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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公子地咆哮声响彻天际,再去寻找,始作俑者却早已不见踪影了。
很多年以后,回忆起那段过往,他仍旧恨得牙痒痒,又显得无可奈何。却不知每次提起,唇角不经意的笑,总是出卖他努力显得忿恨的俊美容颜……
☆、NO 14
辰汐近距离的对着给她换药的骆公子皱了皱眉。
她现在坐在床沿边,骆公子则是半蹲,从这个角度看,刚好看不到眉眼,发掩盖住了半张面孔,只有高挺的鼻梁以及棱角分明的下颌。
像?!不像!
明明不是很像,为何她会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
照《浮生纪事》记载,在三途河边出现,带着面具与夜叉王琅熠举止亲密的男人,应该是传说中的魍堂堂主——洛。
骆跟洛,一个是姓一个是名,却未必不是一个人,这点也很可疑;样貌也可以用易容术,可一个人的神韵是改变不了的。众多迹象显示,这个骆公子很可能就是洛。
不知道血阑知不知道骆公子的身份。看样子他虽然人在弑冢楼,却并非是楼里的人,倒像是客,或者是血阑的朋友,并没有像以往出现在血阑书房的人那般听命行事。那么就是说……
“喂,丫头,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可没那闲工夫一再给你重复,你最好一次记住——”
瘟怒的声音不耐得在头顶响起,辰汐这才留意药已经换好,而他早就起身俯视她,颇为不爽她的愣神。
“呃?你说什么?”
火红色的眼瞳向上翻了翻,有些恼怒:
“我再说你的毒,再敷两三帖就好了,最近会有些痒,不要上手抓,否则留疤了可别来找我。”交代完毕,临了还添上一句,“不过你这皮像,有没有疤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血特别交代,我可不舍得我的暮穗花。要知道这种花相当难找……”
碎碎念在耳畔没完没了,叨唠得辰汐有些无力。看在他的药真的管用的份上,难得她没有回嘴,这道是反而增进了对方的气焰。话题转到了刚才弄脏了的衣服。
突然间,鼻翼再次传来熟悉的香味。辰汐困惑地挑了挑眉,想也未想就张口:
“魍堂堂主是不是你?”
出口就开始后悔,她太过鲁莽了些,是不是其实跟她没多大关系的。这么唐突地问法,万一逼急了被他一刀霍了怎么办?她可没有半点防御能力。有些畏缩地笑笑,极力得想把刚才的失误抹平:
“呵呵,我开玩笑的。你就当我随便问问……”
不抹还好,这话一接,刚才还无视她的骆公子骤然停下整理药品的手,定睛望她,炎眸里跳跃着看不懂得情绪。四周围的空气瞬息间阴冷,风阵阵从辰汐的后脊梁吹过,冷不丁一个寒颤。
好半天,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得瞅她,扣住了心魂一般,看得她难以动弹。强烈得压迫感使得她收在身后的手颤抖,狠狠的咬了咬牙,紧握成拳。
空气中弥漫的一股无形压迫感让她急于想要逃离,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得难以动弹。她不知道这种锋芒在背的寒意算不算杀气,火瞳里闪烁地阴戾让她整个身体处于紧绷状态。
几步,他逼近她,灼热的呼吸刷过她脸颊上细微的绒毛,引得一阵战栗。近在咫尺的脸笑容满面,却未及眼底:
“好聪明的丫头,看来是我低估了你——”
这么说他承认了?!她一怔,有点不太相信地瞅他。
青洛勾起她的下颚,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搓揉着纤细的脖颈,仿佛情人间亲密的爱抚,又似魔鬼的牙蹭过她的喉,不知道下一秒是会亲吻上她,还是用锋利的爪子撕裂她……
“血把你捧得像个宝,要想杀你也不会是在这里,虽然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眼底一霎而过的血腥,随即隐没换得懒散随意,亲密地搂过她的腰身,挨着她坐下,好似恋人般枕靠在她的肩膀上:
“说说看,你是怎么猜到的,嗯?”
杀气瞬息间消失无形。像是突然得到释放似的,辰汐纠结住衣领大口的呼气,这才发现刚才几秒的停歇竟然连吐纳都忘了。缺氧状态的心肺难耐得疼痛。
“味道——”被她误打误撞蒙了个正着的就是这股特别的香味。“虽然被药草味掩盖住了,可近距离贴近仍是可以闻到的。”
贴靠在她身上的人儿,突然笑了,悠扬婉转。四周围弥漫的香气更胜了。仿佛已不需要刻意的隐藏而得到的释放。
奇特的男人,美得倾城不说竟然还有体香。
“你跟那个夜叉王……”
反正他都说不杀她,那干脆趁这会儿问个明白。
“丫头,你的好奇心迟早会要了你的命——”
他没有回答,淡淡地撂下一句。似是警告又似好心提醒。摸了摸她的发,接着道:
“我们做比交易吧!作为你保守秘密的条件。”
他其实可以杀了她的,没有比死人更适合守住秘密。她迷惑地侧头瞅他。
“你不杀我?”
“很多人都要你的命,但你活着对他们来说更具有价值。除非我疯了,让你的小命断送在我手上。”
辰汐自嘲地撇撇嘴:
“真不知道我这个什么也不会的人,对他们来说能有什么价值——”
扫了她一眼,语气冰冷: “在我反悔之前快点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在这个地方活下去。我想要得到你的避护——”
虽然她仍然记恨他在绿沼森林里怂恿夜叉王丢弃她,但直觉却让她信任眼前这个人。
搭在她肩上的头移开,缓缓地起身。温暖的气息随他的离去被带走。辰汐一惊,以为他反悔了,伸手揪住了衣角。却见青洛回眸,眼底里透着讥讽:
“天真——”他冷冷地笑,“别把命寄托在别人身上,那将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事,要想活下去只有靠自己,没人可以帮你。”
手是怎么松开的她忘记了,他的话语像是醒钟击打着她的脑壳。是不是这一个月来日子太过舒适了,让她几乎忘了她还是辰汐,那个倒楣加三级的女孩子。从来都只有自己,凭意志力一点点抗过去的自己,怎么会那么卑微地乞求怜悯。
青洛凝望低垂下头的辰汐,红瞳暗沉,皱了皱眉。辰汐的刘海遮挡住了眼眸看不到在想什么,可抿紧的唇却透露着倔犟,让人心疼的伤。逼自己别开眼,心却震颤。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惶恐,避似的飞速收拾起东西离开。足到门边却停顿:
“你的茶水被动过手脚,自己留意……”
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她耳里。辰汐猛地抬头,眼底难掩的惊喜。虽然只是一句看似不经意的提醒,却让她感动,温暖了内心……
☆、NO 15
有人在对她下慢性毒药,可查不出是谁。每天使用的茶水经过太多人的手,从厨房到琉璃手上不知道已是第几道工序,太过繁琐凭她的微薄力量根本无从查起。这种毒其实遇到之前夜叉王让她吞下的“月隐寒霜”根本不足矣惧。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被“月隐寒霜”给消化了,不会对她起到一丁点的作用,可仍然让她后怕。
这个世界太过陌生,而她辰汐又太过渺小。也许随便哪个人扔个低级法术就够她死上几十次了。她惧怕死亡,尤其是在体会过三途河的血腥之后,更加强烈地厌恶那种绝望。可又无能为力……
正当辰汐对着一河莲花不知第几次的叹气时,却见血阑俊美的倒影浮现在碧波中,眯缝着眼笑盈盈地瞅她。温和的笑颜如春天的日光,驱走寒冷滚烫在心上。辰汐一改之前的愁眉苦脸,愉悦地回眸嫣然一笑:
“阑,你回来啦!”
微笑着拉过她来到池中央的亭子里,宠溺地握住细腰轻轻一举,辰汐就已坐到了桌子上。血阑随意地找了个凳子坐在她对面缆过小人儿困在他的臂膀里,扬起头饶有兴致地冲她笑。
宛如相处多年的情人,随兴自然,仿佛他们本该就是这样,相处了很多年。血阑碧空般柔美的眼底竟是温柔,那种丝毫没有掩饰的甜蜜情感,好似世间最上好的美酒甘愿迷醉其中。
她很困惑,不由得皱眉。她不太懂他,可以说一点都不懂。她所有的讯息都只是他所提供的微乎其微的部分。比如她知道这里是天界,她所接触的所有“人”,其实相对于她,都是被称为神。
“怎么了?”血阑看她突然皱眉,掩去笑容紧张地问。
“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呵!小汐想知道什么,我一定言无不尽——”语气漫不经心,掬起她的掌把玩,这似乎是他近来最喜欢的小动作。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你——”血阑笑容不变。
模棱两可的答案。
“那么是不是我提任何要求,阑都会答应?”
她做最初的试探。血阑的眉挑了挑:
“那要酌情而论。”
“我想见预见师红零——” 深吸口气,给自己勇气,“我想知道我为何会在这里……”
蓝眸目不转睛地锁紧她,仿佛要探入她的内心。
之后,好似有一个世纪般漫长,当她以为答案渺茫之际,他总算开口了:
“好——不过,出了宅院我不放心,我陪你同去——”
这是辰汐首次步出宅院,出了院门才知道,原来外面别有洞天,而之前她所居住的小小的百平米地盘不过是弑冢楼危乎不足道的部分。庭台楼榭纵横交错,大得让她转向,有的地方转了弯景致却似相同;有些百转回廊却难以分辨是从第几道门庭开阔了视线,似是走着走着就真的从里面步出,回身瞭望却又辨不真切……
“阑,这里好大——”
她发自肺腑地感叹。
血阑揉碎了她额前的碎发,笑得狡黠:
“所以,小汐要小心别跟丢了喔!那,手借你——”
风吹拂过了血阑的白衫,挑起了青丝在风中舞蹈。一张骨节分明保养得甚好的大掌出现在辰汐眼底,邀请似的张开。她驻足愣怔,呆呆地瞅着。有那么一刻,心被填满,难以保持清醒的沉醉在他所铺设的柔情蜜意里忘了醒来。
他对她很好,几乎到达了溺爱的极端,有时似情人般呵护,有时又仿佛是及其需要他照顾的妹妹。可似乎哪一样都不应该出现的,至少感情不应该突兀的在他们之间流淌。可又有谁能抵挡住诱惑。就算这将是天下间最烈的鸩毒,她也似饮之甘露。
手心交缠,掌纹融会。她仰头冲他笑,交出的是心以及信任……
小汐一路被血阑牵着,眼看已踏入魉堂的葵月亭了,却在此时被人拦下。来人气喘吁吁却是有急事来报。上前耳语了几句,引得血阑绛蓝色的眼波深了几许,侧目幽幽地盯着小汐,看得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发生了什么与她有关系么?血阑的心思在碧空般的眼瞳里被隐藏的很好,难以揣测。转瞬,一抹无奈地笑容挂上脸颊:
“恐怕今天我们见不到红零了——”
“为什么?她不在么?”
通透的银眸眨了眨,疑惑地看着他。
“你的未婚夫找到这里了——”
未婚夫?!她怎么会有未婚夫的?!她才来这里多久啊!怎么凭空多出了个未婚夫?她辰汐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没有未婚夫——”
不详的阴霾笼罩心头,柳眉蹙紧,不情愿得想要地挣脱刚刚还交握在一起的掌,反被对方攒紧,这让她有些恼。视线回瞪之际却见血阑的脸上挂上了苦笑:
“这个……还是先见了再说吧!你的‘未婚夫’可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角色——”
☆、NO 16
辰汐是被血阑半拖着、拽进弑冢楼的前厅的。耍赖似的耷拉着脑袋,以及不情愿嘟起的嘴都是她的无声抗议。
一点都搞不明白,她不过是个来自人界的女孩,相对他们神族是相当卑微渺小的,这么个陌生世界里,怎么有那么多的人要企图跟她攀关系。
还在沉浸在自我世界里,血阑紧握的掌却没有任何预警的松开。辰汐反映迟钝的后退,中心不稳差点摔倒,就在狼狈当口一双掌及时的拖住了她的腰身,轻轻一带,接住了她的身子扶正。
辰汐不太高兴地皱眉,瞪了一眼斜前方的血阑,转身想对身后的人儿道谢,却对上一双火瞳。
“洛……骆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话说一半没有后续,生生地被青洛寒冰般的阴冷眼神止住。红色眸子里莫名的情绪波动,猜不透也道不明,焦距越过她的脸落在几米开外处。随那视线望去,她整个人彻底僵硬……
黑发墨瞳,一身玄色戎装。不是夜叉王琅熠又会是谁!
辰汐突然有了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