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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WILLSON送我的明天参加公司周年酒会穿的裙子。”我不以为意。
“可以看看吗?”
“当然,你看吧。”我赶紧着把盒子递了过去,但是却发觉自己的动作里有些讨好的样子,好丑。
“哇,居然是prada今季的设计,好漂亮!”亦柔打开盒子惊呼了一声,有点迫不及待把衣服取出来抖开,往自己身比划。我看出来她眼睛里的渴望,于是说:“要不要试试看?”
“可以吗?”她的表情快乐得象是得到了芭比娃娃的小女孩。
我把她连人带衣服推进房间,关上门让她换衣服。看见她这么高兴我更快乐。可是不明白她怎么会对漂亮衣服有这么高涨的热情。对于我来说,眼看着存折一天天往上加数更让人兴奋。
我跟痞子在客厅里玩了好一会儿,她才姗姗摇了出来。说她是摇出来一点不为过。因为这条裙子的下摆微收,裹住下身,收得比较窄,而且,裙子穿在亦柔的身上略显得紧了一些,短了一些。所以她只能一摇一摆地走出来,不过倒也可以用“摇曳生姿”来形容她。
“好漂亮!”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她这么热衷华服美衫了,因为不同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实再是各有味道。就好象眼下这件礼服,让她陡然有了一种华丽与高雅的气质,很是耀眼。
她脸上又浮起让我熟悉的羞涩笑容:“衣服有点紧。”
亦柔用了半个多小时帮我出主意应该梳什么样的发型,又用了半个小时来劝我放弃在我那堆旧皮鞋里随便找一对出来衬这条裙子的念头,逼着我明天去重新买过一双。最后临睡前又很慷慨地拿出自己的首饰盒,找出一套几可乱真的假钻石的耳环与项链,非让我明天戴齐整套行头。我被逼无奈只得答应。可是一想到明天扮得漂漂亮亮的,见到willson,让他知道原来我也可以很淑女,一定让他大吃一惊,便又觉得或者穿成那样子也不算一件糟糕得来太难想象的事了。
然而事实证明,为了准备参加晚上的酒会,我的这个本可以在床上赖到中午的星期六被热心的亦柔彻底毁了:我早上八点钟被她吵起来早饭都没吃就被她抓住做面膜。她把私家珍藏的膏啊霜啊的往我脸上抹了又擦,擦了又抹,足足搞了两个多小时才放我起来,我几次躺在那儿睡着又被她搞醒,只觉得头痛欲裂。本以为做完面膜她可以放我回去睡觉了,谁知道她又拖着我出去买鞋。她对各种名牌的熟识程度让我望尘莫及,对皮鞋不贵不买的消费理念让我心惊肉跳,死拉活拽地把她扯出友谊商店,足足在上下九走了三四个来回才买到一双她反对得不是太强烈而我心痛得不至于晕倒的鞋子。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因为只在上下九吃了一碗姜撞奶,我饿得手脚发软,只想去亲爱的厨房搞点儿东西填肚子,却被亦柔拉住说不够时间做头发了。
“我吃完东西洗洗头发就好了,哪那么多东西好搞的。而且你也只是吃了一碗红豆沙,该饿了吧。”我想尽量说服她。
“不行,头发是整体形象的点晴之笔,怎么可以随便。而且我一点都不饿。”说着,她不理我的抗议,把我按在凳子上就开始忙活了。
看到她这么激情高涨地收拾,我也不好意思再反对,只好由得她在我头上脸上尽情发挥。等到收拾完我,她再把自己打扮好,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再不走就该迟到了。我们慌慌张张地各自回房换好衣服,我甚至连镜子都来不及多照一下就冲了出来。面前的亦柔让我眼前一亮:粉蓝色的露肩裙,把她的如雪肌肤衬得晶莹剔透,而且恰如其份地把她完美的身材展露得性感而不失分寸。
“干嘛还看,来不及啦!”亦柔拉起我就往外走。
“慢点,慢点,大小姐,新鞋夹脚,我还没穿惯这么高的高跟鞋。”我大叫,一边高高地拎起裙摆免得自己被自己踩到。我估计如果这裙子有感觉的话,一定会觉得穿在亦柔身上比穿在我身上要自在得多。
上了出租车,亦柔一路上不停口地提醒我待会儿不可以再把裙摆提这么高,尽管脚痛也不可以跛着走路,还埋怨我买这么便宜的鞋子穿,脚痛是自找的。我没理她,坐在旁边只是不停地啄磨期望今天的酒会和去年一样是吃自助餐,这样子我可以尽快安慰一下轰然作鸣的肚皮。差不多快到了的时候亦柔突然不再说话了,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奇怪。我以为她是紧张了,拍拍她的手说:“没关系,公司的酒会只是有头有脸的人才会被人注意,象我们这样身份的人去到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吃好,喝好。”
亦柔笑了笑,但是笑容有些莫测高深,说:“当然,我知道了。”
门童帮我们打开车门,站在这间紧挨着珠江的唯一一间五星级酒店门口,尽管已经来过几次了,可是它的华丽与气派还是让我有些不太舒服的距离感。亦柔跟住我后面往里走。一路上不停地有人向我们望过来,这让我很不习惯。这身讨厌的衣服!!!搞到我好象去BALL一样。远远地看到我们公司的酒会花牌,我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来。走近一点,我看到willson站在门口跟人涵喧,心定了一点。他好象感应到什么一样,马上转过头来,见到我们,脸上立刻展开一个惊喜而温暖的笑容。我向他报去一个微笑,好象皮鞋夹得我的脚也不是太痛了。见到跟在我后面的亦柔,他的眼神略迟疑了一下,转向我,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略略点了点头,他释然地露出一个更大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仿佛闪出光来。他正想走过来,却走到面前的PHONE TONE HK的CEO JACKY SUN拦住,聊起来。他悄悄给了我一个无可何的表情,我点点头深表同情,便自己走开了。这边阿策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哎呀,这是谁呀?老天,日日对住你,却居然给我忽略了原来你也是美女呀。不过说老实话,李好,你平时也太不打扮自己了。我还从没见过女孩子象你样放弃自己的。”
“那是你自己有眼无珠。”突然出现的尹天与硬是把阿策从我身边挤了开去。
我好笑地看着阿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无可奈何的样子,突然想起旁边的亦柔,忙把亦柔拉过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林亦柔小姐,才来行政部工作。这位是拓展部的经理,阿策,这是恒威的总经理尹天与”。
“如果说美丽是一种罪过,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可就是罪上加罪了。”尹天与微笑着说。明明是很肉麻的赞美,可是如果说起来没有什么侵略性的话原来也是很受用的。
而阿策的眼睛已经毫无顾忌地显得贼亮,以超级的热情对着亦柔说:“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可以与林小姐一同进入会场呢?”
亦柔得体地笑说:“那是我的荣幸。”跟我点点头便跟着阿策走了。
我突然想起听尹天与讲过阿策是有女朋友的,这怎么可以?!
“亦柔!回来,他是有女朋友的,小心点。”我提起裙摆就想追过去,却被尹天与一把抓住,“放心吧,阿策是在帮他的手下谋福利呢。那个人,你给他一百个胆子能被他女朋友打烂101个。”
“真的?”见到他点头保证,我还是不太放心,“我们也进去了吧。”说着带头往里就走。
尹天与好笑地摇了摇了头,从后面跟上来。突然他一把搂住我的肩。我吓了一跳,往旁边就闪:“你干嘛?!”
“别动。”他抓住我的肩头,轻声说:“你的裙子拉链坏了。”我闻言一惊,伸手摸过去,老天,拉链从中间裂开,露出整整半个背部,我马上脸红到了耳根。
想到刚刚那么多人望住我走进为原来是因为我正在出这么大的洋相,我羞到快哭出来:“怎么办?我要回家。”
“你别着急,我们先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再帮你想办法。”
我依言,让他把手搭在肩上,用身体遮住我的背,好在他的身型够高大。我们慢慢走到一个偏僻的洗手间门口。
“这条路怎么这么短呀?”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来开这样的玩笑,我气得七窍生烟:“我不要你帮我,我自己回家。”
“我才不信你敢就这么走出去?”他很笃定地说。
我用背抵住墙壁,只觉得羞愤难当,长那么大,我从来没在人前这么丢脸过,而我最爱的人就在不远处等我,我却在这里无能为力—眼泪无声无息地在我的眼眶里转圈,我使劲眨着眼睛不让它们掉下来。
尹天与看见我这个样子,一脸的坏笑消失得干干净净:“别这个样子好不好?妆哭花了你怎么见willson?我保证五分钟内让帮你搞掂好不好?”
“可是我不可以让你再见到我那里。”我指了指身后。
“好,好,我不看,你在这儿等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走。站在那里,周遭一个人影也没有,耳朵里却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喧哗声和音乐声,我感觉好象被一堵厚厚的墙隔离在世界之外,这种被遗弃的感觉让我好象突然回到了大约五岁的时候,有一天在幼儿园午睡起来,我发现自己居然在睡梦中把床给尿湿了,也是这样的又羞愧又害怕,躺在床上听到旁边小朋友纷纷起床分饼干吃、玩游戏的声音,自己却一动不敢动地躺在床上装做没睡醒,就这样在又冷又湿的床上整整睡了四个小时,直到我妈下了班来接我。这段故事曾经被我妈开玩笑地讲起过,但是我自己一丁点这样的记忆也没有,便怀疑是我妈编出来取笑我的。可是这一刻,我如此清晰地见到了幼儿园天花顶上的随风飘动的破碎蜘蛛网和被我想象成孙悟空驾着的七彩云形状的受潮水垢。而可怕的孤独和无助感让此时的我跟当时躺在婴儿床那个小小的可怜女孩子还原到了一起,环顾寂静的周遭和远远传来的音乐声,我突然开始怀疑尹与天会不会没品到抛下我不理我,由得我自己傻傻地等个够,而这种怀疑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失变得越来越强烈,以至我因为以为怀疑变成了事实而害怕得发起抖来。等我终于看到气喘嘘嘘跑过来的尹天与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
尹天与完全不明白我怎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但他什么都不问,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头:“好了,乖啦,不哭了,有我在这儿,没事了,啊,没事了。”
见我情绪渐渐平静,他才把手上拿着的一件标签都没撕掉的裙子递给我:“先换上这件,把身上那件脱下来给我,我帮你修修拉链。”
我进到洗手间,换好衣服出来,把换下的裙子给他,见他用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钳子在拉链上夹了夹,敲了敲,然后再把拉链上下下下地拉了几次,那条拉链就好象从来没有坏过的样子,咬合完好。他却一脸迷惑:“奇怪,这是prada的出品耶,拉链怎么会掉了一个齿呢?”
“管他的,只要修好了还能穿就行啦。”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买回来的衣服没穿几次就坏的多了去了,特别是拉链,坏掉的机率就更高了。
换好衣服估计酒会快开始了。我只想赶紧回去大厅,我怕willson见不到我会不高兴了。
“等等,你自己照照镜子,眼影全让你哭花掉了,怎么见人?也难怪阿策笑话你不象女孩子。”尹天与毫无办法地提醒我。我照了照镜子,可不,整个一个花脸猫。
尹天与掏出手绢递给我,我把雪白浆过的手绢用水彻底打湿,干脆把糊糊的眼阴抹得一干二净。尹天与站在后面点点头说:“唔,这样子比刚刚还好,干净多了。淡妆比较适合你。”
让他这么一说,我糟糕透了的情绪才觉得舒缓多了,有些自信重新回到身上。
他把胳膊递给我:“来吧,美女,从现在起,我们要出发去征服外面的世界了。”我感觉自己象是第一次偷偷穿上妈妈的高跟鞋去参加舞会的高中生一样,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心地把手穿过他的胳膊,怀着小女孩一样烂漫的期望跟他走了出去。走出来以后我才想起,原来他刚才一直跟我待在标着“LADY”的五星级酒店洗手间里面,也就只有他这种人才可以在那样的地方还待得那么自在。
果不其然,远远地就已经看见willson站在大厅门口张望,看到我和尹天与走过来的时候他略楞了一下,就心无介缔地迎了这来。尹天与把我交给willson以后松了口气说:“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别再把你的女朋友弄丢了,给别人捡了去小心不还你。”
“就算我弄丢了全世界也不会弄丢她的。”willson很有把握地说,然后紧了紧握住我的手。我抬起头,望住他笑了笑,此刻,我的心才算是彻底安定下来。
“哎,真受不了你们两个,肉麻得要命。我要赶着坐飞机去马德里寻找安慰,不陪你们了。”尹天与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