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忙回身绕出屏风,便见门已经被推开,宫女提着灯笼进来,见了我,忙行礼道:“娘娘。”她说着,手上的灯笼却是刻意朝四下照了照,似乎在找什么人。
我稳了心神,淡声道:“峨,哀家有些口渴,便起来倒了杯水喝。”
宫女的目光落在桌面上,见上面好端端地放着一个茶杯。我松了一口气,幸好我没有囚为茶水被不仁喝了自己再倒一杯。
“茶也喝过了,哀家睡了。”语毕,转身上了床。
宫女又不死心地看了一圈。终于开口道:“那娘娘早些歇息。奴碑告退了。
灯笼照出的光慢慢暗了下去,门被轻轻关上了。
我紧张地撑起身子,朝后窗看了看,生怕那不仁又突然析回来。瞧了好久,也不见动静,而我,终于觉得有些倦了。便躺下去,闭了眼睛睡了。
翌日一大早,便有宫女来叫起,说是从今日起,便要开始在房里抄佛经了。我抬畔,瞧见桌上早就准备好了文房四宝,边上还放置了厚厚一叠佛经。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既然是为了给皇室祈福的,那么抄佛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由着宫女服侍了起身,用完早膳,便安静地坐下来,翻开桌上的佛经。
宫女静静地待于一旁。我抄佛经,她便在边上端茶送水,一步都不曾离开。只是,在午膳过后,会换另一个宫女来接班。
这日,宫女来换班的时候,两人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听一个道:“哎,我刚从前头回来,听说寺里来了个大金主呢!那可真是一掷千金啊!”
另一个笑:“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啊,只管做好我们分内的事。”
我从不去看她们,她们想要监视我,那么随便。我倒是想知道,杨重云他,究竟不放心我什么?如他的愿,我不会选择自尽。而我现在一个人,他还对我这般。。。
连着好几天,不仁都没有再来。
那个因为搭车而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终也是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浮华,如梦。
日子,过的平淡而枯燥。
每日都是不断地抄佛经,有时候甚至连梦里,也全是那熟悉的梵文。
那皇城之内的消息,我已经甚久未曾听到了。
关于他的,关于云澜的。
我发现,原来不闻,心就不会痛。而我,终能将他慢慢地忘记,彻底地忘记
翻l}'经文的时候,偶然间,发现夹在中间是一本音律。我很喜欢里面的那首《云水禅心》,很清脆、纯粹的声音。问宫女要了张琴,她倒是没有拒绝,隔日便帮我取了来。
佛经抄的累了,便拿出琴来弹奏着那曲子。
流顺的乐音,宛若叮咚而下的泉水,J}1上双眸便觉得清新雅然。指尖跳动着,我的心却慢慢地宁静下来。抛开尘世,抛开杂念,抛开自己……
偶尔,会想起当日不仁在马车里对我说的话,开心也是活着,不开心也是活着,为何不选择开心呢?
我想,没有什么有没有资本,只要,我笑了,只要我开心……
离君彦离开京城,已经过去月余,陡南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关于他的消息。我忍不住会笑,没有消息,也是最好的消息。
表哥吉人天相,定会平安无事。
有时候,我偶尔出去,在院中小坐的时候,总会觉得有人,在一旁看着我。
很多时候,那感觉很强烈,我忍不住起身寻找。终是,一无所获。
秋去冬来,转眼间,五个月过去,已近年关了。
期间,薛未央又来过两次,只是看看我。她说薛丛宁很好,只是一直挂念着我。他说他以前不明白,为何我选择留下,现在他知道了,我是为了风黎陌,所以他尊重我。她还说她忙着一些事,怕是要很久不来探我。我忽然又想起那时候,听说她在查暗会的事情,我虽知道她究竟在查什么,却是担心她的安全的。叮泞着她一定要小心,她只淡淡的笑。
听说西厢的郑太记突然病倒了,我隐约似乎还见过宫里的太医来瞧过。几天过去,病情依旧不见好。宫女、侍卫们,一个个瞧不出丝毫悲伤。在他们的眼里,郑太妃不过是一个失势的主子,是不值得他们去讨好她的。
我没有踏往西厢一步,她对我来说,不过只是个听说过名字的陌生人而已。
我现在,自身难保,也不想去管这样的事。
不过隔了三日,突然听说,郑太妃去了。
听闻这消息时,我不免还是吃了一惊。感叹着,原来人的生命,可以这样脆弱。
我忽然想着,有一天,我是否,也会这样安静地死去李继而,又颓然地笑,好好地活着吧,再没有人,会关心我了。
除夕将近,天气是越发的冷了。
宫女拿了厚厚的被褥进来,笑着道:“娘娘,这是宫里刚送来的,皇上说,快过年了,给各位太妃派发了一些日用品下来。”
我只站在,并不答话。
宫女行至床边,将旧的被褥换了出来,又细心地将新的垫进去。
我正站着,忽然听得边上房间传出一声惊叫声。然后,是侍卫跑过去的声音。宫女明显也是吃了一惊,丢下手上的事情拔腿跑了出去。
我迟疑了丁,也走出去。
声音是我边上柳太妃房里传出来的,此刻,已经有很多人冲了进去。我走上前,见门大开着,便忍不住朝里头瞧了一眼。
顿时,浑身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
那把匕首直直地插在女子的胸口,殷红的鲜血而出。进来的人,都惊叫起来。侍卫飞快地上前,抓过宫女的手压住伤口,大喝着:“快去穿太医!”
宫女吓得直哭,奈何力气没有侍卫的大,只能任由着他将她的手压过去。可是,她的身子,已经颤抖得瘫软在地上。
我房里的宫女忙退出来,见我站在门口,怔了下,忙扶了我道:“柳太妃疯了,娘娘,我们回去。”
我错愕地看着她,她说,柳太妃疯了?这么说,她是自尽?
我有些浑噩地随她扶着我回去。却在转身的一刹那,听见柳太妃虚弱的声音传出来,夹杂着无限的悲凉:“想当年,我在柳府也是爹娘捧在心尖儿的宝贝,可是,却要进宫来……李郎不要我,另娶她人……如今,如今还要我在此,孤老一生??”
“娘娘,柳太记真疯了。”宫女认真地说着,脚下的步子越发地快了。
我却一把推开了她,径自回了房。
不知为何,听到她说到爹娘心尖儿的宝贝之时,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下子疯涌出来。
我又,何尝不是啊?
同病相怜之人……
漫漫长的无数个日夜,她终是忍受不住孤寂,在除夕来临之际,选择了自尽。
脑海里想起流淌在眼前的殷红的血,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我蜷缩在床上,拉过被子,嘤嘤地哭泣起来。
去请太医了,我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希望她活着,还是希望她死去。
我从来,没有如此刻般害怕一个人。
从来,从来,没有……
去年的除夕。我还在爹娘膝下承欢。今年的除夕,却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亦是不知,往后,等待我的,还会有多少个孤独的年月……
六哥他,不知道我还活着。否则,他定会,来找我。我好怕,自己会撑不到那一日,也会如柳太妃一样。
我才知,原来我不过是将那脆弱深藏起来。却又能在突然之间,将我打回原形。
太医来了,不过须臾,又回。
柳太妃,终是,死了。
整个下午,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埋头抄着佛经,一遍又一遍。似乎,还抄错了不少。
我仿佛已经觉得,自己走在了崩溃边缘。
那一触即发的伤痛,瞬间已经将自己淹没。
晚上,宫女服侍我就寝后,才吹熄了灯,轻声退出去。
我撑圆了双目盯着帐顶看着,好像眼睛怎么也闭不起来。
到了夜半三更的时候,听见后窗一阵轻响。我起先以为是风的声音,直到那黑影立于我的床前,我才回过神来。那人却已经伸手拂开我床前的纱帐,眯着眼睛叫:“鸾飞丫头。”
我呆呆地看着他,半晌,突然哭出来。
久违了的“丫头”。我想起了我的六哥—凤黎陌。
床前之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坐在我的床沿皱起了眉头道:“喂喂,本少爷不是故意要吓哭你的。喂,你,你别哭了行不行?”
我还是哭不止,仿佛除了我的六哥,对着他,还有一种高兴。
看见不仁,我仿佛看见了我救星。我突然很想对他说,救救我。
对着这个我认识近半年,却相处不到一日的人,我忽然有种想要依赖的感觉。因为除了他,我在这里,已经没有可信之人了。
他回身朝门外看了一眼,又回头道:“那,你哭可以,千万别哭出声来啊!
拥着被子起身,抬手胡乱擦着眼泪,摇头道:“我只是想起我六哥,从前,只他唤我丫头。”
“啊。”他漂亮的眸子撑了撑,才时b}句口,道,“那本少爷就放心了,还以为真是本少爷把你吓的!哈,以后本少爷做你哥哥。”
心头暖暖的,我看着他,他冲我灿烂地笑。
“你怎的又忽然来?”我问着他。消失了近半年,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还会出现。
仿佛是说到了正题上,他正了身,一本正经地开口:“这话问得太好了!本少爷做好事,从来不半途而废。上次你说本少爷带你走是绑架你,那么今日,本少爷再问你一次。可还是绑架?”
我一时怔住,那时的话,他竟还记得!
“你可真耐得住性子,本少爷等了你近半年了!今日,才瞧见你这番狠狈的样子。”他“哗—”地一声打开折扇,“早知如此,还硬要留下来。真是死鸭子嘴硬”
他一边哄着我,一边又要数落我。
心里挣扎了下,我终于开口:“我想离开,可是。。。”
“打住。你只要说你想,本少爷自有办法。”他笃定的语气。
可是,他怎会知道我顾忌的是什么呢?
他却已经笑着起身,在我的讶然里掀起纱帐走出去,压低了声音道:“你等着,今晚就走,本少爷一会儿就回来。你可千万别睡着了啊!”他的话音刚落,人已经从后窗跃出去了。
他比烟花温暖
“哎……”我欲追出去,才想起自己还没穿衣服,又只能硬生生地忍住。
我不明白,他突然要去哪里。继而,又回味起他的话来,叫我不要睡着?呵,这样的情况,我又怎会睡得着呢拿
想着,飞快地穿好了衣服,下了床。在桌边坐了一会儿,发现,原来我要走了,居然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带走的。
心里,还在忐忑地想看,我这一走,君临会不会迁怒到我六哥身上?
缓缓咬唇,如果会,那我这般走掉,是不是很自私?
双手不自觉地纹在一起,我拼命地深吸着气。呵,我凤鸾飞,终是做不了心狠之人。囚为我还没跨出那一步,就已经觉得心痛不已。所以,我才注定会,一世成伤。
不仁去了好久,才回来。
他来的时候,背上背了一个好大好大的麻袋。我吃惊地站起身,他朝我做了禁声的动作。而后,将背上的麻袋放下。
我压低了声音问:“这袋子里是什么?”
他却是没有回答,只道:“拔下几只替子来,然后,你去屏风后面待着。”
我欲问他,他催促着:“快去。”
犹豫了下,终是随手拔下几只替子递给他,然后,步入屏风后。
隔了一会儿,他才说好了。我出去的时候,只见那麻袋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然后,见他从腰际拿出几个瓶子,沿着屋子四周倒了一遍。甚至,连屋子中间都倒上了。我闻出来了,是灯油!
我才知道,他要做什么。
“要想走得彻底,只有你死。如此,不管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必须留下来,他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因为,你不是逃了,是吧?”他朝我眨了眨眼晴,拦腰抱住我,从窗口跳了出去。
在一瞬间,瞧见他的衣袖一挥,只听“轰”的一声,身后的屋子登时烧起来。不过一瞬的时间,已经是火光冲天了。满屋子倒上灯油,就是防止此刻有人冲进去。
葬身火海,这一招,真是屡试不爽啊。那时候,薛丛宁要我诈死用的,也是这招。彼时。还在将军府里,君临纵使要查。也没有那么容易。可是如今,到处都是他的人。纵然现在进不去,终有进去的那一刻。他如是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木为难事。
脑中响起方才不仁的话,』包然心惊!
他根本不怕有人进去找我的尸体,那么他方才……方才背进去的麻袋是……
我不敢去相信,不仁会是那样的人。
可是,事实又不得不让我去怀疑。那麻袋里的,若不是人,他的这出戏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
抓住他的衣服,我正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