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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云要杀进前三,江心月和江千帆,他至少要淘汰一个,怎么看都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江铁城实在想不通,他哪来得底气与江东流对赌。
……
啪!
书房里传来破碎声响,吓得丫鬟面无人色,噤若寒蝉。
这时,一位高大英武的少年走进来,觉察到书房里压抑的气氛,低声问那丫鬟:“怎么回事?”
“回帆少爷,老爷不知为何发起脾气,摔了茶碗。”
江千帆脱下雪熊皮斗篷,交给丫鬟,摆了摆手,道:“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丫鬟快步退出书房,悄然关上房门。
江千帆亲手斟了碗参茶,捧到父亲跟前,笑道:“爹,大过年的,犯不着跟那个野种怄气,喝杯茶,消消气。”
目光落在儿子脸上,江东流脸上的怒色不由淡了许多,接下茶碗啜饮一口,道:“千帆,你是没有亲眼看见,那江上云,在天道宗混了一年,呵呵,还真是长出息了,狂得没边,竟然要跟我打赌,踩着你出风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江千帆闻言,眼中闪出怒色,笑容里亦透出一股寒意,淡淡道:“这件事我听说了,江上雪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主动提出将她的宝贝弟弟跟我分在同一组,看来是把我江千帆当软柿子了,明天演武场上,我会让江上云尝到以卵击石的滋味。”蓦地握紧拳头,掌心传来一声刺耳的空气爆鸣。
江东流放下茶碗,正色道:“江上云这小子,不简单,今天他与江松决斗,激战百招不落下风,最后出其不意,将之击杀,你可不要太过大意。”
江千帆无奈的笑笑:“爹,你老人家这是怎么了,江松不过是我手下一个小小的十夫长,就凭他那两下子,连我一招都挡不住,你拿他当准绳,比较我和江上云,有意思吗?”
江东流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千帆,爹什么时候看轻过你?你十二岁习武,十五岁聚气期圆满,十六岁突破辟海期,十七岁荣升城卫军百夫长,连薛大统领都很看好你,爹当然以你为傲。不过,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耿直,与人比斗只想以力取胜,却很少在战术方面动脑筋,那江上云颇有心计,惯于耍诈,与他为敌必须小心提防,丝毫大意不得,否则,那江松便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江千帆收敛笑容,正色道:“你老人家的教诲,孩儿铭记在心,不过说实在的,面对绝对的实力差距,阴谋诡计都是浮云,明日演武场上,我将狠狠碾压江上云,叫他当众丢人现眼,替你老人家出口恶气。”
江东流颔首微笑,很是欣慰。
江千帆给自己倒了杯茶,啜饮一口,道:“爹,我有一事不明,要向您老人家请教。” 江东流脸色铁青,一字一句反问道:“大哥,你要夺我的权?”
江铁城面露不屑:“笑话!我是家主,你的权力是我给的,我收回权力,还需要向你请示不成?”
“你这分明是在打压我!我不服,族会上,我要向众位长老申冤,请他们替我评评理!”
“好啊,顺道也把管家中饱私囊的事提出来请长老们评理,挖出幕后指使者,我就不信,区区一个管家敢如此大胆,背后必定有人替他撑腰。”
江铁城平日里醉心习武铸剑,很少直接插手府中事务,但他这些年来能够坐稳家主宝座,自非任人摆布的无能之辈,一旦动了真火,说出来的话也是锋芒毕露,字字刺向对方的痛处。
江东流脸色连变,咬了咬牙,强挤出笑容道:“大哥说笑了,方才我一时义愤填膺,冲动之下击杀管家,失礼之处,还望大哥多多担待,至于江家事务,自然应该由你做主,我本不欲插手,奈何受人之托,须得忠人之事,待到雪儿与薛家大公子敲定婚事,府中事务我便不再插手,乐得清闲。”
江家父女对视一眼,好气又好笑。
这江东流真是个老狐狸,三言两语便转移话题,重提江、薛两家联姻之事,不光自个儿摆脱了管家之死造成的压力,还把另外一个烫手山芋塞给他们父女。
事到如今,江铁城懒得再跟他兜圈子,索性道出自己的打算。
“老二,雪儿的婚事用不着你操心,早在十三年前,我便与小云的亲生父亲定下约定,将雪儿许配给小云。”
此言一出,江上雪脸颊绯红,却也没有开口反对,显然对此事早有所知。
江上云也是一脸平静。前世初次得知这一约定,他可是吓得不轻,怎么也没有想到,叫了十三年的“姐姐”,有朝一日竟会变成自己的“夫人”,这样的角色变化,对年幼的他来说,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重生之后,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自是神色从容,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之事。
江东流吃惊地看着江铁城,又观察江上雪和江上云的神色,最终确定这不是开玩笑。
显而易见,江铁城一家早已对此事达成默契,秘而不宣,唯独瞒着他一个人,顿时心头火冒三丈。
“大哥,小云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否尚在人世,当年定下的娃娃亲怎能算数!雪儿的亲事应首先考虑江家整体利益,跟薛家联姻才是最佳选择,再则说了,雪儿嫁入薛家,成为天道要塞第一家族少奶奶,那是何等尊贵!这样的荣华富贵,岂是一个赘婿能给她的,大哥,无论是出于大局还是为雪儿个人幸福着想,唯有薛惊鸿才是她的良配,万万不可丢了西瓜捡芝麻。”
江上雪柳眉倒竖,厉声道:“二叔,你还是省省吧!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轮不到你替我乱点鸳鸯谱,你那么推崇薛家,何不亲自顾全一下大局,把你家江心月嫁给薛惊鸿。”
江东流被她抢白地无言以对,怒冲冲道:“大哥,瞧你养的好闺女,竟敢跟长辈顶嘴,哪有半点大家闺秀气质!”
江铁城没好气道:“我女儿没有大家闺秀气质,配不上薛家大少,正好你也省省心,有道是儿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雪儿终身大事,还是由她自己拿主意为好,若是长辈包办,将来日子过的不和心意,反倒落个埋怨。”说罢,扭头望向女儿,“你自己说,想嫁薛惊鸿还是小云,无论你做何决定,爹都不会干涉。”
江东流接着说:“雪儿,这关系到你的终生幸福,可要慎重考虑。”
江上雪轻咬朱唇,俏脸泛红,含羞沉吟数息,抬头正色道:“爹,女儿此生专注武道,不想在儿女私情上面浪费精力,如果非要我选个伴侣……那我只想跟小云在一起,其他男人,不予考虑!”
江铁城抚掌大笑:“好!就这么定了!”
江东流难掩失望之色,却还不甘心放弃,转头逼视江上云,嗓音冰冷:“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自己说你有哪样比得上薛惊鸿?像你这样没爹没娘的野种,被江家收养就算三辈子修来的福份,倘若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必遭横祸!你根本配不上小雪,切莫耽误她的前程,毁她一生荣华富贵!”
这些充满侮辱意味的话语,字字如刀,刺向江上云心头,使他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这种伤痛,哪怕隔了一世,依然无法忘怀……”
前世,刚刚年满十三周岁的他,被江东流这席话深深刺伤自尊,哭着跑出门外,留下姐姐独自承受压力。
此后多年,他无数次回忆起这耻辱的一幕,不仅痛恨江东流施加于他的羞辱,更痛恨自己的懦弱。
他曾无数次幻想回到那一刻,勇敢的留下来,与姐姐共同面对风雨,并肩承受压力,让所有爱护他或轻视他的人知道:他江上云,并不缺少勇气。
如今梦想成真,他禁不住心潮澎湃。
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江上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再次睁开眼睛,少年的眸子里,浮现坚毅之色。
无视江东流阴冷的目光,他径自走到姐姐身旁,握住她微微颤抖的玉手,凝视着她美丽而羞涩的眸子,一字一句,发自肺腑,铿锵有力。
“姐姐,我愿与你相伴,永生永世,誓死不渝。”
这句话,早已在他心头回荡无数回,前世没有机会当面告诉姐姐,今世终于如愿以偿,顿时感到浑身轻快,仿佛自己就是为了对姐姐说出这句话,才向老天借来一世轮回。
“小云……”
江上雪,这位自幼争强好胜,孤高冷傲,拥有钢铁般坚强意志的天才剑客,此刻显露出花季少女柔弱的一面,扑到弟弟怀里,激动流泪。
连江铁城也被这一幕感动,搂着江上云的肩膀,眼圈泛红:“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江东流击掌喝彩:“管家说的好!下人也有下人的尊严,男子汉大丈夫,傲骨铮铮方才能够令人敬佩,若是自诩出身高贵,便仗势欺人,言而无信,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他这番话夹枪带棒,把江家父子都嘲讽了一通。
江铁城是个要脸面的人,自知理亏,干着急也没办法。
江松听见场外争论,父亲和江二爷的话,真是慷慨激扬掷地有声,字字说到他的心坎上,不由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趁江上云体力不支,咳嗽连连,蓦地大喝一声,倾尽全力,双手握刀当头劈下。
“血战刀法第八式,绝杀!”
面对江松这杀气腾腾的一刀,生死一发之际,江上云突然终止咳嗽,眼底浮现一抹冷酷笑意,身躯微微晃动,蓦地弹出四道残影,本尊凭空消失。
“不、不可能……他的身法,怎会突然变得这么快?!”一剑劈空,江松猛然醒悟,“可恶,此子竟然狡诈如斯,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
然而,他的觉醒来得太迟,一道雪亮剑光伴随飘逸身影趁虚而入,将他满腔悔恨与不甘,永远定格在这一瞬。
锵!
江上云收剑入鞘,面不改色。
对面两步开外,江松目光呆滞,扑通一声倒了下去,眉心一抹血痕,鲜红刺眼,兀自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缓缓吐出一口气,江上云暗自叹息。
“看来我不适合演戏,扮猪吃虎,比全力搏杀还累。”
他故意营造苦战局面,装作肺疾发作,勾引江松轻敌冒进,最后一剑险胜之,是不想在家族大比之前暴露真正实力,令江东流等人兴起警惕。
“松儿!松儿!你不能死,不能死啊!”管家乐极生悲,抱着儿子的尸体放声痛哭。
江东流呆立场边,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现在这个结果,显然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深吸口气,压下对江松的极度失望,江东流走到尸体跟前,亲手抚平江松的眼皮,满面怜悯与悲戚。
站起身来,他冷冷注视着江上云,摇头道:“故意示敌以弱,一有机会便痛下杀手,为求胜利不择手段,你小小年纪,心机如此险恶,下手如此狠毒,真令我不寒而栗。”
江上云淡然一笑,不卑不亢地回敬道:“如果二叔想指责我,最好换一个更体面的借口,你怪我示敌以弱,怎么不说江松有勇无谋,冒进贪功?你说我下手狠毒,不择手段,怎不说那江松趁我咳嗽穷追猛打,试图落井下石?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
江东流被他驳斥地哑口无言,为遮掩尴尬,转身向江铁城道:“大哥,你都看见了,此子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如此器量,修为越高,越容易误入歧途,日后必将成为江家的祸根。”
“二叔,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上雪忍无可忍,站起身来与他针锋相对,“生死契下,生死无悔,堂堂七尺男儿,理应一诺千金,却在这里怨天尤人,百般撒泼耍赖,真是不知羞耻!别怪侄女说话直,二叔莫不是输不起,想把自己之前说得那些道貌岸然的话,原封不动吃回去?”
江东流被她伶牙俐齿一通抢白,气的脸颊抽搐,强忍怒火道:“不是输不起,只是觉得小云不值得为些许小事杀人,江松乃是江家难得的好苗子,德才兼备,前途广大,被他残忍杀害,着实可惜,此事传扬出去,岂不令那些苦苦奋斗渴望出人头地的江家下人心寒。”
江上云闻言不由冷笑,淡淡道:“二叔,江松似乎并不如你所说那样出色,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