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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只听柳主簿和盘托出道:“大人难道忘了吗,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打不穿的金钟罩,难道就他卫家会搜罗罪名栽赃高家,咱们就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很显然,张邈也比较倾向于帮高朗,只听他追问道:“老主簿就别卖关子啦,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大人,卫家在陈留城为非作歹数十年,一直以来都不把太守府跟大人你放眼里,长期以往下去,难道还不反了天?老夫以为,既然他们嚣张跋扈,那么咱们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卫家世袭爵位,不可轻动!”
“大人所言甚是,可世袭爵位的只是他卫兹一人,卫兹动不得,难道他身后的人也动不得?”
“老主簿说详细点,急煞人也!”
“大人请听老夫慢慢说来……卫家大公子卫伯轩乃卫兹与婢女私通所生,平日里并不被卫兹待见,而且此子横行乡里、恶贯满淫,大人之前屡次给卫兹的面子都没将这卫伯轩怎么样,可是今日不同往日,既然大人想着为高公子主持公道,那么为何不从者卫伯轩开刀?”
高朗闻言说道:“老主簿,您的意思是……杀鸡儆猴!”
柳主簿笑而说道:“高公子聪慧过人,老夫佩服!……大人,正如高公子所说,咱们等着他卫伯轩再犯案便将其绳之于法、收押候审,届时证据确凿难道还怕收拾不了他一个私生子?卫伯轩并非卫兹所钟爱的儿子,卫兹必定不会因为此子与大人翻脸,他犯不着。可虎毒不食子,长子身陷囹圄他卫兹又不得不救,这样一来,他必定会来求大人放人!”
“甚妙,然后呢,快说……”
张邈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感觉他平日里这太守当的实在憋屈,已经不知道被这卫家欺负多少回了。
“呵呵,大人稍待,容老夫喝口茶!”柳主簿在案几旁坐了下来,看来这位置就是他先前陪太守张邈会见卫家父子的位置,要不然他也不会捧起茶杯就直接开喝了。
几口浓茶下肚,柳主簿这才接着说道:“捉拿卫伯轩这是第一步,一来敲山震虎,二来使得咱们有了跟卫家谈判的条件……”
“难不成要用释放卫伯轩来打消卫家起诉高家的念头?这是不是有点太露骨了!”
“大人说的没错,是太露骨了!”柳主簿接着说道,“可咱们可以做的隐蔽一点,这就得说到第二步了,这第二步嘛,就得辛苦高公子家里哪位公子住几天太守府牢房了!”
高朗一听仅仅是蹲几天牢房,这可比被卫家陷害要强太多了,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听他说道;“若能办成此事,在下吃几天牢饭有何不可?”
柳主簿闻言说道:“高公子如此深明大义实在难得!……高公子入狱也可看做是第一步,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给卫家一个暂时的交代,也可以让卫家放松警惕,让卫伯轩继续横行霸道、目中无人,给咱们能及时捉他归案提供侧面支援……可一旦高公子以及卫伯轩同时归案,那么大人您就得两案同时审理,而且还得摆出一种绝不徇私、秉公办理的态度……“
“这怎么行!那岂不是害苦了高贤侄!不妥,不妥!”
张邈一听顿时不答应了,他心中想的本是两家人都不得罪,能和和美美的摆平这事,可现在如果按柳主簿的说法去做,那岂不是两家人都得罪了,这里里外外,前前后后,自己怎么算都是亏本买卖啊。
张邈的困惑柳主簿早就看在了眼睛里,只听他接着说道:“大人放心,高公子仅仅是组织斗殴并非大罪,可他卫伯轩就不一样了,只要大人揪出他之前犯得事,数罪并罚,恐怕关他个十年也不为过吧……当然了,这都是做做样子,大人也不能真的这么干!如果老夫猜的没错,本月中旬就是皇帝陛下华诞之喜,届时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大人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释放高公子与卫伯轩,如果这样一来,他卫兹恐怕再也不会再提及高家斗殴的案件,而再将自己的儿子推向火坑吧!”
要不怎么说这姜还是老的辣,如果按柳主簿这计划来执行,他们卫家不仅会因为自己的大公子白白捡回了十年的自由身而对太守府感激涕零,恐怕上门送上一块大匾都是有可能的,至少高朗认为这计划是在太独到,太完美了。
可是张邈的脸色刚喜悦不久却又暗淡了下来,只听他接着说道:“可卫家状告高贤侄府上的还有阻断蔡家与其二公子卫仲道联姻的事情,这事情与伦理不合,本官也着实拿不定注意呀,如何是好?”
总算是说到了蔡琰的问题,这也是高朗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比让他多蹲几个月的牢房还要让他关注。
很显然,解决这个难题的人依旧还是柳主簿,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老者,高朗不知道他肚子里还有多少未使用的计谋,他刚才曾经告诉过高朗他会成全他的美事,现在已经到了他揭开谜底的时候了,高朗不禁望向了还在那闭目深思的柳主簿,很想听听他将如何来解决这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这个不难!”柳主簿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即是骇人听闻,只听他不卖关子接着道:“蔡、卫两家联姻的事情在十多年就被引为一段佳话,不仅如此,上了一点年纪的都知道,其实蔡家与卫家联姻并非是现在的二小姐蔡文姬,而是早夭的大小姐蔡文宣,那么这样一来,这里面就出现了一个咱们的机会了!”
柳主簿一口一个咱们,已经在无意间将张邈、高朗以及他自己判定为了一个集体,而这个集体就是要对付卫家。
“什么机会?”张邈、高朗齐声问道。
柳主簿笑了笑,操着他那一贯的阴阳怪气说道:“婚约既定岂能反悔,二小姐蔡文姬替姐出嫁实为不妥,卫家理应迎娶的是大小姐蔡文宣……”
张邈立即打断道:“人都不在了还怎么完婚,难不成来场‘冥婚’不成!”
“‘冥婚’?”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只听高朗再次激动的重复了一遍道,“‘冥婚’!?
“对,就是‘冥婚’!”柳主簿说到这里干脆和盘托出道,“蔡文宣早夭,但婚约犹在,卫家既然执意要履行当年的婚约,那他们要迎娶的只能是大小姐蔡文宣!二小姐蔡文姬已经与高公子定下婚约,如何还能下嫁卫家,这于情于理皆不成立,大人,高公子以为如何?”
柳主簿的前半段说的很精辟,这‘冥婚’多出现于百姓人家,在这大户之家还是极少出现的,可是这种礼法也不是没有,如果用在蔡、卫两家这场需要用“姐殁妹替”来完成当年婚约的话,这种未亡人与亡者的结合,是否更能让人信服。
但是柳主簿的后半段,纯属他个人臆断,高朗很想辩驳几句,可是张邈的一句话便将高朗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只听张邈说道:“原来高贤侄与卫家二小姐早有婚约,既是如此,那本官便一力担当,替你们主持这样的公道。卫家想缔结婚约那么就让他们来场‘冥婚’吧,如果想阻断高贤侄的婚约,本官也一定不饶他们!”
张邈这么帮高朗,倒让高朗感到意外,正所谓爱屋及乌,张邈对高朗的喜爱已经超出了高朗的预计范围,他生怕自己说清他与蔡琰纯洁的兄妹关系,反而会让张邈失去继续帮忙他的念头,故而这“哑巴亏”他算是吃定了。
“大人如此青睐高公子,高公子难道还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柳主簿对着高朗使了使眼色,在旁提点道。
高朗猛地一惊,他到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从始到终就是被算计进来了,张邈也好,柳主簿也好,正是他们一步一步的将自己引进了他们事先设好的局。
什么局?
就是让高朗诚心诚意的投靠太守府,替他们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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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以身侍主
张邈之前在高朗面前就曾透露出想要招纳高朗进入太守府,成为他幕后的幕僚。
可是当时无欲则刚的高朗并未对这种暗示买账,可现在看来,自己的形势骑虎难下,不答应则是自己身陷囹圄,而且蔡琰继续与卫家缔结婚约,如果答应了,那么由太守府出面干预,自己只是蹲几天牢房,并且蔡琰可以避免走上历史的轨道、成为这个时代中一位悲催的女人。
孰轻孰重,高朗还是拧得清的,说到底自己无意间被张邈以及柳主簿,拉入了他们二人事先准备好的双簧剧目,他们的目的,就是拉拢能为他们所用的高家势力,而来对付“功高盖主”的卫家,甚至还有曹家。
这种想法,在高朗的心头一瞬间便总结了出来,原来自己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自己真是笨的可以。
看来这幕后的总导演一定不是柳主簿这么简单,如今正怔怔看着高朗,等着高朗表态的张邈,看来也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
高朗一直深信能爬上太守位置的人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今天高朗算是见识了,见识的相当彻底。
但这又如何,摆在高朗面前的路已经很明朗,要不加入太守府,要不也同样做与太守府为敌的当地豪强。
想中立看来张邈不会给高朗这么一个机会,他张邈现在就是迫切的想要扩张自己的势力,因为此时黄巾叛乱四起,有谁不想趁着国乱之际壮大自己的势力,谁又想做一辈子的太守?
不光张邈不想这么碌碌无为下去,就连卫家、曹家都知道大发战争财壮大自己,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法则,弱肉强食,谁也不想成为对方口中的美食。
高朗虽然不是高家的家主,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才华以及气度,已经无处不在的让他体现出了一种未来家主的潜质,就算现在或者将来不是家主,那么高家的公子投效了太守府,高家人难道会放任不管吗,看来不会吧,这就是张邈实际想要的东西。
要高朗,让他的才华为己所用,这是张邈需求的其一,而其二,便是高朗背后的高家,甚至还有更远处的袁家,张邈这一石二鸟之计,果然不会死盖的,这如意算盘打的真的很响。
张邈不惧怕高朗知晓他的动机,说白了他今天这场戏就是做给高朗看的。高朗如果识时务就一定不会当场戳穿,张邈就是这么自信。
张邈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因为此时的高朗已经是退无可退,他本想安安生生的过过小日子,顶多是完成自己心中那个不为人知的远大计划。
可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在陈留攻防战体现出来的才华以及他高家的背景,还是被太守府给惦记了。
“如蒙大人不弃,高朗愿追随大人左右!”
这好似高朗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他最终的决定。
高朗的决定并没有出乎张邈的意料,只见他一把扶起半跪在自己面前的高朗,略有兴奋的说道:“本官有意招纳贤侄久矣,贤侄放心,既然贤侄诚心投效,本官定会为贤侄做主,以后贤侄的事,高家的事便是某张邈的事!”
“恭喜大人收复一员少年帅才,可喜可贺啊,哈哈!”
柳主簿开怀大笑,他之前的慈眉善目,现在看在高朗眼里是那么的恶心,要不是他一步步将自己带进坑里,恐怕自己不会这般轻容易的就上当。
既然话已出口,那么高朗也绝对是忠心的服从,可是他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接着说道:“朗年少无知,才疏学浅,恐怕会辜负大人以及柳主簿的信任!”
高朗现年虚岁一十有三,向他这样的年纪确实难堪大任,所以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可是张邈却说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高贤侄年少有为,陈留一役便是佐证,切莫自贬,本官很看好你!”
张邈既然都这么说了,高朗也无话可说,他接着从怀中掏出昨夜写就的奏折,然后递交给张邈言道:“大人,这是朗昨夜统计的高家阵亡将士的名册,以及请求建造‘烈士祠’的奏折,还请大人过目!”
张邈接过奏折一目十行看了几眼,随即合上放在书案之上说道:“贤侄刚才还在自贬,本官看你这份奏折写的就很老练嘛,有了贤侄这份奏折,本官立即就将卫家、曹家的两份请示巨额抚恤金的奏折一并公示出去,这可都是按照贤侄之前献计献策规划着来办的,难道这还不能体现贤侄对本官的重要性吗?哈哈,得贤侄本官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