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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你好处了?早就说你也是贪官。”她扭过身去,像是自言自语。
他笑出声,捏住她下巴对上他正气十足的脸,“当年有个你认为的所谓清官这么做过,告发他们,结果你其实猜得出只是选择不信罢了。他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五岁,暴毙,死因不明。”见她眼里有悲戚,他又补充道,“本相只做皇上认为正确的事情,其他都是你的一己之见而已。”
她低下眼,无论如何都不再看他。
“风沁,本相再教你一事,你听完,信不信随你。”他松了手,任她背过身,他靠着软软的背垫,慢条斯理地开始说,“皇上喜贪官不喜清官,因为清官是与皇帝争名,而贪官的存在可以反衬明君。皇帝喜欢养贪官,骂名都在贪官身上;皇帝也喜欢杀贪官,养肥了杀掉,万众莫不高呼圣明万岁。反之,养清官,给自己添不快,杀清官,给自己揽污名——养杀两难。”
见她软了僵直的肩膀,他拨了一下车帘,“懂了?”
“所以,清官难做,但贪官最终都难逃一死?”她问。
“不尽然,但都必会争着做相对不肥的那个或让别人成为最大的老鼠。”他舔完糖块的最后一口,小小的碎粒消失在唇齿间。
她转了身,“故而,贪官如你,你会死吗?”
他笑得如春风拂面,“几十年之后自然逃不过。但是,你为何总认定我是贪官?”
她正欲开口,马车抖动一下,突然停住了,她一个不稳,接着肚子就被他牢牢挡住隔开了前面的板子。
“什么事?”他十分严厉且不悦地质问车夫。
“突然跑出一个女子,正要撞上,小的赶紧刹住了。”
还不等丞相开口,马车外就响起了激烈的争吵声。
19
19、好色男之家务事 。。。
听到马车外吵闹的声音,吴幼卿往外探头看去,一看不禁冷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又窜上来。
“原来那个好色好赌的莫宇。”他言语里嘲弄一番,一只手环住风沁的腹部,慢慢把她重新安置好。
“不要紧吧?”他上下打量她。
“没事。”虽然有点惊魂未定。
他闻言点头,提起袍子跳下马车。
一些路人已经渐成圈状围观着,在中间是一个被拖住腿的男子,身材健硕,正不耐烦地要踹开死死抱他腿的女子。
“快滚,再不松手老子要踢你了。”他言语里带着威胁,横眉冷对。
“你不能撇下我们母子俩……”女子如风中残叶般簌簌发抖,但又拼劲了全力一般就是不放手。
莫宇鄙视地大笑,带着不怀好意的语气大声说,“你侍奉过那么多男人,谁知是不是你与别人的野种。”
女子悲愤地白了一张脸,还不等她说话,突然——
“莫家公子,这是给大伙儿看哪一出戏呢?”温和的男声引得莫宇抬头看去,看到来人,莫宇脸上突现片刻的愕然。
“这……丞相……丞相大人?”
女子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放开他的腿,转身向前爬了几步,跪倒在吴幼卿面前,一抬头,泪眼摩挲,十分惹人怜惜。
“大人要替民女做主啊!”
“有什么要向本相诉苦的,说来听听。”丞相看着十分和善,见他如此好说话,她哪能放过这个机会。
脸上的眼泪任它挂着,她低声自诉,“民女袁清珍,两年前与莫公子相好,生有一子之后,莫公子抛弃了民女,民女抱着儿子上门每次皆是被打回来……”她忍不住呜咽两声,“不巧今日碰到了莫公子,与他苦苦哀求,但他……不认民女。”到最后几欲嚎啕大哭。
周围听者莫不动容。
莫宇铁青了脸咬牙道:“老子跟你睡的时候你刚离开张府,已非完璧之身,谁知是不是与张府里下人的野种。”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吴幼卿摇摇头,严厉了声色问:“这又是怎么回事?张府是哪个?”
莫宇赶一步说,“她本是前任监察御史张庭府中的婢女,张庭的事情大人也知道,”他隐约暗示一下,继续说,“后来她就出了张府,住在亲戚家中,偶然之中在下与之相识。”
吴幼卿沉吟片刻,想起张庭贪污之事,后来被革职。而这莫宇正是现任监察御史家的公子,平日素有花花大少的名声,只怕这女子也是经他勾引,被玩腻之后又被他抛弃。
听说监察御史为人还是很老实本分,不过,吴幼卿心下冷笑,如果真的老实本分,他的儿子哪有本钱去嫖去赌。又想到刚刚差点伤了风沁,他本来就是下车去教训人的。
脸上有笑意却十分威严,丞相开口道,“袁氏,你苦苦求他认你,为着什么呢?”
袁氏低了头,卑微道,“只求他能带走小儿,民女会回乡下改嫁。”
莫宇立刻手指着她厉声质问,“你如意算盘打得好嘛,一个破鞋还想着改嫁?”
袁氏又白了脸,隐隐发抖。
丞相摇摇头笑道,“莫公子,估计这孩子还是你的。”
“为什么?”莫宇撇撇嘴,一脸不屑。
“如果不是你的,如你所说是个下人的,她为何不找到那人与之结婚,也不必回乡下过日子。或者那人已经过世,她为了改嫁,大可以抛弃孩子,何须苦苦找你一年多非要把孩子塞给你?”
周围围观的人群里隐约有赞同的声音。
莫宇咬牙,不敢对吴幼卿发火,气愤之下踹向袁氏。
袁氏哀嚎一声,“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吴幼卿高声制止他,“你何须对一弱女子动武。莫宇,本相认为孩子确定是你的,你尽快娶她做妾罢。”
这下两个人都呆住了,皆摇头。
“我不娶,她是个破鞋。”莫宇全然鄙视的神色。
“大人,只怕他这样,民女嫁过去也是受苦。”袁氏哀叹。
吴幼卿一脸轻松,“你已有几房小妾,其中还有一个曾是青楼女子,所以袁氏有过什么过往也无妨。”
莫宇脸上一阵红白,听到周围的窃笑声,他骂道,“吵什么吵,□们全家。”
吴幼卿摇头微笑,“堂堂男子何须以玩女人来炫耀。”
莫宇刚刚受了辱,这下闻言再也憋不住,什么丞相,早看他不爽,“玩的多的,总比玩的少的更像个男人。”
吴幼卿挑眉,“那你说你玩过多少女人?”
莫宇脸上挂了自信,果真开始数数,等了片刻方言,“约莫四百三十个。”
吴幼卿脸露惊讶之色,“果然厉害,皇上后宫也才五六十人。”
莫宇不禁得意,“听说吴大人每次才能搞一个女人。”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大了些,吴幼卿冷了脸,“怎么,你还要几十个一起侍奉你?”
莫宇一脸神秘,两手摆出“十”的手势,“最多的时候。”
吴幼卿冷笑,“名不虚传。”
莫宇嘿嘿直乐。
吴幼卿不想再理他,只留下一句“你娶不娶她自便,不过大家也都看到了,要背骂名随你。”
莫宇又向周围骂了几声,见丞相已经转身上了马车,不禁踹了几下脚边的女人,恶狠狠道,“小贱逼,这下不玩死你。”
丞相的马车继续前行,堵在路上的人默默让出一条路,看莫宇和袁氏似乎还要继续争执,又不禁接着围观下去。
见吴幼卿神态自若,风沁不禁好奇问,“就这样了?”
“怎么?你觉得本相还应该继续给他们评理?”
她摇头,小声嘀咕,“只觉不像你性子罢了。”
他放了块糖,自顾微笑,“敢侮辱本相,我自然会叫他好看。明日给你看一出好戏。”
风沁知道他大概有了什么心思,了然他不再继续纠缠的缘故,大概终究还是不会放过方才的花花少爷。看向窗外,她突然低声说:“他似是说你与一些女子相好过。”声音低得他差点没听到。
他自若道,“十几二十个,大概吧。”
她讶异地看向他,“这么多?”
他一脸轻松,“这有什么,比起那个姓莫的有几百个。”
她摇头,神态极淡,“那她们可有给你生育子女?”
他以为她是小女子心态作怪,遂安抚她,“一直给她们吃药,不会有事。”
风沁神情暗了暗,“那你为何不给我吃药?”
吴幼卿眼神锁住她按住腹部的手,覆了上去,一手揽过她的肩不容置疑道,“本相要你怀上身孕,也要你给本相生子。”
她不语,马车里一时静默,只微闻车轱辘声。
20
20、垂柳无边惹闲愁 。。。
马车停到相府大门前。
等候多时的家仆上前先扶下一身青色的男主人,然后退到一旁,等男主人将一位怀有身孕的女子揽下。
柳色在夕阳里摇曳,空气中漂浮着烧柴做饭的香气,远远看去,男主人俊逸神采,女主人俏丽端正,一扶一依,活脱脱一幅和乐归图。
家仆保持一定距离跟在两人后面,尽量避免打扰。
吴幼卿一手松松地揽着风沁的圆腰,随口问道,“今日可有尽兴?”
她心里想答尚可,但话到嘴边,转为“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委屈,她连在街上走走都是看他脸色赏给她的。
“你觉得尽兴即尽兴。”她十分不耐烦。
他听出她的不快,虽不知为何她会如此,转身吩咐家仆:“你去准备晚膳吧,半个时辰之后送过来。”
家仆应了声,转了方向朝厨房走去。
这下周围没了其他人。吴幼卿带着她继续走,眼见已到了北院。
“为何不开心?”他看着大门随口问她。
她也向院门口看去,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从院子里抬头便可望见的四四方方的天空。
轻轻地颤抖,似乎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他感觉到她的动作,低头一看,她的脸颊上似有一些清亮的痕迹。
不动声色把她拉进了院子里,瞧见一两个下人,摆摆手让他们出去。他把她安置在一个石凳上,自己坐到旁边,一手支起下巴,瞅她扭开的侧脸。
第一次瞧见她哭,上次被药水浸了眼睛不算。他盯着她,偶尔眨下眼睛,等她平复。
风沁脸上的泪痕渐渐消去,深深呼吸几下,像是平静了。她开了口,“何时放我走?”
他动动嘴唇,“不知道。”心里突然对蜜糖渴念得紧。
“为何?”
“本相需要你。”他说完,发觉自己的手握得很紧。
对他的话不为所动,她说:“你需要的只是画。”沉顿一下,“要再给你多少画才能放我走?”
他不觉又把手指蜷进掌中,悄悄地松了又缩起。
他与她对峙片刻,突然笑出声,一脸无谓,“风沁,你觉得你凭什么可以跟本相提要求?”
看到她眼眶似乎又微微泛红,他偏开视线不去看她。
忍住要决出的泪意,风沁第一次有种不甘心的感觉。那种想要得到某样东西的心情炽热得要吞噬掉她。她暗想,原来欲望可以这样强烈,让人无法招架。
静默了许久。
一件薄衫覆上她的肩膀。风沁从沉思里醒来。
“别坐太久着了凉。”他只留下匀称挺直的背影,背着手走向书房,看上去似乎并不受她影响。
风沁觉得自己处境悲凉。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呼吸到外面的空气,看到其他人的生活,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进入了一种单调且与他人全然不同的状态。
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绑到一个不知道的地方,还被不认识的人强迫做了不愿意做的事情,甚至怀上了不认识的人的孩子。横竖都是悲戚。难道还要让她对这个困住她把她当做玩物的人心生好感?
于是她不再淡定了。
“相爷叫您进房用晚膳。”
不去。她定定地看着墙头的垂柳,因一阵微风而起了波澜,好像招魂一般。
隐隐听到房里传来的声音,“不必去叫了。”心平气和的听不出情绪。
家仆踩着细碎的脚步走出了北院,从她身旁的小道经过。
月上星稀。
风沁觉得有些倦了,在在面待了一天,回来还折腾了一晚,情绪的弦绷得快要松掉。
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累极了反倒容易平静。微闻蟋蟀的叫声,并不觉烦扰。
被人突然抱起来,腾空感一下子让她惊醒,眯着眼睛知道是他,心思倦怠,随他去吧。
外衫褪了,她被放到床上,迷迷糊糊地准备睡去,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旁边挤来一个温热的身体。
一声微弱几不可闻的叹息。
她觉得脸上发痒,皱着眉摇头,微睁开眼,看到几只手指正轻轻地在自己脸颊游走。
光线很微弱,大概只有一盏灯还亮着。
胸口被人触碰到,麻麻的,突然被一只大手握住,轻轻地揉动。
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加重,悉悉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