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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四周包裹的暗黑感太过浓烈,扰得她气血翻腾,怕是再多呆一会就真的难以抵御寒毒的力量。她一惊,反射性地挣扎:
“放开——”
下意识地抬掌朝对方胸口拍去,不期待击中,只是想借力避开他的气息。可她太过藐视眼前这位看似“无害”的男人。漫天的杀意瞬息爆裂,莫名的风带动着烛火摇曳一下,辰汐一怔,才惊觉危险降临之际,人已顺势飞了出去……
水蓝的娇弱躯体仿佛被折断双翼的小鸟,失去了飞翔的能力,狠狠从王座上抛落砸在了血阑的脚边。
最后凝聚在心口的大宗神卷力量也因这一击被彻底打散。辰汐已再难控制住“月隐寒霜”的毒,喉咙一阵腥甜,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滑落。身体冷得更烈了,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出寒意一般。人似置身冰窟中,冻得不受控地颤抖着。多么期望能够在这一刻晕过去,这样接下来的话就不会对她起到任何伤害。可惜,她是辰汐,命永远不太好的辰汐。
“血楼主,你送给孤的礼物似乎没有被驯养好啊!”
她听到翔玠地质问。心咯噔一下,眼下意识地抬起望向距离她最近的那抹熟悉地幽蓝。心底仍有一丝微小地火种在燃烧着,希望血阑会救她。可蓝眸却连一个眼神都吝惜给予。声音平淡无波,一贯的悠闲自得:
“此女子不过是小臣在绿泽森林捡到的。听红零说此女乃光音转世。小臣自当不敢扣留太久,所以这才打算在此刻借花献佛,呈现给陛下——”
呵!多么委婉的用词,顺利地跟她撇清关系。借花献佛?当她是什么,物件么?!她辰汐原来仍旧逃脱不了被丢来丢去的命运啊……
背叛竟是这般苦涩,死亡都不及分毫。身体冰冷如置身腊月的雪地,心却冻得麻木,连眼泪都掉落不出……
头低垂,刘海遮掩住了悲伤的脸孔,屈辱地不愿面对。绝望爬满了银眸,接下来会怎样发展,她已释然了。那个在荷塘边掬起她的发为她梳头的男子,不过是场梦,现在梦醒,灰飞湮灭……
就在她以为一切已成定局时,一张修长白皙的手缓缓地伸向她,悦耳动听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你还好么?”
辰汐眼瞬间睁大,她记得这个声音。猛然抬头果不其然落入一双银眸里。
“四公主……”
辰汐愣在那里,此刻人人都极力的与她撇清关系,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可为何眼前的这位龙族王储却一点都不介意,仍旧笑意融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傻愣地看向梨雪,直到对方贴近她的耳朵,用细微地声音侃调:
“小音,你变笨了——”
辰汐无奈地扯动嘴角,挣脱了她上前搀扶的手,努力地想要起身,却又无力地跌坐回去:
“公主,你认错人了——”
他们一个个都搞错了,就连她也弄错了人。她不是光音,不管是不是转世,至少她不是那个神通广大的神。
梨雪皱了皱眉,似乎对于辰汐冷淡地反应有些不知所措。却又没有放弃的打算,压根不给她半点撇清的机会:
“好吧,你现在叫什么?嗯……我是问你的名字……”
☆、NO 45
手指尖传来的温暖仿佛是三月的春风,清新带着希望的光亮。碰触的刹那,让辰汐有种错觉,好似认识多年的亲密老友,曾一起走过最艰难的岁月,也曾历经繁华。就因这突来的感觉,她没有推开梨雪。借助对方的力量总算站了起来,勉强地笑笑,好意提醒:
“我会牵连你——”
作最后的婉拒,远离她对她是最好的选择。
对方却不为所动,笑容明媚,坚定地重申询问她的名字:
“梨雪,龙族四公主。你的名字——”
幽幽叹息,看来她是执意要趟这淌浑水了。
“辰汐——”
话音才落,大殿之上涌入百名持剑侍卫,把她俩围了个水泄不通。明晃锋利的剑尖一支支都指向一个方向。只等族长翔玠的一个命令,那反射着灯火的通亮剑身就会舔上她俩的喉咙。
梨雪的眼笑弯了角度,对于危险视而不见,随性得仿佛站在慵懒的夏日午后,悠哉地跟辰汐说笑:
“哎!再转世也一样,老毛病依旧没变。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哪要这么苛刻,真是小题大做。好啦,好啦!小汐是吧!这一回转世,我可比你辈分大喔!想让我再添什么后缀头衔,什么什么族长大人的,想都别想。上一世我可被你整惨了。这辈子,嘿嘿!你要听我的……” 炮竹一般滔滔不绝,听得辰汐糊里糊涂的。恍过神来才感觉托起她手臂的双掌正源源不断地传递着热量,温暖她的身体压制住气脉中不断流窜的寒冷。心底地感动宛如泉水一点点冒出,她们不过才见过一次面,就算看在前世的情分,做到这个地步却已不易。反而某人极力的撇清关系更显得让人寒心。
还来不急多想,翔玠不温不火地声音就传来,眼神眯缝成线,高深莫测:
“龙族四公主,你身边的女子刚刚意图刺杀孤王。还是……阁下要遗憾的告诉孤,此事跟龙族脱不了关系……”
辰汐绝望地闭眼,料到了会有诸加之罪。抱歉得对梨雪笑着,挣脱了唯一的温暖。旋身,用仅存不多的力气提高嗓音:
“放了她,我们不认……”
还未说完,就被打断。梨雪清冷的嗓音不卑不亢,没有半分惧意:
“真有意思,我道是没查阁下那一笔篡权烂账,你反而算计到我头上了。不要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她是谁?!怎么?这次打算直接当着我面解决光音转世?好啊!我倒是很想领教领教传说中的武神力量……”
眼看翔玠的脸越来越阴霾,辰汐不禁汗颜。挡在她身前的女子完全是个行动派,说话都不走脑子。虽然这么护着她,她是真的很感动,但这样下去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侧眼,右方不远处白衣的血阑此刻低垂着首,回避着她的视线。
苦涩的味道流转过辰汐的喉间,却又甜腻地腥红,那是血的气息。大脑渐渐钝拙,身上的寒毒不知道怎样能够止住,希望仅仅是折磨她一夜而已。看来今晚她是没可能回去找青洛想办法了。现在只能硬抗,最好在她维持清醒时把伤害降到最低。
抬眼仰望高座上的翔玠,而对方恰巧也在看她,玄眸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探究,似是等待着一个结尾。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她来做这场闹剧的收场好了。
“怎样你才肯结束这场无聊的戏码?”
“无聊么?孤到看得正在兴头上呢!”
银眸覆上一层霜寒,在翔玠面前她几乎是不知所措的,她猜不透他。连一个小小地突破口都未知。而他,却似无比熟悉她。一出口胜负已分。此刻她一贯灵敏的脑袋瓜完全想不出一个详细具体的方法,别说全身而退,就连保住身边的人恐怕都是个问题。
接下来会怎样发展,天族与龙族大打出手么?龙族是目前唯一能与之对抗的部族,不论是从军事人数、掌控权势、经济实力都不亚于天族。可真的开战起来,势必生灵涂炭。看两族族长的模样均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迫使辰汐眉角抽痛,此刻仿佛一盘僵死的棋,等待一个转折点。兴许眨眼间改朝换代,同样的也会因此颠覆整个天界。
该怎么办?眼前这个男人要的到底什么……
辰汐艰难地上前迈出几步,拒绝了梨雪想要去搀扶她的手。头扬高,眼底投射着乞求: “你要什么?屈服还是我的命?”
那男人突然笑了,俊朗的脸上满是愉悦的表情,如春风沐沐:
“聪明的女孩,这你理应知晓,何必来问孤——”
深深吸了口气,裙边轻微提起,膝盖一软,砸在了红地毯边缘。隐隐地疼痛传来缓解了部分寒霜感,脊背却反倒挺立得笔直。身与心在此刻是分开的:
“求陛下放了龙族……”
声音很低,牙齿跟着打颤。头开始晕眩。支撑脖颈的脊椎仿佛扎入一根刺,凉意尖锐地刺痛。力量在渐渐被抽离,她坚持不了多久了。耳鸣声嗡嗡骚扰着神经,混杂着身后梨雪愤怒的咒骂,背对着对方,辰汐歉意地微笑着。
假若事情总要有人来承担的话,那么就让她来吧!为了刚刚唯一愿意伸出的援手,这点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她辰汐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
冷酷地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几分得意:
“大点声,听不到——”
攥紧衣裙的手指陷入肉里,心脏剧烈的鼓噪声一下一下碰撞着胸膛,好似即将不再属于她一般。眉蹙紧,身体颤抖着几近虚脱,声音却又不得不被迫提高,声嘶力竭:
“求……陛下……”
她说不下去啊!再最后时刻黑暗降临之前,熟悉的白晃过眼前,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暗哑声音带着急躁的气焰不停的在她耳畔呢喃着:
“该死的,你给我清醒点……”
身体中的力量像被掏空,无力得依附着身后的热源。迷茫间眼前只剩下一片耀眼的白,朦朦胧胧的自身旁搂紧她的人身上扩散,一个绚丽的光圈扩大包裹著他们,形成乳白色的壁囊,从最初态的薄雾开始逐渐加厚…… 气息的壁囊推开距离辰汐最近的士兵,大殿上乱成一片。兵器交融的声音混着咒骂,以及翔玠震惊地震怒:
“血阑,你想造反吗?禁卫军拦住他们——”
短短几秒钟之内,一个加持防御的三级空间术完成,白光爆裂闪烁,两人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徒留下眼神阴戾怒火中烧的翔玠,以及梨雪悠哉的掬起头发,别有深意的笑……
☆、NO 46
辛辣的酒水顺着舌头灌入喉咙,呛得辰汐一阵剧烈的咳嗽。抗拒地想要吐出,却被人堵住了唇,强迫性地抬高她的下额,耗开嘴唇堵住了几欲流出的酒汁。
身体软弱无力,只能任凭摆布。一波波袭来的寒意仍旧骚扰着她的神经,多么希望自己是昏睡过去的,可神智却分外清醒。
她知道血阑自天族把她抱回来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大幅度地运用三级空间术造成他一时半刻的气息不顺,提高声音命令弑冢楼进入备战状态的气势都显得有些不稳。
紧闭着眼不愿睁开,可惜却不可能维持太久。烈酒冲上了她苍白的小脸,泛着微红。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抬眼对上一双布满血丝,震怒中的蓝眸:
“该死的,什么时候中的‘月隐寒霜’为何不告诉我——”
那样关切的语气,仿佛她的隐瞒是多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恨不能一口将她生吞下腹来得痛快,手却又怜惜地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也许今晚以前,她会觉得这样盛怒中的血阑是窝心的。可此刻只觉得好笑罢了,不过是打一巴掌之后再揉两下的惺惺作态。
酒水流窜进入胃部,带来稍许的暖意,总算有了说话的力气。抬手轻轻推开附在背上的手掌。语气疏离:
“何必呢?血公子,把我救回来是赔上整个弑冢楼,这样的买卖不划算。还是趁早送我回去吧!既然你都已经把我打包送给翔玠了,落子悔棋可不是你的作风。还是我对你来说,仍有更为有利的用途?”
头微偏,一副思索的模样,突的顿悟般恍然睁大双眼:
“难道下面要转手送与另外一个部族,哪一个?龙族,夜叉族,修罗族……目的是什么?让我猜猜,八大家族争夺战?哈!你太高估我这幅牌的力量了,不过是个转世身份而已,能有多好用?还能再用……”
话音失声,辰汐仓惶地睁大双眼,焦距落在衔住咽喉的手上面。呼吸一点点地被抽离,逐渐失去力气……
他想要杀她么?还好,终于打算放过她了……
血液冻结成冰,心却平静无风,失去了涟漪的理由。冰冷咸湿的某样东西顺着脸颊滑落,那是她仅仅能够哀悼的,为了曾经坍塌的心房,为了所剩无几的信任,为了付出过的爱恋……
笑意勾勒在嘴角,带着血腥的甜香,银眸缓缓地抬起,穿过扣住她脖颈的手掌,瞪着寒若冰霜的血阑。水蓝色的眸有那么一瞬间杀意流过,却在落入银眸中的水雾时被悲怨替代。宛如一头受了伤的兽,恨意跟爱恋纠结,自责却又怨悔交替得划过蓝眸,手无意识地猛烈收紧……
可视的光伴随着肺部的氧气逐渐消失,辰汐认命地闭上双眸,等待着最后的时刻。耳畔却传来血阑温柔的叹息声。三分无奈、三分哀怨、三分爱意、一分怨恨,融化在唇齿间,抚过辰汐的脸颊:
“他要你啊……我不能拿整个弑冢楼作为赌注,那是两万条人命。小小的一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