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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就都和船上人一同离开了。刚出县的这段路已经被滚落的山石堵住,以往那边经商的车马都从这过,堵成这样怪不得没人过来。百十口人踩着泥泞往上攀爬,等快到顶端时,就听见石堆那边传来吆喝声,等众人从石堆上下来时,就被一群兵勇围在中间,押着带到了一个军营里面。出来个参将问其中一个人说:“你们都是哪里人?”那人哆嗦着答道:“就是前面长台县人,因为洪水把县都淹没了所以才离乡背井,谁知没走多远就被抓到这里,”“我听说长台县的人被水冲走了不少,而且加上房倒屋塌估计也没有什么活口,我看你们倒像是北方逃难过来的,看见这里遭难想捞上一笔的是吧?”“怎么会呢将军?我们可都是祖辈生活在这里的人啊,您怎么能凭着猜测就说我们是逃难的呢?我们现在确实是逃难的可也是实在无法,要是太平年月,我们这里受灾,难道当官的就不应该管吗?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我们的父母官是谁,您不帮我们也就罢了,怎么能随便的诬陷我们。”“大胆,什么叫诬陷!看你们的样子就是流民,还反驳什么,来啊,把青壮的都带上脚镣去开路,剩下的妇女老人留下。”
云鬼等人也都被戴上脚镣担着箩筐来到堵着的地方,鲁良一边搬石一边骂道,“真恨,本想着逃出了火海呢,没想到又入了狼窝,我看这边的人也是一路的货色,这天下也着实的该让给其他人坐坐了,这兵和匪盗又有个什么区别!”他话还没说完,背上就被抽了一鞭子。后面的兵勇还吆喝道:“干活不能说话!”鲁良哎哟了一声就不再作声了。云鬼很沉默的低头干着活,他想起师傅曾经说过,人这一世,多半是在水火之中的,也多半是在善恶之中挣扎的,也没有什么善和恶,你帮我了,我谢你,他便说是善,你毁我了,便恨你,说是恶。做善时可能会伤到人,做恶的或许也能帮到人。所以这天就不说话。为医的,无论善恶,都要救得。助其生是救,助其死也是救,只是时势不同。他已离乡有段时间了,师傅再把自己火化了之后,那个马踝子村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云鬼正想着,一个兵勇大声喊道:“孙将军到!”
来的人骑着匹枣红马,模样清秀倒不像是个统兵一方的将军。只是这人眉宇间藏着股阴气,让人觉得这清秀之下藏着颗诡异之心。他看着劳作的众人一言不发,随后就骑马而去了。一会另一个参将就过来宣布到:“赶紧干活,要是晚上还没打通,你们这班人就统统剁掉手脚!”
命令一出,吓得众人大汗直流。
晚上时,众人已经累的爬不起来了,好在最后一筐土被倒进江里之后,这路算是通了。兵勇遂像赶着骡马似的,把众人带到了军营里。众人躺在军营空旷的地方休息。鲁良问道:“不知道那些被留下的妇孺都到哪里去了,不会是像那些人似的,都被做成了包子吧?”“不要乱说!”洪山说道。那剩下的妇孺,年轻的都被参将留下了,剩下的早被砍了头。
“不知道我们会有什么下场?”有人猜测道。“那将军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凶恶之人,我想就快放了我们吧?”“放!你看可能吗?我看咱们还是想法找机会逃掉才是,这兵荒马乱的除了我们自己也不会有人管我们的死活,就是不知道这里的兵到底是为谁打仗的?”“不管为谁打,肯定不是为我们老百姓打的就对了。”大家一言一语的低声议论着,就有几个兵赶着几个年轻的妇人,推着个小车走了过来,“过来,每人一碗粥”那兵吆喝道。几名妇人都是长台县的,趁乱,洪山悄声问:“其他人呢?”那妇人就抽泣着说:“都死了!”洪山一惊赶紧转头坐下。吃完了这碗粥,四下都静了,巡逻的兵勇一队队的走过。一会云鬼把熟睡的洪山鲁良摇醒说道:“你俩看着,白天时,我看着那个孙将军是个将死之人,此人杀人过多,怨气深重,不出两日其目必烂,全身发疮而死,等一下我让他身上聚集的怨气提前发作,我们待机逃走。”“好!”两人一致答道。云鬼从怀中掏出一卷纸在地上铺平,将手指咬破,沾血画了一副人形,看样子是那孙将军的模样,他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沙土撒于纸上,便看着那沙土像是墨点一样渗到那画像当中,霎时听见军营之中一声惨叫!声音凄厉,众人都循着那声音望去,过了一会军营之中便乱作一团,军医都快跑着到后营去了。洪山鲁良只是惊异的看着云鬼,云鬼默不作声看着画,画上的人形被沙土弄的已没有原来的样子。又一会,看管他们的兵勇也都跑到后营去了。后营乱作一团,那孙将军浑身衣服被抓得寸乱,跑了出来,手中提着把刀乱砍乱杀,上前制止的兵勇都被莫名其妙砍杀,于是也没人敢上前阻拦了,只是呆看着后果会是怎样,那孙将军口中喊着:“都该死!啊,都该死!”又是一阵狂砍,众人吓的四散。一阵风起,那孙将军怔怔立住了,用左手揪住自己发髻,右手挥刀将自己头颅砍掉!众人都被惊的不知所措,只看着。云鬼所画的那张画也突然化作一阵飞灰。“闹鬼了!”兵勇大喊着都四散逃离了。
众人趁乱一路跑着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等到天亮时,众人已都筋疲力尽了,找了个破败的屋子休息,等缓过后,又都议论晚上发生的怪异之事。本是百十多口的人,现在只剩下他们五十多人。云鬼休息一下,起身说道:“这一路惊险无比,愿众人都得保平安,我先告辞了。”
众人也未劝留,只有洪山鲁良跟着出门而去。
第六节 夜叉食人血 斗法聚阴兵
三人在路上走着,渐渐的路上人多了起来,看来这边是比较太平了。路边的茶铺也多了起来,往来的客商还有过路的兵马都三五成群的坐在铺子里休息。三人也来到一所茶铺里休息。点了几个小菜,云鬼说道:“再往前咱们就该分开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那先生不和我们一道去常州了吗?”洪山问道。
“去是要去的,只不过我还要改道去另外的几个地方,有师傅遗命在身,不得不去。”
“那好,先生自有先生的路要走,我二人也不好强留,那吃完了这盏茶咱们就只能常州再见了。来,我二人以茶代酒祝先生一路顺风!”三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吃过了茶点,云鬼起身结账时向掌柜问路道:“敢问到塔罗寺走哪条路比较近?”
“塔罗寺?”掌柜好像没听过有这么个地方,摇摇头说不知道。
“那元宝县你可知道?”
“元宝县倒是知道,再往前走左面的那条路就是通往元宝县的”云鬼谢过,和洪山鲁良二人告别之后就沿着掌柜所指的那条路走了。
元宝县地处偏僻,除了当地人之外没有多少客商会经过这里,所以这里看起来比较荒凉,看见县的界碑,云鬼靠在那里休息了一下,正值晌午,天气很热,云鬼口渴难耐,到有人家的地方还要走上几里。
回望路上,好像有辆马车往这边赶来,他等了一会,等马车近了,他拦住说道:“老人家能否捎带一段,我赶路赶的实在累了。”
驾车的老汉,看着云鬼的模样倒不是坏人,回身问道:“少爷,有个路人要搭车可以吗?”里面人只清清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云鬼上了车,老汉甩了甩鞭子,马车就吱吱的往前继续走了。
“看先生样子是探亲的吧?”老汉边赶车边问道。
“啊,不是,我来这里是奉了家师的遗命办点私事的。”
“那先生是做什么的?”
“我是个大夫”
“大夫!哦,那敢情好,我们那里也没什么好大夫,好多人家的病都瞧不好,不知赶走了多少游方的郎中,您也知道,这兵荒马乱的常常会闹个瘟疫什么的”
“那么元宝县也有疫病了?”
“倒也算不上什么疫病,就是常常有人得很奇怪的病症,而且都是十七八岁的青年,”
“什么病呢?”
“也说不上来什么具体症状,就是人好好的,病的时候没点征兆,等睡一晚上之后,那人第二天就变的奇瘦无比,像是什么东西给吸尽了一样。反正是怪异的很,”
“只是男人吗?”
“对,只是男人才有”
“那敢问老者,咱们县上有个塔罗寺吗?”
“塔罗寺!呦,你一个外乡人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这个庙可是我小时才有的,不过早就破败了,那时我记得这庙是不让拜的,说不是敬什么佛祖菩萨的,听上辈人说,以前我们那地方邪乎,挨着个什么人的陵,那人名气挺大,得罪了朝廷,是赐死的,而且挺惨,埋在我们那里了。后来我们那里就不怎么太平了,之后来了一个高人,他让建了这个庙,不过不让人拜。我也没见过里面是什么样。现在那庙早就在四十年以前毁掉了,现在估计也就剩下了破落院子吧。”
“怎么会毁掉呢?”
“嗯,以前打仗,有人以为那里面有什么宝贝呢,结果什么都没有,所以一怒之下一把火给烧了,后来也没人出来重修。那您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庙的吗?”
“哦,那倒不是,只是在外乡听过有这么个地方所以打听一下。”
“嗯,打听可以,但最好还是不要去那里,我小时,那地方大人是不让去的。”
到了县里,云鬼谢过从车上跳下来。走到一处树荫坐下四下张望,县城看起来倒是不错,虽算不上繁华,但看着人们生活也还是比较安宁的。
云鬼打听着问这县上有没有个蒋府,按着路人指示,他循着路就来到了一处宅院前。宅院很大,和这小县城比起来显的阔绰了些,他向前问把门的两个家丁,“敢问蒋员外在府上吗?”“你有何事?”
“请告知蒋员外就说,死医之徒求见。”
“等着!”那家丁就小跑着回去禀报了。
没过一会,就把云鬼请了进去。
蒋员外已是七十高龄,被人搀着从内堂出来,看见云鬼,他开口说道:“终于等到您来了!”
云鬼还礼道:“这一路发生事情太多,耽搁了行成望员外见谅。”
“唉,何妨,请先生随我到后堂来。”一行人出了客室,云鬼看见他来时搭的那辆马车。员外命人打开了后堂的一扇门,“贵先师所留的东四都在里面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云鬼点点头,进了屋将门紧闭。
屋内阴冷,有四石人立在屋正中,石人成四角状相对而立,石人额正中有红线牵出,交织成网状覆盖在一龛上,龛四周立有四面铜牌,铜牌上有密密麻麻的铭文。云鬼拿过墙边的一根长杆,将屋顶瓦片击落,阳光照在就照在这龛上,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石人额上的红线突然崩断,网随即将龛裹住,四石人碎裂一地。云鬼将龛捧起走出了屋门。蒋员外一脸惊恐的样子看着云鬼手中捧着的那个龛说道:“已将其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晚上时我会派人领先生到塔罗寺做法,”
云鬼放好了龛,蒋员外在大堂设宴。“我府上多亏了死医相救方才保得了这些人的命,这都怪老朽当年愚昧,要不也不会冤枉了刘子文,这些年一直在懊悔自恨中度过,死医念我曾经也是一个清官所以才搭救老朽,否则早就像其他人那样惨死连个后代都没留下。”
“过去之事就不要再提了,师傅说过,员外也是善人只不过是听信小人之言,才犯下这错事,人谁无过,那刘子文也是刚烈之人,自然怨气深重,师傅说,那塔罗寺若是毁了,夜叉就会作乱,要取它的血来降服刘子文的怨气就难些,毕竟刘子文当年誓愿是吸尽仇人之血,还要员外再相助一下。”
“先生请说”
“晚上要取员外子孙的鲜血一碗,”
“我膝下只有一女,刚刚回家,不知先生要怎么取?”
“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请员外放心。”
晚上,蒋府院里灯火通明,云鬼坐在内堂。蒋员外叫人唤出女儿蒋青,这蒋青就是白天让云鬼搭车的那位车内的少爷,只是为了方便赶路,才让把式叫他少爷的。蒋青年岁和云鬼相仿,两人四目相对,蒋青到有些羞涩,“请小姐坐好,将左臂伸出来。”蒋青照做,云鬼将写好的一副药方交与员外手中说道:“请员外按方抓药,等一下给小姐服下。”
又取出一把小刀和一副皮囊。“小姐忍一下痛!”云鬼说着用刀在其手臂上轻轻一刺,鲜血汩汩流出,又将皮囊置于伤口处,过了一会皮囊渐鼓,他便用药粉涂在蒋青伤口处,叫丫环过来包扎。
云鬼抱着那龛,出门时对员外说道:“一个时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