有修为。”
孔山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低,头也慢慢低下来。他来自普通家庭,没有机会接触武技固本。
“感应星石。”中年男子冷哼道。
“是。”
少年将双手放在星石之上,星石并未吞吐半点光华。
“废体,下一个。”中年男子不耐烦道。
“哦。”
孔山一脸失望,眼泪在眼眶打转,默默离去。
沈阅走上前去,等待着考核。
“报上姓名。”中年男子问道。
“沈阅。”
“沈什么?”
“沈阅,阅览的阅。”
“你就是沈阅?”
沈阅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这个人认识自己?或者说,自己在余虎城有名气了?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