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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报快报,沈天斐重新登台,今晚七点开场……”
“快报快报,沈天斐《贵妃醉酒》,隆重上演……”
“快报快报……”
“快报快报……”
老上海的街道上,十多名**岁的孩童背着灰暗斜挎包,熟络地奔跑着,手上一叠报纸如雪花般撒给过路行人。
谷白练坐在“悦来”老字号酒楼包厢的窗口,托着下巴饶有兴味的俯视这热闹的场景。
从她的视角,原本漠不关心的行人,不知为何,突然蜂拥向就近的卖报郎,“给我一份,快……”
“沈天斐重新登台,真的假的?给你钱,快给我一份。”
“我要一份,我要一份……”
往日半天都卖不出一份的报纸,瞬间被抢购一空,还有人遗憾的跺脚,转向手上有报纸的人打听。
“嘿,是真的,沈天斐真的要登台了,我要赶紧去买票,迟了可就没有了。”
“回家拿钱,沈天斐出场的门票可不便宜,多拿点以防不备。”
谷白练听到她的包厢门口也响起一阵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隐隐绰绰的全是谈论沈天斐的事迹。
难怪众人这么激动。
老上海的百姓,从半年前就再也没有听到真正的戏曲天籁,从沈天斐消失的那一刻起,沈家班门口罗雀,演出一场比一场清冷,直至三个月前因为交不起昂贵的场地费而关门大吉。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现在正看戏的谷白练。
不,应该是前谷白练。
*************
一个礼拜前的清晨,谷白练睁开眼睛,就从都市女郎变成老上海的名门千金,同名同姓谷白练。
她还来不及惊慌,脑子里嗡嗡嗡的出现一个声音。
“谷白练你好,我是你的专属系统,鉴于你的心愿,只要你完成系统给到的任务,就可以达成。”
“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愿?”谷白练反问。
“我在你的脑海里,你所有的思维都会反射到中枢神经,你说我知不知道?”系统嗤笑。
“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会存在在我脑海?那我岂不是没有**可言。”谷白练险些跳起来。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多少人盼着本系统,不但可以给你提供技术支持,心理支持,更会替你规避风险……”
巴拉巴拉,谷白练听得耳朵泛红,偏偏还打断不了。
“说吧,要我做什么。”
“乖,”系统傲娇的吩咐,“你要不定期攻略男主男配,任务完成ok,就可以得到奖励。”
“那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要攻略谁?”谷白练素来冷静自持,所谓系统,所谓攻略,在网文泛滥的年代,她早有耳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她。
“矮油,不要急,本系统会一步一步为你解惑,你的终极任务是,改变男主悲惨的命运。”
“接下来,请去你‘金屋藏娇’之所”,系统打断谷白练想要问出口的疑惑,霹雳巴拉一阵鞭炮声,“亲,你可以告诉他们,你要去老地方哦。”
谷白练打开房门,整座宅邸金碧辉煌,盘旋式楼梯,阶梯仿汉白玉铺就而成,她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缓缓而下。
大厅中忙碌的仆佣,整整齐齐的站立,鞠躬请安,“大小姐早。”
“恩,安排车子,我要出去。”谷白练冷傲的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语。
“小姐请稍后,”一旁服饰稍有不同的妇人,捧来一件艳红的貂皮大衣,和一顶绒白的帽子,展开来小心翼翼的披在谷白练的身上,领口处不是细带打结,而是镶钻红宝石的精致别针。
谷白练自己伸手接过帽子,戴上。
时值深冬,但是她一路走来,却是温暖如春,花园内更是百花齐放。
老式的黑皮老爷车停在宅邸大门前,几十人组成的卫队,斜扛长枪全副武装巡逻。
“小姐。”其中一队小跑到她面前,立正敬礼。
其中一人拉开车门,弯腰迎谷白练上车。
好大的阵仗,谷白练暗暗抽了抽嘴角,上车,落座。
等她坐定,那队卫队跟着上了旁边的几辆绿篷车,前后左右开道鸣笛前进。
车子越驶越偏,直至停在一座种满梧桐树的**小院。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谷白练坐在车上,并不知道她到底来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
“里面是你梦寐已久的情郎,你求而不得,将他软禁在这里。”系统凉凉的回答,语气中透出一股幸灾乐祸。
软禁?
谷白练怀疑自己听错了,霸道总裁囚禁的故事她听过不少,可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名门闺秀囚禁男子。
沈天斐。
男。
24岁。
职业:京剧名旦。
2年前从京城到上海,沈家班台柱。
谷白练第一次看他演出,便惊为天人。
一见钟情,从此展开一系列追求。
事实上,老上海许多名媛贵妇同样对沈天斐怀有好感,但凡有他的演出,往往座不虚席,一票难求。
落幕时,为了让他多停留几分钟,从台下往上扔的金银玉器,钻石玛瑙的价值,世人戏称“半上海”。
谷白练的脑海里自动呈现以上文字。
“该以什么面目去见那位沈天斐呢?”她沉思。
“考验你的时候到了。”系统再度无预兆的说风凉话,“本系统要睡觉,在本次任务中,除非你有危险,否则,一律不再出现,再见~”
“系统,我听说一般快穿文,都是从校园清新文开始,为什么不一样?”
“因为本系统不喜欢你的名字,白练,白莲。”
合该你倒霉。
谷白练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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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倾国倾城旦角名少 002
“角儿,求您上场吧,沈家班离不开您,观众离不开您。”
梧桐院落清清静静,鹅软石小道上,偶尔散落几片枯叶,一脚踩上去,如蝶翼一样,忽闪忽闪。
谷白练不由地放缓脚步,挥退卫队,和小院的管家一起慢慢靠近沈天斐的卧室。
略上年代的雕花回廊,古朴淡雅的放置几盆含苞兰花,谷白练走到门前,正好听到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老人祈求的话。
“里面是谁?”谷白练淡淡的问道。
“回小姐,里面是沈家班的二班主,来了多回,因为小姐有规定,不准沈少见任何人,小的一直不敢放行,但今天,今天实在是……“管家抹着额头虚汗低低回答,全身抖的如筛糠。
“是沈天斐让人进去的吧。”谷白练不甚在意的替他补充未完的话,“算了,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先下去吧。”
管家捡回一条命,急匆匆离去。
“你回去吧。”明明是平稳的一句话,谷白练却觉得,这个带着纯净,带着磁性的声音,仿佛千回百转,夹杂着不甘,犹豫,最后归为平静。
“角儿……”
“不要再来了,你知道没用的。”
……
“吱呀。”门扉打开。
谷白练抬头。
只觉得,
流光溢彩,满室生辉。
让人惹不住赞一句,果真倾国倾城。
一袭淡蓝长衫,衬得他颀长消瘦的身躯如劲松挺拔,干净利落的短发,面庞不是时下敷粉的白,而是真的白皙剔透,冬日的暖光下,盈盈如玉。
他眼眸澄澈湛黑,眼瞳内无波无纹,静如止水。
双手扶在两侧门扉上,恰是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你来了。”
他淡然的开口,嗓音低沉悠扬,却不卑微,不谄媚。
一种让人自惭形秽的清美。
谷白练微微定了定神,装作看他身后。
“二班主今日来看我,看完了,也该回去了。”他往边上挪动几步,露出身后尚且来不及抹干老泪的沈二班主,其间落落大方的,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恩。”谷白练颔首同意。
沈二班主消失在转角,两人变得相对无言。
做为攻略者,这个沉默理应由谷白练打破。
“你想回去唱戏吗?”清清嗓子,她问道,可是,这谈话的功力,真是,哪里不好,往哪里戳。
果然,沈天斐似笑非笑的转头向她。
这一眼,沈天斐的心里异样丛生,他本就是敏感的性子,尤其是眼前这位死缠烂打他几百个日子的谷白练,不说全然看透,但至少熟知一二,在他面前,她总是痴迷,痴狂,惊艳,又略带小意讨好,哪怕是把他囚禁起来,也从不敢动他半分。
可是,她现在呢。
艳丽绝色的脸未变,高雅端庄的打扮未变,但她此刻慵懒的靠在廊柱上,眼眸迷离,尽管有一刻的迷恋,但很快,就脱离出来,虽然随后她又变回痴迷状,但,沈天斐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正像戏文里唱的,俩顾相盼望,默默无凝咽。
若不是枝头调皮落下的梧桐叶,扰乱这多情的画面。
谷白练自然是没有痴迷,她记得自己的任务,记得系统,记得,这可能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
但是,她已经感受到沈天斐的敏锐,用无情来赢得他的真情,那是痴人做梦。
唯一的办法,就是以真心相换,从这一刻开始,她就要做真正的谷白练,全心全意爱恋沈天斐的谷白练。
**************
“我知道你是想回去的,你恨我囚禁了你,恨我让你失去掌声,可是,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害怕。”谷白练低头,高傲自信的大小姐,倔强的不服输,总是比她垂泪来得让人震撼。
沈天斐只能从侧面看到她不断闪烁的长长的羽睫,以及苍白的脸颊。
她是天之骄女,上海滩论身份地位,谁敢与之争锋,可就是这样一个呼风唤雨的大小姐,面对所爱之人,忐忑不安,踌躇不决,“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喜爱你,我打击了一批,只要你一登台,就会有另一批接踵而至,我打击的了她们的人,可是,我灭不了她们的心,何况,你的心,从来不在我身上。”
轻轻悠悠,谷白练仿佛只是讲述一个旁人的故事。
“我累了,我想放过你,也放过自己。”她抬头,泫然欲泣的眼眸,似乎是山间清溪,透着从未有过的干净清爽。
沈天斐心中一动,牢牢地盯着她的眸子,她说的是真的吗?
求而不得,真的可以潇洒退开?
他看到的,只能是谷白练特意展现给他的真诚坦然。
“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么?”她依然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沈天斐不知为何,极为自然的接口,而后,他低低的笑出声,“谢谢。”
撇开情感,只要他还有理智,就必定会同意这项不平等合约,他只是个戏子,哪怕红遍大江南北,也绝对比不上司令员家的独生千金,有她继续保驾护航,何乐而不为呢。
沈天斐想到这里,不由深深的看了谷白练一眼,她非但没有觉得亏本,反而是一脸的欣喜若狂。
“沈家班可以在金沙滩演出,你复出的第一战一定要隆重,在周六晚上好不好?我替你设计最好的舞台,找最好的宣传,你说好不好?好不好?”
沈天斐看着如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的谷白练微微出神。
或许是他看的时间久了,谷白练的脸颊渐渐酡红,艳如桃李。
谷家独生小姐,本就是上海第一美人。
“你安排吧。”沈天斐对她说。
“好,我一定会安排好。”得到肯定,谷白练认真的点头,秀美的下巴轻抬,一副寻求鼓励状。
沈天斐纵然心里存疑,也忍不住变得心情飞扬。
他性子爱静,舞台上极热闹的落幕后,他总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独自一人创作,沉思,回味。
这一次,他把自己关的够久了,似乎,许久没有听到掌声了呢。
折射状的光圈一轮一轮渲染开来,他仰头,想到心中的大事或许也能够如这阳光一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