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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形已灭而坏犹存。广收门徒,唯想请客吃饭;专傍坤角,不知是何居心。只为争名夺利事,人称教主号通天。通篇只有此人有赞,读者不可轻易放过。
不知此人是谁,下回再说。
第二回 调古琴教主试身手 度新曲公子大显能
话说众人来至岛亭以外,见先有人在内,灯火闪烁,一人早迎出来,却是通天教主郭老师。那郭老师单名一个健字,读者需知作者取名大有讲究。原是上方房日兔下界,却是卯年卯月卯时出生。论相貌,真是气死郅恽不让时迁,五短身材,形容委琐,然却有一样好处,拉得一手好琴,又兼品得一口好箫,端的出色。那四乡八镇愚男蠢女,无不调笑开心,与他亲近;他也借此发扬戏剧,广收门徒,其徒多有出色者,故人比之为王瑶卿,号之曰通天教主。要论发扬艺术之功,实不让旁人。作者春秋之笔,一丝不苟,读者须仔细。
公子一见是郭老师,面陪笑容,亦抱拳道:“郭老师神仙贵体,自然不似我等挂碍牵缠。”二人说笑了一回,携手入亭。原来那郭老师虽然尊贵,从辈分上论,尚低着公子两辈。也是公子不自高身份,两人又大有缘,故不分高低,平辈相交。其余众人,却都不敢如此。当下将应用之物运入亭中,众人落座。下边又走出一人,岛亭却有两层。你道是哪个,却是互联网上亿人投票新选的世纪阳光男孩、京昆社头牌、化学系第一才子李响。前提朱魏郭徐四人,此处先言郭老师,忽又言走出一人,读者自疑是朱魏徐之一,却又不是。一出场粲然一笑,众美女迷倒一片。却见丁大侠飞步上前,大骂一声:“泼才,为何不来干活?”李响赔笑道:“社长息怒,自家却是有事。”丁大侠复骂道:“还敢哄我,有事却为何早在此处?”李响道:“事完即前来,不意却早到了。”丁大侠无言可答,恨恨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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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元旦通宵记(3)
这边郭老师向公子道:“不知公子近日身上可好?”公子回了一礼,道:“有劳挂怀,先有话痨小疾,已痊愈了。不知郭老师……”郭健忙道:先前全提郭老师,此处忽提出此名,读者须不忘作者取名之深意。“尚末痊愈,敢劳挂怀。”却原来郭老师身有恶恙,此事唯公子知之,唯恐泄露了,被众人耻笑,故此截断话头。那公子也知其意,便不再问。
郭老师道:“鄙人今新得一异宝,特请公子并众仙同赏。”说着话,早从旁边袋中取出一物,众人看时,却是少心肝没劲节、随得软就得硬、千人看万人摸的一把紫竹京胡。一琴尚不放过,作者之春秋笔法深可骇人也。郭老师言道:“此乃千年异宝,一拉即响。”公子笑道:“若拉它还不响,想是坏了。”郭老师道:“非也非也,此乃上古名琴,鄙人偶得,凡十历寒暑,炼得一拉则动地惊天,神号鬼泣。有琴界前辈,爱我才学,且与此琴良配,提有四字在上。”众人细看,果在紫竹柄上斧凿四字曰:一代名琴。下款:杨宝忠。众人皆惊,互相对看,不发一言。心内皆道:“果然无价之宝,那杨字竟不作繁体。”郭健读者着意,此是第二个健字。喜不自胜,当下操琴,果然琴音入耳,珠圆玉润。那刘旸站起身来,将一曲《武家坡》唱得凄凄惨惨,缠缠绵绵,听者无不落泪。落泪缘何,好端端一出戏被无故糟蹋成如此样子。一曲歌尽,彩声雷动。郭大师面含微笑,频频点头。原来这刘旸与郭大师有师徒之名。前言郭老师,至此笔锋一转,变为大师,缘其徒而改其名也。看官听说,这一干人无不是好戏入魔之辈,即动丝弦,焉有就住之理,遂争相要唱,那晚饭之事却先放下了。
此时李响站起来,言道:“即是已唱了《武家坡》,不如唱完,小生不才,愿充薛某。”众人喝一声彩,各各就座,此文章中之回笔也,写就座,实写方才争唱时的离座。那李响捋袖揎拳,摩掌啐唾,一曲歌罢,众人一声不响———却原来都听得傻了。
忽有一人道:“待我来过一过瘾。”众人看时,却是李春亮,不知何时钻入。众人齐答不依。争论时,忽听公子言道:“我等皆为此事而来,一夜漫漫,何必争于一时,就让春亮先唱,我等依然序而随,有何不可。”众人见公子发话,便不言语。当下便由春亮唱了。却为何此时做社长的不出头组织?原来那丁大侠尚有私事未了,早被一女扯耳拉走。此文章中之倒笔。
春亮当下清一清喉咙,高歌一曲,也是个深奥题目,叫做《失空斩》。随后又有田媛胡文倩诸女,芳喉竞展。众人彩声不断,此时那夜寒渐渐重了。
郭大师一边操琴,一边对公子言道:“无鼓板不欢,叵奈王利剑那厮这早晚还不到来。”读者注意,此又一个剑字。彼“健”引出此“剑”,作者有大深意。原来那王利剑乃是一代名鼓,且小生青衣两门抱,也在今日之数内。话单未落,却听门外长笑一声,道:“是谁在背后说人?”门开处,进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鼓师。当下众人笑迎起来,王鼓师向众人行了礼,转向公子道:“为何不见智勇?”公子笑道:“彼之私房事,不可说,不可说。”众人皆笑。
落座,那王鼓师取出一板,乃沉香檀木所制,其声强金胜玉。向公子道:“却不知京昆社昔日之宝鼓何在?”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通天教主在此,却不知元始天尊九天玄女诸位何在?”第二次提此三人。公子道:“想是还在路上。那鼓却在名伶王汐处,王名伶尚有余事未了,片刻即至。”利剑大失其所望,只得坐定了,左手掌板,右手以鼓楗击椅,众人正要再唱,忽听春亮言道:“后边即有一鼓,大可拿来一用。”利剑大喜,与公子转至后边,却见高柜上一面大堂鼓,红漆剥尽。利剑一言不发,转头便走,出来坐在春亮旁边,伏笔。公子亦忍了笑,一面出来,一面对春亮言道:“此鼓太旧,王鼓师一代名鼓,用之掉价———你初来此处,原不知王鼓师道行通天,乃是丁大侠亲师兄,插笔。至有此一误。”郭通天早不耐烦,说道:“无鼓便无鼓,等等便是,快唱快唱。”当下又站起一人,开口便唱。郭大师大拉一次,王鼓师恨春亮先前之误,鼓楗一下一下照春亮之腿打将下去,打得春亮龇牙咧嘴,不敢则声。如画。
正唱,门开处,走进几人,则是朱魏诸人。却是陈旻倩、郭晓琪、徐添、邱燕。又不是。大家欢迎一阵,陈郭二位走到郭大师跟前,行了师徒礼。原来又是郭大师之徒,则是通天教主之名不需也。方才落座,忽又见公子快步迎出,恭恭敬敬迎进一人,则是朱魏诸人。众人看时,却是长姊王璇又不是。———凡京昆社诸女,公子只认两个姐姐,一则王璇,一则王艺,余者皆以小妹子看待,故亲身迎出去。待王璇落座,公子笑道:“今番洗菜、拌酱、涮肉、刷锅诸事有了主了。”王璇亦笑道:“我主了四五年,如今也该传将下去了。”众人大笑。王璇便不与他人说话,单与田媛在一旁叽叽歪歪,说笑一回。公子忽生感叹:江河水涨,新人代旧,一世一更,不知凡几。在我看来,王璇刘旸并无二致,而在王璇看来,田媛刘旸宁能一乎。可知朱魏徐鹏之迟来,良有以也。第三次提此三人。想我与京昆社同志之来往,前前后后已四历寒暑,单以社长而论,则欧阳肃通而代蓉林仙子,智勇大侠而代王汐名伶,凡四更之。明春我去后,不知何日当归;既归来而能复识新人邪?念及此处,虽在花团锦簇之下,燕语莺声当中,而黯然魂销。
千年元旦通宵记(4)
忽而门声一响,一人峨冠博带,摇摇而入,却是欧阳肃通老夫子。识者惊呼其帅,不识者惊呼其丑。作者方感慨如斯,忽又玩笑至此,真变化多端,妙笔通玄,可羡可羡。此亦###之人,后学者多不能识。欧阳老夫子亦不多与人言,浅浅与公子言谈几句,复与郭大师、王鼓师打个招呼,便坐在一旁等唱。又是一个好唱之人。
那郭大师忽然道:“当此群贤毕至之时,公子不欲唱邪?”原来公子小生通神,只是平日不唱,人亦多不知之,此时郭大师提出,却是个要学习的意思,学习者云,乃是偷艺之讳词也。公子却也知之。当下便不推辞,丁字步站定,瞪睛立耳,凝神运气,安如泰山。郭大师就是一惊,心道:“单此一站,已是一代宗师气象。”此时何敢稍有松懈,亦凝神运气。心中却是惴惴,不知以自己之功力,能不能伺候公子这一段。众人亦静。细。
那公子便唱了一段《过关》。众人单听一个“杨”字,却也不觉如何过人,那郭大师与王鼓师却心下大赞:此字气足神完,妙追古人。再听一个“宗”字,众人###出一些好处,郭王二位却已面面相觑,不知尚有何话可说。等一个“保”字唱完,众人哄然喝彩,声动湖冰,郭王二位已是面如死灰,均心道:“谁知公子竟有如此造诣。如我二人,再练上一万年,可能达到如此境界否?”
忽听门外喝一声彩,进来二人,面带笑容,是朱魏也。说道:“今日方知何为妙处通神,在座诸位,可真是大有缘法了。”
不知此二人究竟是谁,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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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变白黑诸仙受困 论阴阳双绝展才
却说公子正大展神威,忽从外边走进二人,众人看时,却是丁大侠与名伶王汐。又不是朱魏徐鹏。众人待要起身迎接,二人忙一摆手,却是莫要打搅公子妙唱之意,众人便坐定了不动。待公子唱完,众人如痴如醉,道行浅的早已支持不住,陷入失迷之境,道行深的如郭王丁汐诸位,都默默用功,体念公子神功的妙处———众人经此一番,那演唱上的功力不知增加了多少。公子见无彩声,却也不恼,当下坐定了等众人提问。众人用功半晌,却才有郭大师、丁大侠诸人,将一些深不可解之处,拿来向公子请教。公子有问必答,一一讲解。
待众人一一问完,已月到中天。可见公子妙处太多。那王名伶忽问道:“怎不见朱魏徐鹏等人?”一而有再,再而有三,先主之盼卧龙亦未有如此之殷殷。公子叹道:“已是这早晚,恐不来了。”公子明鉴。此非写公子也,极写朱魏徐之不当。通观全文,于此三人皆敬而盼之之辞,而读者自明其非,作者春秋笔法,真深可惧也。四字之中,又包含无穷惆怅。丁大侠言道:“我方才回来,恰遇王汐,便一同前来,路上也是如此想。”补叙前文。利剑鼓师言道:“我等先唱,方为正理,待我来唱一段小生,公子指点。”郭大师笑道:“你我久处一室,读者需知言后之言。早已操练纯熟,这个丑我却敢陪你现。”当下郭大师操琴,王鼓师唱了一段,众人彩声不断,公子也称好不止。
众人又唱了一遍,不意邱燕却叫起饿来,小女生之态,笔端如活。众人于是架锅烧水,忙了一阵,此时又有高广汉、刘昊等来到。刘昊一见公子,满面堆欢,拉着手“哥哥、哥哥”叫个不停。小女生之态,笔端如活。原来这刘昊乃元始天尊朱晓鹏的徒弟,论辈分实比公子低着一辈。然她为人最是无心机,常与长辈没大没小,偏又与公子投缘,公子也喜她天真无邪,便认她一个干妹子。只是公子平素公务最忙,兄妹二人久已未见,此一见面,自是心中欢喜。说笑半晌,那刘昊忽问道:“为何不见师傳?”公子道:“此时未到,想是少时便至。”刘昊不见师傅,终是心里不喜,坐在一旁闷闷不乐。公子知她是孩子心性,也不去管她。
此时天交亥正,第一锅饺子已得,邱燕、刘旸早下手去吃,王璇一旁笑看,一边是李响丁大侠手忙脚乱地拌涮羊肉之作料。如画。如郭大师、王鼓师等戏迷心者,尚未过瘾,不知肉味,在一旁弹唱不止。丁大侠大展奇能,技惊四座,却也不必多说。
此时第一锅饺子已尽,邱刘诸女早下了第二锅,忽然无缘无兆,灯火齐灭。惊。岛亭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众人久经奇变,却已不慌不乱。公子与丁大侠下至底层,默运玄功,只听霹雳一声,各将元神出窍,神。将这一片乌涂世界,看得清清楚楚,好。却是不知其因何在。正自着急,又有一道真灵来到,看时,却是欧阳肃通老先生,说道:“此事数年前也有,彼时多亏朱晓鹏将线路改变,方保无恙。此时无此能人,如之奈何?”三人束手无策,细听上面,众人却是安静如常。欧阳老先生叹道:“彼时玄女、童姥、王璇、王艺皆未得道,一遇此事,吓得大叫不止。今见众人竟是处乱不惊,可见大侠与公子领导有方。”丁大侠与公子各谦逊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