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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从她脖子上取下柜子的钥匙,将白玉砌雪盒从中抱出,便不再看她,带着行囊走出了竹楼。
“沈亲之,你若真这样走了。”蓦然,听到她在竹屋内低泣道:“你便永远也得不到你想到的七宿梦还草。”
她并无动弹的力气,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东西的控制。
沈亲之在竹屋外站定了脚步,回头看着竹屋内背对着他孤坐的红衣女子。蓦地,他重重的闭上眼,吸了一口冷气,道:“和离书在书房的抽屉里,雪鸦···你——好自珍重。”
她眼中有泪珠跌落,大叫道:“沈亲之,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那时,深意谷的夜空开始飘扬着鹅毛大雪,她的夫君从雪中走来,又自雪中远去。
自此天涯参商,再不相见。
------题外话------
小花:昔耶,吃月饼吗?
昔耶:你想吃?
小花:(小鸡啄米般点头)嗯!
昔耶:月饼节过了
小花:你看天上月圆,地上人圆,跟着卿卿昔耶,天天都是月饼节呀。
昔耶:(打量了一下小花)嗯,圆了
ps:虽然现在祝大家月饼节快乐有点晚了,不过还是笑纳吧。豆豆的时差颠倒不分了,努力吃月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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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宿梦5
思南城乃是西郡的 第 097 章 帝还在位的时候,最喜欢的可是沈夫人。老子当年还在长安宫里做守备,曾远远地见过沈夫人一眼。那个真是天仙下凡啊!”
她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神色似是无意于他们的话题,但是身姿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有沈夫人那样倾国倾城的妹妹,一母同胞的沈觉也是龙章凤姿般的人物。可惜了,被大将军当街斩杀。”
“若说这沈家就这个独苗了,如今也死了,这般谪仙的人物,如今还在东城门上挂着,也是可悲。”
“这事还是少议论为妙,咱们只管做好自家的差事,上头的事,莫提莫提。”
女谷主的瞳孔收缩,眼神一凛,狠狠的盯着方才说话的官差,约莫是眼神太过凌厉,引得茶馆中的气氛有些异样。女谷主眼底的冷意却没有散去,直愣愣的与官差对视,眼底的杀机毕露。
“你方才说谁死了?”
女谷主起身,走到官差之中,询问道。
官差察觉到不对,拔剑相对,厉声喝问道:“大胆刁民,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女谷主慢条斯理的将缠在无寄之音上的粗布取下来,双手奉笛贴近薄唇,道:“我是沈亲之的妻。”
“我问你,沈亲之死了?”
原本对女子腰间裹着的东西还有所疑惑,见她拿出来的不过是把乐器,便松了戒备。又听说是沈亲之的妻子,上头虽然将沈亲之杀了,但未曾说罪及家人,加之这个女子形单影只的出现在客栈中,方才又好心的送酒,不免有些恻隐之心,耐心解释道:“我们三日前从长安奉命前来,出长安时,却是听说摄政王下了诛杀之令。”
“你们未曾亲眼见过,却在这里无凭无据的说沈亲之死了。真讨厌。”女谷主垂了垂头,抬起虫笛轻轻吹响。
那种音调非常特别,古朴而婉转,带着点点悠扬空灵的哀伤,在客栈中回荡。初时只觉得她是在抒发悲痛,但是一个接一个官差倒下,才知道那虫笛的奇妙之处。
“酒中有蛊。”昔耶在小花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女谷主并没有深厚的内功,虫笛也不是什么法器。她事先在酒中下了蛊,吹响虫笛不过是引得蛊虫发作的一个条件。
女谷主上前,撕开贴上封条的木箱子,箱子打开之后,不过是一些沈亲之在西郡做郡守时往来的书信,或者是任上批示的文书。
“沈亲之负了她,听他死了,她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昔耶摸了摸小花的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此时女谷主从箱子中捧出一副卷轴,约莫是沈亲之所做的字画。画的是深意谷秋日碧草成熟的景象,在点点翠绿中,有撑伞倚树的红衣女子。
“你说,你来,是为了七宿梦还草。我信。”
女谷主的指轻轻描摹着那幅画,纤长的指反复的停留在画面上的那一段题词之上。
沈亲之手书——
山有皑雪,
谷有碧草。
云谁之思,
西方美人。
彼美人兮,
西方之人兮。
“你说,你娶我只是为了七宿梦还草。我却不信。”
她将那卷画收起来,“店小二···”那可怜的店小二双脚发软,吓得说不出话来,
“帮我把马喂饱,我要立刻启程。”
店小二哆哆嗦嗦的答道:“马已喂过了,这··这些···”
女谷主蹙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再说什么,拿着无寄之音与那卷话,便出门北去。
“听人说,西郡女子热情爽朗,快意恩仇。我原来以为雪鸦看上去温柔似水,清冷如月。没想到出手这么利落。”小花感叹了一下,被昔耶拉着上马,前去追赶已经消失在官道上的女谷主。
“再过五日,我们便可回家了。”
昔耶突然说了这句话,小花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昔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第二片叶子给女谷主吃下了。
她点了一下头,忽然问道:“那她今晚上还会不会受药效控制啊?”
“应该会。”
小花皱眉,挠了挠头,道:“要不你告诉她,沈亲之真的死了,她这样一路风雨兼程的过去,届时看到的,只是一具泛着恶臭的干尸,那多可怜。”
昔耶没有吭声,沉默了片刻,说:“她已经知道了。”
他低头蹭了蹭小花的脸,极尽叹息的说道:“她知道的,比我们更多。”
小花怔了一下,不解的看着昔耶,眼神里充满的好奇。
“她昨夜哭,不仅是因为所梦之事。应该是已经隐约猜到了沈亲之的下场。从她所梦,不难猜出,她很早以前就对沈亲之有所揣测。她哭,是在哭沈亲之,不是她自己。而今日,遇到这些官差,证实了她的想法。她此去,应是去为他收尸。”
“是吗?”小花皱起眉,“可我什么也没有才出来。”
昔耶笑,亲了亲她的脸说:“我懂就好。”他在她脸上流连了片刻,道:“这次去长安,正好可解你心底之忧。”
小花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恒望柱的预示。瘪了瘪嘴,不满道:“你若弃我而去,不论何种原因,我定做鬼都不放过你。不对,是做···做···哎,反正叫你不得安生!”小花低声道:“我可不如雪鸦好脾气。”
“我知道。”昔耶眼神闪了闪,露出一点笑意,说:“这样很好。”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史配今世之夫妇。”小花仰头望着自家的夫君,打笑道:“可能没有三世,也有一世半吧?对不对?”
昔耶静了一下,摇头,说:“没有那么久,也没有那么短。”
他最近说话总是让小花云里雾里的,但是往往小花不懂,他又会不厌其烦的低声解释道她懂为止。
从西海回来,昔耶便怪怪的。
小花拉了拉他的头发,道:“那是多久?”
昔耶蹭着她的脸,缓缓道:“我出生起,便已经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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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宿梦6
小花愣住,无法理解,望着昔耶。
可是她那素来傲娇孤僻的夫君却不打算再多说,径直丢给小花一个,你笨,你自己想的表情。
小花对此表示想不出来,就不想。反而因此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昔耶跟她成亲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为她画过一幅画,写过一首诗。
小花决定,自己必须让昔耶为自己画一幅画,让昔耶时时刻刻贴身放着,好睹物思鬼。
她这样想,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多年以后那场猝不及防的分别。那时,昔耶仓皇地逃离瑶山,身上带着的,有关小花回忆的,竟然只剩下那一副特殊的画。
她曾在这里为女谷主感叹,她与她的夫君阴阳相隔,死生不见。
来年却又不知道谁会为她鞠一把清泪。
那幅画最终在小花的极力促成之下动笔了,虽然作画用的材料小花非常不满意,但是磨不过昔耶的坚持,最终一咬牙就同意。
她的画像被昔耶画在一件半旧的绿色小衣上,其间香艳简直想想都口干舌燥,春心萌动。可是昔公子说了,他妻子就在身边,也跑不远。他放着活色生香的鬼不看,为何要看一幅画,还要将那幅画日日夜夜的收在身上,除非——那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
小花说,“画的是你妻,还不够特别?”
昔耶淡定摇头,道:“即便是我亲手所画,也难描绘出我眼中的你十分之一。我看一件死物,为何不多看看你。”
眼瞅着表露和夫君情意绵绵的计谋失败了,小花撂担子不干了,坐在昔耶的肩头嘤嘤切切的恸哭,“我也是个死物,有什么好看的。”骂完这句话,就堵着耳朵不听昔耶解释,悲凉刺耳的继续鬼哭狼嚎着,好像有人抢了她的夫君占了她的床打了她的儿。
昔耶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画。”
那厢哭声立刻便止住了,得寸进尺道:“喏,你自己要画的,可不许把我画得太丑!”
昔耶笑,点头应了。
可是临到要动笔了,笔墨纸砚,唯独缺少了纸,翻遍了自己的珊瑚手串,也没有找到能用来作画的纸张,最终,小花一咬牙,将自己放在珊瑚手串里的小衣拿了出来,扔给昔耶让他画。
画得,倒是有模有样的,倒也不负小花一番殷切嘱咐。不过,小花摸着自己的脸,再望望画里面的人,感叹着问道:“我何时这么美?”
那是在一遍蔷薇花海中,有一白衣女子站在其间,眉目温婉似水,双眸清亮若月,盈盈笑着,好似春光韶华方苏醒。她的脚边蹲着一只黑色的狼,狼尾巴紧紧的缠在她的腰间,似在宣誓主权。小花初时的好心情都被毁了,将绿色小衣塞给昔耶,嘴里嘟囔着,“不好不好,有画无诗,一点都不能突现我的风姿绰约,风情万种,风度翩翩!”
昔耶掩唇轻轻笑了,抬头看着小妻子一脸别扭的模样,终是拗不过她,提起簇满饱满墨汁的狼毫
,行云流水不假思索的写下一句似词非词,似诗非诗的话。
——
彼尔维何?维蔷之靡。彼欢何得?女之相伴。
光彩鲜艳是什么花?蔷花艳丽天真最美丽。心中欢愉从何而生?因为有她在身畔相伴。
小花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攀着昔耶的肩,主动亲了亲他的脸,似是喜欢得紧,将绿色小衣捧在掌心,又唯恐笔墨未干,将画弄脏。
昔耶眼底的笑意很深,在砚台中沾了一点墨汁,将笔塞进小花的手中,握着她的手,在右下角写上——永初五年冬至,赠爱妻小···
那个小字刚落一笔,小花就吵着不行,连连说道:“我当时稀里糊涂的就让你取了一个名字,不行不行,太傻了,不准写小花,不准!”
她咬着唇,想了想,道:“咱们以前不是有一个称号吗?瑶山昔薇,你就写,赠爱妻昔薇好不好?”
昔耶提着笔的手已僵,那饱满的墨汁眼看就要滴落在绿衣裳上,他却浑然不觉,目光空空的看着身前的小花。妻子,正笑眯眯的在打量着画作,眼底眉梢都是欢喜之意,唯独他心底,生出一点荒芜之感,仿佛有双手,将他拉扯回多年以前。
多久了···这个名字已经多久没有在耳畔响起了,已经快三百年了罢?
“昔薇”这个名字藏在记忆的深渊中,整整三百年了。手下的笔在墨汁将要污去画作的时候及时落笔,带着微微的颤抖,写下——赠爱妻昔薇。
“狼啊狼,你叫什么名字?”恍惚间,在书写那两个字之时,女子的声音跨过三百年的时光,在他的耳畔轻轻响起:“我叫昔薇。你呢?”她脾气极好的问着,笑意灼灼的望着他,这一望,就是数百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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