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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几个小时没有进食,她的胃部早已疼痛到麻木,就连声音都虚弱飘渺。
“听说苏小姐胃部动过大手术,切掉了三分之一,不宜吃太多,不宜吃太少,更不能饿着,是我的疏忽,这么晚才给你送食。”
他说着将手里的餐盘放到病床配备的餐桌上,将餐桌推到她面前。
 ;。。。 ; ; 先是拉住他衬衫的袖子,再是用力的扯,却不见纪翎有丝毫动摇。
于是她着急了,“走啊!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纪翎伸手按住她狂躁的手,安抚一下的捏了捏,“乖一点苏颜。”
她摇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另一个冷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把人带过来吧。”
那是一个体型高大的男子,看着有28左右,长相和林瑾瑜有七分像,她便知道了,这个人就是林瑾瑜的哥哥。
在走进那个偌大的办公室,身后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苏少颜心里一震,一种再也出不去的念头忽然从心底升上大脑。
“坐。”林瑾玦让两人坐到自己对面的沙发上,接着便是进入正题。
“她知道自己的事吗?”
“知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能是一年前……”不然怎么可能会一下子中度偏深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几个问题询问下来,林瑾玦拿着笔在纸上快速写着,纪翎也耐心地等待,目光时不时朝不远处的少女看去。
她立在窗前,裹着皮草,透着玻璃不知道在看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林瑾玦放下笔,“你有多少时间?”
“20天。”
“嗯。”
“我相信她可以更快。”纪翎忽然一笑,“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去。”
林瑾玦拍拍他的肩,“放心吧。”
一时之间,两人都看向苏少颜,她的背影尤为美丽。
突然,她转过身,询问的目光朝纪翎看去:“这些是防弹玻璃吗?”
纪翎没有回答,却是林瑾玦说话:“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霎时,气氛静了下来,她投以防备地目光看着林瑾玦,纪翎将她拉到身边,“叫声大哥吧。”
苏少颜没有说话,林瑾玦也并没有期待,挑了挑眉,起身开了门示意两人出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去,但林瑾玦的一句话让她不敢相信的愣住。
林瑾玦说:“他可以走,你要留下。”
“什么……”苏少颜猛地回头看纪翎,“我要回去了。”
纪翎抬手握住她瘦弱的肩膀,小心翼翼间带着不舍与不忍。
“苏颜,我等你,我给你20天。”
“不要。”
“你要早点出来好吗,我会来接你的。”
“不。”
他抬手摘下她的戒指,“等你出来了,我再还给你,然后我们去拍婚纱照。”
她不说话,她无话可说,似乎绝望了。
他也不说话,因为他走了,没有似乎——直接坐上门口的车就离开,头也不回。
她从不觉得自己孤独,但是这一刻,看着先是人,然后车,然后一起消失在眼前,她感到了孤独无助,就如当初来到这的时候一样。
她又变成孤身一人了。
林瑾玦双手环抱靠在墙面上,一双眼睛漠视一切一般的冰冷,这样的场面他见多了,自然就不会有什么感触。
“走了苏小姐。”
苏少颜深深呼吸了一下,转身挂上她平日的笑,优雅高贵,神秘却冷漠。
“这里有酒吗?”
“你是来治病,不是来度假的。”林瑾玦忽然觉得这个女孩有点意思。
她扯了扯嘴角,“呵,我本来是来度假的。”
“那还真是可惜了。”
他带着她走到一个房间,是个普通的卧室,只有一简单的床,和医院一样的病床。
那高大的男人对她说:
“苏小姐,你的治疗会马上开始,这20天里,你会比度假还要愉快……”
马上开始了……
 ;。。。 ; ; 看着纪翎手里的衣服,苏少颜不禁笑出了声,“你是准备让我过冬吗?”
“总归让你冻死的好。”他撑开灰色皮草盖在她肩上。
回到酒店,酒劲也上来了,她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但纪翎却不肯,硬是将她拖了起来,往她手心塞了颗药和一杯水。
苏少颜低低笑着,有些口齿不清地说着:“这么快就入乡随俗了啊。”
“不是毒品,快点吃,吃完去睡觉。明天带你出去逛逛。”
她显然没讲他的话听进去,往嘴里塞了药,不着清水的直接吞下去,嘴里还念叨着,“还是吞的好,用吸的冲脑,难受。”
纪翎无奈地摇头,替她盖好被子。
点开手机,亮着点点微光,10月18日,回国的时间定在了11月10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来治疗她。
靠药么?
沉沉睡去的两个人紧紧相拥着,而一瓶白色药瓶却孤独地立在床头柜上。
次日,苏少颜不情不愿地翻开被子到浴室梳洗,纪翎在卧室里等她。
磨磨蹭蹭好一会儿后两人才离开酒店,一路开车到了商业街。对于纪翎哪来的兰博基尼她并不打算深知。
吃了点早餐,两人在百货商场里随便逛逛,象征性的买了点东西。
中午两人在中餐馆吃饭,上了盘蟹粉狮子头和荷叶鸡汤,苏少颜刚想夹一点狮子头来,却听纪翎声音淡淡温柔的:“等会,我们去拜访一下瑾瑜的哥哥。”
“为什么?”苏少颜刚问完,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在舞蹈室的时候林瑾瑜说过,他不想学医,那么要拜访他的哥哥,看来就是去看医生了。
“好啊。”她笑了笑,回答得干脆。
她低着头继续吃着盘里的东西,殊不知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纪翎的灼灼目光,泛着担忧和不忍。
帅气的蝙蝠车开到郊外,在一栋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高大建筑前停下。
纪翎按响了喇叭,眼前的铁门缓缓拉开,车子便一路驶进去,直接停在门口,没有开到停车场。
刚一下车,苏少颜便被冷风吹得汗毛竖起,嘴里‘嘶嘶’地搓着手臂,纪翎从后座上昨晚买的皮草拿出来,披在她肩上。
苏少颜这次不再多说什么,抬起手臂穿进袖子里。
挡住了冷风的吹袭,她这才仔细观察这个地方。
一个结论,简直比苏宅还要阴气森森。
“这是哪啊。”
纪翎回答说:“是瑾瑜哥哥的办公室。”
“哈?”苏少颜不解。
但纪翎却不再多说,拉过她往里面走去。
这么一句话不说的,一向敏感的她已经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抬头看向他,他只双眼看着前面,就如在尚大刚开学那天一样,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只知道看着前面。
蓦地,她停下了脚步,将手从他掌心里收回。
纪翎怔了怔,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转身低头,声音轻柔低沉,“怎么了?”
一股不安油然而生,她直摇头,“我不想去了,我们回去吧。走吧,回去!”
 ;。。。 ; ; 后来,他们没有按照计划的去大堡礁,去迪拜。而是选择了那个最初的地方——拉斯维加斯。
望着熟悉的街道,高大建筑物,当初她选择来这并不是冲着‘世界娱乐之都’和‘结婚之都’的名号,而是‘赌城’和‘罪恶之城’。
她已经体会到了地狱,所以来享受罪恶。
这个地方,是她改变的开始,也要在这结束。
在酒店安顿好后,夜幕随之降临。
她欣赏清晨拉斯维加斯的慢慢苏醒,却更满足于拉斯维加斯夜晚的疯狂。
酒吧外霓虹闪烁,酒吧内人来人往。
他和她牵手往里走,那些尽情摇摆的身姿和酒精弥漫的空气,恍然间,她仿佛从未离开过。
坐到了吧台边,金发的酒保似乎还记得她,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她:“it’syou!youeback!”
苏少颜扯了扯嘴角,无奈地“嗨”了一声。
酒保arlen似乎很兴奋,两人看起来像认识很久好友在久别之后,又重逢。
他问着她去哪了,在做什么工作,然后问她身边的人是谁。
纪翎转头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含着淡笑。
她也看了他一眼,两人暗含的默契让人一眼明了。
arlen不敢置信地摇头,说着“ohno……”然后用英语问她:“他是你的男朋友?”
苏少颜说不是,他们已经结婚了。
arlen接下来的表情可想而知,他将两杯亮晶晶的鸡尾酒摆在两人面前,说是请他们的,祝他们婚姻美满。
而后又拍了拍纪翎的肩膀说:“哥们,你可真幸运,这位小姐是他工作以来见过的最美的顾客。”
他又说了些苏少颜刚来时总会被骚扰,她喝的酒几乎都是别人请的,他看不下去就在那些男顾客的酒里放了些辣椒油,两杯酒同时摆到两人面前。
来搭讪的男人只知道看她,自然没看到arlen的小动作,但是苏少颜看到了,她朝arlen感激地一笑,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拿过酒和男人碰杯。
看着面前的男人强烈隐忍的样子,面红耳赤,大滴的汗水从额头留下。
苏少颜一脸无辜说到:“抱歉,我以为你会喜欢。”于是又喝了几口,“味道真不错。”
男人一脸惨痛地离开,留下苏少颜和arlen低头偷笑。
“你好。”
“你好,我是arlen。”
“我是苏。”
回忆像在昨天一般,arlen有些感慨地说:“真快,你都已经结婚了。”
三人时不时聊着,一杯酒渐渐喝完,但话题却从未断过。
纪翎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了,便又寒暄几句,互相打了招呼离开酒吧。
刚出酒吧,耳边便是一下安静了许多,10月,拉斯维加斯的温度还处于夏季中,但晚间的阵阵凉风让她缩了缩手臂。
她穿一件灰色背心和一条热裤,外面披着又长又薄的防晒衣,衣摆在身后翻飞着,夜晚里,犹如精灵。
察觉到她在发抖,正好路过一家成衣店,快速挑了一件看起来厚实的衣服刷卡签字。
体贴又帅气的样子引得几个女导购员偷笑。
 ;。。。 ; ; 终于,她的奇怪,她的不一样,变得明显,不再是错觉。
她腿上那条伤痕最长的有10厘米,交错纵横,触目惊心。
她说,是被花园里花茎的小刺划到的。
她的左手腕上,原本只有一条深痕,但是突然间,却多了几条细疤。
她说,只有一条太孤单。
纪翎捧起她的脸,轻轻落下一吻,“你知道你怎么了吗?”
她说:“我变了,怎么办?纪翎,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好想知道,苏颜,该怎么办。
当地的医生告诉他,“她已经有中度抑郁了,再这么下去是会更加严重的。”
轻生、自残、睡眠障碍、食欲减退,这些都是抑郁症状的躯体表现。
床上的女孩明明前一刻还在对他微笑的,他记得,那样的笑容,如花园里的玫瑰,娇艳动人。
可是这一刻,却又人告诉他,他的女孩,他的妻子,有可能会二次自杀,而且如果发生了,那么就不会有第三次了,因为她已经不在了。
“慢走。”送走了医生,他坐在床沿,静静看着她,红发散在周围,红得耀眼夺目。扯出一抹苦笑。
他还记得,那天阳光格外柔美,把汹涌的海水都照得轻柔,她不穿全身黑的衣服了,一声淡绿底色的碎花裙长到腿跟,她在这里格外的应景,犹如成为这大自然的一部分。
她说她喜欢这里的花朵,很喜欢这里的黄昏,比起巴厘岛她更喜欢这里的海,气魄万丈。
她说得明明很真诚,可下一刻,这一切便成了她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