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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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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来了,既然如此,就让她从清洁工开始做起吧,公司里恰好需要一个清洁工。刘庆祥注视着护士,很难想象她在孤儿院生活了十七年……他让助手给她一套公司员工的服装,他对自己说:“就让她实现那个小小的愿望吧,让她离开来苏味弥漫的医院吧!”他的内心突然充满了一种对她的怜悯之情,他的女同事对他说:介绍他和她认识时,她并不完全知道她的身世,也不知道她有骨头痛的毛病,她在一次住医的时候认识了护士,当时只是觉得她很漂亮,而刘庆祥又没有女朋友,所以,把她介绍给刘庆祥,现在看来,她和你并不匹配,所以,她感到很歉意。
  公司总部来电话说,副总裁要到分公司来检查工作,让刘庆祥作好准备。三天以后,刘庆祥带着助手到机场迎接总部的上司,他没有想到一个女人,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女人走近了他。他愣了一下,总部就来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难道她就是副总裁吗?
  四周的杨树在夏天猛烈地撑开,常绿的树身仿佛想笼罩一切。女人,这是一个性别,是一个男人碰撞的窗口,绕开女人是不可能的,犹如隧道,你必须经历它。
  副总裁叫依岚,她拎着黑色的皮箱,黑色的直发披在肩上,那些被睫毛膏所浸透的油亮睫毛卷动着,她盯着刘庆祥:“你是刘庆祥吗?”他点了点头,他把她带到公司对面的饭店,那座饭店太高了,往常总让他感到饭店在压迫着他的心脏,甚至在压迫着他的梦想。
  “我在人事部的档案中看到了你的个人材料。现在我已经认同了我父亲的旨意,在公司的男人中选择一个人做我未来的丈夫……我到这座城市来,纯属一次私人的访问……我想访问你。我已经决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现在,我已经把这次到来的目的告诉你了……”她盯着刘庆祥继续说下去,“之前,我谈过三次恋爱,第一次恋爱是在大学时期,我刚进校园就谈恋爱了,我爱上了一个花花公子,他除了爱我,还爱校园中所有漂亮的女同学……当然,那时候,我也是姿色中的一种,犹如一朵花刚想绽放……与一个花花公子的恋情是不会有结局的……我的第二次恋情发生在我二十三岁那一年,我爱上了像父亲一样年龄的男人,他看似成熟,却承担不起生活的一点重压,在他妻子的阻挠下,我们分手了;第三次恋情发生在不久之前,在我独自旅行的路上,我和一个男人在游轮上相遇,也在游轮上相爱,而我们下了游轮以后就各奔东西了……我经历了三次毫无结果的恋情,如今我已经三十岁,我决定听从父亲的劝诫——在父亲看来,公司里到处都有优秀的男人,因为公司是靠优秀的男人来支撑的,比如刘庆祥……于是,我开始对你的名字感兴趣,我到人事档案处找到了你的人事档案,上面写着‘未婚’……如果你没有异议,我们就开始接触吧。”
  刘庆祥彻底地陷入了一个故事之中去,然而,这不是小说情节,而是活生生的画面:女人叫依岚,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坦率,在几分钟时间里,她仿佛已经启开了一只密箱,让刘庆祥看到了箱子中属于她内衣和外套的颜色,这就是女人,她们突如其来,告诉你说,世界是可以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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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碰杯或干杯 5
世界是可以改变的,这是历史的规则术,它取自民间的牙齿,源自牙齿上的旋律感:仿佛通过牙齿的陈述,我们又赤身裸体地站在大海边涌来的潮汐之中,在把自身解放得一丝不挂的那一个时刻,世界是可以改变的。
  因此,谢雅斌又看到了王素萍,在这个因此被改变的世界里,她又拥有了香烟店,一个人的理想或高或低,都源自我们对现实的期待感。对于王素萍来说,小小的香烟店就满足了她的欲望,当她的肚子越来越挺立的时候,仿佛像一道或远或近的风景,总是出现在谢雅斌的眼前。
  有一天午后,他突然看不到这道风景了,香烟店的门关闭着,而他分明记得香烟店上午还开着门的,仿佛王素萍从乡下带来的身体,带着乡野一个民间女子的欲望朝着整个世界敞开着。他已经习惯她的店铺敞开,习惯那个女子坐在没有一点奢华的店铺前,怀着身孕地期待——那期待是一点点幼芽长成一棵小树的另一个世界。
  而此刻,店铺关闭着,仿佛一个女人的世界关闭了,这不是正常的现实,除非她生病了,她那么孤单的身体,因为一夜情男子的一滴Jing液而孕育了幼芽,她无辜地并且幸福地承载了这种俗世的身体魔法:用子宫,女人的子宫男人无法看到,它藏在底部,犹如深邃无边的苍穹遥不可及。如果男人能够触到女人的子宫,那么,神秘的身体魔法已经被男人解构过了。
  他越过街道,关键的时刻,谢雅斌总是会倾听到四肢在躁动的声音,很显然,因为一周的旅途王素萍已经成为穿插在他体内的一首插曲,这插曲又开始环绕,所以,他穿过马路,站在王素萍的香烟店门口唤着她的名字。
  终于,死亡一样的沉寂之后,他贴着门,他终于倾听到了王素萍纤弱的应答声,随后是身体顺着梯子下来的声音,门哗啦地响动着,只露出了一道缝隙,王素萍低声地说:“我感觉腹部有些疼痛,便躺下来了……你进来吧。”他便弯着身体从金属门的一道缝隙中钻了进去。那姿态仿佛一只老鼠,不错,为了女人,他可以忘情地改变,把自己由此变成一只老鼠。
  王素萍用手抚摸着小腹部,她又开始上楼去了,看上去,她的腹部正在抵抗着一阵又一阵的痉挛似的疼痛。那单人脚梯是如此的危险,谢雅斌手抚着梯子,他犹豫着要不要上楼的问题,然而,如果他不上去,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人上梯子去了。
  梯子,那纤弱的梯子就在眼前,谢雅斌开始上梯子。他要顺着梯子到阁楼上去,因为王素萍的腹部在疼痛,他并不知道腹部疼痛对于王素萍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出于怜悯才上了梯子,在阁楼上有一张床榻,这床榻如此的窄小,谢雅斌困惑地看到了一种身份的显形露相:王素萍就是从乡下进城来的女人,她不能变成露水,她永远也变不成露水,因为这是两种完全不相同的身份。
  噢!身份,为什么总是身份在作怪?它就像阴云一样弥漫着,谢雅斌慢慢地走近床榻,王素萍突然抓住他的右手说:“我感觉到什么了,一个生命在动,尽管我每天都在感受它,然而,今天不一样,一个小生命在叫唤……谢雅斌,你愣着干什么,你如果怀疑我,你就把手放在我的小腹部上,来吧,快感受一下这生命……”
  于是,谢雅斌就这样把手放在了王素萍的小腹上。那腹部是隆起的,犹如山包丘陵,谢雅斌紧张地产生了一种感觉:那个生命在蠕动,在惊悸着。


  王素萍突然呻吟了一下说:“谢雅斌,我有可能快生了……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在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熊来,他拨通了熊来的手机,熊来在电话那边说:“你必须把王素萍尽快地送到医院来……”
  他已经来不及穿过马路到咖啡屋驱车,似乎一切都显得紧张极了。他不知道是如何搀扶着王素萍下楼的,那只是一架单人梯,这个现实让他悟到了一种哲学思想:人只有在危险的梯子上才能置身于生死的谜团之中,才可能毫不松手地抓紧旁边的影子,哪怕这影子只不过是一束微不足道的光亮。
  随手唤来的一辆出租车将王素萍送到了熊来所在的医院,熊来已经站在门口,在关键时刻,熊来既是一位富有人道主义的职业医生,也是一位富有人情味的好朋友。基于这样的关系,在熊来的安置下,王素萍很快就住进了妇产科。
  热风吹拂着谢雅斌的脸,在走廊的外围,熊来问谢雅斌,到底是什么时候让王素萍怀上孩子的?到底是在哪一个夜晚和午后让一个女人的身体收藏了他的液体?谢雅斌困惑而幽默地笑着说:“如果我告诉你这孩子不是我的,你会相信吗?”
  熊来肯定地说:“我相信。”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信任是建立在人性的基础上,这人性就像桅子花一样密藏着暗香,它越过了滑体的坡道,那坡道类似我们身体中窄而深的内陆,我们的身体之谜确定是一个巨大的内陆体,它纵横出去,带给我们无尽的麻烦和喜悦。
  
第三章 碰杯或干杯 6
熊来相信那个孩子不是谢雅斌和王素萍的,他就像相信身体神话一样相信谢雅斌不会让王素萍怀上孩子,凭着男人的那种经验。他把自己在时间的流逝中的许多瞬间重缀在眼前,谢雅斌也许会因为孤寂与王素萍交往,也许会因为幽默而带上香烟店的女子去旅途中,然而,他深信他们之间没有身体的重压,没有神话的故事。
  然而,他知道,谢雅斌却陷进了这个深渊之中去。这就是本能在起魔法;他知道自己的本能,刘庆祥的本能,谢雅斌的本能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在生命的纵深之中离不开女性。女性之花的阴柔可以使一个男人燥热的心灵变得凉爽,这就像叉开双腿时看到的、感觉到的一片阴凉。至于为什么谢雅斌要独自一个人把即将分娩的王素萍送到医院,他不想深究,因为他知道,他已领教过和女人之间的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他不想过问,他只想帮助谢雅斌。
  孩子在那个午夜顺产,在这其中,他一直陪着谢雅斌,以医生的那种力量宽慰着谢雅斌,以男人和挚友之间的友谊鼓励着谢雅斌,当王素萍被送到分娩室去时,谢雅斌就站在他身边,等候着一切时态,这时态以分娩的关系演绎并推进了一切变化,随同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谢雅斌的脸上出现了松弛的笑容,他自语道:“也许是一个男孩……”谢雅斌不得不为这次顺产而签字,熊来站在一侧,鼓励他说:“签字吧,没有比你更适合签字的人选了。”
  在等待的缝隙中,谢雅斌简述了王素萍和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的故事。这个故事更充分地说明了孩子未出生前就丧失了父亲的悲剧,以及一个孕妇怀上孩子却失去男人的悲剧,两个悲剧烘托出了分娩的气氛:两个男人站在分娩室外,以无限怜悯的胸怀接纳着孩子和孕妇,这使王素萍并不孤单,她从分娩室被推出来以后,谢雅斌就急切地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你的孩子已经来到了人世,是个男孩。”
  这个世俗的场景使熊来很感动,他又一次体会到了作为同类的谢雅斌身上的那种禀性,它无限仁慈,它宽阔而温柔。这种禀性更进一步使熊来滋生了一种感受,男人应该更贴近女性那种阴柔的身体内部,男人应该更主动而积极地承担女性的身体中所带来的负荷。
  画面此刻已经变换,总要有一个人把他召唤出去,总需要有一个人填满他的空隙,这样,作为男人的熊来才不会寂寞。潘枝叶又一次把他召唤到了出租屋的小院之中,那个房东永远置身在院落中,坐在一把旧藤椅上纳凉,他对着熊来医生挤挤眼角,谦卑地笑了笑说:“你好啊,医生。”他已经被房东确认是医生,他感到了一种虚弱——自己最真实的身份暴露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然而,有一种时态已经将他置入了潘枝叶的生活之中去,这不是理智可以帮助他的,他面对着房东,微笑着点了点头,在这里,他已经不再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出现,他的职业与这座院落毫无关系,他只是一个赴约者。他三十来岁,他宽慰自己说:用不着那么虚弱,在房东看来,我也许是潘枝叶的恋人呢?于是,他的衬衣里面仿佛涌动起一股力量,让他显得自然了一些。潘枝叶开了房门,又迅速地掩上了门,潘枝叶对他说,请他来是想跟他商量一件事。潘枝叶抚摸着他的肩膀,显得难以启齿,这使得她想说的那件事变得神秘莫测。他问她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
  潘枝叶终于说话了,她想再一次利用做人体模特来补充另一种生活。她说她的课余时间很多,一个艺术学院的男生已经跟她谈好了条件,每周三次,每一次两个小时,她到他的画室去,做一段时间的人体模特,而在这不多不少的六个小时里,她可以挣到一笔租房屋的费用。
  他不吭声,很显然,潘枝叶是在告诉他:她想回到原初去,她想回到身体裸露的职业生活中去,她想利用身体中的青春和线条来付房租。
  他不吭声,他劝阻不了她,而且在他看来,做人体模特并不耻辱,女人在拥有丰满曲线的裸体时可以战胜人们心灵中产生出的猥亵,因为身体的美是难以言喻的。他是一个外科医生,他从学习解剖学的那一天开始,就在研究人的身体,人们对类似伦勃朗、莱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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