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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星星站起来走出去。茅国庆又说：“对了。你对单位和领导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卞星星越发觉得奇怪了，这个问题，好象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走出人事科办公室，卞星星心里想，今晚就以这调动为由，跟小妮和好吧，然后好好过一次性生活。他实在憋不下去了，再憋下去，他要憋出毛病来，对收服小妮也更加不利。
他有时也很着急，想主动跟她和好，却又抹不下男子汉的面子。他不能象那些低素质的男人一样，怀疑妻子不忠，动辄就打骂，搞家庭暴力。他是个有文化的大学生，所以不能这样做，他只能以冷淡来惩罚她。不跟她说话，不帮她烧饭，不与她过性生活…用这些文明的行为来表示他的生气，来实现对她的制裁。
现在他想想，忽然觉得这是错的。这样冷淡她，惩罚她，不就等于把她往别人的怀抱里推吗？于是他就感到内疚，也有些着急起来。
下了班后，他默默地买了些好菜，烧好了，顿在餐桌上等小妮回来一起吃饭。而前几天，他不是一个人先吃，就是闷闷不乐地在外面吃好了才回去。
小妮呢？也不求他。回来见他已经吃了，或者没有菜，她就不声不响地自己烧。但大部分情况也是在外面吃，或者叫盒饭，有时泡一包方便就行了。
夫妻冷战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也很可笑。常常两个人形如陌人，互不理睬，象哑巴一样在家里走来走去，各做各的事。晚上在床上更是象煎饼一样翻来覆去，互相发出需要对方的信号，却谁也不肯率先伸出手去。
今天下了班，小妮开门进来，见餐桌上顿了香喷喷的四个菜，脸上泛起一层艳丽的亮光，朝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他乜了一眼，欲言又止地走进卫生间去了。
卞星星见她还是不肯先跟他说话，一副美女不求人的派头，就等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站起来去拿了两个碗，盛好饭，坐下来等她过来。小妮则有意在卧室里磨磨蹭蹭不出来，非要等到他先跟他说话了才出来。
卞星星憋不过她，只好抹下面子，轻声说：“来吃饭。”
小妮这才从卧室里走出来，坐到餐桌上，脸色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说：“今天，怎么不先吃了？”
卞星星说：“下午，茅科长找我谈了话。”
“哦。”小妮似乎并不感到很意外，“什么事啊？”
“单位里，要把我调走。”
小妮这才好象吃了一惊，撩开眼皮看着他说：“调走，调到哪里去呀？”
“还没有定。他们先征求我的意见。”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最好不要调到外地去。”
“理由呢？”
“我说我要照顾你。”
“谁要你照顾啊？”小妮关下眼皮说，“这些天，你没有照顾我，我不照样活了过来？”
卞星星愣愣地看着妻子，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的前途吧。”小妮边吃着饭边说，“你应该说，一切服从组织的决定。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
卞星星疑惑地望着她说：“你真的，希望我到外地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妮好看的眉毛又拧了起来，“我干吗希望你到外地去？我是希望你有出息一些，不要老是疑神疑鬼的，跟人瞎搞，让人受不了。而应该把心思多用些工作上，多为自己的前途想想。”。
第9章 突然升迁：冷战后的作爱与同事妒嫉
卞星星本想说些尖锐的话，譬如，我怕这样的安排别有用心。可是他想今晚跟她和好，然后作爱，就憋住了这些冲到喉咙口的话，而改说：“好吧，只要你认为这样好，我就听他们安排好了。”
小妮这才撩开眼皮定定地盯了他一眼，把跟他和好的意思通过眼神传送给他。卞星星接纳了她，与她深深对视了一眼，就埋头吃饭。吃完，他暗语般说：“我先去洗个澡。”
小妮心领神会地说：“我也要冲一冲。”
这样，他们就达成了和好的默契。两个人都走出了尴尬的僵局，心里自设的那垛隔墙默默地倒塌了，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柔和温馨起来。
于是，卞星星先去放水冲澡，小妮吃完饭，愉快地去洗碗。卞星星洗完，出来对她说：“快去冲吧。”小妮就走进卫生间去了。
卞星星在卧室里迫切地等着她。这么长时间没有作爱了，他真的太需要她了。所以小妮含露带珠地一走进卧室，他就从床上站起来，从正面抱住她，激动地去吻她：“小妮，我是爱你的，你不要，这样对待我，好吗？”
小妮仰着脖子让他吻，说：“你只要不吃醋，瞎怀疑人家，人家也是爱你的。星星，我们，还是象以前那样相亲相爱，好不好？”
“好，好，我的小妮。”卞星星将她压倒在床上，进入她身体以后，就狂乱地拼命冲撞：“小妮，亲爱的，你是我的，是不是？”
“是的，星星，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都是你的。”小妮伸出两条玉臂紧紧搂住他的腰，在他的身下扭动着，“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吗？星星，快用力啊，我，我永远，都是你的，啊……”
但卞星星因为积薪太多，一点就着了火。火力太猛，很快就燃烧完了。但小妮还没有尽兴，抱住他不放。卞星星说：“等会再来，我一定象以前一样，让你满足。”
那晚，他们一连来了三次，每次都很激动。真是久别胜新婚啊。他们不是久别，而是久渴，然后久渴比久别还要厉害！
过了两个星期。单位开大会宣布正式决定。
会议放在集团公司地大会议室里举行。可见领导对这件事地重视。单位除了年终总结等重要活动之外。平时很少这样召开全体职工会议。有什么事情。都是各部门各分公司小范围进行。或者通过文件甚至发送电子邮件地方式交流情况。统一认识。
会议在星期一下午三点钟正式开始。会议地重要性。从坐在主席台上地领导阵容就可以看出来。集团领导班子七名成员个个到会。而且都提前十分钟就整整齐齐地坐在了各自地位置上。平时就是召开全体员工会议。也不会到得那么齐。除非年终总结大会。连副市长兼集团公司监事局主席孟庆云也出席了会议。病休了半年之久地党委书记于宏海都到了会。
出席会议地对象是集团公司全体职工。下属各分公司正副经理。会议由常务副总裁周建新主持。董事长姜春秋作重要讲话。最后由总裁严旭升宣布人事任免事项。当他宣读到第四名被提拔地年轻干部卞星星地名字时。全场所有与会者都掉过头来看低头坐在会场一角地卞星星。
卞星星一下子觉得自己成了全场地一个聚光点。他只听清严总裁声音平稳地宣布：“任命卞星星同志为兴隆高科技有限公司技术科科长。”
下面地话。他什么也听不清了。他地头垂得更低。心怦怦直跳。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害羞。他只感觉会场上所有人地目光都聚集到自己地脸上。脸立刻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这些目光都怪怪地。把他地兴奋和激动盯成了羞涩和不安。甚至还有一种不光彩地感觉。
真的，他觉得自己跟三十多岁的博士生于洪波等人一起被集团公司提拔为中层干部，不是凭自己的本事和成绩，而是沾了妻子吕小妮身子的“光”。所以这个提拔，不仅没有让他觉得骄傲和自豪，反而感觉这是一种耻辱。仿佛见不得人的家丑突然被公之于众一般，他除了感觉抬不起头来，还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
他偷偷看了坐在另一个角上的小妮一眼。小妮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平静得简直有些不正常。会场上许多目光在他身上盯了一下以后，就被反弹到小妮的脸上。集团公司总部的一些职工还在他们两人之间不时地睃巡，似乎都在探寻他突然被提拔与小妮漂亮脸蛋之间的某种爱昧联系。
他心里五味俱全，脸上却极力保持自然而平静的神色，也显出一些激动的亮光。他只能不卑不亢地甚至有意显出一些漠然之色，以回应会场上那些充满好奇和嫉妒的目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会议室的。他刚走回办公室，还没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来，副科长丁磊就酸溜溜地对他说：“恭喜你啊，卞科长！不过，你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这么大的升迁喜事，你连一点信息也没有透露过，啊。”
科长前还挂着一个“副”字的丁磊脸色有些尴尬，眼睛里充满了妒嫉和疑惑。他不明白这个平时沉默寡言家庭观念很重的下属怎么会一下子跳过他，升成了正科长。
卞星星听得懂他的话意，更看得懂他的眼色，心里很难过，脸色比他还要难堪。可他只能装咙作哑地讪笑，不能回答他。
“是啊，卞星星，你一下子荣升正科长，比丁副科长还高了半级哪。”年龄比他大了近十岁的邢开明不无嫉妒地说，“这次提拔，怎么搞得这么神秘？上次提拔丁副科长等一批中层干部时，还下来征求了我们意见呢。这次，我们连知道都不知道，就突然开大会宣布了。奇怪，真奇怪。我看，这里边一定有猫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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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科长，你什么时候去新单位报到？”比他早两年分到这里的电子专业研究生周刚更加嫉妒地说，“我们聚一聚，恭贺你荣升正科长，也欢送你去新单位赴任，一举两得嘛。”
第9章 突然升迁：娇妻异常兴奋
“对对，丁科长，你组织一下吧。”邢开明接嘴说，“卞科长年轻有为，才来了两三年就提了正科长，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啊。”
卞星星的心在紧缩，脸却在傻笑。
“喂，卞科长，你以后要是当了集团公司的高层领导，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穷兄弟哪。”邢开明不依不饶地说，“虽然你这次提升，我们没有帮到什么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或者是你背后有人相助。可我们毕竟共事了两年多时间啊，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离开呢。”
“卞科长，聚会时，把吕小妮也叫来吧。”丁副长科话中有话地说，“让她谈谈当了科长夫人的想法。是的，卞科长，你马上就要到下面去高就，没人再在家里给她烧饭端菜了，她准备怎么办？”
卞星星的脸烧得很厉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对同事们的这些冷嘲热讽，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好。
他很心虚。说实话，无论从资格学历还是工作业绩，从业务水平还是群众威信哪方面来说，他都不如邢开明和周刚等人，可单位却偏偏提拔了他。这就不能不让人产生疑惑和嫉妒，发出各种猜测和议论。而他偏偏又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很要面子的青年，再加上前段时间有关娇妻吕小妮的种种异常行为，这就使他怎么也骄傲不起来，也没办法跟他们申辩。真的，他只得装聋作哑，不置可否。
当晚回到家里，卞星星有意压抑住心头的激动和不安，象往常一样脱了西装去厨房里烧菜。他想看看吕小妮对他的态度，进一步判断一下自己突然被提拔的原因。
一会儿，吕小妮满脸红光地开门回家了。她换了拖鞋走到他身后，在他背上拍了一记，喜形于色地说：“卞科长，祝贺你！”
卞星星心里很高兴，也有些得意，却故意一声不吭，继续低头洗菜。吕小妮伸过头去看他的脸色，乐呵呵地说：“喂，卞星星，你当了科长，就不睬人了？”
卞星星这才说：“我高兴不起来。”
吕小妮愣了一下，说：“为什么？”
卞星星不说话。
吕小妮抢过他手里地菜说：“不要洗了。我们到饭店里吃吧。庆贺一下。”
“庆贺什么？”卞星星有意明知故问。
“庆贺我老公荣升科长啊。嗯。”吕小妮上前在他脸上吻了一口。娇滴滴地说。“这是你人生地一个转折点。也是我们这个小家庭走上辉煌地新**。应该庆贺一下地。明白吗？”
“我不明白。”
“哼。你这个人呀。说你什么好呢？真是一个扶不起地阿斗。”吕小妮娇嗔地点了点他地鼻子说。“提拔升迁。是一个人一生中比结婚还重要地大喜事。你倒好。还哭丧着个脸。象遭了什么灾难一样。人活着。最大地幸福是什么？还不是出人头地。受人尊敬。活得有滋有味？现在这个社会。怎样才能活得有滋有味？不是当官。就是赚钱。当了官。就不愁没有钱。所以当官比赚钱还要好。真是地。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这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卞星星呆呆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吕小妮有些夸张而又兴奋地说个不停，心里还是开心不起来。
吕小妮继续喋喋不休地说：“今天会场上，有多少人对你充满了羡慕和嫉妒？你难道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