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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跪下道:〃是大公主派苏公公送过来的。〃
跟着扑通一声,傅容身边的苏公公也跟着跪下来。
傅容道:〃苏公公,并非你所为,先起来吧。〃
苏公公不肯,坚持道:〃若是兄长所为,奴才亦有罪。〃大公主宫里的苏公公与二皇子宫里的苏公公是亲兄弟。
傅容任他去了,又问春桃:〃送来之后都分别经了谁的手?〃
春桃思索片刻道:〃他直接交灶娘,灶娘说不需加热又派碧桃送了来,然后奴才便试了试。〃
还不等傅容开口,相关的碧桃也跪了下来,而灶娘因不在,傅容说先不必叫来。
每个人都说明了自己当时拿汤的细节。听上去每个人都十分清白。
明珠忽抬起头,〃妾身想起一事,半年前大公主送汤来时,春桃试出里面有麝香,随后就倒了。那时妾身不懂,后来有几次春桃不在,送来的汤就直接喝了。近来妾身注意养生受孕的道理,才知道入口之物皆要小心谨慎。〃说到最后已是呜咽。
傅容看了眼春桃,后者点头确认。傅容揽明珠到床边坐下,对几个太监宫女说:〃今日之事只限于此屋,连灶娘也不得说与她听。〃叫苏公公去取了一两银子分给在场三个太监宫女,让他们都下去了。
转手拍她肩膀,〃今后让人多注意些。〃
明珠骤然对上他的眼睛,〃夫君,我要被人害死了。〃
傅容面色温和安慰她:〃不怕,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明珠赌气翻到床里,侧过身背对他生闷气。傅容锁住她的背影,退下鞋子,从身后抱住她。一时沉默。
他附在她耳边道:〃你为我生几个儿子,等我登基了就封你为后可好。〃
明珠暗中一僵,口上却还是赌气:〃都这样了还生什么。〃
〃慢慢调养再来便是。〃
她口气有些松动:〃那大公主?〃
他沉声止住她:〃我与她一向交情淡,不想因为这件事扯了皮惊动到父皇,让父皇对我的印象有损。〃
见她不说话,他锁紧了她周身:〃你应能懂我。〃
明珠慢慢转过身子蹭进他怀里,抬头端看他脸。他则回以温温一笑。
过了十几日吴巡抚收到一封回信,大略是那件事的始末,二皇子猜测不排除她自己放麝香进去的可能。
吴巡抚找到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很快回复:伊多诡计,二皇子切记小心。
本来刚消停一阵,谁知过了两个月又起事端。二皇子正妻之父被人参了一本,一时二皇子几日都忙于周旋,连明珠房里也没去过夜。
明珠早已改了衣服样式,衣上不再有丁当作响的饰物,这样方便她出入来去。她路过正妻门口的事后听到男女说话的声音,知道傅容在里面。
似乎是正妻在向二皇子求情,希望他能帮她家渡过难关。
明珠嘴角微翘,踱步回自己房里。是她叫人搜集了证据,只交给吏部尚书就会有人好好利用这些证据大做文章。虽然以前很少有人敢动二皇子的人,但因最近五皇子越来越受重视,很多人看出了皇后的意图,一些人开始投靠皇后那边,也就是与皇后娘家有姻亲关系的吏部尚书那边。
二皇子宫里上下忙了一个月,而明珠跟着闲了一个月之后,正妻的父亲保住了大学士的位子,但相位让给了吏部尚书。虽然伤了些元气,恢复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明珠虽不知,但一些事除非己莫为,从此二皇子正妻对她已暗暗生恨,只是正妻是个更能忍之人,一时倒无人知道。
明珠躺在傅容怀里,因看不出他情绪而自觉无事。
〃夫君已一个月没在我这里过夜了。〃她轻咬他肩头,觉察到他的反应似是压抑许久。
虽然刚刚完事,但经不起她挑逗,傅容把她架到自己身上,〃服侍我。〃
明珠依言吻上他脖子,伸出舌头慢慢向下舔去。
与他调情许久,直待他情动,坐上他的腰。
傅容拉她贴合自己胸前,他主动起来,听她细细娇喘。
他侧脸看向窗上映出的花枝,有些出神。这样久了她若还不见身孕,眼见五弟受宠,他是不是该纳个新妾了。
又过了两个月,刚纳新欢的傅容收到来自西河的一封信,吴巡抚恭祝他喜结新欢,问是否是明珠不能生育而如此为之。
傅容看出他幸灾乐祸的意味,写了些别的,顺带附上淡淡一句确认是明珠的问题。
很快又收到吴巡抚的回音,问他为何不以此休了她以此让异邦蒙羞。
刚确认新妾怀孕的傅容想起已经半月未踏足明珠房里,回他,正妻暗中给明珠下了麝香,下人知且不敢言,现在小妾有孕,他也就听之任之了。
一年后,傅容多了两子,分别来自他的小妾和正妻。虽正妻年纪有些大,但所幸母子平安。
55
55、一分凄凉是欢场 。。。
宫衣未退,尘劫千转。韶光匆匆几许,看朱已成碧。
明珠点着胭脂,突然发现额头有一条浅纹,细想来宫里竟已有三年。前天傅容带她去见皇帝,三人谈笑晏晏一派和睦。回来的路上傅容对她温言细语说今夜要来。他现在只在带她见皇帝之后才来,她也不知他介意什么补偿什么。
一夜却是毫无消息,未等到傅容。忽然听到风里似有哭声。她一惊,立刻坐起来。不多久,外头灯火通明脚步声动。
声音传进来,皇帝驾崩了。
虽是丧事,声音里却有喜悦。她稳住心情,大略猜到是傅容继位了。
起身找笔墨,迅速写下命令,趁现在朝中无能人,时候到了。
写完却垂下笔,揉成一团扔进炉里。这些不用说他们也知道的,这三年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今天能有一个好时机。
半个月后,她成了明妃。她知道明的意思,每每被人叫作明妃,她心里便嘲讽一番。
事情变得有些快,还没有北疆打过来的消息,就听说新皇重新征用了这三年间被贬斥的一些官员。她暗暗有些急,正要写信催促,忽然听得一声皇上驾到,立刻放下了笔。
他面上有疲惫,但神情却不怎么放松,听说他最近忙得没空休息。
〃明妃在写信?〃他如一贯没什么表情。
〃只是练练字,妾自小写字就不好看。〃她已收敛了许多改了自称。
他挥手叫宫女太监都出去,关上门逼近她。她以为他要寻欢,有些惊讶,但还是靠上去依偎。
他搂住她语气温和:〃朕打发你的使者回北疆了,你可有话带给他?〃
她一惊,笑问:〃陛下送他回去了?〃
〃流放。〃他眼里有戏弄。
明珠僵住笑脸,探看他神情是否当真。
傅容转脸看一旁,松开她朝一张宽椅走去。待他坐下,忽然问:〃明妃当年叫人参皇后之父,可有其事?〃
她眼角一跳,不答。
〃你可知朕会受此前连?〃
她一脸无辜微笑,手心先汗后凉。
他虽看不出怒意,但语气却是凉薄,〃别的朕都不追究了,不论是哪些官员又被你们设了圈套受到迫害。但只此一点,你真的不顾朕的性命前途?〃
她轻轻摇头,神情无害。
〃朕曾允你做皇后,以为你会迷途知返。〃
她笑笑不答,却不告诉他她因无法生育,早已不把他的情话当真。
她只知承诺是,她回到北疆之后,她的父王带千人为她接风,让她做最永久受爱戴的公主。她爱的是打马跳舞看汉子吃肉,不爱三千珠履听宫音靡靡。
他见她目光已不在自己身上,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留下一句:〃你搬去冷宫罢。〃
她看他背影,低声念,〃先有欢场,却是一分温存,一分凄凉。〃
他顿了顿,开门迈出脚步。
明珠成了傅容第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听说此事之后,最畅快的莫过于皇后——傅容一直以来的正妻;最失意的则是欧阳意,他现在已是新的一任吏部尚书。
欧阳意的日子过得一时喜一时忧,喜闻傅容要重用吴幼卿,或许回来还是吴丞相;忧闻明珠失宠,住在连宫女住的掖庭都不如的冷宫,不知她的皮肉能否受得住冬冷,胃受不受得住老鼠啃啮过的饭食。
后来听到传闻则是一惊一乍。听说明珠把羞辱自己的宫女刺死了,又听说她住的地方着了火。
因为她动静总是太大,欧阳意不用太用心打听就全都知道了。可知道又怎样,只是平添烦恼。
皇后先喜后恼。她派了宫女去羞辱她,以为能给她添堵,最好是能被气死。却不料她直接拿了把刀刺进宫女身体,听说还连刺几刀,听得她汗毛竖起冷汗直流。从此倒是没人再感去惹明珠。她向傅容告状,说明珠刺死她的宫女,但宫女是奉命去送糕点,怕她在冷宫吃不惯。哭诉几回,傅容只是静静听她说完又把事情搁置一边。
又后来,突然半夜惊醒,听说明珠住的宫殿失火。皇后带人跑去看,意外发现傅容穿着睡衣站在外面,脸上竟有些少见的急切。
一边派人扑火,傅容一边审视后宫的女人们,质问是谁纵火。众人纵是如何解释他都似是认定是她们所为,直到明珠浑身湿透从火里走出来,却是带着微笑走到一边。后来才知火是明珠自己放的。
众人说明珠罪大恶极,劝他赐她死罪。他依旧置之不理。
明珠照旧住在后宫里,有一处新住处。照旧时不时传出些大逆不道的悚闻。
直到一年后,北疆与大同战局僵持。她突然消停了。
傅容一连几日睡得都不安稳。一日刚退了朝忽然听苏公公报:明妃死了。
傅容愣住。
〃似是服毒,嘴唇发青。〃苏公公低声说。
傅容心口突跳,是谁这么大胆在他眼皮底下下毒?
他没去看她的尸体,不知是觉得死相太凄惨,还是已无旧情。但派了人细查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后宫森森,阴气太重。挑拨的妃子说是皇后所为,叫来碧桃作证,说皇后一直给明妃饭菜里加麝香。傅容知道皇后有前科,突然被人提起,被遗忘的往事迅速回流。半月后皇后被打入冷宫,成为第二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
日子照旧无常。傅容发觉吴巡抚的信件地址开始有些不同,心里奇怪他是不是到处玩乐去了。
还不等他问,吴巡抚新的一封信里自供出来。言语之间甚是得意,与往常不同:携妻带子,游山玩水,此间乐趣无穷。人生大抵,东劳西燕,流水行云。胜俦难聚,胜游难再,无处追寻。唯珍惜一时,珍惜眼前人也。
傅容翻看了两遍,却有些闷闷不乐。照旧回信邀他回来,但知道他既然来信如此,一时应该也回不来。
后来又打了一年仗,大败北疆。依吴巡抚信件与两人之约,傅容下令杀掉了当年害死吴家夫妇的北疆官员,但不要奴隶,北疆治理如常如旧。
几个月后,欧阳意请辞。既然太平盛世,傅容虽然挽留,但也不强求之。
官员里私下传言,欧阳意后来出家了。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楞严经》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章还会提到
56
56、浮生难得旧时情 。。。
雨过新水绿到门,几处小桃开泛,村前东风别有春。
风沁看她夫君坐在桌前写字,六岁的小儿团坐在他怀里,样子十分乖巧,但细看眉眼却是有些机灵。儿子的样貌随他爹爹。风沁看着两人不觉微笑。
站到他身后看他写字。〃和水和风,寄风寄梦。〃摇摇头,知道她夫君又在给傅容写信了,最近都是段段含诗,信里开花。
〃去去莫教重顾,行行何必停停。〃
风沁直接略去这些废话,不过倒是因为被贬了官,他浑身上下的毛病少了许多,也开始解情解意起来。
她看他写信,大意是既然大败北疆,只为他找到当年迫害其父母的官员报仇即可,奴隶一个也不要。
〃冤冤相报,〃风沁把小儿从他怀里抱出来,叫冯管家带他去玩,转身又对吴幼卿说:〃也许又会有个北疆少年从此再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