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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样往复周旋,丁峰对东宝的刀法已经了然于胸,一边腾挪身躯闪避,一边寻找破敌的时机。
东宝招招无功,气得脸色发青:“小子,破得这刀不?”
突然刀光一凝,明晃晃的钢刀破空劈来,刀风凛烈无比,锋芒未至,刀上的劲风,就要把人劈成两半。
他使出了最后的绝招“泰山压顶”,尽其平生的气力向丁峰的剑上压来,以气御刀,要用毕生的功力相搏。
丁峰顿时为气所迫,感觉呼吸困难。
他心里明白,以内力相拼,自己必败无疑,就暗中揿动剑把上的电钮……
刀剑刚一贴近,立即迸出耀目的火花。
东宝马上全身酥麻,感觉自己灵魂出窍内力全失,手掌把握不住刀柄,宝刀随即脱手飞出。
他大惊失色:“摄魂剑!”
呼声一出连忙跃出圈外,拾起地上的宝刀,飞也似地跑了……
丁峰立足了望,已经看不见东宝的身影。
东宝仙师有神功,他绝对追不上的。
云婵已被紫英掳走多时,他怔怔地站在路边,眼中泪水一滴一滴滚落下来。
他叹了口气,插剑入鞘,抬脚继续往前奔。
(三)四都惊变
第二天过午,丁峰到达四都镇。
这是不大的乡镇,他在一间小店买了盘青菜,一大碗米饭,埋头吃了起来。
吃完饭付了钱,他心里有事,怔怔地坐着半天没动。
店里的伙计见他付完钱还不走,有些奇怪:“客官可要住店?”
丁峰摇头,问道:“往赣州怎么走?”
那伙计见丁峰是涉世不深的少年,对他说:“出了镇子往西北的大道便是。客官既是过路,应当尽早启程才是,莫要在这里耽搁时间。”
丁峰听这话有些反常,哪有客店赶客的道理。既然说出这种话来,他也不便久坐,只好起身离开店铺。
他满腹狐疑走到街上,见行人走路无精打采,店铺冷清生意萧条。
这时,前边传来了一阵锣声。他心中好奇,就朝锣声方向走去。
往前走不远,看见街边围着一群人,抻着脖子在看什么。那锣声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他紧走几步,踮脚往人堆里看,原来有人在耍猴戏。
丁峰小时随父亲看过猴戏,已经好久没见到了。
耍猴人手里拿着一面锣,唱一阵敲几声锣。他唱的是汉剧,生旦净丑,什么角色都唱。
奇妙的是那猴子像能听懂唱什么,听到主人唱什么曲子,就从木箱里拿出什么面具,戴着面具在地上转一圈。看它戴着花脸谱,拖着木刀在地上慢腾腾走,样子显得很滑稽。
丁峰心里有事,抬脚想离开。忽然,猴子的表情让他停下了脚步:那猴走到箱边换行头,总要先看看主人,再转头看看观众,那眼神好可怜。
他看到它脖子上的铁链,就是这条铁链,让它失去了自由。
可他抬头看那耍猴人,面黄肌瘦眼里好像闪着泪花,那唱腔里似乎也带着哭腔,又觉得那人也很可怜。
猴子表演完了,耍猴人拿着铜锣开始向人收钱。
他走到谁面前,谁就走开了……
最后,剩下丁峰和另一个看客。
丁峰见这情形,觉得这人更可怜了,说不定今天人和猴子都要挨饿呢。他伸手从杯里摸出两个铜钱,放到铜锣里。
“喂,找打呀!”喊声立即在他耳边响起。
他扭头,是另一个看客在叫。
那人长得尖嘴猴腮,形象比那只猴子强不了多少。太阳穴上贴了一张头疼膏药,穿一件油腻腻的黑布袍,乜斜着眼睛盯住他。
丁峰好奇怪:“这位大哥的话我就不懂了。我给我的钱,关你什么事?”
“谁是你大哥,也不照照自己!”大概他觉得自己长得*倜傥,丁峰想高攀,吼道:“他没交码头钱,你敢给!”
“什么码头钱?”丁峰不懂,说道:“这是官道,谁都可以做生意。”
“放屁!尝尝老爷的厉害!”
尖猴见丁峰年少可欺,说没说完,一拳朝他脸上擂了过来。
丁峰立即挪动脚步,避开这一拳。
他一拳落空收势不住,往前扑去身子一趔趄,差点儿摔个狗咬泥。
尖猴当场出丑,气得满脸通红,转身朝丁峰身上又是一拳。
以丁峰的功夫,对付尖猴这几招毛拳游刃有余。他有急事要办不愿多纠缠,见对方死缠不放,只好设法教训一下这个恶棍。
他不慌不忙举手架开,那恶棍立即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腹部。
丁峰往后一退,右手抓住他的脚跟,往后猛地一扯。他立即“叭”的一声,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他翻身爬起来,口里直喘气,一声发狠,一头朝丁峰的胸膛撞去。
丁峰一闪避,他收脚不住,身子被惯性力牵着,继续扑向前方。丁峰乘势抬腿,在他屁股上补踢一脚,让他产生加速度。尖猴一声嚎叫,重重摔在石板地上。
他急忙爬起来,捂着出血的嘴巴,边跑边喊:“有种就等着!”一溜烟钻进一条小巷里。
丁峰一看,街上空无一人,那个耍猴的也不见踪影。看到他们交手,人们都躲得远远的。
他有些纳闷,心里空荡荡的。忽然想起刚才店铺伙计说的话,隐隐感觉有些蹊跷。他心中犯疑,却理不出头绪,只得抬脚向镇外走去。
离开小镇走了一段路程,路边一竿客店的布幌迎风招展。他见红日西沉,前面山峦起伏林木茂密,估计再往前走就得露宿山中,便走进了这家客店。
这客店有前后两个院落,前院已经客满,他被领到后院的客房安顿。
丁峰刚放下包袱,店里的伙计就端来了洗脸水。
他洗漱完,觉得口渴,想叫店里伙计送茶水来。就在这时,前院传来吵闹声,一个年长的伙计撞进门来。
他看来得正好,张口想叫伙计送茶。
没想到那老伙计神色慌张地问:“小客官可曾在镇上跟人打架了?”
丁峰见问,就简单把方才与人交手之事说了。
老伙计变色道:“你闯下大祸了!”
丁峰一惊,忙问:“此话怎讲?”
他说:“本地有一个豪强,名叫蓝豹。凡是到四都镇来摆摊的、卖艺的,都得先向他交码头钱,才能做生意。挨你打的那个叫赖三,专替他在街头看守门户。你今天坏了规矩,他们怎肯罢休。把你抓去,先打得半死,再关你十天半月,才能放你出来。”
丁峰一听要关十天半月,与这帮恶棍没完没了纠缠,岂不耽误了找云婵的大事,心里非常着急,就问:“这如何是好?”
“蓝豹的那帮打手,个个彪形大汉,为非作歹凶狠毒辣。你小小年纪,怎能打过他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快逃吧!”
丁峰从窗户往外望,前院的客房吵吵嚷嚷,大门早有人把住,为难道:“出不去了。”
老伙计说:“店里的伙计听说你打了赖三,挺解恨的,正在前院跟他们拖延时间。你从窗子跳出去,翻院墙逃跑。”
丁峰一听有理,马上拿起床上的包袱和佩剑,纵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爬上墙头时,天色已擦黑,迅速翻身跳下院墙。
他双脚刚落地,立即听到人喊:“他逃跑了!”
原来蓝豹奸滑无比,早在院后设下暗卡。
丁峰听到喊声,疾速往前边大道奔去。那帮人怎肯放过,立即全数追了上来。
丁峰见他们蜂拥而至,乘着天色昏暗,猛地拐入一条小巷,试图甩掉他们。
对方有人眼尖,大叫:“跑进巷里了!”
丁峰在巷里飞跑,他们人多拥挤在一起,相互距离被拉大了。他心中暗喜,加快脚步埋头往前冲去……
突然,他的头顶“砰”的一响,顿时天旋地转起来。原来撞在一面墙上,额头火辣辣地痛。抬头一看,自己撞到死胡同里了。
对方大叫:“跑不了了!”
他急中生智,迅速退后一段距离,随即加速朝左边墙角冲去。到墙根前一蹬,利用地面反作用力,化成向上的冲力,顺侧墙往上行了两步。紧接着一个鱼跃腾起,右胳膊夹住隔墙的墙顶。两脚擦着墙面一剪,靠墙面的摩擦力抬高身体重心。右掌狠劲压着隔墙的背面,肩膀往上一扭转动身躯,迅速翻过了那道隔墙。
从墙头跳下来,他发现前面很开阔,原来已经出了村子,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远是一丛芦苇,就往那里跑去。
他钻入苇丛时,那些人也从村里追了出来。有人打着火把,大叫大嚷。
丁峰伏在草丛里边不动。
他们在苇丛前停了下来,议论了一阵子,有人说:“刚出村跑不远,就藏在这草丛里。人挨人趟过去,准能找着。”
丁峰一听,倘若对方拉网式搜索,这草丛面积不大,自己定难幸免。连忙一步步往后退,想赶紧离开苇丛。
他退后二十来步,突然脚下一空,踩落一块松动的大石头。紧忙回头看,身后是一道河谷,自己再往后退半步,就要摔落到深谷里。那巨石向下坠落,半天才听到一声轰响。
路边的人也听到了响声,大喊:“就在里边!”
丁峰后面无路可退,见苇丛顺着大路往北延伸好长距离,就悄悄移动至苇丛北侧边沿,突然往大路上窜去,迅速沿大道狂奔起来。采取这种暗渡陈仓的迂回战术,等到对方发现他,双方已经拉开很大距离。
他在前边跑着,后边一堆火把紧追不舍。
跑约二里路左右,丁峰见路西出现一片树林,便急忙钻入林子里。
蓝豹一伙追到这里不见人影,明白他躲进树林去了。森林很大,进去搜索不容易。人们在树林边站着,商量怎么办。
丁峰见这伙人待着不走,怕他们进来搜人。打量一下周围,地上野草稀疏,人站在树底下比较显眼。夜间人眼睛的色彩分辨力变弱,对黑白反差变得敏感,相对明亮的背景下容易被发现。抬头看,头顶的树叶浓密,藏入树叶暗影里就分辨不出来了,打算爬到树上暂避锋芒。他是砍柴出身,三两下便悄无声息地爬到树上。
蓝豹一伙也非愚蠢之辈。森林面积比苇丛大多了,拉人网的办法无法实施。夜晚进树林搜索如大海捞针,搜索到人的概率很小,弄不好还会遭暗算,一直在外面徘徊没有进来。
对峙好长时间,丁峰听不到外边动静,知道了对方的难处。心想,对方采取围而不攻战术,这样耗到天亮,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非被抓到不可。
他思索片刻,就采用金蝉脱壳之计,悄悄从树上爬了下来,放轻脚步向森林的深处摸索前进。
(四)密林深处
丁峰走约半个时辰,周围的树木渐渐消失了,原来已经从另一端走出森林。
放眼向远处望去,蒙胧的星光下,前面横着延绵的山岭,有一条小路爬上山坡伸向西方。
他想,再返回大路往西北走,无异于送肉上案板。不如沿这条小道往西去,也许能找到另外的出路,便抬脚上了这条山道。
沿山道走约一个时辰,路边出现茂密的树林。两旁蒿草齐腰高,不时有野兔窜过,鬼祟的狐狸闪着绿色的眼睛,悄悄在远处观察过往的不速之客。
丁峰有些紧张起来,这里是武夷山余脉,怕再撞上老虎,加快脚步往前赶路。
他提心吊胆走着,忽然看见前边不远的树林中,像有蒙胧的灯光,不由松了口气。
那灯火越来越近,渐渐看出是从一个院落射出来的。走近一看,暗红色的大门,院墙粉白青砖覆顶,好气派的院落。丁峰想,是一家富户,借宿一夜应当没问题。错过这座宅院,谁知道还要走多久。
他抓着门环,扣了几声。
他刚扣完,立即听到里边脚步声响起,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门内站着一位老婆婆。她打量在暗影里站着的丁峰,轻轻点了点头,问道:“公子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丁峰施礼道:“晚辈是过路之人。因为贪赶路程,错过了宿头。这深山中无有住处,可否在贵府借宿?所需用费,自当照付。”
老婆婆说:“要问过我家主人,才能回你。”
“这个自然。烦你通报一声,我在此等你回话。”他退后一步,站到了台阶下边。
老婆婆把大门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没一会儿,脚步声重又响起。大门打开了,老婆婆说:“我家主人请你进去!”
丁峰松了口气,今晚不至受冻挨饿了。
他随老婆婆往里走,眼睛打量两旁的景物。
院子中央,青砖铺出一条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