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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终于滚落了下来,踉跄着想冲过去,脚下有些不稳,扶着两边高挂的厚实绒毯,推上那扇关得紧紧的米黄色熟悉的门——
迟天,我有话对你说——
“——不准你离开!”里面有人大吼,是月。
“你他妈这么多的情人为什么就只留他一个在这里?啊?这个别墅你不是轻易不肯让人来的吗?!你他妈喜欢他对不对?喜欢刚才那个笨蛋一样的替身?!”
好久没有人回答,脚底如同悬空着。
然后听到有人冷冷的哼笑,那人说:“不要闹了,开玩笑!谁说我喜欢那个替身?!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脚下的冰化了,瞬间塌陷了下去。捂住双耳不想再听后面的话,仓皇的离开。走廊两侧的雕像变得狰狞,一脸的讥讽嘲弄。眼前昏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要再听!
拼命要飞快地跑,不顾腿上留下的血丝。
紧闭了房门的屋子里,迟天站的笔直,望着恼怒的月有些心痛:“谁说我喜欢那个笨蛋一样的替身——他不是笨蛋,他是郁!我也不是喜欢他,我想,我其实是爱他的,他才是我真正爱的人……”
迟天话语一落,门外走廊上的郁开始发生变化,在明亮灯光下,纤弱的身子被柔和的蓝色所笼罩,黑色的头发变成柔顺的银白,流泻下来,一直铺在艳红的地毯上,小麦色的肌肤变成毫无瑕疵的白皙,一双黑耀石般的眸子变成水钻一样的紫色——
女巫曾对尚身为王子的他说过:
如果迟天没有爱上你,你会死!
她没有告诉他:
如果迟天爱上了你,郁就会死!
这是第三个诅咒。
26
月一拳抡在迟天的脸上,脸涨得发青。
迟天抓住他继续施暴的手一脸歉意:“对不起,月。一直以来,我都在追求一个月的影子,却忽视了身边真正喜欢的人——我爱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对不起,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你——对不起!”
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仅仅将他当成你的替身,透过他的脸他的一切我相信我爱的其实是你。但直到再次和你相遇,月,我才发现,长久以来,我的眼里,我的心里,被装得满满的身影,被充塞的再无一点儿空隙的地方站立着的——不再是你,甚至不再是月。而是那个从一见面就对我说喜欢我,说爱我的人——郁。
如果爱他,就让他幸福。
如果给他幸福,就放他和小曼在一起。
但是——
我也想要得到幸福啊。
“对不起——”迟天松开月的手:“如果你要发火的话,请等我回来再说吧。我现在要去找他!”
我现在就去找他。
我要告诉他我一直以来不肯说出口的话。
就算是要走,我也要在那之前说出来——
郁,我爱你!
穿过铺了红色地毯的大厅,急匆匆地冲到楼上,不小心在流泻了窗帘流苏的台阶上绊了一脚,手抓着扶手两三步跨到郁的房间门前,门半掩着,一盏淡蓝色的台灯闪着寂寞的光,不见一个人影,心一沉,疾步冲进去,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窗外的风声和风穿过树叶缝隙的窃窃私语——
“郁?!”小心的开口。
没有人回答。
灯座旁笔洗下压着一张纸,上面是清秀隽永的字迹:
迟天,我听你的,我去找小曼了。
我会和她远远的离开,不会再来打搅你了,所以请你告诉月,让他放心。
后天,是你的生日吧?我在阁楼一个旧本子里偶然看到的,似乎你很讨厌给自己过生日,很厌恶这一天,但是,那天对我来说却非常重要……本来,我想努力学做生日蛋糕,在那天给你一个惊喜的,我希望你能吃我亲手做给你的生日蛋糕,很好笑吧?!对不起。
迟天,我不是神,让我来祝福你和月一生幸福我的心会痛。
但是,迟天,请你一定快乐!
虽然你不相信,但我还是想最后告诉你:迟天,我爱你!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
下面没有署名,郁不知道自己该写上什么名字,他已经不再是月,但也不再是郁,他站在镜子前盯着银发紫眸变身后的自己好久——
是的,自己连做郁的资格——都没有了
更何况是月的替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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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五指伸向高挂天空的月亮,白皙得几乎透明,不见一丁点儿的瑕疵。左手握了右手,独自一人在江边的石凳上坐着,来往的行人很少,只对面远远的一对窃窃私语目无他人的情侣。
低着头,额前的发半遮了脸,将厚重的黑色大衣裹得更紧,上面有淡淡的古龙香水和烟草味,是那人的味道,心一紧,喉头一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有人对自己开口,流利的英语。
抬头,是张英俊帅气的脸,蓝色干净的眸子写满了怜惜关切和无比的惊艳,精硕修长的青年环着一个娇小柔美的女孩,两人面对抬起头来的郁一时愣住:“你的眼睛好漂亮,是来旅行的吗?要不要我们帮你联系大使馆?”
“不用,谢谢!”郁开口:“我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就会去。你们——是情侣吗?祝你们幸福!”
“谢谢!”女孩开心的笑,更近的偎向身边的男人:“我和阿吉会永远在一起的!”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郁望着两个依偎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越走越远
:“祝你幸福,小曼!”
站起身来,面对着桥下波涛滚滚的江水,几缕白色的长发从大衣里探出来,在空中游弋。神进口袋的手碰到一样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使个镶嵌了紫色水钻的发夹——
“郁,你喜欢紫水钻吗?”
“喜欢。”
我喜欢,我喜欢你所喜欢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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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天疯了,他从楼上冲下来撞在了月的身上。手中捏着那张纸,向头咆哮的狮子,冲出门庭的时候遇到了匆匆赶来的阿吉以及他身后有些畏缩胆怯的小曼。
迟天一把抓住她:“郁呢?他去找你了?”
“没有。”小曼吃痛皱眉,阿吉将迟天的手扳开:“迟天,我是来告诉你,我要带小曼走!我要和她结婚!”将人环在胸前,正色的望着面色铁青的迟天,等待想象中的狂风暴雨。
只是,突然没了声音。
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迟天指着小曼,眼睛望着阿吉,手有些抖:“你说——你要和她结婚?!”
“是!”阿吉将小曼挡在身后:“我爱她,我们希望可以生活在一起。”
“那郁呢?!”迟天吼。
“郁?她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他曾对我说过他不会离开你的,他说他只爱你一个人啊……”
……
27
夜凉如水,青石板样的天空没有一颗星子。
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车群里,迎面打来的车灯忽明忽暗,有一种令人不习惯的沉静。
一双结实修长的手握着驾驶盘,遮阳板所形成的阴影正巧隐去男人的面容,但雕刻刀削般坚毅的剪影却将其睿智帅气的侧面勾勒出来,伟岸模特班的傲人身材也让他自然而然的笼罩了一层优雅的王者气质。
车内是暗褐色真皮座椅,漂亮的木纹装饰板,后座挂着一套名贵的蓝纹西装,细看,还有高级的洋酒放在特制的饮料架上,但突兀的,前面玻璃台几上一尊晶莹剔透的琉璃杯中却插了几枝淡蓝色毛茸茸毫不起眼的小花,学名山岚。旁边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像框,里面是张黑发少年的相片,略显羞涩的笑容,眼神温顺而干净。
男人看看腕上的表,转开收音机,顿时车内流泻出优雅抒情的爵士乐,有点激情,也有点慵懒。他扯下银灰色领带,随意的丢在后座,揭开衬衫上面两颗扣子,让束缚了一天的颈子能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
音乐过后,新闻接踵而至,然后传来本市报道,严肃熟悉的男中音——
“宏飞财讯报道——
……王氏企业由意大利总公司来到台湾设立分公司,其总负责人迟天,将在今天晚上9:00来其所设立的分公司剪彩,并参加开幕庆祝酒会,现场将有诸多知名的政、商界名人到场祝贺,下面是本台记者……”
男人冷笑,伸手将台换掉——
无聊!
一缕悠扬的《埃及之光》蔓延开来,点一颗烟,在弥漫的青雾中眯起了眼,近几年吸烟吸得越来越厉害,简直变成了十足的烟鬼——
锐利的目光变得抑郁——
如今,已经三年了吧?!
已二十五岁的自己,事业如日中天,身旁环绕的女伴从名媛淑女到当红影视歌星多不胜数,但越喧闹心中越是无比的寂寞空虚,更喜欢独处,经常发呆,驾车出门也只想独自一个人,常常想起那个人的模样、那个人的笑,还有那个人哭着说喜欢自己的小小的脸——
心一直被揪得生疼,被穿了无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尖锐的长针。
曾年少轻狂幼稚不堪的自己到底丢失了那个人,拼命寻找了三年依然毫无音讯。唯一线索,只有三年前在紫X江边找到的那件自己披在他身上的黑色大衣——
红了眼睛像被牛虻钻了脑髓狂牛的自己几乎将整个紫X江翻过来,不肯去想被他们所猜测的那个可能——
做梦都想找到他
在梦中抱着他单薄的身子哭,吻着他细白的额头笑。
更多的夜晚,只是一颗一颗不断的吸烟,无法入眠。
郁,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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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天坐在刻意挑选的宴会角落,桌上那瓶烈酒已经喝了大半。
忙完了不得已必须亲自出面的场合,便将剩下的恼人应酬全丢给了自己的助手阿吉以及其他众人。前一段时间,阿吉的儿子生病,疼爱儿子如命的父亲一口气请了近四个月的假,如今出头历练一下也是应该的。迟天将酒杯倒满,眼瞅着远处被众大小集团总裁包围的阿吉笑:恐怕到时要让人架着他回去了,想来那男人跪搓板是再次难免了……
不耐烦地看看表,决定再小坐一会儿便离开,四处弥漫的脂粉香水味几乎让人闷得喘不过气来。
这时秘书小丽走过来,恭敬者站在一旁:“董事长,对不起,打搅了。关于上次广告策划部王经理极力推荐的那位广告设计师这次正好也在场,王经理让我来问一下,是不是请您亲自和他谈一谈?”
“直接让王经理和他谈就好了,如果可以将策划书给我看一下就行了。”迟天将手中的烟捻灭,站起身来。
28
“直接让王经理和他谈就好了,如果可以将策划书给我看一下就行了。”迟天将手中的烟捻灭,站起身来。
“那个,是这样的,王经理说的那位广告设计师就是目前刚从日本回来,并轰动整个设计业被称为广告策划奇才的工藤悠一大师。他一向很少接受商业界的工作,恐怕王经理他——”
“呵呵……”迟天挑眉,重新坐下:“原来是最近被媒体炒作、红透半边天的那位设计师啊?!”将酒杯重新倒满,他冲小丽戏谑的笑:“好吧!让我也见识一下这位日本的广告策划奇才好了!”他将身体放松的仰在沙发上,以一种嘲弄的目光盯着小丽远去的方向——
什么广告奇才?!恐怕又不过是身后背景殷实、借日本留学归国之名利用媒体抬高身价大放厥词、不敢真枪实敢打拼的胆小鬼罢了——如果论艺术审美的话,恐怕他连,连郁都不如——
那个能将单调简单的蓝色打理成一片优雅柔美沉静朴华的郁——
那个能将几株廉价粗糙的山岚变成雅致脱俗插花的郁——
那个不论怎样朴素仍耀眼夺目、吸引人目光、温润如玉的郁——
头又开始抽痛。
心也绞了起来。
微微蹙眉,抬眼望向正朝自己走来的人——
然后,时间凝固了!
一切在瞬间静止!
周围的所有变得模糊,至眼前慢慢走来的人渐渐清晰,逐步放大——
迟天站了起来,血液瞬间被抽离干净。
轰隆一声响,世界万物之在空中飘浮,变得湿捻一片,轻盈不堪。
目瞪口呆的瞪着小丽身边的人,全身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如果——
如果儿时遇到的美人鱼月,曾最爱的月活到现在的话,应该就是如此模样吧?!
修长曼妙的人背了绚丽夺目的灯光,周身沐浴了璀璨的光晕。雪白如水的长发柔顺披肩,却无任何突兀之感。晶莹剔透浸于澄碧中文润如玉的紫色眸子散漫子夜清冽的星辉。细腻光洁的肌肤,完美略显纤细骄人身材,虽然只是简单的白衣长裤却散发出常人所不能及的优雅高贵,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震慑力,他使全场所有人惊艳。
那人面对呆愣的迟天微微一愣,然后微笑的伸手:“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我叫悠一。”
艰涩的与那只温暖的手相握,迟天挑起嘴角,自嘲的笑:“抱歉,有些失态,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说别人和另一个人相像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如同在控诉此人是那人伪劣的翻版一样,但话语不受控制,脱口而出。
“是吗?”悠一淡淡的微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