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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记忆力真好。”她僵硬地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菲利忽然反手掐住她的手腕,然后用她的手背贴着她的脸颊缓慢摩挲:“金警告我不要碰你,可是这回……”他微眯着眼,像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今晚我要收回利息。”
她用力抽动手臂,却没有办法挣脱。怎么会去招惹这种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恶魔,她有些茫然。
卡啦一声,金属被打断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金抽出长剑直接砍断了铁门之间的链锁,然后推门进去。
法师松手吹了声口哨:“这样就简单多了。”
看着金快步走向惊慌失措的农妇,奥罗拉的心一下子抽紧。她在两位之间来回巡梭,开始怀疑金也会要了她们的命。
“他就是想得多,瞻前顾后。”菲利理了理身上的斗篷开始朝大门走去。
看见金敲晕了两位女人以后,她总算放下心来。至少他不会像法师那样乱杀无辜。很快,她忍不住叹气,她的善恶观似乎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变得格外脆弱。
费恩太太被眼前的变故惊吓住,整个人白得像张纸片,摇摇晃晃随时会倒在地上。
将晕倒的农妇捆绑起来,金熟练地指挥一旁吓傻的车夫,将她们关在了大门内侧的木屋里。然后又命令法师将烧焦的残骸迅速清理干净。
踏入柏翠庄园,奥罗拉望着满目成片的葡萄藤架,百感交集。这根本不是她预先准备的出场方式好吗!
远处的石墙上,一个用力攀爬的黑影正要翻过去。反应迟钝的马夫傻傻叫道:“那个人!”
“让他走,总要有人替我们送信。”走在最前面的金随意瞟了一眼说道。
奥罗拉立刻叫住了金先生,如果她就这么等着查理先生上门实在太被动了。扶着费恩太太靠着门柱坐下,然后和金先生走到一旁。
“不能让他这样去报信。”
金看起来似乎对她的建议没什么兴趣:“为什么,让那位自称是这里主人的家伙自动上门不是更方便?”
“我需要你的帮助。”她抬头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诚挚请求;“跟着那个人,然后把查理带回来。”
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眉间的伤疤越发显得狰狞:“第一,我为什么要冒险帮助你?第二,我也未必有能力做到你的要求。”
轻轻叹了一口气,就像被遗弃的小兽在尝试唤回主人的哀鸣。眼前的少女烦恼地皱起眉头,思考了一阵,然后胸有成竹地说道:“我相信金先生的能力。能够让菲利服从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更何况,像金先生这样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会主动成为我这么不起眼的小人物保镖呢?”
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但还不够。实际上,他并不是不能阻止菲利,但是他默许了。因为他想看看范宁家的小姐会有怎样的应对措施,值不值得塔尼娅全身心的付出。自打从塔尼娅那里得知了范宁小姐的粗略想法,他就觉得这两个女人都疯了!如果能力不够就别做太大的美梦。
他沉默等待着她的进一步劝说。
“我一直把费恩夫人当成自己的亲人。”她突然改变话题:“我希望她今后能幸福。如果能有一位诚实,可靠的先生能照顾她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估计会让她对金先生的印象产生一个颠覆。而我能让这个颠覆产生的不良影响降到最低。”
他玩味得看着故作沉着的奥罗拉:“这是全力协助的保证?”
“不,您理解错误。”她惊讶地地瞪圆眼睛,仿佛听到了不可置信的消息,“我能保证的是不介入,不离间。费恩夫人,她有权力决定她想要的。”
“成交。”
太阳已经完全落在地平线下,周围的群山变成一丛丛黑影压在柏翠庄园上空。看着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离开了庄园,奥罗拉稍稍放下躁动的心情。回过头就看见菲利法师带着变幻不定的表情在原地站着。
走了金这个保护伞,这里便没有人可以制约法师。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她抱着死猪不怕水烫的心情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法师看见奥罗拉走过来倒是没说什么,转头带着众人朝三层小楼走去。
小楼的木门从里被拉开,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紧张地向外张望。她带着白底蓝花头巾,丰满的身材将浅灰色棉布裙撑的鼓鼓囊囊。
“查理先生只有月末才会来酒庄。”她局促不安地在原地打量着进屋的所有人,“珍妮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乖孩子,”法师在经过她时,掐了一把她的臀部,成功地激起女孩紧张地呜咽:“去准备晚餐和几间客房。”
吃过简单的晚餐后,几人进入二楼的客房休息。奥罗拉的房间窗口刚好对着庄园的入口。站在窗前,她看见法师站在门口,指挥马夫修理被金砸坏的锁。偶尔他也会做一些靠谱的事情。
清爽的山风吹动了窗前的布帘,远处的山脉,近处的葡萄田地全都覆上朦朦胧胧的黑纱,不知道金现在已经在哪?到底搞清楚查理的住处没有?她正胡思乱想中,冷不防菲利放大的脸出现在她跟前。
他悬空站在她的窗前,目无表情地问道:“你是在等我?我更喜欢红色的丝绸睡裙。”
奥罗拉环抱身体连退几步,惶恐地看着法师从空中走下来。她根本没在等他好吗!突然非常庆幸睡裙布料够厚。
就这么走进她的房间,坐在了窗前的靠椅上。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菲利不由轻笑起来:“我们只是做一些快乐的事情,怎么表现跟我要杀你一样。”
她胡乱地看向四周,一时想不出脱身的办法:“抱歉,今天旅行太累。不如改天?”
“我认为今天很好,很合适。”他瞬间出现在奥罗拉面前,直接将她按压在墙上。
冰冷的石墙将夜晚的凉气一点点渗进她的后背。她使劲挣扎,但是菲利已经将自己的腿抵在她的两腿间,嘴唇贴着她的锁骨缓缓舔舐,鼻息炽热地喷在她的颈脖间:“乖一点,你不希望我借助绳子一类的东西。或许你喜欢这个?”
听到法师的话后,她有些发愣,牙齿紧紧咬在下唇上。
他看着红润的唇瓣,目光变得幽深,很快转移目标,落在了女孩的唇上。
当感到有湿润的东西碰到自己,她猛然推开了眼前的人。心脏急速跳动起来,该怎么办,她不想和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发生任何关系。
“等等!你听我说,你是打算要成为我的结婚对象?”她与他四目相对,咬牙切齿地问道,“如果是,我心甘情愿。”
法师明显一副被打断不乐意的表情,当听到奥罗拉的要求错愕的答道:“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说这种话,难道你对每个要求上床的男士都这么说。”
随后,他露出奇怪的神情,手指刮了刮脸颊:“难道你还是处女!可是我听说海山城的小姐们,都在比较自己的裙下之臣的数量。”
见到法师有迟疑的迹象,她赶紧趁热打铁:“没错!我对第一次非常看重。如果我们发生了什么,那么今后凡是和你有染的女人,我通通会雇佣杀手暗杀。我只属于他,他也只能属于我!”
菲利楞了半响,大约是被她的处女宣言给震撼了。好一会,他松开钳制她的手,失望地说道:“真是扫兴。”
法师推开房门,传来了女人的低呼。奥罗拉探头,发现是珍妮可怜兮兮地站在走廊上揉着额头。鼻头通红,眼带泪光地望着菲利。
她在偷听什么,奥罗拉皱起眉头。这个女人她想干什么?接下来的事情倒叫她大开眼界。法师一个飞眼,珍妮就扭扭捏捏跟在后头一起进了隔壁房间。很快,隔着门板就传来女人的呻/吟。
36第三十五章(倒)
走进费恩夫人的房间;她果然显得心事重重。安慰了她一番,打消了她关于金先生的疑虑后,奥罗拉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清晨;珍妮殷勤地做好了早餐。
餐厅在一楼;隔着二楼的楼梯对过去便是昨晚进大门的客厅。珍妮用抹布反复擦拭着铺着漆布的长桌;然后结结巴巴的解释厨房的材料不多;只能做出这些食物。她在每个人前方放上镶着金边的盘子,然后开始分发叉子。
一篮子有些夹杂灰白色斑点;发黄的烘烤长条面包,目测里面的麦麸没有筛干净。奥罗拉只能催眠自己那是燕麦面包;纯天然;膳食高纤维!真正吃起来,除了偶尔磕牙的微小沙砾,配上奶酪还是可以接受的。
值得安慰得是,她煎得一手好鸡蛋。带着焦黄边的蛋白中间是软软嫩嫩的半圆形球体,拿起叉子在中间戳一下,能流出液体半熟的蛋黄。
早餐过来,奥罗拉没有立刻离开餐厅,而是向珍妮招手。她决定从这个女仆嘴里初步了解一下柏翠庄园的情况。
“我是奥罗拉范宁。我的母亲曾是这所庄园的所有者,现在它属于我了。”她微笑着看着不远处站立的珍妮。
“是的,范宁小姐。”珍妮没有抬头,两只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
“站近一点,”她柔声要求道:“你在这所庄园待了多久?查理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珍妮向前走了两步,抬起头很快又低下去:“我出生在这里,从没有离开过。我记得九、十岁的时候,查理先生在庄园里宣布,这里属于他了。”
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她想要什么。如果珍妮的信息是真的,那么查理是在母亲失踪后一年,才做出这种举动。
根据费恩夫人的描述:这里还属于盖尔德纳家族时,查理就已经在为柏翠庄园工作。现在她大脑里只有两种推测。一种是他想在柏翠庄园的员工面前逞逞主人的威风,对外仍打着母亲的名号,不过暗地里赚钱。另一种比较糟糕,他已经明目张胆地向所有人昭示他是这里的主人。
如果是第二种,她忍不住站起身对着珍妮说:“带我去庄园里转转。”
餐厅贴着鎏金的护壁,因为年代久远,颜色已经暗沉。上方是敞开的窗户,透过它,能看到一片碧绿的葡萄田地。它们正在朝阳下生长,那些植物缠绕在矮架上,整齐地立在那儿,仿佛士兵列队正等待着她的检阅。
五月正是葡萄舒长绿叶挂花的季节。园区的果树大多到人的腰部,小腿般粗的主干被修剪成“t”字形。每枝留下的两三个芽眼已经成长为可人的枝蔓和巴掌大的嫩叶。凭着以前的经验,这些果树至少2o年树龄以上。
奥罗拉跟着珍妮在园中穿梭。顺着葡萄树向上看,就会发现整个庄园呈现出长条形,南北朝向,南高北低。南部是石基山脉一支的山坡,北部低矮处接近从山间流出来的小河。如果她猜测得没错,这里的土壤大致能分三类,种上四五种种类的葡萄绝对没有问题。
整个园区目测大约1oo亩,按照地球的产量一年1o万瓶跑不掉了。多么可爱的私家小型酒庄!
她有些激动,这全部属于她!
她想,她已经爱上这里,所以丁点不能容忍查理的做法。
漫步在葡萄园的过程中,奥罗拉和珍妮随意闲聊,了解了不少珍妮的身世和庄园的消息。珍妮的父亲托马斯一直在这种植葡萄,珍妮的母亲在她出生后不久就因为难产大出血而死亡。珍妮一直向往着海山城,期盼自己能有机会成为大城市的人。当然,她也不理解奥罗拉怎么会选择来到这个偏僻的乡下。柏翠庄园后门不远处的河边,还有一个十多户的小村落,葡萄成熟的季节,就会雇佣那里的农妇来帮忙采摘葡萄。
“爸爸。”珍妮突然减慢脚步,向左边望去。
隔壁的葡萄树之间,一个中年男人正弯腰摘去多余的树叶和发育不好的芽头,脸上温柔的表情仿佛在照顾自己的孩子。
他听见珍妮的叫唤,抬起头训斥道:“珍妮,你又溜出来偷懒。”
奥罗拉能确定珍妮的父亲见到自己时,那短暂的呆滞。既然很多人都说自己像母亲,那么只要他一直为柏翠庄园工作,一定会认出自己。
她向前走了两步,小心没碰到葡萄树。站在原地颔首示意:“日安,托马斯先生,我是奥罗拉范宁。我是来接收柏翠庄园。”
他显示出由衷的惊愕,被风吹成褐色的脸庞显示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