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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损失了两名结丹师叔,数名筑基同门,比之其他几派好多了。”
“哦?”早就从天道宗得知师父和华炎师叔没事,但陌天歌还是又问了一遍,“两位元婴师祖都还好吧?”
李洋抢先答道:“师叔放心!两位元婴师祖都及时逃了出来,不过,都受了点伤。”
这个陌天歌和秦羲早有心理准备,因此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问了一句:“现在无碍了吧?”
不料李洋却问:“师叔,是否天道宗的人告诉你靖和师祖受了轻伤,华炎师祖受了重伤?”
“不错。”陌天歌挑眉,与秦羲对看一眼,听他这话的意思,莫非消息不准?
吴德叹了口气,接过话:“清微师叔,守静师祖,这话其实是放出去给别人听的,实情并非如此。华炎师祖受的伤其实没那么重,不但性命无碍,而且也没有损失修为,估计经过这十年疗伤,已经好了。”
陌天歌眉心跳了跳,追问:“那靖和师祖呢?可还好?”
果然,这吴德继续说道:“靖和师祖的情况反而不大好,其实当年是靖和师祖拼尽全力才能与华炎师祖逃出天魔山的,我们离开山门之前听说,靖和师祖还在闭关疗伤,不知情况如何。”
陌天歌与秦羲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锁眉沉思。原来受重伤的竟是师父,流传在外的消息都是假的。
这不难理解,玄清门虽有六位元婴修士,但只有一位元婴后期,一位元婴中期。靖和道君的修为已是元婴中期顶峰,斗法实力又不差后期修士,这样一位元婴道君的存在对于玄清门而言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在天道宗实力损耗,玄清门有可能成为天极第一宗门的情况下,这个消息当然是隐瞒不说。
想到此处,两人不由自主担心,师父如今可是元婴中期顶峰,居然受了重伤,会不会因此而无法晋阶元婴后期?
吴德和李洋二人察言观色,见他们面有忧色,立刻一答一唱:“师叔和师祖不必太担心,我们虽然算得上是本门的核心弟子,可也不过是两个筑基小修士,靖和师祖若当真危及性命,那就是绝密消息了,也不会让我们知道。”
“就是,清泉峰这几年还是一样兴旺,听说靖和师祖偶尔还会接见弟子呢,可见没什么大事。”
思索片刻,秦羲点了点,终于开口说话:“你们说的也有理。”
得了元婴师祖的夸奖,吴德李洋二人欢喜不已,对着秦羲又是一通恭维,听得陌天歌又是担心,又觉得好笑。
暂且放下靖和道君的事,陌天歌又问起:“你们对门中之事如此了解,可认识一名筑基弟子,名叫叶真机?”
“叶真机?”李洋问,“师叔说的可是守静师祖的入门弟子,师叔您的侄儿?”
没想到只说了一下名字,这李洋就想起来了,陌天歌惊喜:“你当真认识?”
李洋摇头道:“叶师兄是精英弟子中的精英弟子,我们二人只是执事堂的执事,时常在外跑腿,哪里能与他认识?只是见过罢了。”
“哦。那你们可知道他的情况?当年他出门历练回来了没有?”
吴德接过话头,笑道:“说起此事,那也是件趣事呢!”
陌天歌一怔:“怎么回事?”
李洋又抢着说:“叶师兄失踪了十几年,一直没有消息,不料有一年,昆中城突然传来消息,有位白玉散人的散修被杀,是两位筑基修士动的手。而后我们驻在昆中城的分院便接到叶师兄的消息……”
“白玉散人?”陌天歌与秦羲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中都有诧异。
秦羲见陌天歌不解,开口道:“白玉散人亦是昆中城散修联盟的人,四百余岁,容颜若少,据说专攻双修之道……我曾猜测,童老头说的要你用天香豆与之交换玉髓的人便是白玉散人。”
“不错。”李洋接话,“守静师祖真是见多识广,这白玉散人就是昆中城的散修,结丹期,据见过的师兄说,明明是个老头,却像个少年人,而且讲究得像个女人……名声不太好听,很多人说,他是用采补之术,才能保持青春长驻。”
陌天歌点点头:“真机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吴德接着说:“说起来叶师兄也真是倒霉,他游历至昆中城,无意中救了一个女子,结果那女子便是白玉散人看中的炉鼎,就一并把他擒了去。万幸的是,碍于叶师兄的身份,白玉散人不敢对叶师兄下杀手,叶师兄为了护那女子,两人被白玉散人囚了十来年……”
听了这原委,陌天歌先是吃惊,再是震怒:“这白玉散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囚禁我玄清门的弟子!”
“谁说不是呢?后来也不知叶师兄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越阶把这白玉散人杀了,这才逃了出来……”李洋摇着头说,“据昆中城分院的师兄弟说,叶师兄与那女子逃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后来呢?”秦羲拧着眉问,“那白玉散人囚禁我玄清门弟子,师门可做出处理了?”
“这是自然。”知道这位守静师祖只有一位入门弟子,李洋连忙道,“叶师兄一回到太康山,师门都震动了,靖和师祖亲自发话,几乎血洗昆中城散修联盟。当时这件事震动昆吾,散修联盟一夕灭门,后来靖和师祖消了气,才答应放过不相干的人,如今昆中城的散修联盟已是重组过的。”
听得此话,陌天歌与秦羲才觉得消了气,若是那白玉散人还活着,两人必定立刻杀去昆中城。真机是他们惟一的弟子,居然差一点被别人折磨而死,想想都觉得愤怒。
尤其陌天歌想到,这白玉散人既然修的是采补之术,又是散修联盟的人,那么多半就是童天运说的那个老友了,她与童天运约定从天魔山取得天香豆与之交换千年玉髓,若是她在此之前与这白玉散人见个面,说不定不会让真机受这么多苦,就后悔得很。幸好真机逃出来了,否则的话,她真要悔恨终生。
第二卷、仙道渺茫316、回到师门
316、回到师门
顾虑着两个筑基弟子,秦羲与陌天歌花了七天才到玄清门。
一靠近太康山,还未进入护山大阵,陌天歌远远的便看到半空中数位元婴道君及几十位结丹真人的身影。
她狐疑地看了眼秦羲:“这是作甚?”
秦羲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吴德和李洋二人笑嘻嘻的,答道:“当然是迎接守静师祖了!”
“啊?”两人都是一愣,结个婴回来,几位元婴道君和几十位结丹修士居然都来迎接?带队的还是首座太上长老震阳道君!这阵势也太大了,哪怕是师父回山,也没有这个排场啊!
正愣着神,震阳道君已带领着浩浩荡荡的人群迎了上来,远远的,就笑眯眯招呼:“守静,你可回来了!”
秦羲回过神,恭敬地向震阳道君揖了一礼:“震阳师伯。”又向几位元婴道君见礼,“诸位师叔。”
震阳道君笑呵呵笑:“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今天可是你最后一次叫师伯师叔,以后就要改叫师兄师姐了!”
秦羲一笑,没再客气。他既已结婴,自然位列太上长老,从此以后便是守静道君,称呼当然也要改过。
他见完礼,那头结丹修士亦纷纷见礼:“见过守静师叔。”几十个结丹修士一起见礼,当真声势浩大。
陌天歌被眼前的场面震了一震。这些人,感觉不久之前她还要叫师叔师伯,转眼就要叫秦羲师叔了,虽然不必也唤她师叔,但到底她已与秦羲结为夫妇,仍会视她为长辈。
当然,她与秦羲已结双修之好的事,要到禀告师父之后,才会公之于众。
秦羲倒是镇定,仍是微微笑着,向这些人道:“诸位同门不必多礼。”说罢,他转向震阳道君,“震阳师伯,弟子十年音讯全无,令诸位师长担心了,今日回山,又有劳大家迎接,着实惭愧。”
震阳道君笑道:“什么惭愧不惭愧?你这十年,困在天魔山那等险地,不但最后脱困而出,还结成元婴,大振我玄清门声威,今日迎接你,本就是应该!”
“……”秦羲一阵无言,他向来低调,与人来往之事不大擅长,震阳道君这般慎重其事,虽是看重他,但也令他浑身不自在。
他的不自在妙一道君看出来了,当下向震阳道君笑道:“震阳师兄,守静刚刚赶回,只怕累着了,不如,先让他去休息吧,有事以后再说。”
“哦,对!”震阳道君拍了拍脑袋,笑眯眯道,“守静,你们先回清泉峰休息,看看你们师父,看到你们回来,靖和师弟一定很开心。”
震阳道君一向稳重,今日这作派,完全是乐晕了。
陌天歌看了暗暗好笑。其实重点并不是秦羲结婴,而是他结婴的时机恰到好处。
玄清门元婴修士虽不及天道宗,可胜在年轻者多,潜力大,只是数量上一直被天道宗压上一头,实力也就不及。正巧,上次天魔山开启,天道宗陨落了一位元婴修士,声势衰落,秦羲在此时结婴,不但大振玄清门声威,还令玄清门元婴修士的数量终于追上天道宗。如此的话,大家都会推算,再过上一二百年,天道宗的元婴修士陨落一两位,玄清门就是当之无愧的天极第一宗门了!
天极第一宗门,这并不仅仅只是个称号,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就是对修士的吸引力,冲着这天极第一宗门的名头,许多修士慕名而来,他们便可选取最好的弟子。有了最好的弟子,发展潜力就会比其他门派大,这样师门就会一直繁盛下去。
震阳道君身为玄清门的首座太上长老,活了上千年,为师门的事情折腾了几百年,眼见自己掌权的一日,玄清门有望成为天极第一宗门,怎么不乐晕?
随后又勉励了他们几句,就连跟着他们回来的吴德李洋二人,也沾光得到了首座太上长老的夸奖,激动得都快晕了。
两人甚是无奈,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脱身,回清泉峰。
一到清泉峰,又是数位师兄师姐带着各自的弟子迎接,花了些时间聊了些事,二人终于被放行,去了上清宫。
“见过守静师祖,清微师叔。”踏进上清宫,立刻有侍女迎上前来。
陌天歌目光一扫,靖和道君竟然不在大厅中!
“你们师祖呢?”秦羲已然问道。
墨梅代表众位侍女躬身答道:“师祖在闭关室。”
靖和道君自身修为极高,平日修炼并不怕人打扰,因此常年直接坐在大厅里修炼,但如今他是重伤闭关,自然要到闭关室去。
秦羲闻言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们去吧。”
“是。”从位侍女恭恭敬敬地又施了一礼,这才各自做自己的事去。
秦羲回头看了看陌天歌:“看来师父的伤真的很严重,居然在闭关室。”
陌天歌默默地点头。自她入门,就没见过靖和道君进闭关室,哪怕说近日要修炼,也就是在大厅中布个禁制而已,那个闭关室她只听过,去都没去过。
“我们先去看看吧,但愿师父没事。”秦羲轻轻叹了口气,带着陌天歌,从大厅出去,七拐八弯,最后停在一间毫不起眼的石室面前。
看到这个石室,陌天歌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元婴中期修士的修炼之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禁制重重,可惜的是,靖和道君能用上它的机会少之又少。
停在这个石室前,秦羲又叹了一声,说:“上一次师父进闭关室,还是我刚入门的时候。那时师父还未到元婴中期顶峰,时常也会闭关,后来修至元婴中期顶峰,没有机缘,这才修炼少了,试图在心境上突破。没想到再一次用到闭关室,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说罢,他合掌,快速无比地结出一套手印,打在石室的门上。
石室轻微地动了动,过了一会儿,里头传来声音:“是羲儿么?”声音竟带着一丝苍老!
陌天歌与秦羲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秦羲应声:“是,师父,我和天歌回来了。”
他话音落,过了一会儿,石室的门轰然一声,慢慢开启。
随着石门移开,他们看到,石室里面的石床上,坐着靖和道君,仍是金冠华服,仍是贵气逼人,可满头青丝,却变成了白色!
“师父!”两人齐声唤道,颤抖着走上前,一起在石床前面跪下,抬头看着这样的靖和道君。
不仅仅是头发变白了,眉毛胡子,一样褪去了颜色,眼角额头有了细微的皱纹,嘴角的肌肉软了下来。
原本靖和道君的面貌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四十左右,现在的样子,必然要有五十多岁了!究竟是怎样的伤,会令他在十年间老了这么多?!
“师父,为什么你会……”陌天歌有些说不下去,虽然这个师父总爱气她,可对她的好她心中是知道的,这一辈子,除了死去的娘和二叔,没有人像他这样疼爱她。看到师父这样,她只觉得心被人抓着一样地难受。
靖和道君抬起目光,扫过这两个跪在他面前的徒弟,却是微微一笑:“别担心,师父死不了。”
说了这一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