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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即便弟子们颇有不解,但看到水月、曾叔常还有其他长老们都无异议,便都一体秉尊,再无赘言。
值得一提的是,大队人马虽是缓缓前行,但每日都有后续紧随而来的同门送来缺需的补给。一日日的流水送兵粮,待得众人抵达毒蛇谷外,一应解毒、辟谷、回气、疗伤的丹药,倒也尽数齐备。
于是大多弟子只道田不易意在“万无一失”,是老成持重之举,心底反而升起一股佩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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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田不易回过头,他身后不远处,苏茹也驾驭着灵蛇簪紧随。瞧着她自昨日起就神不守舍的模样,田不易不由皱起了眉头,遁光也慢下三分。
水月、曾叔常和其他几位长老见状,也一同慢了下来,最后曾叔常索性道:“田师弟,既然已到了毒蛇谷外,我等索性降下云头,也好查看何师侄留下的记号。”
田不易点头道:“如此甚好。”
“师妹,你也莫太担心了,我瞧你自昨日起就脸色不佳,可是担心你那几个徒弟?”水月着地后,便走近苏茹身旁劝慰着。她虽然对旁人一向冷淡,但和苏茹却是做了几百年的同门姐妹,感情深厚无比。
苏茹勉强一笑道:“我倒不怕他们出事,却只担心旭儿。”
凌长老和苏茹也是同脉出身师姐妹,与苏茹也是大有交情的,便笑道:“小师妹,你那宝贝徒弟本事极大,本门除了掌门师兄外,只怕连你那夫君也不是他敌手,何来还需你担心?”
其他几个同辈的首座、长老听了,都不由一笑,只田不易淡淡一哼,面上却没什么尴尬神色,显然这种话听得多了,也就没什么好不好意思。
唯有苏茹摇了摇头:“说出来只怕两位师姐笑话,小妹自幼灵觉甚深,向来少有出错。这几日心头不宁,便以师门所传小道‘术’字诀掐算,算到旭儿身上时,竟……”她倒这儿心头一颤,脸色微微泛白,“竟似有血光之灾!”
“什么?!”
众人大惊,田不易也忍不住踏前一步:“怎得这两日都未听你说起?”旋又强自镇定,“不可能的,多半是你算错了。老四修行极深,真动起手来,本门除了掌门师兄可以稳压他一头,其余人都奈何他不得。至不济也可以走脱,谁还能拦得住他?定是你算错了。”只是他嘴上虽这么说,心头却不断掠过苏茹曾经“算”无遗策的点点往事……心里不禁一凉。
苏茹苦笑道:“你说的道理我自是明白的,我也是因为同样这么想,才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但是这两天……我心里实是静不下。不易,你说会不会?”
“不会!决计不会!”田不易伸手打断了苏茹的话,犹豫了一下,才回顾着其他人道,“你们怎么看?”
众人都面面相觑。虽然他们都不相信以何旭的修为还会遇到“血光级”的麻烦,但苏茹年轻时“小神棍”的名头也是极响亮的。而追本逐源,青云门的开山祖师青云子,就是颇有名气的江湖术士。对于风水、算卦的学问极有研究。只是后来青云门走上了正统修真的路子,那些小“术”,才被丢在一旁少有人问津。
唯有苏茹是个例外,她当年被小竹峰真雩大师看中,正是因为她那份儿惊人的灵性。而她本身也是爱胡闹的性子,居然仗着真雩大师宠爱,偷偷去学些“舍本逐末”的东西,也亏得真雩大师发现的早,否则苏茹未必不是第二个“周一仙”。但不管怎么说,苏茹的“算术”也许不能准确算出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但发生的事情是好是坏,却一向少有出错的。
因此听到她这般说话,晓得她能耐的一干同辈师兄,也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正在这时,陆雪琪忽然凑到他们身边,拱手道:“启禀师尊,启禀各位师叔师伯……”她语气甚是急促的样子,显然发生了什么出乎她意料的状况,“弟子方才带领同门师兄妹巡察警戒,却发觉前方约十里处有打斗声传来。弟子潜入细观……竟发现是焚香谷的同道,还有合欢派的妖孽。”
………【176。敌我难分(上)】………
众人闻言一惊。
当即有人先道:“速速相助。”水月却在这时嘀咕了一句:“奇怪,焚香谷怎么会在这里?”
田不易一怔,脑海中不自禁闪过了何旭临行前的话……
“……师尊,此行远剿万毒门,实是事出突然,许多战备筹谋都不应手。古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等实当谨慎行事。且弟子已于道玄师伯处讨得差事,先行前往毒蛇谷探查详情。师尊当领本派同门徐徐而进,沿途仔细弟子所留之记号。且……道玄师伯此次决意对万毒门动手,其用意……想必师尊已了然于心。只是,‘那人’之事,也不是靠人多就能办好,实当徐徐图之。最妙不过于伺其落单,生押回山。如此放消掌门师伯之怨,亦正本派门规。至于焚香谷……弟子有句诛心的话,不知当不当讲……‘能防则防,能避则避’!”
……
能防则防,能避则避。
田不易不由苦笑,他与何旭师徒数十载,对他许多心性都了解极深。虽然他平时不说什么,但何旭自以为不着痕迹的许多“小话”,他却一向了然。
其实他也不喜欢焚香谷。年轻时,更与云易岚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他尚是大竹峰的小师弟,莫说在青云门里毫不起眼,便是在熊不壮、苟不立、侯不静面前,也是默默无闻。
因此云易岚在面对这样的田不易时,所表现出的藐然、倨傲,全然与道玄、苍松、水月等当时的年轻高手所述的谦恭知礼、进退得当大不相同。
由此已可知其口蜜腹剑、道貌岸然。从这个角度来说,李煦的做派倒是与他师父一脉相承。
而田不易虽然外表憨愚,心底却若明镜一样。尤其云易岚接掌焚香谷后,更是所图甚大。数百年前也主持过两次大型的剿魔活动,但收效甚微,而且损失亦大。直到玄火鉴失窃后,却忽得整个儿作风大改。
一下子变得以“守”为重,以“援”为主。几乎是数百年龟缩于焚香谷中,鲜少主动出击了。
就好比前些年的流波山一役,焚香谷虽也驰援送信,但除了派一两个李煦、燕虹之类的门面人物出来,连长老也甚少出动。至于后面的青云山正邪大战,一次过出动了几百号人,更是数百年来仅有的大手笔。
只是这种行为落在田不易眼里,却未免要有些“小人之心”的揣测:以云易岚的老奸巨猾与韬光养晦,肯摆在明面上的实力最多只有整体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
若真是如此……那数百年来焚香谷积聚的实力,只怕已比青云门和天音寺还要强大。
至少旁的不说,五年前那场正邪大战,青云门作为地主首当其冲,虽然顶端战力未尝重创,但后辈弟子却颇有折损,即便不说元气大伤,却无论如何说不上“神完气足”了。
他胡思乱想了片刻,见众人目光都放在他身上,才猛得回过神来,微一沉吟后,说道:“我等与焚香谷同为正道,如其有难,我等自当相助。但此地处万毒门边界,我等也要小心从事,免遭魔教埋伏。”
“理当如此。”众人齐声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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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毒蛇谷入口处,身着红衣的焚香谷弟子,正与合欢派魔众斗成一团。以形式而论,焚香谷正处下峰。焚香谷里的精锐弟子,若李煦、燕虹等人,都在竭力防守,伤亡只在片刻。
反观合欢派一边,虽是女子众多,但一来人数占了上风,二来为首一名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不仅模样极美,道行更高得惊人。
一把紫色短刃在她手中使得出神入化,竟将焚香谷那边道行最高的李洵杀得汗流浃背。
争斗中,只听李煦怒吼声不绝于耳,一把九阳尺使得是锐气纵横大开大合,显然在此危急拼命的时刻,他这些年修行的道行也逐一显露了出来,虽然之前似乎吃了不小的暗亏,但此刻看去,居然有扳回上峰的趋势。
只是那身着鹅黄衣裳的妩媚女子手中紫芒闪烁,虽然看似被李煦的背水一战逼得稍处下风,却也能尽数抵挡住他的攻势,每每刁钻反击一下,也要让李煦迅疾回防守护。
同时她口中轻笑不断,声音清脆悦耳,而那一双明眸于清澈里自然而然流露出妩媚之意,仿佛也是越来越浓,越来越美,牢牢地盯住了李煦的眼睛。
不知不觉中,李煦的动作不自觉的慢了下来,而目光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那女子的眼睛,只是他道行确实极高,虽有神秘的干扰仍是法度严谨,但在一旁帮补的燕虹却很快发现了异样。
“师兄,那妖女的眼睛有古怪!”
只是还不待李煦回过神来,正在半空中激斗的两人忽然在硬拼了一记后,紫芒一闪,却是从蒙面女子手上忽地腾起,也就是在这关键时刻,那女子双眸中忽地柔光满溢,似温柔无限地看了李煦一眼。燕虹心底大叫不好,但她又被另一位合欢派高手缠住,援手不得。急得她直拿一双妙眼朝着一旁的树林中急扫,只恨不能叫出声来……
而李煦本来已经做出了反应,九阳尺就要拦在身前,只是那片刻之间,忽地身子一颤,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神色,看着那神秘女子,似笑非笑,眉头轻皱,整个人神情突然变得轻佻了一下,而手中神兵也登时缓了下来,却是一下子露出了面前大片身子,暴露在紫芒之下。
黄衣女子一声娇笑,带了几分自得之意,手上却并无容情,径直便下了杀手向李煦脖颈斩去,眼看这名焚香谷最出类拔萃的弟子,未来的焚香谷谷主就要在这荒僻郊外的地方身首异处时刻,一个身影,如惊鸿般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曾书书的身边,快得胜过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他一手持一把赤红仙剑,另一手抓住李煦向后一扯,同时仙剑迎上紫芒一剑斩出。
“叮!”
一声轻啸,紫芒刃登时大震,瞬间离开了原来路径倒飞上天。那黄衣女子在这神秘人突然出现时就是身子一震,此刻一见紫芒刃竟是被那人随手震回,更是大惊。连忙伸手一招,紫芒刃飞出一段又迅速飞回她的手中。
一旁的燕虹也不由大松一口气,只是在看清来者时,目光竟大是复杂。
然而他却不知,在她先前所望向的那片树林里,那个被她期待着出手相救的人,同样目光复杂,还带着一丝骇然!
………【177。敌我难分(下)】………
天蓝长袍、赤红仙剑,田不易于千钧一发时雷霆出手,一现身便震住了所有人。
李洵堪堪脱险,惊魂稍定,便拱手道:“谢过田师叔相救之德。”
田不易摆摆手,却向那黄衫女子道:“阁下可是合欢派的新任掌门,金瓶儿?”
金瓶儿一怔,娇笑道:“久闻大竹峰首座田不易神通造化、修行精深,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两人对答间,随行赶来的苏茹、水月等,还有其他青云弟子也陆续抵达。两股人马相合,合欢派顿时不敌,双方对峙起来。
田不易这时才说道:“今日之事,阁下轻率部众于此,又被我等围困。若想脱身,只怕已无可能。你年纪轻轻,修行不易。若能束手就擒,随我去青云门忏悔重修。我可在此担保,不伤你一人性命。来日改过自新,行善积德,未必不能上窥天道。我言尽于此,切莫自误。”
“哼!”金瓶儿闻言,一脸妩媚霎时收得干干净净,面若寒霜,反倒与田不易身后陆雪琪有些近似,“田不易,我赞你一声修行精深,你莫非还真道自己是道玄老儿了?莫说是你,便是你们青叶祖师重生,也休想劝得我降顺。我师尊三妙夫人,于五年前折在你大竹峰何旭之手。此仇此恨,便是倾三江五湖之水也不能洗脱。你今在此,我便先拿你开刀,再找何旭算账!”合欢派教众听金瓶儿说得豪气,竟是士气大增。尤其她还巧妙的提到三妙夫人,当真是新仇旧恨在此,让合欢派众人涌起了“哀兵”的念头。
最关键是她人数虽少,但长老供奉却也随行带着几个,因此真要拼起命来,也未必就没有生路。
此次随行出征的曾书书就站在陆雪琪身旁道:“这女人好心计啊。瞧她那口气,不知道还以为占上风的是他们呢。”
陆雪琪点点头,没有说话。目光一闪,似乎发现李洵一直在看她。她嫌恶的转过头。
话说那李洵自从流波山一役与她相识后,便一直有意无意的纠缠她左右。她是冰雪聪明的人,如何瞧不出李洵的心思。
按说李洵相貌端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