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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感动了!”
“感动吧?感动的话以后出去就和你老婆离婚,和我在一起嘛。”
两个人说着话,甜甜蜜蜜地走了。
我松了口气,正想过去看看小年轻的尸体,忽然从一旁又走过来两个人。
这次走来的是那对老夫妻,他们依然是一人手上滚着念珠,一人胸前立着十字架。与让人静心的经文祷告不同,他们看着小年轻尸体的眼神可以用狂热来形容!
“太好了……”老头子蹲在尸体前面,说,“这次是新鲜的哎,老太婆。”
“是啊……”老太太眉开眼笑地说,“这回可不用挨饿了。”
我恶心坏了,原来这老头、老太太还有这个爱好。
我实在看不下去,在老头、老太太大快朵颐的时候,悄悄地走了。
我之前还想这次聚在一起的几个人究竟有什么共同点,现在看起来,他们心理都不太正常。一辆车上,能有这么多心理不正常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现在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的,可能只有那个吴昱了。
可是我和吴昱,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再转念一想,吴昱待在那群人身边更危险,我有好生之德,得赶快把他叫出来,和我一起才安全。
这么想着,我快步跑向那个破庙。
谁知道这次,顺着林子怎么跑,都找不到那个破庙了。
我跑到天开始泛白,周围起了一层白雾。
刚开始我还没在意,但是越走,那雾越浓,最后,那雾竟然浓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心里隐约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么大的雾,我只见过一次……
这么一想,我就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身边的雾慢慢消散了,能看到周围原本是树林的地方变成了一片平地。我跑了起来,边跑边往前看,我身边的雾越来越淡,当我身边终于没有雾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前方出现了一座古式的小二楼。
那正是我和男人头经历迷雾事件的小二楼!但是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个小二楼门口有两座石狮子!
我和男人头经历迷雾的时候,小二楼门口是没有石狮子的,只有在男人头生前和弟弟一起经历迷雾事件的时候,小二楼门口才有石狮子!
为了证明我的猜想没错,我快跑几步,走到门口向里看。这一看,我就反胃了,只见屋子里的饭桌上,鲜血成河,到处都是肉块和骨头。
原来男人头和我说过,第二个兵差就是这么死的;还说看到那景象他见我们吃饭都有阴影。现在我亲眼见到了,果真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想到男人头,我连忙抬头往二楼看去,果然看见男人头,不,是身体齐全的关兴正站在二楼,一脸惊恐地往楼下看,然后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我本来想叫关兴,但是一想之前三娘和云美都不认识我了,这个有手有脚的关兴也不一定认识我,于是把那声招呼咽了回去,躲在一旁偷看。
“哥,发生什么事了?”关武也冒了头,伸头看了一眼楼下,因为兵差是他杀的,他早就知道楼下是什么样了,所以也没有太惊讶的表情,只是惊呼了一声,“怎么会这样!”然后就去看胆汁都要吐出来的关兴了,“哥,你没事吧?”
“呕……”关兴一边吐,一边摇手,“没事儿,没事儿……”
关武一边拍着他哥的背,一边转头说:“那个差人也死了。”
现在小二楼里剩下三个人,关兴、关武和那个男学生,关武应该就是和那个男学生在说话。
男学生没有回话,只是“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他怎么回事?”关兴抹了一把嘴,问道。
关武说:“不知道,大概是害怕了吧。”
关武并不知道,那个男学生已经知道两个兵差都是他杀的了。
关武说:“哥,你别看了,回屋吧,我去给你拿点水喝。”
关兴说:“坏了,我们的干粮还在楼下,我去拿。”说完哆哆嗦嗦就要下楼。
关武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害怕,拦住他说:“我去吧。”然后走下楼梯,用脚拨开桌子上的烂肉,走到一个桌子前拿起了一个包裹。
我见他走路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仔细一听,他说的是:“就差一个了……就差一个……”
关武身上有个护身符,但是必须有三个人血祭这个屋子,才能逃出去,现在已经死了两个兵差,还差一个人,不消说,关武最后的打算就是杀死那个男学生。
关武拿着干粮走回去,关兴说:“不行,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说完,关兴走到里面我看不到的地方。
关武看了一眼楼下,也走了进去。
我想了想,轻手轻脚地进了屋,绕过那摊血,上了楼梯,贴着楼梯墙壁向关兴、关武那边看。
关兴站在一个大门紧闭的屋子前,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敲门,说:“小兄弟,你看见没有,现在那个官爷也死了,咱们这样分散着各住各的屋太危险,这样吧,咱们三个先住在一起,如果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关兴这普通话说得挺溜的,没夹杂一点英文,听得我还怪不习惯的。
但是早就知道关武杀人的男学生当然不信他的话了,冷哼一声,说:“现在活着的只剩我们三个人,而你们又是兄弟。若我和你们住在一起,等真遇到了危险,你们难保不会把我推出去自己逃命。”
“怎么会呢?”关兴说,“出门在外,都是朋友,我和我弟都是诚实的人,不会骗你的。”
男学生大笑着说:“诚实?要是信了你们,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可是,小兄弟,你一个人很危险!”关兴还想劝他,被关武拦住了:“哥,不要管他了,我们自己看好自己就行了。”
关兴叹了一口气,对着门说:“小兄弟,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来我们屋子找我们,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那男学生说:“少假仁假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
关兴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气呼呼地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分开住,你不要后悔!关武,把他的干粮分出来。小兄弟,你出来拿个干粮,不拿你也得饿死在里面。”
说着,关兴伸手一拍门,那门竟然自己开了:“这门的门锁不是坏的吗?你躲在里面有什么用。”
男学生走出来,紧张地看着两兄弟,然后抢过自己的那份干粮,跑到隔壁的屋子,狠狠关上门,然后插上门,里面还传来搬动东西的声音,似乎那个男学生把屋里的家具搬来堵住了门。
关兴和关武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蹲在关兴他们房间的门口,听见关兴在抱怨那个男学生不合群:“一个人住,有什么危险怎么办?”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不过,说不定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怎么住也无所谓了。”
关武说:“哥,你不要担心,我肯定不会让你死的,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但是你还得活着出去,你是我哥,我希望看你开开心心地活到老……”
关兴呵呵一笑:“这事儿也不是你说了算啊。”
关武说:“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你送我,你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
关兴说:“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用,反正已经到了这份上了,咱俩又是兄弟,大不了一死。死在一块还能做个伴儿,也算我对得起爹娘出门时的叮嘱了。”
“哥……”
“哈哈哈哈,没事,咱们死在一起,要是来世投胎,还能做兄弟。”
“哥,那你把护身符戴好。”
我一听,这段对话和男人头跟我讲故事的时候一模一样的,看来剧情已经发展到关武把护身符给关兴了。
我在心里寻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小二楼里居民的过去在我面前都重现了一遍,赌徒和小鬼、王生和云美……
对了!之前遇到三娘那会儿应该是两座石狮子刚镇压住极阴之地的那会儿,那时候吴昱说看见地下冒出了好多亮光,其中有三个化成了一女二男的人形,那就应该是被妖王送出来的三娘姐弟和雷迪嘎嘎!
最重要的是,现在看起来,我似乎可以影响到那些人!
我心中一亮,之前小鬼的事情我失手,让赌徒逃走了,但是现在,我知道事情后来的发展,就可以阻止男人头兄弟的悲剧发生啊!
想到这里,我都佩服我自己,我真是太聪明了!
按照前两次的经验,关兴现在应该不认识我,贸然冲上去就是打草惊蛇,所以我应该等到关键的时刻,再出奇制胜。
最后关兴是在楼下被砍死的,要救关兴,就得从那时下手!我悄悄地下了楼,在楼下找了一个黑暗、隐蔽的地方躲着。我躲了一会儿,肚子开始叫,想我自从上了那车就再没吃东西,这会儿一放松下来,马上觉得饥肠辘辘。一抬头,看见桌子上还放着些花生、瓜子和酒,想来应该是那两个兵差生前下酒的,我一下就乐了,酒我是不敢喝,怕喝大了误事,但是花生、瓜子可以吃的嘛。
我开始还怕吃东西的声音大,只敢待在原地吃花生,后来发现老房子隔音不错,他们也没人出来,想起原来关兴说他们到晚上才出来,我就也不管了,一边嗑瓜子一边在楼下溜达,还坐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会儿。
那些断肢刚开始看着恶心,后来也就麻木了。
就这么打发时间到天黑,屋外忽然飘进来一个穿着兵差衣服的鬼,那鬼肚子上插着一根长铁棍,那兵差边用手扶着铁棍边喊:“兄弟,起来了!”
他这么一叫唤,地上的碎尸里也爬起来一个穿着兵差衣服的鬼,身上被切碎的地方都是一道红印。
我一下就明白了,这俩就是关武杀的两个兵差!
兵差一对兵差二说:“快点,起来干活。”
兵差二就特别利落地站起来,他们俩把一个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兵差一找了根蜡烛吹了一口气,那蜡烛就亮起了幽幽的蓝光,兵差一把蜡烛放在桌上,回头问兵差二:“怎么样?”
兵差二说:“偏了,再往右一点。”
兵差一移了移蜡烛:“这样呢?”
“稍微往后一点,对对对,就放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吗,边嗑瓜子边看他们摆。
放好蜡烛,兵差一退后两步,看了看桌子,说:“好像还差点什么?”
“哎呀,我知道了!”兵差二从碎尸里找到一块干粮放在桌上,摆成一个祭祀死人用的祭台的形式,“这样就像了吧?”
“哈哈哈,真有你的!”兵差一高兴地转过身对兵差二说,他一转身,身上的棍子一下子就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扫下来了,也把兵差二拦腰切断了。
“你看看你!”兵差二愤怒地恢复了原形,“不用你了,你一边去,我来。”
说完,又把祭台按原样摆好了,然后还拎了一壶酒放在上面。
我看着他们这么一摆弄,回想起当初男人头和我说过的话:“等我看到那点蜡烛的桌子上摆着的东西的时候,我头皮都发麻了——那上面摆着一些干粮和半瓶酒……而且他们摆放的位置,就和祭祀死人的位置一模一样!”
原来那祭台就是他们这么摆出来的啊!我忍不住问道:“两位大哥,你们干什么呢?”
两个兵差这才发现我:“你是谁?”
我说:“我是个路过的。”
兵差们冷笑了一下,显然不信我的话,但是他们也不再追问。
我又问:“你们摆这个干吗?”
兵差一说:“当然是吓唬他们,我们被关武杀了,也不能让他们活着的好过,必须得吓唬吓唬他们!”
“那你摆好了,万一他们晚上不出来看呢。”
“晚上不出来白天也得出来吧,”兵差一说,“他们迟早得出来看!如果他们一直不出来看,我们就上去吓他们……”
兵差二插嘴道:“不过我觉得关武那小子心狠手辣,就算看到我们也不一定会怕。”
“我们现在都是鬼了,还会怕他?”兵差一这句话说得底气异常不足,看来“鬼怕恶人”这句活还是有点道理的,尤其是这两个势利的兵差,就算死了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性格。
“哎,”兵差一拍拍兵差二的肩膀,“那酒再往里放点。”
兵差二的肩膀马上被拍掉了,他一边愤怒地嘟嚷,一边安上肩膀,过去调整酒的位置。
我被他们的样子给整笑了,说:“你们都是鬼了,就不能一挥衣袖,把东西都变好?”
兵差一鄙视地看着我:“你是《聊斋志异》看多了吧?我们活着就是个普通的人,怎么可能死了就会法术了,要真这么好,大家还活着干吗,都死了当鬼得了。”
兵差二说:“别理他,他不懂。”
兵差一点点头,然后忽然发现我手上的瓜子,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