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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雪儿,今天放了那只倒霉的鸽子,明天它还是会飞回来的——”
接到命令的豹猫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口,收纳了羽翼退回幼态,踱回主人怀里舔毛。
猫嘴下获救的信鸽惊恐地在青洛手上扑腾,待他拆下信件后,迅速地掠上天空,摇摇欲坠地逃命去了。
青洛怨忿的美目扫过没有半分负罪感的女子跟她的宠物,颇为无奈地打开纸卷。
“又是血阑的?!这一回,翔玠要搜察哪里?夜叉族还是自己的腹地?你猜他什么时候会发现我们就在他眼皮地下晃悠呢?”
天族大军挺入摩呼罗迦族,而他们的船一路沿着鸿水江穿行,整整跨越了摩呼罗迦的半壁山川,可以说是最接近翔玠的地段。只要他稍加动用人力,揪出他们是不成问题。可惜,天族的情报网络今昔已被弑冢楼垄断,想要掩藏两个人完全不在话下。
血阑的野心被掩饰的太好,掩埋在低垂的头颅下,以及连她都不曾怀疑的爱情幻影中。好在这些过往,对她来说已随风拭去,牵绊的线仍在,依旧在意,依旧想念,却也只是纠结,不疼不痒。
好半晌,听不到看信的人儿半点回应,仰首却见几日来,青洛醺然旖旎的眉,难得地凝结。
“怎么了?血阑那边有事?”
辰汐诧异地起身,寻到跟前。
“不是。”紫眸揽上别样的情愫,复杂地凝视她,“信是来自龙族王储梨雪——”
“哦?”秀眉微挑,等待下文。
青洛地声音片刻停顿,似有难言之隐。她却不急,睁着大眼睛无声地等待。他们之间没有隔阂,亦不需要欲言又止。
“她托付魅堂寻流光眼——”
☆、NO 139
“她托付魅堂寻流光眼——”
“流光眼乃摩呼罗迦族的瑰宝,八大上古兵器之一。是翔玠这次攻打摩呼罗迦的理由。”黑瞳充满了困惑,“现如今弑冢楼已归属天族,委托魅堂去寻,这不是挑明了跟天族交恶。她傻了不成?!”
“不,这是梨雪的私人委托,直接交由血阑手上,没有族长的印记,也没有正式的铭文。”
“梨雪跟阑的交情有好到这般吗?”
如若真有这般紧密的关系,弑冢楼危机时刻,血阑为何不投靠龙族这个后盾?!她更加弄不明白了。纤长的蝶影睫毛呼扇呼扇,等待解惑。
紫晶眼瞳深了几许,暗如幽湖,一字一句读给她听:
“吾梨雪,悉知友人辰汐现已脱困,甚觉安心几许。承蒙楼主对友人的照顾,梨雪感激不尽。现却仍有一事困扰,惶惶不能成眠。劳烦阁下助吾寻觅流光眼,此物涉及大陆的安危,皆不是为图吾一己之私。故人辰汐如若得悉,必不会袖手旁观,还望楼主成全——”
“她这分明是委托给我的任务——”
明晰地眼神流淌于玄色的瞳孔间,了然浮于字面上。龙族的情报网络定是已经获知血阑掩埋他们行踪的事情,一方面出于对辰汐的信任,一方面作为遮口费要挟对方接受她的条件。梨雪铺设了一场赌局,赌辰汐在血阑心目中的位置,赌她的良知。
“血阑真是直接啊!未作修饰直接把原本送了过来——”
青洛晃荡着手间的书信,颇为不屑地嘲弄。
“当然,这种烫手山芋扔给我们,自是比压下不处理的好。”
辰汐的语气冰冷,没有半点温度。她太了解血阑,他不会婉约地回绝,那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勉强接受对于他才刚建立起来的势力又是一种看不见的巨大威胁,他不会这么傻的。推给她这个大闲人,将是保险又稳妥的方法。她辰汐是不会推拒的,因为压根找不到推拒的理由。何况她有恩必报,翔玠生日时,她还欠了梨雪一笔。
女子低垂的头看不到表情,唯有颤抖的睫毛隐隐地透露着心绪波动。青洛有些担心地触上她头顶的发丝:
“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不去。就当信鸽给融雪吃了——”
“噗——”荒唐的借口惹得情绪低落的辰汐讶然失笑,“谁相信啊!鸽子你都给放回去了。毁灭证据为时已晚——”
一向孤傲的青洛在安慰人方面总不是很成功,笨拙地好似个大男孩,却又如孩童般可爱。
“那么,要去吗?”
“要,当然要。这个人情我一定要还——”
☆、NO 140
青色的凤尾花在烛火通明的大厅里恣意绽放,被一身红衣秉着酒壶的女子撩搔、摇曳几下,紧跟醉倒在酒香当中……
这里叫沉香阁,是摩呼罗迦族境内最热闹的酒楼。
沉香,顾名思义是卖酒的地方。不仅仅是摩呼罗迦族,更有各地的名窖。远至湿地夜叉族的美酒,近到水底的龙族佳酿,只要是名酒,就一定能在这里找到。
当然,沉香阁之所以生意兴隆,光有酒是不够的,还要有吸引宾客的手段——斗酒。
注意,在沉香阁里,拼的不仅仅是谁喝得多,而是品味。能够品出酒的香味、产地、以及名号,才能算是优胜。尝的越多,舌头自会因酒精的作用变得麻木,失去能力。最后,还能清醒的那一位,才是最终的赢家。而输家,就要负担双人的酒钱,这可不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能够在沉香阁里斗酒的宾客,自当都是大富大贵之士。
不过,今日沉香阁倒是出了个有趣的打擂者,一位黑发墨眸、脸色苍白的小姑娘。清丽的一身蓝衣,怀抱一只胜雪白猫,笑眯眯的出现在擂台前。当她扬言要踢下轮座了擂主宝座半年之久的城中首富的少公子倪琼时,人们都只当她在说笑。
一个时辰后,几寻浊酒下肚,擂主却已露微醺的醉意。反观少女眼睛通亮,粉白的双唇被佳酿醺出淡淡的红,脸色也好看许多,却似正在兴头。 酒桌上,倪琼的身子向前探去,试图给对方造就压迫感,好让她知难而退:
“哈哈,哪家的丫头好酒量—— 可这里不是小孩家玩耍的地方,天色不早,还是快快归家才好。斗酒的钱,小爷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女孩抚摸猫儿的手指一顿,即刻笑了,眼睛眯成弯月:
“那怎么成?!我要是就这么走了,回去着实要被家人笑话的!”
对方的面子这下有些挂不住,尴尬地咳嗽两声:
“呵!小姑娘毕竟岁数小,这样拼下去,再过上几个时辰,怕是你要被抬着出去了。小爷我可不知该往哪里送你,你看直接送到我府上可好?!可不要说小爷我欺负你……”
公子哥皮笑肉不笑,眼神缠绕上女孩白皙的脖颈,色心顿起。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的看客们也一阵喧沸,嚷嚷着起哄。女孩面不改色,正襟危坐,轻轻地抖了抖衣摆上的灰尘。声音宛如清泉,缓缓地从薄唇中吐出:
“富甲一方的权贵公子输给我一介体弱的女流确是面子有些过不去啊!不如,这酒钱还是我来吧!”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钱袋,随手扔给了掌柜,袋子的麻绳松了几分露出里面金灿灿的一点。秉持算盘的男子愉悦的笑开了怀。饷是那一包东西,支付这“二两”酒钱是绰绰有余的。
☆、NO 142
要是以前,这明晃晃一包东西待在这么样的小姑娘身上,定会遭来探究的眼光。可如今摩呼罗迦族逢乱世,人流混杂。这里又是商业枢纽城市,当地的民众早就见怪不怪,略微稍许惊异后,便安静了下来。只闻女孩的声音悠悠回荡:
“我看各地的佳品也品得七七八八了,再这样喝下去也没个意思,不如我们来玩点有趣的可好?”
倪琼撑开了纸扇,微醉的面容红了几许,眯眼笑着,扫过钱袋的眼神却变得犀利。摊手做了个请,但求下文。女孩放下了怀里的猫儿,摇手换来侍酒的女子,添了两个干净的酒杯,随意挑了桌上几样混入杯中:
“我们就来猜这酒杯里混了多少种。”
摺扇轻点少女的手腕,眼神流露出色迷迷的光:
“等一下,这规矩还是事先说好为妙。姑娘来这里,既然不是为财,难不成专为了与在下品尝佳酿?!”
放肆的笑声冲破酒楼的房顶,身子就要贴了上前去,摺扇沿着少女纤细的手臂往上攀沿,企图撩起藕臂上的衣袖。
霍地,一只锋利的猫爪凭空一闪,啼笑声变成惨叫。倪琼的手背上顷刻间多出几道深红的血痕。亏得他闪躲及时,否则这会怕是已经皮开肉绽了。而那少女怀里的猫儿此时却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刚才制造的效果完全与它无关,唯有舔指肚的粉红小舌上隐隐透露的血光,暗示着方才的作案证据。
女孩笑容依旧,乌黑的瞳孔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对于刚刚对方的挑衅未放在眼里,不愠不怒,漫不经心地为猫儿的“恶习”道歉: “我家猫儿过于顽皮,还请公子莫怪。我确实不为钱财而来,请公子喝酒,不过是想向公子讨一个消息——”
轻薄未成却被反咬一口的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孩怀里的白猫。仔细瞻望之下,令他微愣。这猫儿虽色泽与普通白猫无差,模样却有异。面容哪里似一般家猫的模样,反而更像一只年幼的雪豹。身型虽小,猫身的肌肉组织却精壮灵活。窝在女子腿上,翻身、瘙痒均已摆脱了野兽幼雏期的笨拙。团身之时,隐约地背部凸显两撮绒毛,似是未成型的翅膀。
倪琼心中大惊。怕是这只猫不仅仅是宠物,反倒是一只出于拟态中的成年驱使兽。这般异类的宠物,不论是在摩呼罗迦族,怕是在神界都数稀有。贪欲盖过了色心,主意打到了猫儿身上:
“好!如果我赢了,我就要你怀里的这只猫——”
少女没想到他会突然间相中怀里的猫儿,微微一愣。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
“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那么……融雪你只好牺牲一下咯——”
被当做奖品的猫儿似是听懂了一般,抖了抖绒毛,十分不情愿地撇了撇嘴,慵懒地爬上了桌子。
比赛正式拉开了序幕。
☆、NO 143
酒从三种混合剂量喝到了六种,仍未分出胜负。不愧是轮座了擂主宝座半年之久的城中首富的少公子,虽已露醉态,却仍然能辨识出香味。对于熟悉的佳酿,未尝就已能闻出产地,令下首的看客叹慕。
女孩也不差,虽没有倪琼闻香辨识的能力,却也是见多识广。浅尝之下出处均能一一道来。几寻下来,实力相当。
一个时辰过去,倪琼逐渐失去了耐性,决定速战速决。扬手唤来老板,命人搬出了沉香阁的库存,挑出了十几种酒混入杯子递了过来。脸上难掩的得意之色:
“姑娘果然好酒量,不如我们一杯定胜负如何?这杯里面共有十二种产自不同地方的醇酿,优略不同,姑娘可有胆一试?”
女子微醺的脸儿犹似苹果,眼神迷离。伸手接过了杯子。贝齿轻启,粉嫩的舌尖触上甘酿。嘴角上扬出绮丽的弧度,依次道来:
“上味甘甜的分别是乾达婆族的碧落与华酌;酒味辛辣的乃夜叉族的琥珀以及流星;酒色成淡红夹杂暗光该是混了修罗的霞觞、凝脂跟沉焰;中味浓郁的自当是龙族的残丝与迦楼罗族的朝露;最后底味的回香是天族的醉影、波芳跟……”
女孩一顿,蹙起了柳眉。低垂的睫毛忽闪几下,幽然飞扬,双目晶亮地望向对面似笑非笑一脸算计的倪琼:
“倪公子真会跟我开玩笑,这杯子哪里有十二种,分明就是十一种。酒色呈淡红的确是混了霞觞、凝脂却没有沉焰,而其中的暗光是几滴浓度清淡的梅子酒,储藏之前就已混了清水,颜色跟味道均已变。被辛辣的琥珀与流星盖住,混在其中,也就只剩下难辨的一点底味了……”
话音一出,四下一片嘘声。片刻前还拥有十足胜算的倪琼被当众戳穿了伎俩,顷刻间掩去了笑容。正色看待眼前的小女孩:
“姑娘到底是何人,又是受何人所托,来换取怎样的消息?竟然花费这般大的手笔跟阵势。怕是在下很难启口,将会令姑娘失望了……”
说着合了摺扇站起身来,警惕的目光转暗,阴森森地瞅她。
忽然间,沉香阁变了另一副模样。看客们见气氛不对,纷纷撤离。最后的人影消失在四周矗立起的家丁身后。百平米的沉香阁大厅,瞬间被城中首富的自卫军堵得水泄不通。
“嗄——”女孩纤手轻点上桌沿,发出嗒嗒地声响,”公子干嘛这般心急,这场比试还未结束呢!”
说着从袖口处掏出一小瓶酒壶,斟满了一杯,举高递到了对方面前:
“我这里只有一种酒,是特别为公子准备的。我是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