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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宸!你竟敢如此肆无忌惮,无缘无故打上门来,难道欺我赵家无人了吗?”
阴冷的声音,隐含怒火,从府内传来。声音一落,国公府大门无风自动,“砰”的一声打开。
打开的朱漆大门后,一名锦衣金冠的青年,踏步而出,面容上满是怒火。
“无缘无故?”
端木宸哈哈一笑,“要是无缘无故,你以为本公子愿意来到你这破地方骂你?问问你的好堂弟,他到底做了什么!”
“这个该死的蠢货!”
赵锋华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勃然变色,真恨不得一掌毙了赵兴。
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端木家的小郡主出言不逊,还试图将其掳走。这事儿,往小了说还是年轻一代的纠纷,但如果往大了说,就等于两家彻底撕破了脸皮,正式宣战!
“那你待如何?”他压下心中的愤怒和不安,冷冷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想请赵兄代你这不成器的弟弟,给我妹妹道个歉。俗话说长兄如父,赵兴这混账看样子败类事也做过不少,难道说赵国公府就如此藏污纳垢?”
“这跟我有个毛的关系?!”
赵锋华感觉自己快疯了。
今天明明好端端的呆在家里,怎么会碰上这种飞来横祸?流年不利啊!
“若是我不同意呢?”他愤恨的问。
“那我就说不得得罪赵兄了,我一向示晴儿如掌上明珠,今天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她已经被掳走了。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恐怕你整个赵家,都吃罪不起。”端木宸淡淡说道,“如果赵兄不同意,那我也就只好自己讨债了,你知道我和我大哥一样,做事百无禁忌。”
“啪!”
赵锋华眼神闪烁片刻,随后突然一巴掌扇出,赵兴的脸上顿时又多了一个巴掌印。
这一掌极狠,甚至传出了咔嚓的响声,然后赵兴的脸顿时塌下去一块,显然颧骨碎了。
同时一股狂猛的气劲迸出,之前那名嚣张的管家家臣,被他一掌打的骨断筋折,撞在墙上大口吐血,胸骨碎了好几块,生死不知。
“此事乃我赵家不对在先,我愿意代我这不成器的堂弟向晴儿小姐陪罪,另外有重礼奉上,聊作晴儿姑娘的压惊之物,不知宸兄是否满意?”
赵锋华面无表情,语气淡漠的问向端木宸。
端木宸此时却觉得,两三年不见,赵锋华似乎更加阴沉了,城府也变得更深,他顿时警惕起来。
不过今天他已经闹过了,见好就收,否则不好收场。他还无法决定现在是否应该与赵家彻底决裂。
“不知者不罪,既然赵兄已经惩罚过这个登徒子,那么本世子也不深究,以免破坏两家的和气。”端木宸“大义凛然”的说道。
“我呸!!”
赵锋华听着这番近乎无耻的话语,险些吐血。
他在心里疯狂的咆哮:“你大爷的,你把我堂弟打成残废,又堵在门口大骂,让赵家颜面尽失,现在还好意思说不深究?以免破坏两家和气?唬谁呢??!!”
但是他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这能竭尽全力维护着一副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赵家长子形象。
“只盼赵兄日后奏明赵老大人,严禁门风,不要再出现这种登徒浪子,告辞!!”
端木宸袍袖一甩,转身离去。
赵锋华心里憋屈至极,偏偏己方还不占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死对头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还发作不得。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抬进去,顺便找个医师给他看看,别让他死了!”
随后,他厌恶的看了一眼瘫在地上如同肉泥的赵兴,转过身,看着那个扬长而去的背影,手指甲都前进了手心里。
“端!木!宸!”
他在嗓子里压低了声音嘶吼着,一掌拍出,门前威武的狮子雕像,登时四分五裂,化为烟尘,漫天飞舞
赵家赵兴出言调戏,甚至试图掳走端木家小郡主,被三世子打断了四肢,扔在了赵家门口,逼得赵锋华都不得不当面道歉!
这种劲爆到极点的消息,比任何消息传播的速度都要快,仅仅几个时辰之后,消息就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
这消息先是在纨绔圈子里飞速的传播,随后很快就被家里的长辈得知了,紧接着,很多人都知道了。
而所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一反应,都是……惊愕。
谁都没有想到,在端木家和赵家的暗中博弈正在进行的最为激烈的时候,端木宸竟然如此的凌厉,毫不留情的废了赵兴,还逼得赵锋华出言道歉,这简直就等于是在赵家的脸上抽耳光!
这个时候,大家才见识到了端木宸强势的一面。
尽管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季枫,但是就凭这三巴掌,一个强势而又凌厉的年轻人的形象,就已经深入人心了!
“这世子殿下,真是好样的,太痛快了!”
“赵家这些年仗着皇妃娘娘,作威作福,今天终于吃到苦头了,活该!”
“想不到赵锋华居然会被人逼的在家门口道歉,嘿嘿”
这些年,赵家做事风格专横跋扈,许多人敢怒不敢言。如今端木宸如此强势,自然激发了很多人心中的血性,跟着热血澎湃,心神共鸣
今天,正是朝会之日。
和往常一样,人皇临朝,司礼监主持,百官奏对。
魏国公赵煜应了一下卯,在班房里闭目养神,准备过一会儿去宫里见一见妹妹,顺便说一点事情。
哪知道,他刚走出班房,就见一人匆匆走来。
“国公,出大事了!”
“父亲,今天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端木宸这次明摆着不给咱们家面子……”赵锋涵一脸不甘的说道:“尤其赵兴这次被打成这样,我们还无动于衷的话,岂不是让人以为我们真的怕了他?”
赵家之主赵煜端坐大堂之上,手里捧着茶杯,闭上双眼,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听到自己二儿子这番话语,他微微的睁开眼睛,说了一句:“你打算怎么报复他?”
赵锋涵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上门挑战?自己根本不是那个变态的对手,就连大哥也不行。
联合某些世家子弟进行排挤?谁敢啊?
找人暗杀?皇宫里坐镇的强者可不是吃素的,而那混蛋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思来想去,自己家对这混蛋还真没办法!
要是对方是个无名小辈,或者是个卑贱平民,自己根本不会如此,一句话就能让对方生不如死,可这个人却是堂堂的王爷世子,自己的许多手段都用之不上。
“难道就这么算了?”
他狠狠的打碎了一张雕花椅,满脸不甘之色。
“要向你大哥学习,能够沉住气,”赵煜淡淡的说,“再说此事咱家不占理,训斥一个小辈也显现不出我有多威风,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做,而且杀人不一定要亲自动手,一个月后就是好机会。”
“父亲的意思是等他加冠之后?”
一直沉默的赵锋华眼睛亮了起来。
“没错,”赵煜颇为赞赏的看了自己的大儿子一眼。
自从多年前的那场约斗,赵锋华惨然败北之后,心性就转变了不少,不再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做事也更加有头脑了。
“他不是要上前线作战对抗蛮族和北戎吗?刚巧假借他们之手杀了他,要知道那群蛮夷最恨的,就是端木家的人。”赵煜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兴儿那孩子怎么样了?”
“四肢已经复原,但是经脉已断,就算能够接上,日后修炼的速度也将大不如前。”
“这样啊等他加冠之后,随便给他个空头爵位,再寻一清闲差事,外放吧。我那早逝的四弟就这一个孩子,不好亏待。”
“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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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加冠之礼
天钦历四十六年,腊月初三。
宜:祭祀、斋醮、纳财、捕捉、畋猎。
忌:嫁娶、开市、入宅、安床、破土、安葬。
今日是靖安王府三世子端木宸加冠之日,王府宗祠内热闹非凡,作为沧澜响当当的权贵,靖安王端木靖磊的面子也有够大,只是三子行冠礼,就来了一大票的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他们全挤一处看热闹。
作为主角,端木宸就如鸟群中的凤凰,黑夜中的夜明珠一般显眼。他迈着中规中举的步履,在万众瞩目之中,走进了祠堂。
端木宸跪坐在祠堂西方,担任赞者的当朝太傅纳兰容若这时走了上来,先洗手然后给杜荷梳头。
这行冠礼是一等一的大事,所有的程序也异常麻烦。
一为筮日和戒宾
所谓筮日,即通过占筮的方法选择一个吉日作为行冠礼的时间。主人戒宾。戒,即告也,由冠者之父邀请地位与自己相当者为宾。
二需筮宾与宿宾、宿赞者
筮宾,即挑选出行冠礼时为受冠者加冠的宾,对这位被选出的宾必须经过特别的宿戒,此宾为主宾,即为加冠者执礼之宾。
三定为期
即在行冠礼的前一天《无〈错《小说 m。QulEdU。coM,确定明日行冠礼的具体时间。“摈者请期。宰告曰:质明行事。告兄弟及有司。告事毕。摈者告期于宾之家”。
钟乐声鸣起,近百名士子涌入祠堂,排成一种气息杀伐的战阵,这种战阵称为象阵。是上古的一种作战阵法。不过到今天,已经精简了许多,成为了一种武者庆祝的舞蹈。
近百士子白衣黑裤,配合着激扬壮列的钟鼓乐,在殿内起舞。
一曲舞象完毕,祠堂之外,一名侍女鱼贯而入。她手中托着银盘,银盘里放了一根绵带,和一块黄丝带象牙玉、还有一块玉梳。
《礼记》中说,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大夫佩水苍玉而纯组绶,世子佩瑜玉而綦组绶,士佩瓀玟而缊组绶。
太傅纳兰容若宣读加冠之礼的司文后,便从侍女手中的盘子里拿起玉梳,开始用玉梳给端木宸梳发、束髻。
束髻的过程极为讲究,要求每一束头发都要梳的整齐。这个过程虽然简单,但极为繁琐。需要持续差不多半个时辰。
束髻之后,这名侍女将玉梳放回托盘。然后太傅取过托盘中的绵带,将发髻扎上。
端木宸跪坐在大堂中,头头狠狠向上梳起。用一顶云龙青冠束着,再插一根碧玉长簪,配上华丽的锦服,显然英俊神武,气势不凡。
最后的一步,便是佩玉了。沧澜以武立国、以文治国,是礼仪之邦。儒家经典上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加冠之礼最后一步的佩玉,就是希望所有士子做君子,有美德。
侍女端着的盘子上,一块淡青色近乎纯透明的玉饰静静躺在那里。这玉饰内有丝丝云烟缠绕,里面不知道用什么手法精工雕琢了一对儿盘旋飞舞的青色龙凤。在白色丝绸的衬托下,那一抹青色几乎要化为绿色的汁液渗了出来。
这块玉饰出现时,祠堂内众人都感觉一股润泽的凉意流转全身,只觉自己身边的空气都变得极其洁净,一丝儿烟尘气息都没有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块儿极其罕见的灵物。在祠堂里观望的这些达官贵人,尤其是礼部尚书都是识货的人,他们的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这块玉饰的来历,可不简单啊。制成这一块儿玉佩的淡青色玉石就珍贵异常,而在这玉佩内凝成那盘旋飞舞的一对龙凤,这可是要极其强大的灵师调动巨量的天地能量才能做到。
这种淡青色的玉石叫做‘无垢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