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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轻歌来了宵泉殿两次,皆被不仁挡在了外头,他说我睡下了,不方便叫醒。其实,我是害怕轻歌和我说话,怕又将去碰触又一个我无法面对的事实。
晚上,不仁份咐了宫女守在我的门口,有事情,叫一声,便会有人进来。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
有人,站在我的窗口。
有人,站在那里,看着我。
双手微微握了握,我醒着啊,定也不是幻觉。如果,换作之前的我,或许,还听不见这夹杂在空气里的细微的呼吸声。可是我现在看不见,却能将空气里的声音仔细地分辫出来。
不是不仁,定也不会是杜亦擎的人。
外头的宫女们呢7居然都不曾发现来人么?
那该是,多好的功夫呀?或许,他不该那般不慎,凭他的功夫,不该被我发现的。可他却,输在了他的一呼一吸之上。我忽然有些心惊,若不是关心则乱,又怎会,让我发觉7
关心啊。
双手握得越发地紧了,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以为,躲在宵泉殿,可以暂时得到一刻的平静。可是,却不能。
不进来,只看着。
究竟打算,看多久啊9
还关心我么7还是怕我怨恨,怕我不见他?
“来人啊。”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房门马上被宫女推开了,听她轻声道:姑娘怎么了拿是不是渴了?
我想了想,便道:“嗯,麻烦你帮我倒杯水。”
宫女走了进来,拎起了茶壶,忽而又道:“姑娘,茶水早凉了,您身子还虚着,奴碑去换一壶热的来,您暂且等等。”
宫女出去了,还不忘将房门轻轻带上。
待宫女的脚步声远了,我才又能听得清那藏于窗前之人的气息来。
还是不愿。进来么?
心下苦笑一阵,他是真的不想进来,只是打算远远地看着我。咬咬牙,撑起身子来。伤口好痛啊,几乎连力气都使不上来。
可是我忍住了,掀开被子,瞧不见,一手扶着床沿试着站了起来。躺得太久腿上也没有多少力气,身子一软,便朝前扑到在地。
“嗯—,,
胸口传来的剧痛痛得我倒吸一口冷气,全身再凝不起一丝力气爬起来了。
终于,听见窗户被风带过的一丝微响,那一阵风瞬息之间便移到了我的身边。衣袂扇起的风拂在我的脸颊,那双大手急急扶住我,话语里夹着无尽的心疼:“宫女不是帮你倒茶去了,你又下床来做什么?”
真好啊,果然是他。
许是见我不说话,他更急了,指腹探上我的脉,焦急地开口:“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丫头,哪里疼,告诉六哥a”
他的话,分明还是那般疼爱我的语气,让我不禁,又想起那个宠溺我的男子来。永远温暖的大手,还有那桃花嫣然的笑……
胸口疼得几乎快要死掉了,喘息着,艰难地开口:“你还是,我的六哥么?
男子似猛地怔住,竟然不再答话,只小心冀冀地将我抱起,轻柔地抱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我拧碎。可是你再轻柔又怎么样呢a
从射出那一箭开始,从被我瞧见你的样子开始,从你承认和暗会有关,从你承认帮了君彦去杀君临开始,我已经不相信,这真的会是我的六哥,会是那不要权贵,只会经商的凤黎陌!
好深的心机啊!
那时候,就是囚为他淡泊名利,我也一直以他为豪。可是我不知道,他经营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原来竟是为君彦的夺权做的坚实后盾么a
我还能记得起,那时候大宣与边国交战的时候,还是十三皇子的君临上过一本奏折,对于战事分析得面面俱到。那日君彦来风府,提起的时候,风黎陌随口说出的那几句话,亦是对兵法颇有研究之人才能道得出的。
那时候他说,商法、兵法,自有相通。
我信了。
呵。我真傻。
如今才知道,原来我那与世无争的六哥,竟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管是百步穿杨的精湛箭法,还是那身浑厚的内力,都是叫我惊叹的。我原来只瞧见了他每次因为生意出远门之时的辛苦,却不知那辛苦背后,他竟是这么的神通扩大啊!
他还,可以瞒得了风府这么多人啊!
是否,他一开始也是知道了云澜的身份的?所以,云澜失踪后,他要选择逃跑。让世人皆以为,他是带了丫头私奔了,用了私奔做幌子啊……
无端地,恨起他来。
他知道,他分明知道风府的那场即将到来的劫难,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自己逃了!
“伤口还是很疼么?别怕,没事的,丫头别怕。”他软语安慰着,可是我听见了,他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那么快那么快,是怕我死去么2
他现在,还会怕我死去么?
如果怕,为何当初,不来救我!
我还时时刻刻担心着他,不知道他和青思去了哪里,不知他是否安全?呵,原来最傻的那个人,是我啊。
我还心心念念地死藏着先皇给的遗诏,妄想用遗诏去交换他的命啊。
六哥啊六哥,事到如今,物是人非了,我早已不是,你口中的“丫头”。
行至床边,俯身,将我小心地放过床上。轻轻地握住我的手,问着:“伤口还疼么?”
疼啊,可是六哥可知道,最疼的,不是那里的伤。
最疼的,是心啊。
喉头真难过,可是我不能大声哭出来。眼泪却已经止不住,冉冉而出。他有些慌乱地帮我擦拭,一面心疼地唤我:“丫头?,,一”好久好久,才又出声,“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和我道歉呢?是囚为射了我一箭。还是为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而道歉?
苦涩一笑,我喃喃地开口:“爹死了,娘死了,大家都死了……”
在我眼角的手禁不住一颤,他还会心有所动啊。他该是,明白我为何这样说。我知道,对千那次的事情,我耿耿千怀。
如今的我,最失望的是,他明知道,却不相救!
猛地又想起那次,他被爹罚跪在祠堂里,我去探他的时候,他说:你定是想不明白,从小我都没有许逆过他的愈思。为何这回,会铁了心?丫头,很多事情,其实并不像你表面上看见的那样。六哥其实……也是个自私的人。
我一直以为,他说的“自私”是指为了与青思在一起,才不惜忏逆爹的意思。却不想,竟然是如此深意!
是啊,他真真,自私!
不知道他是何时站在君彦那一边的,爹是明着站,却不想,他居然可以退得如此深远。所以,他根本不必担心我,囚为他知道,风府出事,君彦一定会保我啊。
呵,我纵然不用遗诏去跟姑母交换条件,她也,定会要君彦赦免风黎陌的罪啊。我真是天真。
不知道又隔了多久,他才痛心地开口:“丫头,六哥求你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那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
“咳咳……”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月句口痛得我一时间换不过气来。被他握住的手本能地紧抓住了他,我想我此刻的脸色,定是很难看吧。
床前之人定是吓坏了,紧握住我的手,硬是将真气传了过来,声音颤抖着:“丫头,你不要吓六哥。你不能有事,六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咳了好久,才渐渐平息丁来,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颓然地笑:“那一箭,你真该,射死我的。”
“不许?,,一不许你胡说!”
呵。我像是胡说么2
“丫头……”他颤抖地唤了我一声,忽然听见他的呼吸一滞,匆忙开口,丫头,为何不看着六哥宁你的眼睛怎么了拿你的眼晴。。。”
他终于瞧出来了。
别过脸,我笑着:“不过是啥了。”
“什么?”握着我的手一紧,他猛地俯下身来抱我,“不会的,一定可以治
得好,六哥带你去找大夫!”
我只觉得心下一凉,用尽力气,拼命抓住他的衣衫,喘息道:“当初,送我来这里的人果然是??,一是你!”我猜到的,不仁身上血咒的秘密,亦是他告诉的不仁。
带我来这里,是想要不仁救我,现在,我的命检回来了。他才在得知我眼睛失明了的时候,又要急看带我离开。他以为,在这里,是无人治得了。却不知道,我根本,没把这件事告诉御医们。
风黎陌的身子微震,开口:“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还知道么2
我忽然哭起来:“你究竟和……和王爷说了什么?”我怕我说不仁,他会不知道。
往日在大宣的时候,我出门不多。除了风府,便是姑母的风仪宫。那本记载着血咒传说的古书,必然只能在这两处可见。如今,也不必想了,定是凤黎陌的书房里。
抱着我的人沉默了,我又问:“你怎么会知道他是魁生者?”古书有提过,所以知道魁生者并不奇怪,可是他怎么会知道不仁是魁生者?
不仁是边国的王爷,他的身份金贵自是不必说,况且杜亦擎是什么样的人啊,对于那样的事情,他定能守得牢牢的。纵然边国的皇宫里,知道的人也是甚少。可是,风黎陌,他是大宣的人啊,他怎么会知道2
他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他在大宣待过一段时间,大宣到处都有暗会的人,所以有人瞧见过。”
是么2
可是这样的话,或许别人会信,但我不会。太蹩脚了,不仁根本没有亲手杀过人,他叫我如何相信他的话?
这时,感觉他抱着我的身子一紧,回身将我重新放回床上,我正诧异,却听外头有人敲门:“姑娘,可有睡着?奴碑倒了茶来了。”
狠狠地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才低低应了声。
宫女进来,倒了水,上前小心地喂给我,又问:“姑娘还要么2”
我摇头,她方要退下,我急着道:“我这里别什么事,你下去睡吧。”
她的声音细细的:“王爷份咐了,要奴碑好好守着姑娘的。”
“没关系,你回去休息,王爷若是怪罪起来,我帮你担着。”
宫女还是不同意:“姑娘您别说了,您若是有什么事,奴碑不好交待。”不仁真是交待得谨慎啊,宫女连一丝出格的事情都不敢做。
我只好道:“我睡眠浅,你在外头,我睡不着,你……”
“峨,那奴碑走得远些,姑娘有事,叫得大声些,奴碑一样听得见。”我的话术完,她便急急接了过去。看来,她是真的不打算走的。
心里叹一声,也只有如此了。
宫女终于退了下去。
隔了好一会儿,才又听见男子的脚步声。
“这边国的小王爷对你是真好。”他的话语里,稍稍听得出苦涩。
提起不仁,我总是i高:…。感激。继而开口:“是啊,只囚唯有他,这辈子从未欺骗过我。”
他似是愣住了,呵,我的话,不算伤人吧z
他迟疑了甚久。终于还是过来我的床边坐了。叹息道:“你终究是。在怪我
“六哥,我恨你。”话,说得平静无比。
我瞧不见,可是我依然,感受得到他的震惊,甚至仿佛能看见他眼底的那抹伤。
他依旧轻唤我:“丫头……”
“我不明白……”
不明白的,实在太多。
他似乎是想了很久,才缓声道:“好,你问,六哥可以告诉你的,全都,告诉你。”
我不解,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能够告诉我的呢?
可是,他说,要我问……
胆小的风鸾飞啊,心里怕着,不敢……
若然不是这样,我也不必,央不仁带我来宵泉殿,不必故意对轻歌,避而不见。这些,我原来都只为了,可以暂时逃避这一切。
可是,他来了,让我震惊的六哥。
他现在,还说,要我问。
我真不敢啊。那日,千钧一发之际,我不过问了两个问题而已,便已经让自己伤得体无完肤啊。
他说,暗会的主人是他。他说帮君彦是为了杀君临。
呵,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可是,偏偏是我的六哥!
我曾经,想远离权利纷争,可是万万想不到,那一个个我爱的人、爱我的人,皆被卷在权力中心的漩涡里。谁都出不来,谁都想进去。
心头钝痛,身子微微地颤抖起来,苦涩地开口:“青思呢?”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丫头啊。
只是没想到,她和我,皆成了别人争权夺利的一枚棋子。
“她没事。”说起青思,那么长的时间了,才换来他淡淡的三个字。我真真觉得有些心凉了,我那温柔的六哥啊,何以变得如此冷漠无情2
“你把她,关在了哪里宁”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用关这个字。只是很顺口地,就说了出来。
我似乎感觉得出,他的身子微震,继而道:“在泉州。”
泉州?我不惊浑身一震,我和不仁曾经在泉州停留过几日。亦是在那