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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故?”朱贵问道。
“男女联姻,讲的是门当户对。就如你们,父母肯定为你们找富家小姐。”
王举和朱贵都点头。
一个单薄的男孩儿正伫立长堤,目送恋人渐渐消逝在河的对岸,没有想到将来……
丁峰站在船头望着,心里无限惆怅。凡间男女恋爱都那么艰难,自己与云婵仙凡相隔,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到了中游,他们见两岸显出萧条的景象。
王举疑惑道:“久闻江汉平原繁荣,怎么会这样?”
马船主说:“此地稻作生产必须仰赖蓄水灌溉,水利废驰已经很长时间。水田面积逐年减少,遇有洪水堰堤还屡被冲毁。
“天启以后,陂堰为豪强兼并民间失其利,陂堰荒废闸口淤塞水田尽成旱地,官府岁收苛租至有被累死者。”
丁峰感慨:“苛政猛于虎,一点也不假!”
溯水航行数日后,马船主指着前方说:“前面就要进入均州地界。”
丁峰回舱取出定位器,已经可以测到云婵的微弱信号。他拿地图查对方位,说道:“他们已经走到达州了。”
王举很奇怪:“怎么走得这么快?”
朱贵猜测道:“东宝老妖没见到我们的踪影,说不定也是水上乘船陆路坐马车呢!”
丁峰一阵欣喜:“他们还要翻越大巴山。只要顺利,我们可以赶在他们前头到达秦岭栈道!”
入夜,他们观赏两岸景色,沉浸在喜悦之中。
忽然,船身激烈晃动起来。
王举惊道:“定是遇上急流险滩!”
马船主摇头:“这一带河面很宽,一向风平浪静。”
“难道有妖孽作怪?”朱贵问道。
丁峰察看水面,似有一团黑影在水里游动,就问马船主:“江里的黑影是何物?”
马船主见那黑影时远时近,激起江面浪花翻滚波涛四起,担心道:“不知是何怪物,千万别把船撞翻了!”
见水面变幻诡谲莫测,朱贵跟丁峰附耳道:“说不定武功山水妖细玉跟踪过来了!”
丁峰听了,没有作声,心里着实感到为难。
黑影几次向船靠拢,带起一个个巨大的旋涡,冲击得船帮嘭嘭响,船上茶杯瓷碟滚落甲板上。
马船主不放心,走下底舱察看。
船壁在那怪物猛力冲击下,发出一阵阵震响。他不停念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王举很担心:“千万别撞破了!”
“准是细玉这群水妖兴风作浪。”朱贵的口气比刚才更肯定了。
王举摇头:“扬子江距离千余里,她们怎知我们在这里?”
“她们南海都去得,一千里不算远。”朱贵坚持说。
丁峰心里犯疑,扬子江与汉江水路相通,鲟鱼回游可达长江上游,朱贵的推断不无道理。对水里的妖精自己还没把握,他只好说:“天黑看不清,天明之后再想办法。”
足足闹腾了一个时辰,船身才渐渐停止摇晃。
这一夜,四个船工轮流值班,马船主整夜没敢合眼。
终于熬到天亮,大家走上甲板观察江里。水面平静波澜不兴,一轮红日从东边升起,映得江面金光一片,那黑影已不知去向。
看江面没有任何异常,大家猜想不一各抒己见。
见水面下鱼儿照样欢游,王举说:“准是撞上礁石了。”
“那黑影肯定是妖怪!”朱贵断言。
王举摇头:“夜里看不清,说不定是幻觉。”
丁峰心中疑团未解:“几个人看见的,不是幻觉。”
他们正议论着,忽然看见上游漂来一些物件,木箱、衣裳、断木、碎板……什么都有。
望着这些漂浮物,王举惊道:“上游起风暴了。”
马船主说:“看样子物件落水时间不长,离我们不会太远。昨夜天气晴朗,不是风暴所致。”
朱贵的根据更足了:“是妖怪无疑!”
一条破损的船只顺流漂了过来。
马船主赶紧拦住来船打听。
对船的人说:“前边峡口一只巨鳖成精,兴风作浪掀翻过往船只,生吞落水的人……”
朱贵道:“果然是妖孽作怪!”
马船主慌了神:“以前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
丁峰听这情况,心里疑团很快解开,已猜出是东宝差遣来阻截他们的妖孽。他不好说出真相,就讲:“到了前边再向人详细打听。”
朱贵好久没跟妖怪照面,听说此事反倒兴奋起来:“又可以看大哥除妖了!”
马船主听了,便问:“丁公子会法术?”
丁峰道:“我不会法术,是用知识破妖术。”
又走了一个时辰,只见江边停泊许多船只。有的船只已经破损,船上的人有的包着绷带,有的衣裳破损。看来确有鳖精在这里残害过往船只。
他们把船靠岸停泊,随即跟岸上的人群攀谈起来。
这些旅客中,有的已经在这里滞留了数日。船只一到前边的峡谷,鳖精马上掀起大浪,向船头猛烈撞来,直至把船撞翻人员落水。随即把落水的人衔走,很快潜入水里。
王举似乎明白过来:“说不定昨晚那妖来踩点试探。”
丁峰走过去察看被鳖精撞过的船只,发现被撞部位离水面很高,点头说:“这鳖精撞翻船要离开水面,可以用火器对付它。”
朱贵高兴地搓着手说:“旋风炮派上用场了!”
王举有些担心:“要是它不离开水面,就不好办了。”
丁峰道:“它非跃出水面不可!”
朱贵忙问:“为什么?”
丁峰分析道:“碰撞过程,速度越高冲击力就越大。水里阻力大,速度快不起来。空气中阻力小,鳖精跃出水面可以获得高速,形成很强的冲击力。”
王举点头:“昨晚它潜在水里,撞船威力不够大,才没把船撞破。”
“它晚上视力不佳,白天肯定要跃出水面袭击。”朱贵推断。
依据鳖精撞击的高度,丁峰在船头布置了一排六门旋风炮,对大家说:“鳖精跃出水面时,依次排开发射火炮。”
朱贵不解:“为何要依次排开?”
丁峰解释道:“空中飞行的物体,运动速度很快,时间判断容易发生偏差。沿飞行路径依次排开,可以提高命中率。”
经过精心准备,第二天一早,他们的船只升帆向峡口驶去。
那些滞留的旅客听说他们要除妖,都涌到岸边观看。有的还跪地祷告,求菩萨保佑除妖成功。
马船主小心把稳舵,航船在河心缓缓向上游驶去。有几条船跟在他们后边,担任救援。
江面平静波浪不起。
王举松了口气:“想是它已经吃饱了。”
话没说完,水面已经涌起一圈圈的波纹。
望着江面上越来越急的旋涡,朱贵又兴奋又担心:“妖精昨晚没有得逞,白天肯定会攻击!”
突然,整个江面如狂潮滚涌,波浪滔天铺天盖地向船头压过来。
浪花刚过,只见一只两丈多长的巨鳖,忽地从水面冒出向船头扑来。
丁峰立即射出一支利箭。
飞箭射中它的脖根,脖子被卡住了,想缩脖都很困难。
这时,六门旋风炮喷发一排火焰,对着鳖精射去。
鳖精的头部被密集射来的火焰持续烘烧,疼痛难支只好潜入水下,冷却烧伤的表皮。
过了一会,它喘息已过,又重新扑了过来。
这回它改变了方式,蹼足扑闪身躯上下翻动,试图躲避炽烈火焰的烘烤。无奈排炮的火焰连成一片,它躲得了前边躲不开后边,只好又急忙钻入水里。
抗不住火炮的烈焰,鳖精改从水下潜向货船。到船边才浮出水面,猛劲儿向船反复撞击。
它躲在船弦下边,炮火够不着。马船主非常着急:“昨夜就撞了大半天,再这么撞下去,很快就会撞坏的!”
丁峰见这妖精死缠烂打,就从王举的包袱里取出毒枪,对准它的头部射了下去。
鳖精的左眼被硫酸烧伤,耐不住疼痛紧忙潜入河底……
它再也不起来了。
后边的船都靠了上来,一起观察水面的动静。
朱贵说:“平安无事了!”
旁边船上的人摇头:“这鳖精只伤及表皮。要不把它打死,只要船往前驶,它还会反扑。”
丁峰听了,心里想道,这妖精的眼睛虽然烧伤,在河水稀释下很快就能恢复。它在水里游得比船快,如不根除还会阻挠他们追赶云婵,便问:“怎样才能斩草除根?”
那人说:“这只鳖精的巢穴在东边的水潭里,跟踪追击才能将它斩杀。”
他们登岸,由那人引路,一起向水潭走去。
一条水道由江面通到这个水潭,潭水很深看不清底部。
朱贵说:“把旋风炮搬来轰。”
丁峰摇头:“水能克火。火焰到水面就无效了。”
“哪怎么办?”朱贵发愁了。
丁峰回道:“尚需观察,看看周围有无可利用之物。”
朱贵想起除鲵精的情景,又想出了新主意:“大哥可用宝剑电它!”
王举立即说:“水潭那么深,宝剑长不过三尺,如何够得着?”
除了船客,周围村民听说除妖也都来了。
有的村民说:“鳖精如不除,永远不得安宁。”
有的说:“鱼塘的鱼,养的鸭子,全被它吃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些旅客讲:“吃鱼吃鸭是小事,还吃人呢!”
村里的几个小孩见大人议论纷纷,就搬起墙头的石块往潭里砸下去:“砸死这个妖精!”
朱贵见了,顿时又来灵感:“用石头把水潭填上。”
丁峰转身问村民:“这水潭有多深?”
“有几丈深。”一个村民答道。
丁峰估了一下,摇头说:“那该用多少石料!”
看到小孩手中的石块,他心里不由一动,立即朝堆放石块的矮墙走去。
他拿起石块观察,表面颜色黝蓝,回头叫王举用硫酸枪喷射石头的表面。
石块立即吱吱冒出一个个气泡。
丁峰喜道:“有办法了!”
朱贵忙问:“什么招术?”
“这是石灰石。”丁峰说。
“为什么?”
丁峰解释:“石灰石就是碳酸钙。它和硫酸反应放出二氧化碳气体,就冒出大量的气泡。”
他转身问村民:“这里有石灰窑吗?”
村民说:“本地产石灰石,山边有石灰窑。”
王举不解:“石灰窑与我们何干?”
丁峰说:“火焰喷不到水里,却可用生石灰让潭里的水滚开起来。”
朱贵忙问:“这是什么法术?”
“是化学反应。”丁峰说:“生石灰跟水要发生激烈反应,生成碱性的氢氧化钙,同时放出大量的热。”
王举点头:“热水煎煮,加上碱水腐蚀,非把它整死不可!”
丁峰叫村民领到石灰窑,向窑主说明来意。
窑主说:“不巧得很,所有的生石灰全运走了。”
丁峰见窑后堆着大量的石灰石,就问:“能不能再烧一窑?我们按市价付钱”
“没问题。”窑主慨然道:“少侠既是为民除害,我们只收工本费!”
“太好了!”丁峰兴奋道:“我们立即付款,请马上装窑。”
朱贵问他:“黑糊糊的石灰石怎么会变成粉白的生石灰?”
丁峰领他走到窑后的堆放场上,场地一边堆着大量石灰石,另一边是煤堆。
他说:“把石灰石和煤一起装入窑里,加热到九百度左右,碳酸钙会分解,生成氧化钙,就是生石灰。”
朱贵点头:“烧制石灰吸热,化开石灰就放热。”
付完钱,窑主说后天来提货。
朱贵着急,问道:“要这么长时间?”
窑主说:“煅烧一天一夜,还要让窑冷却下来,两天已经够快了。”
他们只能这样了,看到窑工动手装窑,才返身往回走。
这两天,没有一条船敢启程,那鳖精也静卧潭底养伤,两边相安无事。
第三天一早,无论是船客,还是村民都来了。人们肩挑手提小车推,把一窑的生石灰运到水潭边。
丁峰叫大家先在水潭入口抛生石灰,把鳖精堵在潭里,然后将全部生石灰倾泻入潭中。
很快地,水潭就如滚开的铁锅,到处冒起热气。汽泡不断翻上来,蒸汽升腾在水潭上空,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白烟。
人们捂着鼻子在池边守着。
不久就看到潭水激烈地翻腾。那鳖精扑腾挣扎了半天,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半个时辰之后,巨鳖白色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