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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笑,武敦儒道:“行,你们这些弟兄倒也不贪。这事我就应下了。索性我再大方一点,红茹,你给他们拿三万两银票,让他们自己去分。还有陆城你回去转告他们,银子也不用他们还了,只要他们记得日后不要到我这里找麻烦就行了。”
红茹应了一声,当即就拿出了三万两银票,由秀儿接过送到了陆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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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武敦儒竟然如此好说话。一时间陆城三人又是惊喜又是意外,因为武敦儒与方云天是怎么起的争执?水寨又是怎么落入到武敦儒的手中?陆城三人都是清清楚楚。故此在提出这件事情之前,三个人都以为这是件棘手的事情。再互相看了看,三个人又齐齐站起,再与武敦儒施礼答谢。
“罢了!不要太过在意这些虚礼了,都回去安置你们的弟兄吧!至于那些想留在岛上的人让他们来找王伯,王伯自然会安排他们的事情。”武敦儒说道。
陆城三人又应了一声,当下与武敦儒施礼告辞,随之出厅去安排众兄弟的事情了。武敦儒与李莫愁红茹几人却继续在厅中说话,商量安排修建酒庄的事情。
夕阳斜挂。晚霞如火,流转变幻,映照的无边太湖都泛点金波,看上去颇见瑰丽。如今正是黄昏时分,一望无际的太湖湖面正有许多扁舟在湖中往来穿行,随起随伏,都是些太湖的渔家小舟。位于太湖中心,一艘约有十几丈的三层楼船随意漂泊湖面之上,于船上传出阵阵瑶琴声。轻歌声,若有若无回荡于水天之间。时有过往的渔家小舟在楼船相临划过,闻得楼船上地琴歌之声都是会心一笑,似对这楼船颇为熟悉口
时日飞快,不觉又是三年过去了,这三年来太湖燕子坞慕容山庄的声名更已是遍传天下。无他,只因江南十几个州镇府县中都已建起了苏州回燕楼的分号,慕容山庄已成为南宋境内最大的供酒商,只要是好酒之人都知道现今市面上的三种绝世美酒是出自慕容山庄,至于庄主的真正身份知道的人也不少,但是知道庄主身怀绝世武功的人却不多。
三年地聚养生息,如今的慕容山庄可再不同往昔,现今山庄辖下内只是庄丁仆役就已养了六百多人,且大都习练了一身武功,虽然比不上江湖上的好手水平,但也自不弱。而武敦儒收下的那些弟子武功也都有所小成,随便一名弟子都已接近江湖二流高手的水平,尤其有几个出类拔粹的男女弟子更是接近于一流高手。
弟子们既然已成材,庄内诸事自然有他们去打理,故此一般的庄务武敦儒与李莫愁红茹都已不管,全由王伯带着周雷等众弟子处理。基业都在太湖,都在水上,对于船只武敦儒自是颇为注重,三年来砸在造船上的银子怕不已有几十万两。所幸酒这东西是消耗品,配方又垄断在慕容山庄,说起银子武敦儒倒有的是,现在庄里银库怕不已有近二百万两银子。
如今慕容山庄只是车船就有十二艘之多,大小楼船也有八艘,那些浆船舱船更在百条以上,且这些船大都被武敦儒武装了起来,什么火箭弓弩应有尽有,比之朝廷的水师也不见得逊色。到得今日,太湖中最大的一股势力就是慕容山庄已经不言而喻,当然这些船是不会名目张胆的显露于世人眼中,都被武敦儒隐在了绿竹岛,也就是原来的日月水寨。
今日天气太热,庄内也无事处置,武敦儒便与李莫愁红茹几人带着雪儿出来游湖,他们所乘的这艘楼船就是于三年中后又建造的,最早那艘太大,以它出来游湖未免太过张扬。
湖风轻吹,碧波荡漾,武敦儒身着一袭如雪长衣,手中持定一杯清茶站在船舷之旁,正与身边的李莫愁闲谈,红茹却在阁内教雪儿习琴,秀青两个俏丫头也在一旁轻语谈笑。
三年不见,李莫愁仍旧美艳照人,容貌与三年前无有二致,脸上也丝毫不见岁月痕迹,看去还是二十七、八许人。不过李莫愁身上的装束却已换了,所着的再不是以往那杏黄|色道袍,倒是一件及地的雪绸长裙,肩上还罩了件淡紫色围纱,裙角围纱随着湖风随意飘洒,看上去风姿绰约,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站于船舷之旁,望着金波闪耀的湖面,丝丝柔风吹拂面上,耳畔传来红茹柔婉清亮的歌声,再与身边的李莫愁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武敦儒真觉自己是说不出的闲逸,讲不尽的开怀。
忽而自远处燕子坞方向极快划过来一只小船,船头站有一个三十余岁的青衣男子,却是那陆城。自三年前在水寨与武敦儒交涉过众弟兄的事情后,那两个黑脸汉子都与众兄弟离开了水寨,唯有陆城留了下来没有离开。待时日久了武敦儒才知道,陆城果然就是当年陆家庄的人,还是一个小头领,后来陆家庄被欧阳峰一把火烧了,陆城因为老母不愿离开太湖,也就没有随陆冠英父子离开,留在了太湖,后又投到了方云天的手下。
方云天离开时曾经问过武敦儒的师门,而武敦儒的回答是黄蓉乃自己师娘,当时陆城在场,也听在了耳中。他当年是陆冠英手下的一个头领,故此对桃花岛与陆家的关系也知道一些,在得知武敦儒的来历后就存心留了下来。而后武敦儒见他处事颇稳,又在留下的那些水盗中颇有威信,便让他做了山庄的一个管事,只在王伯之下,负责绿竹岛的那个酒庄,三年下来倒是颇为得力。
见陆城驾船急急往这边过来,武敦儒与李莫愁便知道他是有事,不然他不会追到湖上来。果然,那小舟离楼船还有十几丈外,陆城就向武敦儒大声叫道:“公子,公子!快回山庄,庄里来贵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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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东邪
夕阳渐落,晚霞漫天,慕容山庄的那一池韵湖之畔,此时正有一个人静静面湖负手而立,不知是在欣赏那湖中粼粼金波,或是在沉思回望旧事。此人身材高挑,着一袭寻常的青色布袍,负于背后的右手持定一管通体剔透尺许碧绿玉萧,站在那里自有种萧疏轩举,洒然飘逸之概。
武敦儒快步走到这人身后三丈处站定,拱手躬身深深一礼施下,正容肃声道:“孰儒拜见师祖,不知师祖屈尊至此,未曾远迎,还请师祖恕罪。”
徐徐转过身来,就见这青袍人面容清庸,额下长须飘洒胸前,却是一位丰姿隽爽的老者。眼见武敦儒向自己施礼拜见,他却不与武敦儒搭话,只是稳稳的站在那里,一双凤目湛然若神直直看在武敦儒的面上。
而武敦儒一礼施过,也随之挺身站直,抬头径自肃容回望老者,也没有再度开口。
一老一少,一青一白,两个人就如此相对而站,彼此间谁的目光也不曾稍避,都静静地看着对方。过了片刻,终是青袍老者点了点头,开口言道:“嗯!几年没见,你确实沉稳了许多,胆子也大了不少,蓉儿所言倒是无虚,你果然长进不小。”
武敦儒恭声道:“谢师祖谬赞,敦儒愧领了。”
微微一笑,老者道:“我听蓉儿说,近几年来你忽然性情大变,行事也变得偏激邪狂肆无忌惮,连我那顽固女婿都吃你讽刺了一通,还拿你无可奈何,怎么今日一见却似有些言实不符呢?沉稳我是看到了。但观你言行如此恭谨守礼。怎就看不出有哪处邪妄啊?该不是见我突然而至被吓到了吧?”
洒然一笑,武敦儒道:“偏激任性是有的,但那不过是敦儒性子中犹存一些叛逆罢了!真正说道邪狂二字。天下间又有何人能有资格在师祖面前卖弄,敦儒自然也不例外。”
老者笑道:“看来蓉儿所说还真有些不确之处,她只说出你的张狂,却没讲到你的聪明。适才你这番话虽有些拍马之嫌,却让我听的舒服,哈哈……”言罢他又是仰天一阵大笑。
话到此时,与武敦儒说话的这位青袍老者身份已脱口欲出,他自然是那东邪黄药师。黄药师今日来到慕容山庄自是有事,不过主要却是因为他前些时日到襄阳看望女儿女婿,与女儿闲谈时得知了三年前的许多旧事。三年前黄药师自与杨过在那幽谷分开后。就一直在江湖上东游西荡,赏玩风月,始终也没见过女儿女婿的面,故此三年前的旧事他倒直到前些时日方才知晓。
至听到三年前的种种旧事武敦儒的种种异举后,黄药师心中不由一动,觉得武敦儒这个名义徒孙倒是颇有些自己的风范,有些作为也颇合自己的心思,不由得动了一见之心。当然武敦儒也有些作为是黄药师不以为然的。但是说道一个邪字黄药师倒以为武敦儒比自己更有过之,恰好黄蓉正有事情要通知武敦儒,故此黄老邪就把这个差事接了下来,离开襄阳一路径奔慕容山庄而来。
黄药师到得慕容山庄之时,恰好赶上陆城在山庄执事。陆城当年在陆家庄为仆时曾见过黄药师一掌就震断了全金发与韩小莹的铜秤铁剑,威风凛然。虽然当时年龄尚小,但东邪风范早已深印陆城心中,故此一见到黄药师进庄,他立刻就急急去寻武敦儒回来,便是适才在船上他急呼有贵客来庄的原因。
话说回来。待黄药师仰脸大笑后,武敦儒又言道:“虽不知师祖今日怎有兴致到敦儒这里,不过师祖来了许久,敦儒还未给师祖奉上杯茶,实在是失礼之致。师祖这边请,请至亭中小坐,待敦儒让她们上茶。”
黄药师点了点头,当即在武敦儒的陪侍下引往远处一座湖畔石亭走去。他们两人走出还没有多远,对面却有数名女子迎面走过来。却是李莫愁与红茹等众女。原来适才得知东邪驾临的消息后,武敦儒便急忙坐陆城的小舟赶回山庄,而李莫愁与红茹等众女却是乘大船赶回,因是出去游玩,故此那大船上也没有备齐应有的庄丁水手,一时间小舟却比大船走的要快。
双方走了个顶头碰,众女也都知道来人是武敦儒的长辈,红茹就急忙带着秀青两个丫头让到路旁,齐齐蹲身给黄药师施了一礼,李莫愁却是淡然站到了一边,声色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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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略微一扫,众女几已都看在了黄药师的眼中,见红茹几女给自己施礼,便微微颌首,算是还礼示意了。待目光转到李莫愁身上时,黄药师却是一楞,颇觉这个白裙女子有些眼熟,似曾见过。在脑中细一回想,以黄药师这等的心性修为也吃了一惊,这个美艳女子是谁他已想了起来。不过黄药师生平所见的奇举异事说之不尽,故此心中虽惊但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只是眼中异芒一闪,稍现即逝,仍旧若无其事与武敦儒顺着石径往石亭走去。
山庄内现在的仆役也多了起来,庄内每一处亭阁都有人早晚打扫,这石亭也是如此,打扫的甚为洁净。黄药师与武敦儒来到石亭中坐下后,时间不大就见适才见过那两位俏丽丫鬟双双端着玉盘走了进来,一个盘中摆着一壶清茶,另一个盘中放了两只茶杯,在二人面前分别放好,其中一个丫鬟便要给两人倒茶。
抬手接过紫沙茶壶,武敦儒起身亲自给黄药师倒茶,口中道:“这里就不用你们了,你们下去吧!通知红茹准备几个清淡点的小菜,再把我留下自用的酒都拿出来,等会送到这来,晚饭我就陪师祖在这亭中用了。”
齐齐应了一声,秀青两个丫头又齐一蹲身。随之退了下去。自去转告红茹准备酒菜。
待周围人等全都下去后,这亭中就只剩下黄药师与武敦儒两人。端起清茶至唇边品了一口,放下茶杯点了点头。黄药师道:“好茶,观此茶之水色橙碧,叶如松针,闻此香之清远甘醇,余有兰韵,这应是朝廷贡茶四明十二雷吧?”
武敦儒一笑,回道:“师祖博闻渊深,所言自是不会有错,此茶之名果然就叫做什么四……十二雷的。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她们喜欢,也都是她们操持打理。敦儒只知牛饮痛喝,对这些东西的来历倒是没有研究过。”
哈哈一笑,黄药师道:“你倒实在,却不似许多人那般不懂装懂,巧言遮掩故显渊博,这一点很好,不错!”
摸了摸鼻子,武敦儒苦笑道:“又承师祖谬赞了。倒不是敦儒不想遮掩,实在是无此渊学,便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一个弄不好倒要弄巧成拙,出乖露丑。”
微微点头,黄药师道:“这些都是饮食小节,不知道也没什么。观一叶而知全秋,只看你庄中能以此等价胜黄金的极品贡茶待客,便可知你今日之豪奢,且我远在江湖也早都听说过你慕容山庄的大名。却也不是虚妄。年纪轻轻能创下如此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