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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霞不再的日子,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情到深处人孤独”。没有人知道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想着她,我开朗欢喜的外表下是无限的落寞,就象一首歌里唱的:“在乎的人始终不对”,我爱的人总是和我隔着千山万水。
我发现,我在她面前突然自卑起来,原因很简单,就是我怕自己的肮脏玷污了她的纯洁。
这个女人比起我少年时的迷恋来更让我梦牵魂绕,她是生动的、柔情的、优秀的甚至于是有点疲惫的,如果说她原来在我心里生下了根,那么现在根上已枝繁叶茂,这也许就是我前世今生的缘份,我无法躲开。
我又试图跟别人倾诉,于是,在一个雨夜,我拨通了王巍巍的电话。
这次接电话的终于是她,我问,“最近他对你好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还好吧?日子总是要过的。” 我的心突突地跳得很乱,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本来是想跟她倾诉,可是话到唇边,却无法言说。我怎么能跟王巍巍说这个?她现在肯定是不快乐的,难道我还要在她心上戳上一刀?
也许我们永无再见之日,那段热情的火焰燃过,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不该再去打扰她,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天国的深处啃噬我虚弱的灵魂,我情何以堪?
第五章 两个朋友
心烦的时候,我会找李自为喝酒,现在,他做得不错,我也用不着扶持他了,在他那公司的所谓股份也不要了。其实,李自为很清楚,当时,我之所以说要有点股份,是我怕他亏钱,给他保底。现在他成熟了,我自然不会再要什么股份了。
不过,我对他一直跟方娜娜在一起表示过不理解,他也没做什么解释。我问过杨再田,杨再田感叹道,“感情这个东西你说不清楚,就是一物降一物。”
关于我突然转性,忠于起爱情来了这件事,他俩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李自为甚至说我准是脑子秀逗了。
他们俩并不清楚骆霞的家庭背景,只是觉得我跟一个纪委的女孩子谈恋爱纯属是与虎谋皮,早晚会死在骆霞身上。我却不反驳,随便他们怎么说,因为我知道我跟骆霞是真心相爱的。
不过,最近有件事叫我很闹心,因为我听杨再田说,李自为跟范亿两个人在搞一个项目。在淡水弄了块地在搞开发!
这天,我叫上杨再田去他公司找他,他不在,方娜娜打扮得象个富婆坐在他的办公室正颐指气使地呵斥员工。
见我们进来,她马上阳光灿烂,招呼前台小姐倒茶。我说,“不用了,我找李自为有事。”
“哎呀,真不巧,自为约了个台湾老板谈合作去了。”那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问,“现在你们几个工程?”
方娜娜说,“自为说,我们要转型,工程这块不想做了,太琐碎,太麻烦,利润还低。”
“全力搞淡水那个项目?”我有些吃惊。李自为公司不大,抗风险能力不强,怎么完全放弃工程专心去搞房地产,这玩意有个闪失怎么办?
“是的,天总,自为说他没有那么多精力,想全力以赴搞好这个项目。”方娜娜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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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说,“那,既然他不在,我先走了,回头你叫他来我这里一下,你说我有时要跟他谈。”
走出李自为的公司,我立刻打电话给范亿,问他怎么回事?范亿说,他只是答应了给李自为带资到封顶,没有参与项目的运作。
放下电话,我忧心忡忡地说,“杨总,我怎么觉得自为这步迈得有些大啊?”
“可能是你的榜样的作用吧?”杨再田回答。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啊,可能我的一切做法李自为太熟悉了,他也要试试水,可是,他知道水有多深吗?
这段时间,有个新闻一直在我心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着,那就是美国发生了次贷危机。凭感觉,我知道太平洋彼岸的风暴早晚会影响到中国。
所以,赢家中心二期未开盘,我就叫张小莹带人去参加秋交会。
这回我们花了大价钱,选了一个做好的位置。来看房的客户很多,十几个置业顾问都接待不过来,张小莹和策划部门的人员全部都上阵了。
我那两天正在天都市出差,张小莹打电话告诉我,第一天,我们接待了500多组客户,填写意向保留单的36个! 她显得很有信心,说,“天总,虽然今天没有一单成交,但是能感觉到很多客户已经等不及了,我相信他们会很快下手了。”
我当时正跟房震研究取土车辆的调配问题,就说,“好好好,你抓紧派人跟踪,现在天都这边可是等米下锅啊。”
张小莹笑嘻嘻地说,“没问题,你放心吧。”
这个张小莹现在越来越成熟,人也出落得水灵灵的,要不是她对我总是贼心不死,我倒是愿意跟她经常开开玩笑。
有时候我们俩单独在一起,她总要把话题往暧昧方面说,而我总是岔开,这时,我总觉得她很伤心或者难过害怕什么的,反正我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有一天,我我在房间里午睡,门没关严,我听她跟朱曼说话。
朱曼说,“张姐,我真羡慕你,你看,你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有了自己的房子、车子、位置。咱公司,也就是你一个女的成了总监。你就是咱们公司女员工的旗帜啊。”
张小莹笑道,“你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总监的生活好比掉进油锅里面团,火点起来时,也许可以得瑟一段日子,随着项目的进展,营销节点的来临,每一次的活动也许最辛苦的就是总监。也许是几天几夜准备出来的活动因为某个疏忽被老总骂,特别是什么推介会什么说明会,风风光光的上司们要的是结果,总监就象个妓院老鸨子,不但要完成既定目标,还要陪好前来的媒体、朋友、同行。一个项目的营销事件的折磨,就象女人的大姨妈那样准时。好不容易敖到了开盘,可能因为老板把价格整的又高又恨,也许有些还是自己努力的结果,销售好了也许可以过关了,销售不理想了,也许每天被他妈的上司们骂几遍的滋味真他妈不好受。”
朱曼笑道,“你竟瞎说,天总和南总啥时候骂过你?”
张小莹哼了一声,“骂你难道还要用脏话吗?因为是总监,所以总被人奸着。项目的初级阶段,总监带着一帮哥们姐们挑灯夜战论证着老板早已确定的项目定位,大会小会挨骂最多的一定是总监,辛苦一天,晚会被骂完后回到冰冷的被窝心理骂着娘还考虑明天的日子如何不被奸,当然也不所有的总监都这样郁闷,如果有个代理公司在做三陪,总监也许可以象太监似的享受一下精神*,有人在下面总比自己弄要好许多。”
朱曼压低了声音说了些什么,张小莹骂到,“你个死妮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第六章 初遇寒风
不用说,我知道,最不饶人的朱曼一定是拿“总监,总被人奸着”这句话揶揄了张小莹。
其实,张小莹心里想什么我非常清楚,她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毛病,工作上也很努力。可是,我为什么对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疏远呢?
是因为她的漂亮?张小莹跟莫小平和王巍巍比起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只要是在公司的男孩子面前一走,保证会叫所有男孩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很多客户也是对他表示了很明显的好感。我自己都知道,有些别的销售员搞不定的客户,只要是她去,十有*能拿下。在销售锦峰湖畔的时候,一个香港人在她的工作下,居然买了而是几套。后来,那个香港人给她送了很多花,张小莹都不为所动。
是因为她的性格?她的性格开朗大方,公司里举办什么活动,她都主动参加。有时候公司会餐,有的男孩子跟她喝酒,她也是很大方的跟别人碰杯。大家都知道彭敏仪很难打交道。用朱曼的话说,除了天总和杨再田,在公司她可以谁的面子都不给。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候也能叫上张小莹一起去逛街、吃饭。卿至泰的小姨子柳妮有时候穿衣服前卫一些,公司里很有些人对她侧目,但是,张小莹也能跟他保持着不错的关系,有时候中午还能叫上一些女孩子一起吃饭。
是年龄的因素?似乎这也不是个问题。虽然跟莫小平和王巍巍比较起来,她年纪是有些小,但是,她也是二十六七岁了,也有着成熟的思想了。况且她考虑的事情会比同龄的女孩子全面成熟一些呢?
那是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因为莫小平在我心里的印象太深刻了吧?我经常忽略她,我经常会觉得是我在被爱,可是,这总会叫我见到张小莹时,心里总会有总愧疚。
我倒觉得,恋爱了七八年的两个人,仍有障碍或怀疑,不能说是合适或不合适的问题,而关乎两人的生命状态。那么我跟张小莹之间也许就是一种不合适吧?
我虽然知道她的心思,但是,因为她没有步步紧逼,所以我们倒是一直相安无事。
只是偶尔我们单独面对的时候,她会大胆而放肆地看着我,那目光里的渴望我很明白,只是,每每在这时,我都逃避了。
秋交会的第三天,张小莹打电话给我,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天总,情况有些不大对头啊。”
我当时正跟史书亮以及天都市的规划局局长,建设局局长,国土局局长等几个人在协调事情,就问,“怎么回事?”
张小莹说,“三天了,一单也没有成交。”
我走到一边,小声问,“怎么回事儿?前两天你还不是很乐观吗?”
张小莹说,“现在,人们问完之后拿着资料就走了,并没有行动的。到其他参展公司的现场观察了几个小时,情况都是一样的。甚至连一家打出现场交2万元定房就送3万元家具家电的公司展位前都没见有动静。”
“你觉得事情出在哪里?”我问。
张小莹想了一会儿,说,“你也许这两天没看报纸,北京的一些人都说拐点论这个话题。”
“拐点论?”我皱皱眉头,这个概念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业界有些人认为楼市又到分水岭。”张小莹道。
“你具体说说,他们怎么说的?”我追问了一句。
“现在有人提出,当前这个房价是维持不住的。特别是看了东南亚金融风波后的香港、新加坡以及日本泡沫破灭后连续10年的房地产惨况后得出结论,房价连续上涨是不可能的。”张小莹说。
我感到很震惊,问,“会这么严重?”
第七章 天都市长
“中国房价已脱离宏观经济面的支撑,根基不稳,成交量触顶转跌恐怕不远了。”张小莹犹豫地说。
“情况不妙啊!看来这次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真的太大了,国家对楼市的扶持政策还没有尘埃落定,消费者不是傻瓜。”我也叹口气。
“到现在,我们接待了两千组客户,意向客户才不到一百个。基于价格的不断上涨,成交量继续维持高位的可能性不大,接下来就会触顶转跌。 ”张小莹显得有些抱歉。
“这样吧,你也别太急,回去了跟南总他们商量一下,商量出些实用对策来,然后叫职业顾问好好跟踪一下这些意向客户。”我的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回过头,发现史书亮正看着我。
我说,“对不起,有点小事。”
史书亮问,“看你的表情,似乎遇到了一些困难?”
我点点头。
“不会影响到天都外环路的建设吧?”他问。
“不会,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坚持下去的。”我回答。
史书亮和几个局长笑了,可是,我的心却是很沉重。
他们关心的只是他们自己的政绩,而不是企业的死活。对于他们的政绩来说,我这样的企业以后怎么样根本不是他们关心的。
这些官员眼中的政绩,就是未来他们升迁的主要评判标准。“干活不看主,等于二百五”,这是王兆瑜常说的话。话虽然粗了一些,但的确是实话。不管是领导班子也好,官员也罢,如果他们的职务由上级任命,他们的政绩由上级考评,他们能否得到提拔由上级决定,在实际工作中,却让他们干活看老百姓的脸色,那不是笑话吗? 他们为什么要看老百姓的脸色办事?老百姓能给他们什么?“俸禄”吗?虽然俸禄来自纳税人?但给不给他们,纳税人说了能算吗?
我现在其实也能理解他们,他们也不容易。他们都有着浓厚的“短跑心态”,不是定下心来做艰苦细致的工作,打持久战,而是追求轰动效应,打速决战。这怪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